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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官提醒他:“阐王爷最好换上戎装。”他哆哆嗦嗦地穿上铠甲。丹济拉已经杀人杀红了眼,眼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个都死了,他下定决心以死明志,报答乙息记可汗的栽培。
擒贼先擒王,要死也得拉个官职高的垫背。他大喊一声“啊!杀呀!“一路厮杀,直冲到大帐。他刚进大帐就被几个军官刺了好剑,他却好像完全没有痛觉。
一阵厮杀中,丹济拉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把弯刀砍向了呆呆躲在一旁的宇文邕。宇文邕血流不止,在场的军士都吓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两军发生激战;最终乙息记可汗部兵败而逃。
自翁金一役,乙息记可汗军再也无力与周军正面交锋,而是穷蹙已极,四处流窜,以躲避周军追剿。
乙息记可汗只能和吐蕃王国联合,自己屈居在囊日论赞之下。囊日论赞联合伏尔加河流域的土尔扈特汗国,共同守护突厥人的一片土地。
接下来发生的杭爱山战役,周军大败,损伤惨重。周军已经疲惫不堪,最重要的是已经没有信心了。朝中大臣已经有人提出撤兵了。
大冢宰也感觉很苦恼,他召来张廷玉和几位肱骨大臣商议。张大人一开始和大冢宰分析局势,大冢宰也觉得有道理,一直说:“说下去。”
其他的大人们也都点头。张大人更加慷慨激昂,突然说到了一句:“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合适的将领,如果有一个像侯莫大人一样的将领。”
张大人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马上跪下等待大冢宰的责罚。其他的大人们也战战兢兢。大冢宰看这些大臣的神色就知道了,侯莫杨崇,他还活在这些臣子的心里。
大冢宰心里烦闷,到了祠堂。给文皇帝宇文泰上了香,跪下来说:“皇兄,你曾经在这里说过,孝文帝元宏欺负你和皇祖母,你把他开棺鞭尸,他还是人们心里的英雄。”
大冢宰愁容满面:“我把侯莫杨崇扳倒了,但是十七年了,他还是人们心里的英雄,我在侯莫杨崇那里受的委屈没有人知道。”
人们知道的只是侯莫杨崇被宇文护除掉了。大冢宰心不甘,他要让他们知道,没有侯莫杨崇,宇文护照样可以杀了乙息记可汗,平了突厥之祸。
宇文赟也五岁了,越来越不听徐妃的话了。徐妃攒了一肚子的气不知道哪里出。
然而失意的也不只是徐妃一个。自从四王爷宇文邕娶妻之后,就总是忤逆她,偏她的小儿子六王爷宇文直又病了,皇上也不常见她了,她失意得不行了。
一天,照顾宇文直睡下,太妃突然想起:自己的小叔病了,伽罗做嫂子的也不知道问候,也不知道进宫看望看望,真是不像话。都十七了,难道还是小孩子家的吗?就让人召华裳入宫。
伽罗也知道太妃召见华裳没有好事,只是也觉得华裳推脱不了,华裳只好去了。太妃先是絮絮叨叨地指责华裳这里不好,那里不对。
见华裳既不认错也不开口,毫无表情,骤然火冒三丈,然后破口大骂。华裳只求能好好等着宇文邕回来,宇文邕虽然软弱,到底是向着自己的。
华裳不想和太妃起争执,只能跪下认错。不料太妃根本不理会,仍然不依不饶的。骂着骂着,突然想不起还有什么可以骂的了。
太妃嚷到:“有人生没人养的贱人,你的父辈祖辈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你亲娘也是个没脸没皮的;嫁了两次男人,把两任丈夫都克死了,一般人早就割脖子死了。你亲娘和侯莫杨崇那个大恶人苟且才有了你,你这个野种,要不是皇太后……”
华裳再也忍不了了,站起身走了。太妃的为难在继续升级。为避免再被召进宫,华裳干脆称自己病了。
太妃是关心儿媳妇的好婆婆,每天都给伽罗赐药,不是毒药只是会让人一直拉肚子。每天宫里来的嬷嬷都有盯着伽罗喝完,才肯心满意足地回宫复命。
阐王爷府里的嬷嬷们看到伽罗这么受欺负都不敢吭声,也更加地放肆,不把侧妃放在眼里。
已经连续拉了三天肚子了,华裳几何吃不进东西,然而每天送来的药并没有停。华裳一气之下让下人把嬷嬷轰走,但是马上就有些后悔了。
华裳不停地说服自己:“再等等,再等等,也许宇文邕马上就回来了。”华裳只能再到望贤宫请罪,又挨了一顿骂。
武成二年十月,大军主力已经班师回朝了,王爷们都回来了,却不见宇文邕回来。华裳差人到四王爷府上问,才知道阐王爷受了重伤。
下人禀报说:“四爷说,已经控制住了,只是伤筋动骨的,没有一百天怎么好得了。让侧妃安心等五爷回来。”
看着侧妃一直落泪,贴身丫鬟小桃也伤心了:“主子,四王爷稳重,他说没事就一定没事,我们只要等着就行了。”这些天华裳耳边都是些冷嘲热讽,好不容易有了句宽慰的话。
华裳和小桃也说起了贴心话:“这些天皇上一直不见太妃娘娘,现在想来多半是怕她问起宇文邕的事。如果真的只是像从马上摔下来这样的伤筋动骨,至少也该有封家书报个平安。”
第78章 与李昺的缘分()
一想到宇文邕生性软弱,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又是在贮米站,不能及时医治。怕是只有口气在那里吊着,已经死了大半个了。太妃也知道宇文邕被砍伤的事了,就算宇文邕再不中用也是她自己的儿子。
皇上把给太妃“报丧”这件事情交给了皇后,皇后思来想去,如何开口,太妃如何答复,自己如何反应,全思虑周全之后,终于来了望贤宫。皇后还没有说完,太妃就已经全然明白了。
太妃娘娘自己坐在炕沿儿上念叨:“说起来,三个儿子里最乖的就是宇文邕了。本宫骂他最多,他却从来没有顶过嘴。虽然低眉顺眼的,没有什么男子汉的气质,可是长的白白净净的,也是个好孩子。”
皇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默默地听着。太妃仰头叹了口气,不觉眼泪落下:“本宫也是恨铁不成钢,天下哪个母亲对自己的亲骨肉怀着坏心?”
宇文邕怕是回不来了,可怜他才只有十七岁,连个孩子都没有留下,华裳那个丫头恐怕要吃苦了。皇后心里愁肠百结。
太妃絮絮叨叨:“都是这个挨千刀的女人,没有生个一男半女的不说,怀都没有怀过一次。”
太妃身边的胡炎姑姑也添油加醋的:“当初娘娘就不应该委曲求全,同意他们的婚事,要不是她那么霸道,阐王爷不会到现在连个妾都没有,只有她一个侧妃。”
太妃叹息思虑了一夜,终于找到中年丧子的根源;那就是自己给儿子娶了个不合适的儿媳妇。”
第二天,太妃就说:“六王爷不大好,你们快去请皇上来瞧瞧。”皇上来的时候,太妃已经在宫中哭了许久了,皇上无论怎么劝慰她,就是劝不住。太妃哭了一夜,眼睛红肿了,嗓子也有些哑了,很是可怜。
太妃抹着眼泪:“皇上,我的媳妇不孝,皇上一定要替我做主,休了她。皇上,我知道阐王爷怕是回不来了……”皇上面露难色:“母妃……”
太妃说:“我不能让这样的女人和阐王爷合葬,她就是想守寡,我也是不肯的。皇上不知道她有多娇纵,皇上······”太妃絮絮叨叨地哭诉儿媳妇让她受了多少委屈。
如果是以前,皇上一定会安抚太妃,做个和事佬。可是皇上正在为宇文护自作主张征讨突厥大败而归的事情生气。
又听到了太妃没完没了的哭诉,他知道太妃把丧子之痛全发泄在华裳的身上,自己越劝太妃只能更加生华裳的气。
皇上下令:“将伽罗关进宗人府。”华裳已经心灰意冷,安然接受了这样的现实。
华裳本来这一阵子就被太妃的泻药弄地身体虚弱,虽然后来娘娘开恩,没有再赐泻药了,终究是没有调养过来。
宗人府里潮湿,环境差,还不时有其他女犯人的哀嚎声。华裳又惊惧又吃不好睡不好,得了病。
宗人府的理事官整日吃喝玩乐,不做正事,只领俸禄。日常事务都是左副理事官李昺打理的。这位李昺的父亲李虎曾经当过安州总管。
李昺十岁时还在官学读书,父亲李虎去世了。本来他的仕途应该顺风顺水,父亲去世没有了依靠,只能自己打拼了。
李昺只能靠父亲的余荫做个监生,托了托关系,谋得了一个宗人府左副理事的职位。他父亲去世时,他弟弟李湛才六岁,如今在长安官学习武。
如果再没有门路,李湛就只能去察哈尔戍边了。李昺经常提醒自己:“为了自己,为了弟弟,也为了李家族,我必须出人头地。”
生母早就去世了,姨娘们又不管,自爹爹死后教导李湛就成了李昺的责任。李昺一想到作为哥哥;他不能给弟弟一个好前程,一个光明的未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弟弟去边疆受苦,李昺就感到自责。
一天宗人府的左司主事和李昺报告有一个犯人病了。李昺问:“是什么人?”左司主事说:“是阐王爷的侧妃。”
李昺有点惊讶,宗人府从来不缺犯人,什么样形形色色的犯人他都见过。虽然这里关的都是宗亲,可是真正的皇族他还没有见过。
李昺来看到了这位侧妃,才虚岁十七,更像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那般娇小,身材瘦弱,面色通红,发着高烧。
李昺嘱咐主事:“只能先请个寻常大夫来诊治着,再看看能不能好了,要不要禀明皇上。”可是高烧持续不退,甚至烧的越来越厉害了。六天过去了,高烧没有一点缓解。
李昺马上报告上司,宗人府却是最好养闲人的地方,上司没有见识;爱搭不理的,只早上露一面,这一整天就见不到人影。
李昺只能上折子告诉皇上,阐王爷的侧妃在宗人府得重病了。皇上派太医去诊治,太医说:“是痘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