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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凰是谁?修真界千年难出其一的雷火双系天灵根,尊者符璃的亲传弟子,真真正正的天赋异禀、天之骄子!
她的归来,江心月仿佛看到了不久之后,原本围拥着她的众人转而去恭维锦凰。六峰首座寄予厚望的慈爱目光,以及其他各派闻之生畏的敬仰和崇敬,就在眼前。甚至,那些原本对她呵护备至、鞍前马后的男修,都将对她弃如敝履、不屑一顾,转而去簇拥锦凰那个贱人!
瞧瞧,连玄熙这个榆木脑袋的蠢货,方才还说要用此次历练获得的灵石给她买水玉梅簪,此刻却这般眸光羞涩地看着锦凰这个贱人!
原本笼罩于她的光环将不再眷顾于她!
她怎么能够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怎么能够甘心!
江心月无意识地咬着下唇瓣,惨白的唇瓣被咬出一线猩红她都不自知。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嫉妒和怨毒牢牢缠紧,裹得密不透风几乎透不过气来。
一阵徐风拂来,送来浓郁的灵气。她深深吸了一口,微凉的灵气顺着鼻管一直通到喉口,她才感觉好受一些。
江心月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掩去所有的异样,脸上泛起的惊喜真心实意,眼眶泛红,里面氤氲着朦胧雾气,没有丝毫破绽。她一下子扑到锦凰跟前,紧紧抓着她的双手,仿佛失而复得般庆幸和狂喜,“真好,小锦,你回来了!我以为……以为……”
她这副模样,恐怕即便有再高的修为,再精锐的目力都无法看透,她此时的内心其实充斥着刻骨的嫉妒和怨毒。
锦凰嘴角的笑意渐深,迎着朝阳的眸光似琉璃般耀眼莹亮,又仿佛如曜石般幽深,仿佛千尺深潭都不及它半分深浅。胭脂色薄唇动了动,她道:“我也没想到,我还活着。”
看着那笑,江心月面上的表情蓦地一滞,竟从脚底生出一股莫名的寒凉,仿佛攀附树枝的毒蛇,沿着脊背一直蔓延到心口,冷得她瘦削的身子骨猛地一颤。
但这种诡异的感觉只在一瞬间,她随即反应过来,将这感觉归结为荒唐的幻象。脸上的表情依旧,看着锦凰真诚道:“没事便好!只要平安归来,便是好的。”
“嗯。”锦凰轻点了点头,视线再次在三人身上一一划过,问道:“月姐姐,你们这是方从世俗回来么?”
“嗯。前些日子在伏魔殿看到凡俗有人请愿,说是有妖兽作乱,便相邀陆哥哥和玄熙师兄下了次山。”江心月三言两语解释道。
“那此刻是要去伏魔殿回复么?既如此,那小锦便不打搅你们了。”
说罢,四人和江心月他们道了别,再次朝坪台上走去。
“等等,小锦!”
锦凰双脚刚踏上飞行法器,身后突然传来陆珩的疾呼声。
“陆哥哥?”她疑惑地回过头去。
“后日出发前往碧荫洞一事,尊者可有什么吩咐?”陆珩走上前问道。
“呀!”锦凰突然惊呼出声,贝齿懊恼地咬了咬下唇瓣,“若不是陆哥哥你问起,我险些将师尊的吩咐给忘了。师尊命我知会苏哥哥和你,师尊将与我先行下山。陆哥哥,你与苏哥哥后日便直接前往碧荫洞,在玉横山下的忘仙镇等我们。待我们汇合,便一同登上玉横山。”
“嗯,我会将此事转告给苏师兄。若我们先行抵达,便传讯于你,你看可好?”
“好,那便如此决定了。”说罢,锦凰朝他再次点了点头,而后御起法器,一个飞掠极速闪入如洗苍穹。
次日,锦凰和符璃在穹苍殿三声旷古缥缈的晨钟声中,驾着舟状法器离开了岺枢峰。
就在她走出七星峰回到岺枢的次日,符璃便收到碧荫洞洞主萧碧络的亲笔书信,敬请他驾临碧荫洞参观创派大典。
碧荫洞首位洞主碧荫夫人即为创派之人,距离现今已有一千二百年。碧荫洞每五十年便会举办一次大典,今年恰恰是第一千两百年,故而盛世之况不同以往。
据闻,修真界大大小小的门派皆收到了萧碧络的亲笔传书,请各派掌门亲临观典。(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师兄(一)()
至于沧阆派,萧碧络直接派了亲传弟子前往沧阆山,将书信当面递予符璃手中。如此一斑,可见萧碧络对沧阆派,或者说是对符璃的重视。
然而,作为掌门的云衍,在锦凰平安归来后的次日就闭关修炼,冲击元婴后期。闭关之地位于天樨峰后峰隐秘的洞府之中,外有强大的结界阻隔。但凡有人入内,结界便会立即启动,将洞府封闭,外人除却拥有高深的修为否则绝无可能入内。待里面的人晋级完毕,自会开启结界,步出洞府。
如今云衍入内闭关,算是与外界彻底隔绝了。派内大小事务均落到了掌门首徒苏枋身上。
碧荫洞素来与沧阆派交好,此次创派庆典又空前绝后,加之洞主萧碧络的作态,符璃无论如何也得出山前往。于是,最终沧阆上下一致决定,由符璃带领门下弟子苏枋、锦凰、陆珩一同前往碧荫洞参与庆典。
此时此刻,云层作浪,法器作舟,锦凰正万般惬意地领略着世俗的浩渺山河、万里疆土。
离开沧阆山,穿过护派法阵,四季更迭便在眼前铺展开来。
凡俗此时刚过秋分,正是万物迈向衰败之际。草木枯黄,层层金黄在风中荡起连绵的浪潮,气势壮美辽阔,丝毫不输于初春时节万物复苏之景。
锦凰忍不住深吸了口气,似乎是秋露的缘故,空气中带了缕缕潮湿的气息,中间夹杂着泥土和花木的清香,气味混杂,却多了分生机,有种别样的韵味。
“锦儿,过来。”身后,传来符璃淡雅清和的嗓音。
闻声,锦凰忙回过身在矮凳上坐下,唤道:“师傅。”
“可是无聊了?”符璃问道。修长的指尖如羊脂玉雕琢而成,轻捻一页纸张翻过,视线未曾离开手中的古卷。紫砂壶壶口溢出的袅袅白汽在他身前蒸腾,精致的脸庞在朦胧水汽中若隐若现,清贵如仙。
这缈然若仙的气韵……
锦凰从微微忡怔中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没有啊。”
她本以为他提前下山是有要事要办,却没想到却这般惬意。并未动用行速更快的白羽法器,反而乘了行速缓慢的舟状法器。船身中间还摆了一套雕工精细的矮几和矮凳,矮几中间架了一副精美的紫砂壶茶具,丝丝白汽从壶口溢出,送来阵阵清香。
看这姿态,反倒像是出来领略湖光山色的。
锦凰眨了眨眼睫,掩去眼底的迷蒙,双手撑着下颌杵在矮几上,眸光澄澈干净,好奇道:“师傅,我们这是去哪儿呀?这……好像不是去往碧荫洞的路。”
本以为符璃又会是一副不疾不徐的姿态,却见他眸光一滞,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眼底划过一丝复杂。过了半晌才道:“我们先去一趟澧县,为师要去拜访一位老友。”
老友?就她所知道的讯息,符璃并没有友人在澧县。难道又是她引起的变数?
饶是心底千回百转,锦凰面上却依旧懵懂而好奇,“师傅的老友?是入世历练的真人么?”
恰在此时,紫砂壶中的水开始“咕噜噜”沸腾起来,浓稠的白色水汽瞬间掩去了彼此的视线。锦凰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见白色朦胧中一只修长的右手穿过白汽勾住圈足,置茶、注水,动作不疾不徐,说不出的优雅和赏心悦目。
只听见他道:“烘干的络石藤白根,饮之可调气通脉。”接着,那只右手便端着一盏小小的紫砂杯盏递到她跟前。
既然他不想说,那再问也不会有结果,反倒会惹他生厌。
锦凰垂下眼帘,掩去异样。鼻腔已经闻到了络石藤的气味,混着灵蜂蜜的清香,舒适宜人。她勾唇一笑,自他手中接过杯盏,轻嗟了一口,道:“甜甜的,真好喝。”
眉眼弯弯仿佛夜中弦月,朦胧水汽之后的眸光璀璨如繁星,看得符璃也不由地心神一暖,嘴角矜持地翘了翘,“既如此,那便多尝几口。你方晋升至筑基后期,修为还有些不稳,这络石藤于你有益处。”
“谢谢师尊。”锦凰欣喜道,将杯盏中的余茶一饮而尽。
就在一壶茶水快要见底的时候,舟状法器缓缓收势,减下速来,接着她便听到符璃温润的声音响起,“锦儿,我们到了。”
锦凰闻言侧头望去,只见眼前的景致开始发生变换。原本翻滚于舟侧的白云渐渐变得稀薄,俗尘的轮廓慢慢显现出来。灰色的牌楼、掩映的绿色、如蚂蚁般缓慢移动的凡人。
不似以往看到的繁华城市,眼前逐渐靠近的郡县没有高大厚实的城楼,没有四四方方的院落,纵横的街道也没有多么宽敞,民居简单,行人的衣着服饰也非常朴素。
他们即将抵达的澧县,是个远离繁华的偏远小县。
“师傅,这便是澧……”锦凰回过头去,话音却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对面的符璃已然换成了另外一副模样。倒不是完全变得陌生,只是轮廓与眉宇之间作了些许调整,与原先相比整个人普通了许多。连原本绣着银丝祥云暗纹的蓝色法袍,也换成了布料极为粗糙的月色麻衣。
而原本架在矮几上的紫砂茶具消失得无影无踪,换成了一套嫩绿色的软烟罗,显然是为她准备的。
符璃道:“片刻之后便抵达澧县了。锦儿,先将它换上。”说罢,便转过身去,面向船舷之外。
锦凰轻嗯了声,随即指尖灵气涌现,下一刻那套软烟罗便套在了她身上,而矮几上变成了规规矩矩的沧阆弟子法袍。
她将法袍收进储物镯的同时,飞行法器恰好降在澧县外偏僻的乡道上。
此时恰值申时一刻(下午3点左右),太阳偏斜,正是人来人往之际。
符璃将飞行法器收入紫玉葫芦中,而后和锦凰两人缓步朝牌楼走去。
大概是因为偏离繁华的缘故,街道上虽然人来人往络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