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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昺只能上折子告诉皇上,阐王爷的侧妃在宗人府得重病了。皇上派太医去诊治,太医说:“是痘症。”
久治不好,反而好像越来越重了。李昺又接连上折子,倒不只是为了救王妃,更多的只是想争取见见皇上,给皇上留个印象罢了。
想向皇上进谏,引起皇上的关注,现在正有一个机会,皇上要拿宇文邕的事情向大冢宰开刀,给大冢宰点颜色看看。
李昺想要这个机会,可是自己的爹爹死了,自己职位太低,年纪又轻,没办法使得动爹爹的人脉。
李昺下定决心:“我必须找到一块敲门砖,让皇上看到我是个人才。”皇上看了他的折子,召见了他。
李昺觉得皇上想救伽罗,只是碍于太妃娘娘。皇上看都不看他:“怎么你上面主事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要你一个从五品的官上折子?”
李昺说:“一位大人这两日身体不适,另一位……”皇上说:“行了,你不必说朕也知道,都是些宗族子弟,朕也不能硬生生断了人家的活路。”
皇上问:“独孤侧妃的病情怎么样?”李昺说:“不大好,请了大夫来医治,就是不大起色。大夫说是痘症;药没有少吃,还是不见好。”
李昺第一次见皇上,又激动又紧张,脑门上全是汗。皇上说:“继续给她医治就好,别的自然无需你操心。”
过了几天,还是不见好,高烧还是不退,也喂不进东西,这样不病死也饿死了。
李昺只能再上折子,皇上见了李昺说:“侧妃理亏在先,太妃那里要照顾六王爷,也还在为阐王爷的事伤心。
现在让她回阐王爷的府上,太妃那里说不过去,王爷府的奴才们都是趋炎附势的,只怕会一个劲地作践她。
阐王爷那边的人说阐王爷日渐康复,朕自己的儿子,什么脾性朕自己知道,怕是过不了这一关了。
等尸体运回来,太妃不知道还要怎么闹呢。”皇上的声音沉闷且低沉,却处处入情入理。
李昺抬起头说:“皇上。”皇上看着他说:“朕看了你整理的卷宗,你是个谨小慎微,能担事的人,朕也不想王妃死在宗人府,痘症接到宫中也不妥,送到阐王爷府就只是死路一条了。”
皇上起身说:“就把她暂时接到你府上,好好照顾,等人断气了再送回阐王爷府,不能惹恼了太妃,以后也好合葬。”
李昺有点顾虑:“这……恐怕不合礼法……”朕不想再为了这事纠结了,你办好了,替朕解忧,自然有你的好前程。你有不必害怕,什么事有朕呢。”
李昺叩谢:“喳!” 李湛在官学的学业已经结业了,九月才到察哈尔去戍边。李昺把照顾伽罗的任务交给了李湛。
李昺说:“给她吃药,要是大夫说没救了,不开药,就找开药的大夫。不管是谁开的药,把大夫开的方子都留个底,只要没有毒就行。皇上觉得她的死期到了,她现在还没有断气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
李昺府上每天都请一批大夫,他的家里这几年亏的不轻,可是他坚决不同意继母变卖家产的主张,现在又请来了侧妃这么一位“菩萨”,心理上和经济上都有很大的压力。
李昺好不容易地到了这个大展宏图的机会,自然丝毫不懈怠。华裳的事京城里的太医们都不愿意插手。
但凡有点见识的大夫都不愿意因为这位已经被皇上看“死了”的侧妃而惹祸上身。
李湛终于找到了一个行脚医,飘荡到了京城,反正也是四海为家,也就不担心什么是是非非了,把钱赚到手是正经事。
然而,华裳在宗人府所遭受的这一切,伽罗却全然不知。皇上因为忌惮叱奴太妃母族的势力,想快点解决华裳的事情,给太妃一个交代。
叱奴太妃出身低贱,但是相继给文皇帝宇文泰生了两个儿子以后,族人也得到了提拔。如果太妃因为华裳的事情倒戈,让母族投靠大冢宰,那皇上就更难扳倒大冢宰了。
皇后和伽罗的体质一样畏寒,长安的冬季潮湿寒冷,皇后每每深夜到凌晨时分,膝盖痛入骨髓。
因此从小的时候,每到深秋时,独孤信就会送大女儿和七女儿去骊山温泉过冬,后来虽然大女儿出阁,却仍然没有改了这个习惯。
第79章 呵呵,啼笑因缘()
皇后和伽罗刚刚离开长安的时候是九月份,那时候阐王爷在大战中受伤的消息还没有从前线传到京城。
皇后和伽罗虽然都记挂这阐王爷和华裳,却也爱莫能助,最重要的是,一入冬,伽罗就不知道怎么了,要么嗜睡,要么就一直咳,咳得每夜都无法入眠。
受寒气侵袭,伽罗的身体每况日下。独孤信不停地催促伽罗启程。上次杨忠和杨坚下大牢,大难不死之后,杨忠就一直称病,赋闲在家。
八柱国之一的杨忠几乎不问世事,闭门谢客,杨忠不再是大冢宰宇文护的威胁。
也许是对杨忠识时务的馈赠,大冢宰将十五岁的杨坚升任骠骑大将军,准许他开设府衙,招募属官。
虽然说杨坚成了骠骑大将军,却是个真正的光杆司令,手下没有一兵一卒,想要培植自己的势力任重道远。
八月才从前线传回的任命,杨坚以为自己要上阵杀敌了,使者宣读完这封诏令之后,又拿出了一封。
杨坚怀着满心的期待,却失望而归。大冢宰知道伽罗一到冬天就会寒疾发作,要他陪着伽罗尽快到骊山温泉去养病。
皇后和爱惹麻烦的伽罗都远在几百里之外的骊山温泉,所以皇上才能够毫无顾忌地把华裳送进宗人府,而后又可以毫无顾忌地把她扔给李昺。
长安城里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宅子,李府。屋子里行脚医故弄玄虚:“这个病,我可以治,要包吃包住,一服药要十两银子,每天一服。”李昺回来之后见了这个行脚医,问:“小姐得的是什么病?”
行脚医说:“小姐是肠子出了问题。因小姐持续高热,再过半月可能出现肠出血、肠穿孔,就有可能要香消玉殒了。”
行脚医两手揣在袖子里:“你一天吃我一服药,在饮食上一定要注意忌口,只许吃煮得稀烂的粥,鸡鸭鱼肉蛋这些东西一概不许吃,只能吃点小量的、剁成碎末的咸菜,再喝点粥。大人您拿主意,是治还是不治。”
李昺吩咐下人:“把客房收拾出一间,让大夫住进去。”李湛真想把他赶走,可是又不敢不听哥哥的。于是就把这死皮赖脸的行脚医留下了。
七八天的药下去了,负责照顾华裳的婆子说:“还是发着些烧,倒是没有以前那么烫了。”
李昺听说了赶忙去看,看起来还可以撑些日子,每天有一两个时辰醒着,婆子们趁她醒了,赶紧喂点东西吃。
李湛说:“要是这丫头还没有死,反而好了,这怎么办?”李昺也慌了神,出了一脑门的汗。
李昺说:“老二,大哥一向觉得自己成熟稳重,到现在也就冒过这一次险,如果她死了,那是她的命。可是如果她死不了;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和皇上交代。”
一天皇上问起李昺华裳的事,李昺已经浑身冒汗了,咽了半天口水说:“虽然死了大半个了,可是一时怕是……”
皇上说:“太妃还是闹着让朕休了四王爷的独孤侧妃,你知道单这无后一条,再加上不孝。朕已经告诉太妃马上就回宣布四王爷的独孤侧妃已经暴病死了。你如果不能在出殡以前把尸体悄悄运回四王爷府……”
李昺低着头跪在地上:“皇上,她是个人,再怎么样微臣也不能……”皇上说:“既然如此,四王爷的独孤侧妃出殡之后,你就娶她做你的正室夫人吧。你不是还没有娶妻吗?”
原来皇上在查李昺履历的时候就注意到他爹爹李虎给他订下了赵贵的小女儿,据说这个小姐一直跟她母亲在青海。李昺一直到十七岁了还没有娶妻。
李昺的爹爹李虎早年和侯莫陈崇订下了儿女亲家。李家本来是高攀不上侯莫陈崇大人的。大冢宰擒了侯莫陈崇以后,以前侯莫陈崇的旧交大部分都和他断绝了往来,这位李虎大人却特立独行。
侯莫陈崇被关在大牢里,李虎来看他。侯莫陈崇说:“我两个儿子估计也活不了了,他们倒也享了二十几年的福了。只是我夫人刚给我生了个小女儿,现在才两个月,如果跟着夫人也流放到青海苦寒之地……”
侯莫陈崇突然哭起来:“可怜啊,白白嫩嫩的小娃娃。我是皇上的臣子,大冢宰想要我的命,我应该给。可是我的孩子!” 李虎看到戎马一生的侯莫大人落泪了,自己也倍感心酸。
李虎说:“侯莫大人,我爹爹病着,让我代他来看你。你和我爹爹出生入死,征战沙场。不瞒大人说,我夫人刚给我生了个儿子,我给他起名叫李昺。”
李虎正坐:“我李虎在这里立誓,如果小姐能长大成人,我一定让李昺娶小姐为妻。来人,拿纸笔,我这就写订婚书。”
侯莫陈崇也感慨万千:“如果小女真的能长大成人,能嫁到李家,安安稳稳过一辈子,老夫也就满足了。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造化。”
就这样,和华裳年纪差不多大的亲小姨和李昺订了婚。然而,那位小姨刚到青海的宁古塔一个月,就夭折了。
李昺十五岁时,李虎已经病得很重了,不但辞去了安州总管的职位,连家业也交给大姨太的弟弟打理。
李虎死后,李家族的产业亏空像滚雪球,越来越大。李昺也该成婚了,他到赵贵大人家去求婚,却被拒绝了。
李昺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发誓一定有娶一个比赵氏门阀更富贵的千金小姐,却一直没有看上眼的,本该十三四岁就成亲的,却拖到了十七岁还没有娶妻。
四王爷独孤侧妃去世的消息很快传出来。四王爷府的奴才们把葬礼办地热热闹闹的,候夜、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