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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怀中,变得越来越冷,突然见它抬起脑袋睁开眼睛凄厉地看着她,露出一脸狰狞,那脸竟变成了金兰的面容,一副阴冷的样子盯着她“吃吃”地笑着……
“啊……”吟箫一声惨叫从梦中惊醒,坐起身来感觉全身已是大汗淋淋,心脏狂跳不止,抬手轻拭着额上的汗珠,才听见窗外传来沙沙的细雨声,转头看窗外还是漆黑一团,轻吁了一口气又拉平了被子躺下了。这时却感觉宁王伸手过来轻拍着她嘴里喃喃道:“菲儿,别拍,有我在这儿呢!”
她听了心中先是一惊,接着又凝神静气地轻轻侧耳过去,却见他只翻了个身便又沉沉睡去。而此时的吟箫却再也睡不着了,看来先王妃在他心中的分量真的是旁人不可比拟的,她轻咳了一声,胸口像被石块压着般透不过气来,只觉得一丝腥甜之气直涌上喉间,又见宁王翻身向外熟睡着,被子有些下滑于是她拉着被角轻轻给他盖上,自己也翻身向里卧着,闭着眼睛想:“自己虽与宁王近在咫尺,可彼此的心却相隔天涯,那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不是别人,正是先王妃刘芳菲,她仇敌的女儿,他此生的挚爱,而自己只不过是那芳菲的影子而已,或许连影子都不如呢……”她这样想着,心中的仇恨便渐渐更深了一层,双手紧紧抓住被角,指甲隔着夹被仍深嵌到了手心,此时她已经忘了疼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要报仇!
第十九章 雨初歇喜见白信鸽
“王妃外感不重,心病不轻,然心病须得心药医,药石无所奏其效。”依旧是那个三十来岁的大夫,隔着帐幔把完脉道,还是上次那样一副淡然平静的样子。
“难道连调养的方子都不用吗?”宁王见他并未有动笔开方的意思,疑惑地问道。
“回王爷,夫人心病若除自然就会康复,若……”那大夫抬眼瞥了宁王一眼道,忽又觉不妥,便将下面那半句话生生吞下,只低着头恭敬的站着。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宁王像是明白了什么,怔了半天有气无力地说道,见他出去了,才掀开帐幔侧身在床边坐了,低头凝望着昏睡的吟箫。早上一醒来便见她向里卧着动也不动,以为她睡得熟便没打扰,于是伸手帮她拉好被子,却见被角被她死死地攥在手里,再仔细一看被头上竟有斑斑血迹,轻轻扳过身子一看,只见她面色苍白得可怕,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暗红,人已经昏睡不醒了,惊得他连忙唤李管家去找大夫。
这会儿见她呼吸渐渐平稳,脸上也有了血色,一颗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只见她秀眉微蹙,美目紧闭,鼻子小巧挺直,嘴角微微上上翘起,清秀的容颜中微微透着一丝倔强。那大夫所说的心病到底是什么呢?还有前日发生的中毒事件,这也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当下又细细品味那天她所说的话,难不成她当真知道些什么?想到这里,看她的眼光更为深邃了,嘴里喃喃自语道:“这心病可要怎么医才好?……”
今年初夏的雨水要比往年多,那雨断断续续淅淅沥沥地下了快半个月,今日刚刚放晴,滴翠馆的那些香藤经雨水这么一洗,越发的青翠欲滴,真真是衬了“滴翠”这二字了。吟箫在床上躺了几天,只觉得腰酸背痛、全身僵硬,心情倒是一天比一天好了,整日里拿丝雨寻开心,话也多了起来。宁王见她这样,也渐渐放下心来,只是这些日子来,大夫所说的她的心病也几乎成了他的心病了,他不明白为何她一时忧郁一时爽朗;不明白她一介弱质女流为何身负武功;不是明白为何她对他越发的客气生疏起来;他对她有太多的不明白了,然而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越来越在乎她了?
屋子里焚着檀香,淡淡的香气轻轻掠过鼻尖便轻轻飘向窗外去了,吟箫手里拿着本老子的《道德经》坐在窗边翻看,时不时地瞟两眼窗外的几株修竹,悠闲而自在,面上却微露着几丝顾盼神色。
“夫人,刚熬好的燕窝,您先尝尝?”这时却听见丝雨那清脆的声音隔着细竹帘子传来,这丫头,整日里咋咋呼呼的,向来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转头见她挑了帘子进来才向她道:“搁那吧,这天也热了,先凉一会儿。”忽而瞥见她腰间挂着一个崭新的翠绿绣彩蝶花纹的荷包便轻轻笑道:“我说这几日碧云为何忙着穿针引线呢,原来是为了你腰上的这个?”
“可不是嘛,因见碧云姐姐绣活好,便央她帮着做了这个,您瞧,这彩蝶像活的一般,多好看!”丝雨一听,兴奋得又冒出一股孩子气,说着便扭着身子走过去献宝似地将荷包送到她面前。
“嗯,果然是活动活现,生动逼真,那你要小心点了,可别让它从荷包上飞走了。”吟箫笑着接了装模作样地拿着欣赏了一番,忍不住打趣她道。
“王妃您就知道拿奴才开心,这粥再不喝可就凉了。”丝雨嘴里虽是嗔怪可心里却是喜滋滋的,这几日见吟箫心情渐渐好了起来,便打心眼里高兴,那几日可把碧云和她吓坏了。
吟箫听她这样说,便随手将书放在梳妆台上,起身往桌边坐了,用勺子舀了刚要往嘴边送却像想什么似的对丝雨道:“这粥可用银针试了?”
“夫人尽可放心,碧云姐姐已经试过了,保管没问题。”丝雨立在一旁答道,手里还摆弄着腰间的荷包。
吟箫一听是碧云试了便放下心来,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她不得不妨,且那茗香是刘府的人,还有那个金兰也是刘府送过来的,上次那投毒事件定是跟她们有关。投毒未遂便来个浑水摸鱼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想这刘府里的个个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啊!
“夫人您看,这窗台上停了只鸽子。”她正想着,忽听丝雨大声嚷道,抬头便向窗边望去,果见一只雪白的鸽子停在窗台上,发出“咕咕”的声音,顿时脑中灵光一闪,连忙奔向窗边。
那鸽子竟极其乖巧,温驯地立在窗台上由着她抓了抱在手里,见它左脚爪上镶着一个银环,拿过来细细一看,上面竟用篆体刻了“云洛”二字。看到这,她会心一笑,没想到哥哥竟如此有心,作了这记号既方便联络,又不会暴露身份,接着又顺手在脖间的羽毛中摸出一个细小的硬物来,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用白色丝线拴着一寸来长的细纸管,连忙用手扯了下来塞到袖笼里笑道对丝雨道:“好可爱的一只鸽子呢,瞧瞧这脚环,定不是寻常人家养的,还不快去拿些谷子来?”
丝雨见她喜欢,忙打了帘子去厨房了取谷子去了。见她抬脚出去了,吟箫便慌忙坐到书桌前展开纸条看了,继而提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小字,照样子卷好绑在鸽子身上走到窗边随手将它放了。 第二十章 幽竹院三人密谋划
“瞧你,热得一头汗,不是说好了在茶楼等吗?”莫离瞧着吟箫热得满脸通红地进了屋嘴里嗔怪道,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昨个儿接到消息就恨不得插翅飞来,正巧王爷不在府里,所以一大早就过来了。”吟箫见了哥哥心情莫名地好,嘴角总是抑制不住直上向挑,满脸的俏皮。
“你呀!过来我帮你擦擦。”莫离忍不住轻点她额头笑着道,顺手拿起毛巾放到刚汲上来的井水里轻轻一拧,便走到她身边替擦拭起来。
吟箫见他动作轻柔,心头不禁漾起阵阵暖意,见他擦完便笑着往他怀里一拱,双手环着他的腰道:“还是哥哥好,真希望天天跟哥哥在一起。”
“你这丫头,越发的顽皮了,不过这些天没见你倒清瘦了不少。”莫离扳过她肩一脸宠爱地打量着她。
“前些日子因贪凉才受了风寒,你瞧这不是好了吗?”边说边欢快地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逗得他直发笑。
这些亲密的举动尽收院子里一淡青色绢衣的年轻人眼底,只他双手抱肩饶有兴趣地看着,嘴角一点一点地向上挑,就快忍不住大笑的时候便抬脚走进屋子里来,双手一揖道:“一大清早的,莫兄家里好热闹!”
“哦,郇兄竟也过来了,今个儿可真巧,不想我这一方小院竟比那逸仙茶楼还要招人待见。”莫离见郇少棠走了进来,忙整装相迎。
“不知这位是?……”郇少棠进了屋子见了一身白纱外袍、面容清秀的吟箫,不觉有些面熟,略一打量便想起冬日在宁王府遇见的那银衣人,心中暗自纳闷他怎么也会在这。
“哦,我来介绍一下。”莫离伸手拉着郇少棠走到吟箫面前道:“这位就是郇少棠,英王麾下最英勇善战的将军,半年前刚从边关回来。”
吟箫抬眼见他肤色微黑,一脸英气逼人,两道剑眉下一双漆黑的眼睛炯炯有神,挺直的鼻梁下一张薄唇,衬得他有几分儒雅,心内想到:“果然是年轻有为,看相貌就觉不凡。”再细一看,倒觉像在哪里见过一般,未等莫离开口便双手抱拳一揖道:“在下云中洛,是莫离的表弟,还请郇兄多多指教。”说完便轻挑嘴角,转头向莫离淡淡一笑。
莫离见她脱口而出,暗自点头继而相视一笑,便又转头对着两人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情尽管放开了谈。”说着便将二人引到里间密密商谈起来。
“刘显这厮,老奸巨猾,况且他是两朝重臣,朝中关系甚是复杂,而且他的大女儿身为宫中贵妃,极是受宠,想是一时是扳不倒他的,我想这事还需从长计议。”郇少棠略一沉思,便开口道,语气沉稳却夹杂着几丝愤恨。
“郇兄此言甚是,这事只能慢慢计划,且那刘贼自知树敌甚多,所以在家里花重金豢养了一批死士,个个武功高强。”莫离听后点头不止,嘴里感叹道。
“想来莫兄定是领教过了才出此言吧?”吟箫听完,一脸恍然大悟,想他一身好武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