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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好,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也可以安安心心睡上一觉。
待一觉醒来,应该已经里帝都两三百里地了吧?
或许是因为身体依旧虚弱着,或许是因为刚刚与人谈了那一番话伤了心神。苏霁月靠在车壁上没过多久便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梦,梦里有乖巧可爱的宝宝,一遍一遍唤她娘亲,待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而等她打开帘子看向外面,果不其然,帝都早已不知去向,她与那个人,彻底结束了。
苏霁月眯起眼睛,看向外面已经开始发芽的春树,渐渐,眉目平和。
既然决定要告别过去,那她就一定会跟过去做别。
如三娘所言,她还年轻,人生的路还很长!
*
睡了醒,醒了睡,到了繁华的镇上,大爷大娘考虑她的身体便会挑一家客栈让她休息。
所以原本计划好的半月之期,到达昌州之时足足用了一个月。
而有关于那天出城门口的事情二人竟都没有多问,苏霁月也乐得轻松。
苏霁月的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大爷大娘怕她一个小姑娘路上出事,便将她接下来的车程也安排还了,如此一来,苏霁月省了许多事。
昌州到通州,再从通州到南朝,苏霁月一共用了三个月的时间。
而这一路,她也感受到了从春寒料峭到春暖花开,偶尔还能感受几分酷暑炎夏,竟让她的心境也慢慢开阔了起来。
那一路的山川美景,一路的自然奇观,倒叫人觉得人类的世界十分渺小。人的一生甚至不及那些花草树木来得坚韧不拔来得辽远平阔。
“姑娘真的要去南朝吗?南朝这段时日可不太平,兵荒马乱的。如今你瞧着通州城安居乐业那是莫四王爷治理有风,但是一旦过了国界,那一头,可就是人间地狱了!”
苏霁月静默几分:“无论多凶险,那里都是我的家乡,有我的亲人,我必须得去!”
老伯轻叹一声:“既然姑娘心意已决,我送你去便是。”
马车一路前行,在一段黄土坡地停了下来。
“姑娘,前面就是城安门了,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
苏霁月看向前方,果然看见了高高的城墙,“城安门”三个字若隐若现,熟悉又陌生。
“谢谢老伯了!”
她付了剩下的银两,便背上包裹,独自一人往前而去。
城门守将见她一个女子样貌普通又不会武功,一听说她是之前流离失所的难民,如今想回到自己故国,当即便放了她进去。
苏霁月本未想着有这么顺利,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倒成了无用处了。
进了城安门之后才发觉形势似乎并没有老伯说的坏,这里纵然不及通州城繁华,但也不差。至少商客络绎不绝,商贩成街。
她找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又特意让店小二给她准备了一套男装。
既然已经到了南朝,那她也就不急着赶路了。毕竟她也不清楚自己下一站该去哪儿,既然如此倒不如走一段算一段。
“听说了没?鬼王这一路势如破竹,已经攻打到淮河了!过了河便离京城不远了,朝廷此番更是联和了北林来抗敌,看来这鬼王很难应付啊!”
“当今皇上自登基这几年来,南朝便越发不像样子了。北林分明屠杀过尼古塔几十万人,可到了皇上眼里,竟都不算事,转眼就跟北林打得火热,此番还同北林合作!不是我说,虽说这‘鬼王’被定的是乱党的罪名,但我倒是希望这‘鬼王’赢,因为啊,听说这位‘鬼王’很体恤百姓,接连攻入十几座城,不但安抚百姓还给流离失所的百姓提供住处,开仓放梁,半点没有扰民的举措,很是亲民啊!”
“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旁人比了个杀头的动作。
那之前说话的人顿时笑道:“怕什么,这城安门眼下不是成了‘鬼王’的地盘么,我又没说坏话!”
“是啊!”那人闻言,轻叹一声,“只可惜啊,‘鬼王’不是战王,若是战王还在,我可是举双手欢迎!”
“我也是啊,只可惜啊,一年前那场大战,战王早已战亡了。你们是不知道,当日那场大爆炸,哎呀,半边天都亮了,吓死人了!”
“可不是!百里外京城都能感觉到那地动山摇啊!跟大地震似的!当时很多人都以为是地震了,后来才知道是大爆炸,听说啊,当时被炸死的人尸骨无存,连毛发都找不到了呢!而且还有传言,战王之所以战败,就是那位南疆公主,也死在了里头,战王心绪大恸,这才输了那场战事,战死沙场!”
294 闹事与人大打出手()
“这件事情我倒是听说过,话说起来,那炸起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不知道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苏霁月在大堂内听得清楚,听这些人谈及之物,那不是炸药么?
难道炸药不该是人尽皆知的?这些人竟不知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按着太阳穴,竟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就见着一人冲进客栈之内大叫道:“鬼王招兵了,大家快去看一看,每月月俸二两银子呢!”
“真的?”店内有人大喜,当即问道,“在哪儿呢?”
“就在前面拐角的河东药馆对面,大家快去看!”
那人说完便跑了出去,大堂之内的人顿时也一哄而散,竟全去看热闹了。
招兵?二两银子?
这段时间,苏霁月对钱也有了概念,二两银子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对于穷人而言,这可是天大的好差事!
“诶,兄弟你都不去看看吗?听说这鬼王待民如子,此前很多人都想去,只可惜啊,鬼王不招啊!如今突然大肆招兵,还有这么多的月俸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有一个汉子上前来,许是见着客栈内的男人都走光了,就她一人不动便过来询问。
苏霁月只觉得诧异:“这位大哥,这鬼王与南朝的皇帝打仗,说到底这鬼王是谋逆,你们这么多人跟他,就不怕没命吗?”
“嗨,一听小伙子这话就知道你肯定不知道近来的战况了,我跟你说哈……”那汉子说着就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见苏霁月桌上又未完的茶水顿时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这才继续,“这几年啊,南朝内忧外患,眼下朝廷已经乱得不像样子了,当今皇上也就是从前的宁王,听说他的皇位可是靠着杀兄弑父得来的。他继承皇位之后朝堂上有很多人不满他,再加上民怨,他无奈之下就更加急于巩固自己的皇权了,是以,做出不少让百姓怨声载道的事情。”
“比如啊,从前那尼古塔屠城事件,这新皇非但不为百姓手刃仇人还与仇人北林国结盟,这样的国耻家恨,百姓怎么可能接受?但是新皇帝怕啊!”
“尤其后来莫秦都打到家门口了,他还厚着脸皮把昔日被定为‘通敌叛国’罪名的战王给找了回来,赦免了人家的罪,让人家为他出生入死,结果战王真的占死了……哎,说起来可真是令人可惜,战王年纪轻轻却一生戎马,最后竟死得那样惨烈……如今这鬼王部听说是战王的昔日部下,是为战王和战王妃报仇而来,而这鬼王军所过之处皆是对百姓厚待,是以很是受那些昔日感念战王的百姓的欢迎。”
“所以眼下啊,百姓心头是有一杆秤了,也就不管到底谁正谁邪,反正咱们小老百姓啊,谁对咱好,咱就跟谁,而且不是有一句话这么说的么?所谓法不责众,大家都是南朝的百姓,日后不论哪一方赢了也不至于真的拿老百姓怎么样不是?”
这么一说,苏霁月算是理清南朝局势的来龙去脉了。
“我听说鬼王军都打到淮河了,是不是说眼下的情况,新皇地位已是岌岌可危了?”
那汉子又喝了口茶,这才道:“也不全是这样,虽说鬼王军对势如破竹已经过了淮河到达瀛洲与南朝大军隔江相望,但也正是这个地方,阻了鬼王军的去路。”
“我刚刚不是跟你讲过战王那一战么?战王战死的那一战就是在瀛洲江边,当时莫秦和南朝大军就是隔江相望,这瀛洲的地势啊,一面易守难攻一面易攻难守。”
“而现在,鬼王军和南朝大军所呈现的就是眼下局势。”
“而且啊,南朝此番还有北林的二十万大军援助,再加上自己的三十万,一共是五十万大军,而鬼王这边虽说是一路扩充军队,但是依旧只有三十来万人。”
“三十万对五十万,难啊。而且北林的二十万大军都是精锐之士,鬼王这边的呢,都不是专业军队,一来训练时间短,二来吧,组织的都是一些百姓。数量上比不过,精锐上也必不过,所以难啊!”
“也就是说,鬼王会输?”
“那也不是这么说,虽说鬼王此人让人捉摸不透,但是听说他的作战手法很是巧妙,而且这一路是所向披靡,也不知是怎么用那闲散的三十万大军打赢了的。”
原来是这样。
苏霁月点着头,已经是完全摸清楚了。那汉子看了看她,忽然就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腕道:“兄弟,我看你年纪轻轻的,好男儿志在四方,若不然,也跟哥哥我一起去报名如何?”
“咳咳……”苏霁月用了好大的力才挣脱开那汉子的铁掌,“这……小弟今日出来之时还未同家人禀报,这保家卫国的大事,起码得先同家人商量一番才是!”
那汉子凝神想了想:“那倒也是……行,那哥哥我就先走了,这二两银子的月俸可比我那农活儿强多了!”
“大哥慢走!”苏霁月讪笑着,眼见那汉子跑出了客栈这才轻吁口气。
看来这兵荒马乱的时候,男装也未见得就是好事啊!可男装若是不好,女装岂不是更不好了?
喝完杯子里的茶,苏霁月赶紧放下银钱上了楼。她只是小小女儿家,回来寻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