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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夏侯曦凤眸里散发出森冷的光芒,说话一针见血,“你越来越得寸进尺了,你不要以为孤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怪孤不信任你,你可有事情瞒着孤?你自己扪心自问,德妃的事你当真不知道?她究竟该不该死你也不知道?”
当头一声棒喝,慕千葵惊得面无人色。
过了好半晌,她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艰涩地开口问道:“皇上早就知道了吗?”
夏侯曦的脸英气而俊俏,却冷如寒冰,好像一汪沉寂的深潭,没有任何表情,“你以为孤就如此蠢笨,连身边的人下毒都毫不知情?”
慕千葵放开手中的细针,缓缓站起来,又缓缓跪在他面前,肩头止不住的颤抖,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
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心思最深的人,居然是眼前这个男人。
“陛下冤枉啊,臣妾真的不知道这毒是不是德妃娘娘下的,臣妾就是借了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瞒的。”
没想到事情居然变成这个地步,如果夏侯曦认为她和德妃沐婉君是一伙儿的,那她就完蛋了,整个慕家都完蛋了!
男子把玩着手中的小东西,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冷笑,一双精明而冷酷的眸子散发着淡淡的嘲讽,显然是怒极的样子,“你当真不知情?那为何要把这个东西收起来?”
说着,只见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慕千葵抬头看去,心里咯噔了一下,整个人仿若骤然坠入深幽的井底,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那是一个红宝石镶嵌的金戒指。
慕千葵记得很清楚,这个红宝石戒指是她从德妃沐婉君的尸身上偷偷取下来的,原本应该躺在她的妆奁盒里。
“为,为什么它会——”
口不择言的话被她猛然惊醒的意识扼杀在喉咙里,可再也掩饰不住她犯下的过错。
惟一的结论,沉雁阁里有夏侯曦的眼线!
“如果不是这个小东西,孤还不知道你居然有如此能耐,欺上瞒下——”
慕千葵的脑袋重重磕在地面上,哽咽道:“臣妾不是有意欺瞒,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那两人都是臣妾得罪不起的人,臣妾也不敢轻易打草惊蛇!”
夏侯曦自然也知道她这话不假,只是想到她居然对自己隐瞒实情,更有可能是为了依傍德妃的势力,心头就焦灼般疼痛,嘴里也不肯这般轻饶,“你怕打草惊蛇得罪他们?倒是不怕孤了?孤信你护你,你又如何对得起孤的这片信任?”
慕千葵趴在地上嘤嘤哭泣,听见夏侯曦言辞恳切,不似有假,心里又怨恨又狐疑,他说信她护她,哪里信她护她,把她当成兰清王的赌注,明月公主的出气筒,她掏心掏肺,换来的不过是狼心狗肺而已!
心里虽然如此,但面上还是真真正正委屈的伤心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
言下之意,夏侯曦根本已经不信任她了,榻上的男人拿起那个小小的戒指,清晰的轮廓带着一丝冰冷和无情,“你想拿它做什么?”
慕千葵心里一虚,仿若已经被对方窥尽所有的心思,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来。
“抬起头来。”
沉沉的男人声音发号施令。
美人不好惹(四)()
慕千葵咽了咽口水,这下彻底明白过来,夏侯曦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如果他对这件事了如指掌,那他口中所言贾青青是被人利用,那是不是代表其实还有主谋呢?
来不及多想,如今最关键的是如何摆平眼前这位大佛了旆!
“臣妾知罪了,臣妾还要替皇上解毒,您就饶过我这条小命吧!”
夏侯曦哼了一声,俊俏的眉微微挑起,若有其事道:“嗯,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一下子就听出了弦外之音,慕千葵从善如流,连忙殷勤问道:“不知陛下有何事吩咐?臣妾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夏侯曦居高临下睥睨着她俯首的姿态,嘴角颇为满意的翘起来,依旧云淡风轻道:“起来回话吧。窠”
慕千葵乖乖站起来。
夏侯曦拿起桌子上的香茶,慢悠悠品了一口,“谢淑妃最近有些风热不适,你去看看她吧。”
慕千葵心里一跳,以为又是那位明月公主的意思,闲来无事又拿人来折腾了!
扫了一下她脸上别扭的表情,夏侯曦淡淡放下手中的茶碗,不由好笑起来,“没别的意思,你去瞧瞧,和她说说话就好了。”
慕千葵满脸堆起笑容来。
话虽如此,但慕千葵心里明白得很,夏侯曦有意让她和那个明月公主接近,分明就是希望她能够和明月公主混熟。
只怕等她们混熟了,夏侯曦这边又会有新的动作了。
而她身先士卒,既不明白个中情由,又前后受制,实在很危险了!
只是如今骑虎难下,当下只能答应下来,以后再去推脱不是了!
“那臣妾遵照您的吩咐就是了。”
新赐的明月殿,富丽堂皇,丝毫不逊色于贾青青的闭月殿。
屋子里熏着暖暖的香气,一跨进殿内就暖如春室,慕千葵跟着一名明月殿里的宫女进屋。
隐约听见两声不寻常的咳嗽声,正是坐在榻上的明月公主,换了大夏国的宫装,伊人娇美如初,如今的谢淑妃。
谢淑妃桌前的榻几上堆着一些刺绣,而她自己正在埋头研究这些东西,听见动静,也不抬头,就直接吩咐道:“来了就坐吧。”
慕千葵愣了一愣,在宫女的热情款待下,慢悠悠坐下来,问了一句:“淑妃娘娘喜欢刺绣吗?”
谢淑妃抬起头来,脸上笑嘻嘻的,“我在云国时可没弄过这些玩意儿,不过到了这里,听后宫里妃嫔们说女子亲自绣的这些东西皇上最喜欢,所以才自己动手的。”
言语之间,对夏侯曦的爱慕之意丝毫没有遮掩。
“皇上若知道娘娘的苦心,应该会很感动的。”
慕千葵也附和了一句,瞅见谢淑妃面露欢喜之色,又趁热打铁继续表明自己的来意,“不过娘娘累了身子,皇上也有担忧的。”
谢淑妃想了一想,不由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向她这边伸手过来,“既然如此,那就请慕侍药替我瞧瞧吧!”
慕千葵拿出药箱里的腕枕,动作从容而流畅,惹来谢淑妃阵阵侧目。
“慕侍药你这样的美女,皇上居然一直放在身边不吃,真是想不通!”
过来一小会儿,谢淑妃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这段时间她在宫里四处走动,对后宫里的情况有了大致了解,对慕千葵的身份也非常清楚。
“娘娘过奖了!”
慕千葵替她换了只手,“过不了多久,我一个小小的美人无才无德,这司刑房的掌握权,皇上一定会重新交给娘娘的。”
谢淑妃笑而不语,眸光里有暗芒快速闪烁。
放开谢淑妃的手腕,慕千葵收回自己的腕枕,拿出纸笔写了一个药房递给宫女,“娘娘并没有大碍,只是偶感风邪,按照我这个药方子去太医署抓药来,每日两服,三日即可无碍了。”
如此一来,她便提着药箱出来,又被宫女好好谢过才离开。
三日后,她在太医署和杜苏文正在研究新药,明月殿里的宫女又来了。
慕千葵跟随宫女一起来到明月殿里,谢淑妃换了一袭粉红色的短襦白纱裙,面色红润,发髻上斜插几只翠蓝金钗,气色极好。
“本宫这两日感觉好多了,麻烦慕侍药再替我瞧瞧。”
一见面,谢淑妃开门见山吩咐道。
慕侍药笑着应了,拿出药箱为她探脉,过了好一会儿,略微点头道:“娘娘的身体已经痊愈,不用再挂碍了。”
谢淑妃微微一笑,让宫女从里间拿了一对紫玉镯子送给慕千葵,慕千葵没有推辞,笑着收进自己的药箱里。
谢淑妃一眼瞅见她药箱底层的丝绢,上面栩栩如生的两只蝴蝶在花丛间流连,趣味丛生,不由眼睛一亮。
“慕侍药会不会刺绣?”
慕千葵掩了掩嘴角,满意地笑了,谦虚的回了一句:“臣妾略懂皮毛而已。”
“这丝绢是你自己绣的吗?”
谢淑妃果然没有错过,直接将那丝绢拿过来,慕千葵撇了撇嘴角,仍是装作十分羞涩地点头,含笑道:“娘娘见笑了,这丝绢的确是臣妾自己绣的。”
谢淑妃摸着那针脚,连站在旁边的宫女也忍不住称赞,谢淑妃当即就端着姿态,趾高气扬的吩咐道:“这下好了,就由你来教本宫刺绣好了!”
“啊?”
慕千葵故作惊讶,又十分为难的样子,没有回答。
“怎么?你不愿意吗?”
谢淑妃不满地蹙起秀眉,这些日子她太春风得意了,说话始终口无遮拦,不知不觉把宫里的妃嫔得罪了不少,说到这刺绣原本也有梁婕妤很拿手,偏偏对方就是不愿意教她,仗着有惠妃娘娘撑腰也不怕!
谢淑妃虽然心里有气,但其实也是个聪明人,没有去明目张胆招惹惠妃娘娘!
慕千葵瞧她这架势就知道得罪不起,谢淑妃丝毫是不怕她的,或许是从她在宴席上被推出来的那刻起,对方就认清了形势,言语言外虽然客气,但那种凌驾于上的姿态早就暴露无遗。
“臣妾的这点手法自己绣点东西尚可,拿出来教人那是献丑了,况且臣妾如今在太医署当值,每月才一两,若是缺席了,恐怕还要——”
她委婉地陈诉,谢淑妃原本皱着眉头,一听到后头,明眸里闪过一丝不屑,顿时脸上一松,反倒是笑颜逐开了。
“你放心,只要你好好教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了。”
说着,她朝宫女挤了一个眼色,那宫女当下就进屋又拿了一个鼓鼓的荷包出来,塞到了慕千葵的手上。
慕千葵满脸羞涩地接过去,红着脸,连声道谢,这事情就算是成功了。
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