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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头,大夫显然已经忙活了起来。
他取出银针在女子的头上刺了几根银针,末了才看向二人:“快些,这银针坚持不了多久。”
云深有些急,忍不住看向楼宸,可他分明不为所动。
“爷……”云深忍不住小声唤了一句,楼宸看了他一眼,依旧没有动。
云深已经急了,而那一边,大夫急切开口道:“快!她眼皮动了,可以说了!”
“这说什……”
“命是自己的,人生那么长,若是连这点坎都过不去,的确不如现在死了干脆。”
云深话音未落,忽然就被另一道声音打断,等他回头,楼宸已然转过身走了出去。
“这是什么话?”大夫惊讶不已,几乎要破口大骂了。
看那人生得一表人才,没想到如此冷血!
“我来试试!”云深只能硬着头皮上,他看着沉睡的女子,好片刻才压出一句话道:“姑娘……这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怀,命只有一次,你要珍惜啊……这……”
话音未落,那一边,大夫叹了口气,将原本的银针一一都拔了出来。
云深见状,急了:“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被你家主人气死了!”大夫说着,看了一眼那碗汤药一眼,深叹口气,收拾起药箱;“罢,当老朽走错了地方,这姑娘是死是活,老朽尽力了!”
“大夫!”
云深想拉,那人却已经背了药箱走了。
云深这会儿是真的急了,忍不住便端了那药来,对着床上的人道:“姑娘,哪儿有人作践自己身子的?我家爷那么多坎儿都过去了,你就不能咬咬牙挺一挺?”
他说着就将一勺药放到苏霁月唇边,哀求一般道:“我家爷的事情还指望着你呢,你可千万要喝下这药啊!”
说完,他便伸出手来捏开苏霁月的嘴,将那一勺药慢慢倒了进去。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女子居然缓缓吞咽了一下,显然是将药喝下去了,云深大喜,当即就放下药碗跑了出去,将刚出客栈不久的大夫给重新拉了回来。
“她能喝了,不信我喂给你看!”
说着,云深又将药碗拿来,按照刚刚的方法喂了一勺下去。
果不其然,苏霁月缓缓吞咽了起来,大夫见了也是一惊,当即上前一步探上女子的脉搏。末了,脸色大悦。
“还真是奇了!”
他看向云深道:“小伙子,看来是你刚刚的话凑效了啊,老夫这就去再熬一贴药,你把这副药喂完!”
云深应了一句,那大夫当即便离了开去。
一碗再一碗。两碗药下去,那榻上女子的气息稳当了许多,大夫交代,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晚上就能醒。
而他们这一行人折腾了一晚,自然是有了困意,云深随后便去找了一个大妈来服侍苏霁月,自己便下去睡了。
到了晚上,一行人都守在房间里,等着女子醒来。
苏霁月只觉得自己好像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梦里全是那个来不及来到世上便消失了的孩子,反反复复,一直梦着。
后来,她只觉得脑袋一痛,然后一段梦境之外的声音就这么传了过来。
“命是自己的,人生那么长,若是连这点坎都过不去,的确不如现在死了干脆。”
死?她要死了吗?
也好,或许死是解脱。
可是忽然的,她心里又一个激灵。她为什么要死,只是孩子没了,夫君也没了,她就要死了吗?人生在世,无论如何都应该活着,死才是最愚笨的做法,因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后来,脑子里又是一片混沌,她隐约感觉到了苦闷的药液在口中划开,梦境中的黑夜就仿佛是被人一下子劈开一般,泄入半丝光明来。
她渴望光……渴望明亮。
醒来的时候,满室漆黑,她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
直至良久,她才缓慢低下头去,当目光触及平坦的腹部,她眸底的最后一丝光亮黯淡了下去。
“夫人醒了?”只听得旁侧传来一道声音,苏霁月抬头才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妇人。
看见她的的确确睁眼了,那妇人立刻上前一步道:“我是这客栈的后厨帮佣,平日大家都叫我三娘,夫人若不嫌弃也唤我一声三娘吧。”
见苏霁月不说话,那三娘便道:“小夫人,你还年轻,不必这么悲观,孩子吗以后还会有的。你相公待你这般好,相信我,孩子只会是你们之间的一段小插曲!”
“相公?”苏霁月眸色一动。莫不知来了?是他救了自己?
她顿时要从榻上起身:“不行,我要离开这儿……”
“哎,夫人!”三娘赶紧上前一步按住她,“你刚刚小产,可别乱动啊!你身体还很虚,这小产的女人是要坐月子的,你现在还不能下床行走……夫人!”
“怎么了?”
门口忽然传来“啪”的一声,紧接着两道人影走了过来。
苏霁月抬起头来,入目竟是两道陌生的脸。她心下一松,这才没有再乱动,而此刻,也听得那三娘道:“两位公子可算来了,这夫人刚醒来,情绪还有点激动,还得这位相公多安慰一下自己的娘子,女人这个时候啊,是最需要男人疼的!”
楼宸眉目拧了拧。而一旁的云深则赶紧应道:“好的大娘,只是夫人既然醒了,还烦请大娘去厨房弄点吃的来!”
“好,我这就去,这刚小产的女人得补补血,我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补血的!”说着,那三娘便走了出去。
苏霁月看着那缓缓走近的二人,心里总算是完全放松了下来。原来,三娘口中的相公并不是他。
“是二位救了我?”
原本走在前头的云深猛然脚步一顿。因为那声音实在太过熟悉,熟悉到他几乎要以为见鬼了!
他下意识转过头去看自家主子,却见他目不斜视,缓缓朝前走去。
难道,只有自己一个人觉得这声音像他们王妃?
“你倒在路边,我们刚巧路过而已。”
低沉冷峻的声音自前方响起,苏霁月看向来人,那人生得眉目精致凌厉,周身上下渗了一抹肃杀之气,与莫不知身上的气息有些类似。
而她在通州府待了多时,身上能有这般气息之人要么久居高位,要么久居沙场,所以眼前这个人必定不是普通人。
而单看那人那双深不可测的瞳孔,只怕此人非富即贵!
苏霁月在床上低低朝他行了个礼道:“多谢二位公子相救。”
楼宸浅浅勾了一丝唇角,冷漠得很:“你不必谢我们。说起来,你我还曾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夫人可还记得两个多月前年三十那一日,在通州城你曾遇到过的一个疯男人?”
那一次的事情的确印象深刻,他这么一说,苏霁月立刻便想了起来:“你是……”
“我就是那个疯男人。”
瞧见苏霁月满目诧异,楼宸勾起淡漠的笑来:“夫人觉得不像?”
苏霁月看了看他,但见此人衣着华贵,面容俊美,身姿高大挺拔,与那日的形象确实大相径庭。但那双眼睛……深邃之中透着染尽沧桑的忧虑,与那日的眼神很像。
苏霁月顿时摇了摇头:“不,你们是同一个人。”
“哦?”她这么说了,楼宸倒是有了几分兴致,“你能认出?”
苏霁月摇了摇头:“我只是能看出你们二人的眼睛里装的是同一种东西,求之不得,失之诛心。”
楼宸眯了眼睛,忽的又勾起唇角,依旧笑得淡漠:“当日我便说过,夫人的声音很像我一位故人,没想到夫人不止声音像,这洞悉人的本事与她也是极像。”
这才是莫不知对她疼之护之的原因吧?
但即便一模一样又如何?她终究不是她!
苏霁月看了他一会儿:“那故人是公子的夫人?”
楼宸神色一凝,别开眼去。一旁的云深感觉上前,想要避开话题:“夫人,你可觉出哪里不舒……”
“是”
云深的“服”字还未说出来,那一头却忽然被楼宸打断。
他转眸过来,眉目沉沉:“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夫人懂么?”
苏霁月顷刻垂下眸去,好片刻嘴角才绽开一抹苦笑:“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么……”
她不懂,她只知道,人生是要自己去过,那些来过的人去过的人,既然已经不存在了,为何还要去多想?
“我不懂。我只知道,人生,要为自己而活!”
楼宸看了看她,唇边勾起一抹薄笑。
不相同的两个人,他又在期盼什么?
终是沉默站起身来:“夫人且好生养着,若有何事,吩咐云深与三娘便是。”
说完,他便迈步,走了出去。
光芒字门外而入,他的背影一点点没入光影之中,苏霁月脑海中忽然一个恍惚,怔怔看着那背影出神。
为什么……她刚刚竟觉得那背影……好熟悉?
292 那股熟悉,总让人觉得似曾相似()
四王爷病了,消息自四王府内传出之后很快便传遍整个帝都。且听说莫四王爷这病来势汹汹,竟已卧床不起,令百姓很是诧异。
楼宸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茶楼,闻言却是冷笑了一声:“莫不知该是借着这个名头向皇上讨要说法吧,毕竟自己的婚事被人摆了一道,不论是谁都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这人还是天下之事莫无不知的莫四王爷。”
云深一凝:“如此一来,岂不是不方便与他谈事?”
楼宸手指抚摸着茶杯边缘,闻言,唇角缓缓勾出一丝冰冷的弧度来:“不,这个时候正合适。”
他抬起头透过窗外看向楼下台柱上咿咿呀呀唱曲的伶人,开口道:“稍后你便送一封信去莫四王府,就说我约他来这里见面。”
云深一惊:“爷,这个时候去,难道您就不怕……”
“怕他带人来拿下我?”楼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