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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了把我叫来这个地方?”杨坚在韦孝宽一旁的雕花木凳上坐了下来,问道。
韦孝宽听到杨坚这么问,双眼一瞪得老大,疑问道:“不是您将我唤到这处?我本还好奇为何您不直接上赌坊来找我!”
“这怎么回事?”
韦孝宽与杨坚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
忽然绣花屏风上印出一个人形的身影,韦孝宽与杨坚同时警觉起来,韦孝宽一个跨身上前,下意识想将杨坚护在身后,抓起桌上的茶杯便想借着内力将那上好的青花瓷茶杯朝那莫名出现的影子甩去,谁知在韦孝宽正欲动手前,那个身影的主人却自己先一步现出了真身。
“贺若弼!”
萧、刘二人见到从屏风后走出来的男人,再一次地异口同声喊道。
那个被叫作贺若弼的男人身形同韦孝宽想比有些干瘦,下巴留着一缕山羊胡,说他是个将军,却更像是一位狗头军师。贺若弼见到两人,率先朝杨坚行了一个跪拜礼,“臣见过皇上。”
杨坚抬手一挥示意贺若弼起来,“你怎么会在这?是你传信让我跟韦孝宽来的?”贺若弼不是下落不明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杨坚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身旁的韦孝宽,后者显然也为这些问题感到不解。
贺若弼并没有着急先回答杨坚的问题,而是先长吁一口气,方才道:“真是谢天谢地,皇上您还未死!我被杨素夺走手中的军权贬出宫后便一直在打探韦将军的消息。”
说着,贺若弼看了韦孝宽一眼,韦孝宽皱起了眉头,“未曾想到,在寻得韦将军的消息后,还未来得及先见面却又听人说,韦将军的地盘曾被两个男子踢过馆子,却被韦将军恭敬送出。
臣不禁感到奇怪,便又多加打听了一番方才得知,其中一位男子长相俊美,臣便想或许是圣上得上天庇护,得以在恶战中幸存下来,而回来后定会去找韦将军商谈复国之事。所以,才急忙捎去口信邀两人相见,共商复国事宜!”
杨坚盯着贺若弼的双眼,只感觉右肩莫名地传来一阵刺痛感,不对!贺若弼在说谎!!
就算他打探得到确有两名男子来寻过韦孝宽,他又怎知长相俊美的男子就一定是自己?更何况,那日自己被独孤伽罗易容,要说长相俊美,那说的也应该是独孤伽罗才对!而且,贺若弼将自己要复国之事说得如此肯定,简直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杨坚不禁心中感慨,贺若弼虽不同于外表,其人相当骁勇好战,却不擅长于与敌人周旋,而且,他相当不擅长于说谎。所以才会一番话说得这般漏洞百出!杨坚只一瞥他至始而终握紧的双手便了然,贺若弼他现在很紧张!
杨坚发出一声冷笑,正想说什么,引壶楼下却传来一阵骚动,韦孝宽探头看去,顿时大骂了一句该死。杨坚闻声望去,人群中一阵骚乱,一个男人带领着一大群侍卫正想冲上引壶楼,显然这群人是想来抓杨坚与韦孝宽二人的。
韦孝宽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强装镇定的贺若弼一眼,骂到:“狗贼!!想不到,你竟然与那昏君同流合污!哀哉!哀哉!!”
贺若弼对韦孝宽的怒骂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漠然道:“皇上有令,抓你们两个前朝乱党回去复命!”
只闻“砰砰”几声,格挡着杨坚所在的这件单桌的屏风纷纷被人踹倒,方仲生带着一群手持大刀的侍卫将杨坚与韦孝宽二人半包围起来,少量弓箭手正欲上对面的高楼,想让他们俩人进退两难。
刹那间杨坚记忆中那捎口信的人同眼前一脸阴险的方仲生逐渐重合,虽然脸不对,那身形完全契合!
该死!!!原来从一开始便是被计算好了的!!!
说是迟那是快,韦孝宽与杨坚对视一眼,分别一脚踹飞眼前的雕花木等与桌子,桌椅分别朝着方仲生与贺若弼二人直直飞去,方仲生见状朝后退了一步,贺若弼见状面不改色,一把夺过身后侍卫手中的佩刀。
将还在半空中的桌椅砍得粉碎,只见杨坚与韦孝宽一手撑着身后的木质护栏,纵身一跃,以长安街上小贩搭起的小摊棚子为借力点,飞身窜上对面楼的楼台,打伤几个才冲上楼的弓箭手,贺若弼紧追其后。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抓不到人统统要了你们的脑袋!”方仲生骂道,侍卫们便想学着韦孝宽与杨坚刚才那样从护栏边跳到对面楼,方仲生马上一脚踹向其中一个侍卫的韧带处,将其踹得跪了下来,“你们这群饭桶!下面有路不走,你们是诚心不想要脑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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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危机化解()
杨坚与韦孝宽二人见贺若弼追得紧,抄起一旁的凳子朝贺若弼抡去,趁其伸手格挡间,两人又靠着楼阁的窗檐往屋顶上跑去。
一时间整个长安街被闹得鸡飞狗跳,百姓们纷纷被引壶楼与对面楼上的打斗场景吸引得停下手中的事情对着楼上指指点点,看着侍卫们狼狈追人的样子,百姓们一边暗中嘲笑那群侍卫办事的无能,一边不禁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让朝廷如此兴师动众地派出那么多侍卫来追捕。
三个人两前一后在屋檐上跳蹿着,贺若弼从怀中取出一把利铁打造的飞刀暗器抬手掷向杨坚,正中其右肩,杨坚闷哼一声,伸手捂住右肩开始渗血的伤口,脚下一个踉跄。
只见杨坚的右肩一道极为细小的碧光一闪,杨坚浑然未知,身后的贺若弼也未发现,韦孝宽停下身,扶着杨坚将其肩上的暗器拔出,眼看贺若弼要追上来,韦孝宽将暗器反掷回去,与此同时杨坚抬脚踢起一片屋顶的瓦片飞向贺若弼,二人便跳下屋顶,躲进暗巷。
侧身闪过瓦片与利器,贺若弼也跃下房顶匆匆追去。
“红色。”独孤伽罗突然愣住,双眼直视前方,仿佛中了什么魔障。
胡海眯着双眼,虽看不太清独孤伽罗的表情却对原本沉默突然冒出这句话的独孤伽罗感到莫名,“伽罗姑娘,你怎么了?”
独孤伽罗看到原本青绿的纸鸢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而后仿佛被什么利器一下刺穿,破碎成绿色的光点散去。待到光斑完全散去后,独孤伽罗便再也感受不到纸鸢的存在。
这便意味着独孤伽罗不再感受得到杨坚的存在,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感受不到存在的意思有两种,一是杨坚受了重伤,伤势波及到了右肩,二是死…独孤伽罗的心抽动了一下。
“他们出事了。”此话一出口,这回换胡海愣在原地,他一时没有消化掉独孤伽罗这话,傻了。
“什么?出事了??”反应过来的胡海一个激动冲上前,一连撞翻了两张木凳,抓着独孤伽罗的肩膀力气大得吓人,“伽罗姑娘请你说明白,什么出事了?谁出事了?是不是皇上?这怎么回事?”
“你放手。”独孤伽罗被胡海抓得有些疼痛,一把推开情绪激动的胡海。
胡海没有防备地被独孤伽罗这一推向后退了好几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问道:“我,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不知道……”独孤伽罗垂下头,摇了摇,神色黯淡。清澈漂亮的双眸满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的不知所措。
独孤伽罗不是苏威,就算是千年的妖物也未必有能耐在那么大的皇城中找一个人,更何况独孤伽罗与杨坚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并没有所谓心意相通这一说。
趁着胡海分神之时,独孤伽罗扭过头朝着角落中啐了一口血,纸鸢是她施法种在杨坚右肩的,此时纸鸢被破,法力的反噬让独孤伽罗受了点内伤。
“我去找他们,你留在这里。”独孤伽罗轻轻拭去自己嘴角的血渍,对着胡海说道。
“伽罗姑娘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让我一个大男人让你一个姑娘家去找人?这不可能。”胡海见独孤伽罗想走,上前拉住她的手,话语里暗藏着独孤伽罗听不出来的关心。
“你现在的样子能做什么?”独孤伽罗的一句话像一根刺,狠狠插在胡海的心上,鲜血直流。
独孤伽罗瞥了一眼胡海,看到他一副自尊被击碎后颓败的神情,稍稍放软了语气,道:“我的意思是,你的伤还未痊愈。”
不给胡海再说话的时间,独孤伽罗抽出胡海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匆匆离去,她不敢稍作停留,杨坚若是有什么好歹……当初就应该跟着杨坚去赴约,至少出了什么事,两个人一同也有个照应。
独留在小木屋内的胡海垂着头,方才抓着独孤伽罗的手仿佛还留着那人特别的淡淡清香。
就算胡海一直看不清这个女子的容貌,就算独孤伽罗一直对胡海不冷不热,但是她身上毫不掩饰的神秘感让人对这个女子有止不住的好奇,以至于最后是怎么爱上了,都不知道。
杨坚与韦孝宽躲在深巷中,杨坚不断喘着气,右肩上的伤不断朝外渗着鲜血,疼痛使冷汗止不住地从杨坚消瘦的面颊滑落,贺若弼的飞刀上藏有毒。尽管他们一路躲藏时候韦孝宽已经尽力在抹去一路滴落的血迹,但免不了还是有几滴落在了深巷的石板路上。
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杨坚与韦孝宽都不禁屏住呼吸。
“找到没有?”是方仲生的声音。
贺若弼:“跑了。”
“真该死,皇上说过一定要抓住他俩。”方仲生重重砸了一下墙壁,“这侍卫不能进这窄巷,不好搜索,怎么办?”
贺若弼忽然蹲下身子,一抹地上的血迹,血还是黏稠的并未干涸,显然是不久前才滴落在这里的,“他们一定还未走远,你派侍卫在这巷子的所有出口蹲守着。”
血滴落的地方是在巷子的岔路,贺若弼与方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