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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人生短短数载,变化太快,如今不过两年已到了天翻地覆的地步。
她看得出来,这三四个月的时间里,他虽然极力待她好,好似要将从前欠她的全都弥补上,但是他并不快乐。
一个自小心里就装了家国天下的人,要他放弃何其简单?
他在迁就她,她知道。但是迁就换来的只是她一人的快乐,又是何必?
更何况,他不开心,她又怎么可能快乐得起来?
*
这日趁着天气好,苏霁月便将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刚把洗好的衣服晾上,便见着院门口隐约有什么动静。
她收拾好东西,起身走到门口一看,才发现院子门口站了一名女子。
一名容颜清秀的女子立在院门口,瞧见苏霁月出来,目光落在她脸上的一瞬,怔了怔,随后眸中的光彩顷刻就黯淡了下去,怔怔瞧着她。
“你……你是阿宸大哥的妻子?”
苏霁月瞅了瞅她,微微顿住:“你是?”
那女子慌忙低了头,手指绞着衣角,似乎是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好一会儿她才鼓起勇气抬起头来:“我家住镇上……我只是听说阿宸哥有妻子,所以才来看一看……嫂子真漂亮,芽儿从未见过像嫂子这般好看的女子……也只有嫂子才配得上阿宸哥……”
苏霁月只觉她说话奇怪,顿了一瞬道:“你是阿宸的朋友?”她看了一眼四周,见少女是一个人,便又道,“你一个人来的?既然是阿宸的朋友,要不留下来吃饭?等阿宸回来了,我让他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那少女慌的退后一步,“我这就走了……我只是来看看……告辞!”
言罢,她便匆匆忙忙下了山。
苏霁月拧了拧眉,忽然就想起什么来 ,再看那少女的背影,由不得失笑。这个楼宸,果然桃花旺啊!走到哪儿都有女子惦记!
正准备转身回去,却忽的见得前方人影一闪,苏霁月一定神,这才看见前方何人,不由得一怔:“云深?”
“王妃!”
前方一身玄衣之人可不就是云深。几月未见,他倒是未见什么太大变化,只是清瘦了一些。
“你来找你家王爷?他现在不在,去镇上……”
“我来找你。”
苏霁月一怔,忍不住重新看着他:“找我?”
云深抿紧了唇:“正是因为王爷不在,我才敢来。”
苏霁月忍不住拧眉,看着他上前两步来到自己跟前,才又道:“既是有事,那便进屋说吧。”
云深跟着她入了院子,又进了房。苏霁月取了开水来给他倒上道:“我这里没有茶,你将就一下吧。”
云深道谢接过,只是环视了屋子一眼才又将视线投到了苏霁月身上。
苏霁月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云深却没有坐下去,而是放下了杯子,看着苏霁月坐下的同时掀开衣摆跪在了她面前:“此番,云深是来求王妃的!”
苏霁月眉心一拧,却没有起身:“我如今不过一山野村妇,你求我做什么?”
云深低头跪在那里,沉声道:“王爷昔日何等意气风发,如今却成了这般山野村夫,不止为生计奔波,甚至于还会为一头卖不出去的猎物成日蹲守在街头,被商贩欺凌讨价还价。他何日这样过?”
苏霁月别开眼:“如果你来是为了这件事,我想,你找错了人。你应该去找他的。”
“王妃!”云深抬起头,满眸赤诚道,“昔日云深若有何对不住王妃的地方,还请王妃大人不计小人过!但是眼下,王爷若不回去,南朝只怕就真的要亡了!”
“王爷断了二殿下的手臂,引得莫秦皇帝大怒,命莫四王爷统领三十万人马踏平南朝,如今战事早已打到了淮河以北,再过淮河,南朝就真的不保了!”
“断二殿下手臂?”苏霁月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情?”
云深沉声道:“王妃只怕还不知道,当日二王爷来到莫王府那晚,王妃遭陷害中毒险遭欺辱一事可还记得?”
记忆回到那一日,思及当日场景,苏霁月面色一凛。
“是。与这事有关?”
云深见她一脸恍然便知晓她必定是不知道当时的前因后果的,急忙便道:“看来王爷并未告诉过王妃。当日王爷救下王妃之时,因二殿下的所作所为,王爷当了莫四王爷的面取了莫二王爷的手臂,引得莫秦震怒,四处追杀王爷。”
“我们这些人为了不让王爷的行踪暴露,一直便假扮王爷南下假装回了南朝。熟料莫秦知晓后不止一路截杀我们,甚至于发出三十万大军攻打南朝,使得本就内忧外患的南朝节节败退!”
265 以皇后之礼,迎你入宫()
“王爷向来心系天下,南朝如今这般遭遇,他日南朝亡了,即便他与王妃双宿双飞也必定不会快活的!”
苏霁月只怔怔立在那里,恍如失了神,直至云深唤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却依旧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她站起身来:“你先回去,这件事情我知道了。”
云深闻言,顿时急了:“王妃,南朝危在旦夕,南帝根本不顾百姓死活,眼看着莫秦攻势凶猛便弃城不顾,眼下正是最需要王爷的时候,若是再迟,过了淮河,南朝就真的亡了!”
“你让我想想……我想想……”苏霁月却已是不由分说拉起他,将他往外推,云深死活不肯走。
“王妃,就当我替南朝百姓求你,劝王爷回去吧!”
“让我想想!”
她只重复着这么一句话,随后云深被推了出去。
眼看着里头的她迅速将房门关上,云深立在门口,急得眼睛都要红了。
但事已至此,他已尽力而为,如今,也只剩尽人事听天命了!
苏霁月一人在房中独坐了一整个下午,甚至连姿势都未换过,直至楼宸回来。
院中传来的声响惊醒了她。她上前一步打开了房门,便已见楼宸走上前来递上手里的东西给她看:“今日的猎物卖了好价钱,我随手便在街上买了一些蔬菜回来,你且等着,我做给你吃。”
他进厨房将食材放下,便又出来一边挽起袖口一边道:“我买了一条鱼,你喜欢熬汤还是红烧?”
苏霁月看着他面容上的笑意,喃喃道:“都好……”
楼宸越过她进屋将今日卖的银钱放到桌上又往外去:“那便熬汤吧,听说熬汤滋补……”
他的声音消失在厨房门口,没过多久便隐约闻得鱼香。
苏霁月返回房间,静坐在房中等他。
小半个时辰之后,他便端了做好的饭菜进屋,轻笑着道:“这几个月来,你倒是半点肉也不见长,今日便多吃些。”
苏霁月看着他盛汤,静默了一瞬才道:“今日,来了一位客人,说是你的朋友,是个少女,只是她走得急,未留下姓名。”
楼宸一怔,拧了拧眉道:“我并未识得什么少女,大抵是镇上的客人吧。”
苏霁月咬着米饭:“大抵是吧。”
她看了楼宸一眼,片刻又道:“那一次在莫王府,我中毒在身,是你带我出来的?”
楼宸抬起头来,顿了一下才道:“是。怎么了?”
苏霁月便又垂下头去:“你我住在此处已有四五个月,我只是想知道,你打算住多久,难道一直这么住下去?”
楼宸又拧了拧眉,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道:“有人来过?”
苏霁月便又摇了摇头:“只是今日那少女让我想起我们到此处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我记得当日莫秦是要与南朝开战的,如今你丢下一切到这里来,外头还不知是何情景。还有云深他们,你可有妥善安置?”
楼宸顿了一瞬:“莫秦与南朝的仗不管我在还是不在都是要打的。至于云深他们,自有他们的去处。”
话音落,他又看向苏霁月:“你可是在怀疑什么?”
苏霁月喝着鱼汤,只觉得他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明明什么都没放,这鱼汤却熬得浓稠得很,又香又鲜。
云深说得不错,他那双手是拿枪拿剑的,如今怎成了这般留在厨房摸着锅碗瓢盆!
“没有。”她摇了摇头,“只是猜测着莫秦与南朝早已开战,溶月和阿迪巴不知如何了。”
楼宸一顿:“如今战事吃紧,皇上也没空去理会她们,想来不会有什么事情。”
苏霁月轻叹口气:“可我担心她们的安危。”
楼宸瞧着她,忽然就放下碗筷来:“你今日如此反常,是不是云深来过了?”
苏霁月抬头,半响没说话,良久才如实道:“是。他是来过。”
一听云深果然来过,楼宸顿时拧起眉来,眸底都寒了几分:“若是因为他说了什么,你不必理会。日后他也不敢再过来。”
苏霁月摇了摇头:“若是他不说,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告诉我,当i你为我砍下那二殿下的手臂?”
楼宸眉目不变:“他自作自受,砍下他的手臂已是对他最轻的惩罚。”
“所以云深说得都是真的?莫秦的人马已经打到南朝的淮河以北了?”
楼宸依旧垂着眸:“是。”
“你当真不打算出去?”
“我出去作甚?”他抬起头来,“于南朝而言,我是投奔敌军的叛徒,于莫秦而言他们对我恨之入骨。左右两边都无立场,我又该回到何处?”
“你是南朝的战王爷……”
“早已不是了。”
“难道淑妃娘娘的仇你也不报了吗?”
楼宸顿了一瞬,缓缓抬起头来:“你说得对,冤冤相报何时了,倒不如将一切都放下,如此,还能过些平静日子。那条道是用鲜血堆砌起来的,与其牺牲更多的人来成全我,倒不如就此放下。”
“比起踩着无数尸骨登上那九五之尊的宝座,母妃必然是希望我平平安安活一世。”
“可你不快乐!”苏霁月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