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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好位置,云澜缓步走过去,牢牢固定好身形,望向凌曦道:“可以了,”顿了顿,他又叮嘱道:“一切多加小心!”
“放心,我会的。”
笑了笑,凌曦开始顺着崖壁下滑。
云澜手中的藤条,慢慢的往下放着,他神色专注,生怕藤条另一端的人儿,有个什么危险,夕阳西斜,这都快过去两刻钟,怎还不见人儿出声?还没够到赤炼果树吗?若不是手上的藤条有着下坠的力道,云澜只怕早已站不住。
“云澜,到了,到了!我这就摘赤炼果!”凌曦兴奋的声音自崖下传来,“小心些!”云澜听到凌曦的声音,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我知道的!”凌曦在下面回云澜一句,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够枝条上挂着的赤炼果。
生怕手上力道过大,赤炼果脱落枝条,掉至谷中,好红,好剔透,打眼一看,与现代水果市场上卖的圣女果很像,不过,比之圣女果,这赤炼果要小上很多,一颗果子,只有两滴汁液,想到云澜说过的话,凌曦只觉这赤炼果真特么地太珍贵了!
靠近,再靠近一些,够到了!心下一喜,凌曦轻轻地摘下一枚赤炼果,另一只手忙从怀中的衣襟内取出暖玉盒,将摘得的赤炼果放置到里面,本想再摘上一棵以防万一,却看到剩下的两颗赤炼果,要想够到,难度系数实在太大,遗憾地叹了口气,凌曦把暖玉盒放回衣襟内,仰起头朝上面喊道:“云澜,好了,我摘到赤炼果了,你往上拉吧!”
云澜高声回她一句,手上开始使力,将手中的藤条往上拽。
剩下的两颗果子,摘不到难道要留给幽冥那个大魔头?心念划过,凌曦催动真气,挥掌直接劈向那挂着另外两颗赤炼果的枝条,咔嚓一声响,枝条断落,连带着那两枚果子,坠向红红的谷底。
“云澜,你胆子倒不小,竟带人入幽冥岛盗取本尊的赤炼果!”煜冰冷的声音在崖上响起。不能让她有事,绝对不能让她有事,听到煜由远及近的声音,云澜脑中只盘旋着一句——不能让她出事!
他加快速度,往上拽凌曦,可突然间,他动不了了,且周身没了力气。
真气与灵力,全在一瞬间被那人给封了住,怎么办?云澜焦急的额头直冒冷汗,怎么办?就让她掉在崖壁吗?长时间下去,藤条肯定承受不住她的力道,到时,她必会坠入那岩浆之中,“无论你想怎样,请放过她!”不得已之下,云澜朝空说出乞求之语。
是的,他在乞求,乞求对方不要伤害凌曦!
夜幕渐渐落下,一抹颀长的黑色身影,才出现在云澜面前。来人是煜,与往常一样,他周身包裹在黑色的长斗篷之中,“告诉本尊,你为什么要如此做?”神秘人?崖上与云澜说话之人是神秘人吗?凌曦秀眉紧蹙,以她的直觉,她怀疑说话之人有可能就是神秘人。
他是魔尊幽冥,神秘人是魔尊幽冥,凌曦心里念叨着幽冥这个名字,明眸中登时涌满恨意!
她,及聂府一门,还有璟,何时惹到他,致其对他们下狠手?
所有的一切,是他做的么,他是否就是神秘人?
凭直觉怀疑是,但要落实,还需证据。
“我只不过是想救人罢了!”
云澜紧攥住手中的藤条,强让自个镇定下来,浅声回道。
“救人?你想救璟王,就因为他是你的相好吗?”煜的声音充满讥刺,“还是说你对另外一个人动了心思,帮他摘得赤炼果,给璟王服用?”云澜没有出声,煜又道:“说不出来了吗?告诉本尊,夜妖与聂后,以及曦贵妃是不是同一个人?”
“你不觉得你太过执着了吗?”云澜淡淡道:“夜相是男子,且聂后和曦贵妃皆身死多年,他怎么可能是她们!”
“不说是吧,很好!”煜勾起唇角,道:“不说,我就立刻让姓夜那小子消失!”说着,他抬起手,指尖划出抹赤红之光,“你为何非要这么做?”
煜注视着他的双眼,语声邪佞道:“为何?本尊有必要告诉为何吗?说,他与聂后,还有曦贵妃是不是同一个人?这是本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云澜心中苦笑,若是他说了,她就能转危为安么?
眼前的境况下,说与不说,其结果是一样的。
死,如魔般的他,要的就是璟痛苦,她若身死,璟还能承受住打击么?
还有他,她若死去,他能承受住打击么?
“看来,你是不想回答本尊了!”冷冽的声音一出,煜指尖萦绕的赤红之光,倏地划出,径直袭向那紧绷的藤条,云澜怔愣的一时间忘了反应,待他回过神,张嘴就大喊:“不!”这一声凄厉至极,痛苦至极!
泪自他眼里滑落而出,他想喊第二声,想喊第三声……,想唤凌曦的名字,张开的口,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云澜,我没事!”凌曦响亮的声音自崖下传来,随之,一抹青衫飘上了崖顶,就在藤条断裂的那一刹那间,凌曦按下腕部的按钮,精细的缆索直冲向崖顶,然后没入到一块巨石的缝隙中,借力,凌曦双脚在崖壁上轻轻一点,人立刻如只仙鹤,伸开双臂,自崖下飞了上来。此刻,她已有七八成把握,料定魔尊幽冥就是神秘人!因为她听到了他和云澜之间的对话,若他不是,就不会问出她与聂后,还有曦贵妃是不是同一个人?可是,他问这些,又是为得什么?
凌曦不解。
云澜以为自个眼花,流着泪怔怔地看了凌曦片刻,才语声嘶哑道:“你没事你没事,你没事就好!”
“他没事,你有事了。”煜说着,以极快的身法,飘至云澜身旁,掐住他的脖子:“知道么?本尊被你今日之举,彻底的激怒了!”
“放开他!”凌曦眸光冰冷如剑,怒视着煜道。
松开云澜的脖子,煜看向凌曦,邪笑道:“放开他?只要你乖乖的和本尊走,本尊不会对他怎样!至于放不放过他,就看你后面的表现了!”说着,他双掌轻轻一拍,立时有两道黑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面前,跪地道:“叩见魔尊!”
“起来吧,”抬手,着两名不知是妖,还是魔,亦或是江湖中的败类起身,煜言语清冷道:“押他到大殿,好好招呼招呼!”
“属下遵命!”
那俩鬼魅般的黑影刷地站起身,分别架起云澜的一只胳膊,瞬间不见了踪影。
“不想他受苦,就跟着本尊走吧!”瞥凌曦一眼,煜缓缓转身,踩着冷寂的月色,朝他的殿宇走去,紧了紧隐在袖中的粉拳,凌曦垂眸,扯掉系在腰间的藤条,然后收起腕部的缆索,抬起头,望向煜走远的背影,定定地注视片刻,才提步跟了上。
因帮她,云澜才被对方制住,她不能不顾他的安危。
再者,要想解出心底的所有谜团,她也得跟上对方!
聂府一门惨死,她被后宫妃嫔算计身死,以及璟身上发生的事,这些种种,真得是这魔尊幽冥一手操纵的吗?
若是,他为何要这么做?
若不是,那暗中的黑手又是谁?
凌曦在心里反复自问。
三天前的洛城,早朝上,璟没有看到凌曦的身影,心下不由一慌。
她怎么没来上早朝?是风寒没好?不对,他有运功给她除去体内的寒气,再者,昨日她有上早朝的,带着各种不安,散朝后,他回到王府,呆在竹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直至夜幕落下,提起轻功,就飘向夜府。
屋里没有灯火,这么早就睡下了吗?
轻推开屋门,璟提步进屋,借着月色,却发现c上根本就没人。
“去哪里了?曦儿你去哪里了?”出屋,站在院里,璟低喃出声,忽然,他似是想到什么,运起轻功,瞬间没了踪影。他要去皇宫,要去找皇帝,朝臣未上早朝,肯定要告假,宫门已关闭,璟直接越过宫墙,朝轩帝住的寝宫飘去,“璟王爷……”侍立在轩帝寝殿外的宫侍,看到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面前,先是一怔,接着忙躬身行礼。
宫门已关闭,璟王怎这会子进宫?
“皇上安寝了吗?”
步至轩帝寝殿门前,璟声音清冷,问向他行礼的宫侍。
那宫侍恭谨回道:“这个奴才不知。”
“通传。”
璟瞥那宫侍一眼,冷声道。
“是。”那宫侍应声,推开殿门,片刻后,出来道:“回王爷,皇上尚没歇息,请王爷进殿叙话!”
“本王知道了。”进到殿中,璟直接步向内殿。
“璟!”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轩帝眼里闪过抹欣喜,从龙c上坐起,望向内殿门口唤了声,“臣弟见过皇上!”看到轩帝着一袭宽松的白袍,坐在龙c上,璟行礼道。
“坐,”手指桌旁的椅子,轩帝笑得一脸温和,见璟站在原地不动,他浓眉微皱,道:“有话坐下与皇兄说。”音落,他下c走到桌旁,斟满两杯茶水,“喝口热茶,咱们兄弟俩坐着好好说会话。”
贵气而优雅的举止,俊逸而柔和的面容,这一刻的轩帝,若是被后宫嫔妃看到,怕是个个心如鹿撞,想着法子让其c幸!
“她今个怎么没来上早朝?”
璟没有接轩帝的话,出言问出了他心底的疑惑。
“他?”轩帝与璟视线相对,“你是问夜卿家对吧?”璟没出声,轩帝接道:“夜卿家昨日早朝散后,到御书房见朕,说有些私事要办,十多天后会返回京城。”
“她离开京城了?”璟语声微有些急切,使得轩帝不由一怔,眼里涌出抹疑惑,道:“璟,你不是和夜卿家分开了吗?”
“我说了我的事,你和母后无需多问,也无需插手。”
冷然的话语,刺得轩帝的心微微一痛,“皇兄没想插手你的事,只是你既然已和夜卿家分开,就别再与他牵扯不清。”忍住心下的不适,轩帝落座于椅上,言语温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