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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就连……狗脑子也记得住。
这不,顾峥一边对照着竹简上三两下的刻画,一边翻看着这些形形色色的农具,器皿,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就将它们都给检查明白了。
那么事不宜迟,咱们就从最简单的开锋开始做起吧。
要说这旧时候的铁匠铺,可不是单一的打制工具,铸炼器皿的作用。
在那个时候,但凡与人们常用的工具有关的事情,都可以送到铁匠铺中去进行操作。
就比如现在摆在顾峥面前的这把剪刀,双侧的开刃处因为经年的使用而变得坑坑洼洼,早已经失去了一把剪刀应有的功能。
可是这把刀,着实是用铁制造而成的。
在普通的百姓家中,可是能够长久使用的物件。
一把铁质的剪刀,他们可以长长久久的用下去,只要这刀身没有重大的破碎和断裂的话,这把剪子他们就能用上一辈子。
而磨剪刀,也成为了铁匠铺中一个最基础的活计。
只不过就算是见多识广的顾峥,也对这把新入手的破剪刀感到稀罕不已。
盖是因为这个时期的剪刀,与现代方便又轻巧的剪刀,在制式上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倒不是说在外型上粗鄙了。
与咱们现代人一提到古代就是粗鄙的印象不同,这把民用的剪刀着实算的上精巧。
它长只约有20厘米,外形只是把一根铁条的两端锤炼成刀状,刀锋处磨出锋利的刃,然后把铁条弯成“s”字形,使两端的刀刃相对应。
在使用时,人们把两端的刀刃一按,就能剪断东西。
一松手,剪刀依靠熟铁的弹性又复为原状,就像现代人使用镊子一样。
对于这种样式的剪子,使用者的手劲大小是一个关键,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条件也必须要满足。
那就是刀锋处的刃儿,必须要锋利,最好能达到触之既开的有效的地步。
否则拿着这种剪子去裁剪布料与绢帛,甚至是料理肉类与毛皮,那可是要废了老大的劲了。
而这个简简单单的磨剪子的工作,在普通人家的眼中也至关重要了几分。
被铁匠铺里的师父料理过的刀刃,能够用多长时间,对于剪刀的长久使用是否有实际性的损害,对于这些街坊们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那么,咱们就用这把来自于县郡东边的刘媒婆家中的剪子下手,来打出他顾峥来到这个世界中后的第一份名号吧。
很多人就会问了,这不就是磨剪子戗菜刀的活计吗?
现如今这种活计在大城市不多见了,可是翻过几年前,街头巷尾的干这个营生的人可真不少。
但是就因为它看起来像是一个容易的活,就给未曾接触过这个工作人的造成了一个没有技术含量的误区。
其实,其实磨剪刀比一般刀具难。
因为剪刀的制式,它的刀型是有薄有厚,呈现微微递进的状态。
在打磨它的时候,需要平直的刃口加上两面刀片的贴合度来完成。
首先看贴合那个面是否有变形或蹦口,有的话先修正、磨平。
如果这面正常单磨开刃的面,在重开刃口的时候需要平。
若没有懂行的人进行指点,再加上反复几次的练手研习,突如其来的让人直接上手,其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越磨越钝,到了最后,反倒是成为了一把彻底报废的铁片了。
这活,想当初的顾峥做的就不好不坏,并不是笨人他干活仔细就弥补的。
但是这活要是让现在的顾峥来做的话,那就不单单是给磨好了就算的。
这把古老的剪刀,直接就让他给玩出花来了。
现在的剪子就算是磨利了它也不好用啊,看着这名为剪子实为镊剪的工具,顾峥他下意识的就拿起旁边的工具,‘咔吧’一下,就将这剪子中间连接的铁丝给当中断了开来。
而这把已经半成型的剪刀,连前期的试钢、嵌钢、锻打、淬火、磨制工艺都不需要去进行了,只需要在两片刀刃上进行打眼和合脚之后,就能出现一把新鲜出炉略有粗糙,却是足够先进的现代制式的剪子了。
早已经完成了剪刀磨制的顾峥,手下干个不停,因为现有工具的局限性,除了临时打制出来的在两片剪刀上衔接的合口,在使用时有些生涩之外,成型后的剪刀,竟是与现代人所使用的剪子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了。
对于这世界的第一把真正意义上的剪子的诞生,顾峥还是十分的满意的,他将剪开后凸出来的铁丝用小细锤子仔仔细细的敲好,在手中比比划划的尝试了一下之后,就确认这把剪子是能够使用的。
而事情就是这么的赶巧,陈家铁匠铺开板子营业的消息,也第一时间传到了有活计存放在这里的客人们的耳中。
要讲最着急的,还是这刘媒婆,她干的这个行当,时不时的就在迎来送往中度过了。
这乡里城头的若是成上一笔单子,那谢礼多就是一些大钱,吃食,或是尺头罢了。
这年月,绢帛都是富裕的家庭中才能见到的稀罕物件。
给刘媒婆谢媒的礼,那都是从成匹的布料中剪下来的一二尺见方的料子,递过去意思意思罢了。
但是就是这一二尺的添头,在普通的人家眼中那也是值钱的东西。
可惜现在,刘媒婆她那走街串巷时……时刻刻都要别在腰间的小布包中的剪子,却是被她放在了陈记铁匠铺里,这一放就耽搁了近十天了。
平素里赶上了两次农人谢媒,厚墩墩的白绢,就因为她自己没有准备好工具,就被那当家的婆娘给用自产的米豆给替换了。
那种杂粮面能换上几个银钱,她扛回家的时候累个半死不说,还让看到她的周围的邻居们以为她赚了多大的银钱一般,不爽。
这不,顾峥前脚刚把还带着点滚烫的温度的剪子拿出来呢,后脚那刘媒婆就进了陈记的铁匠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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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4 一个钱()
“他铮娃子,你在不?这是开铺子营业了啊?”
“那你刘大娘的活计给上手了没?我这边可是真等着用,你就先干我那一块的呗?”
这刘媒婆的话音刚落,前后脚儿跟在她的身后,就进来了两三波的人。
都和刘媒婆一样,是在铺子里存放过工具等待出工的人。
其中有一位怕是跟刘媒婆比较熟识,开口说的话就没客气。
“可别啊,刘婶子,你那里能有什么重要的活计,你看人家铮娃子才刚上工,那就应该拿那简单的活练练手。”
“话说铮子,我的活简单,你看我那耒耜的套口只不过松了些,你给我整紧凑点,我能上手使就行。”
“家后边的荒地需要松松,这眼瞅着就要入冬了,可不能让土冻实了,待到来年再翻整起来,可就麻烦了喽。”
刘媒婆那是一个能够妥协的主儿吗?
她刚打算将话头子给接过去,喷对方一脸唾沫呢,这眼角的末梢就瞅见顾峥手中拿着一把疑似她家剪刀的物件,在手中摆弄呢。
见到于此的刘媒婆,心中就是一喜,也顾不得吵闲了,三步并两步的就迈到顾峥锻台的前面,伸手就朝着那把剪子摸了过去。
“哎!我就说顾峥是个明白人,忘不了你刘婶子的好。”
“我瞅瞅,是不是我的那把剪子磨得了?”
说完这话,刘媒婆的手就已经莫得了顾铮手中的剪子。
“嗷!烫死我了!顾峥啊,这咋还是滚烫的呢?”
刘媒婆这么一叫唤不要紧,就让旁边那个被她抢了先机的街坊给乐出来了。
“哈哈哈,刘媒婆这可是你自找的了,这匠人的铺子里的东西,也是你能动手的了?”
“你可是忘记了陈师父的规矩,各家取货的人要离他们的干活的地儿最少两步远。”
“人家还说了,若是有坏了规矩的人,甭管是烫熟了还是烧糊了的,他们是概不负责啊。”
“不过我说顾峥,你这是给刘媒婆磨得剪子?咋跟俺们家的剪子长得不一样呢?”
因为众人的目光转移到了顾峥的面上,这把与众不同,单手就能操作的咔咔作响的工具,就引起了围在这里的客人们的注意。
顾峥也乐得推广一下自己的手艺,他还故意的将刘媒婆没晾凉的剪子高高的端起,一只手顺便就从旁边抄起一根竹片,顺带手的就给大家演示了起来。
‘刺啦’
已经不发红的剪子在大桶冷水中被过了一下,就着渺渺蒸腾的雾气,在顾峥单手的操作下上下翻舞了起来。
不过两三下的功夫,这儿不算薄的竹片,就被顾峥给从当中剪成了好几段。
每一段的切口处都是十分的平滑齐整,一看就是一把锋利的好剪子。
见到于此的街坊们,眉毛都挑的快破了额头了。
而顺着手递给刘媒婆的顾峥,还好意的提醒这位婶子道:“刘婶子,我把你的剪子给改造了一下。”
“原本那个使起来老费劲了,你试试现在的,好用不说还省劲儿。”
半信半疑的刘媒婆,接过这把她从未曾见过的造型的剪子,上下摸索了两下,在确认的确是不烫了之后,才依照着顾峥的方法颤巍巍的咔嚓了两下。
而就是这一动手,惯用剪刀的刘媒婆就感觉出这把新制式的剪子的妙处了,她左右瞅瞅,最后一咬牙就抽出裤腰中系着的腰带的一个小边儿,用剪子轻轻的这么一剪……那露出来的小头齐着缝儿的就飘落了下来。
“哎呀,这可真好用啊!”
刚刚惊讶的尖叫起来的刘媒婆立刻就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的一捂嘴,然后就将这把剪子给收拢了,别巴别巴的就送进了自己腰间的小布包中。
然后,她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