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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的“犯罪现场”。由于搜刮者的眼力问题,艮岳御苑中剩下的好东西固然还有不少,但多半是那些不易搬动和变现的粗笨家什,至于那些最惹眼的金银钱币、西域宝石、财帛首饰,却是早已被捷足先登的家伙摸走,眼下基本找不到了。
事实上,就连护国真人郭京郭大仙人独占艮岳,禁止士兵前来伐木拆屋,用于烧火兼拣宝的霸道行径,都已经激起了众怒——宋朝的很多事情,一向是作死无极限。就如同在金兵围城之际,城内的权贵豪门还在忙着囤积居奇、哄抬粮价,却浑然不知自己马上将要被金人抄家为奴一样。汴梁禁军的不少贪婪之辈,也依旧把艮岳视为自己的发财宝地,虽然已经被人搜刮了好几遍,但应该还剩下不少油水……如今却被一个什么护国真人整个儿夺了去,不许旁人继续分润,断了大家捞外快的财路……这种事怎么能成?
如果不是郭京郭大真人之前已经在东水门上露了几手神通,先是把鹅毛大雪变成万里晴日,又以嘴炮(声音凝固剂)大破金兵,很是震慑住了一些心怀鬼胎之辈,眼下只怕已经有人打上门来了!
既然武的不行,那么就来文的……因此,京师的守军主将张叔夜,很快就在某些同僚和部下们鼓噪和煽动之下,硬着头皮前来找郭京这位仙人“讨个说法”。
第十二章、酷热的冬天()
“……真人容禀,虽说眼下京师已然放晴,不复降雪,但依旧是天寒地冻,滴水成冰的天气。官军将士整日在城头受冻,偏偏由于城内外交通隔绝的关系,烧火取暖所需的柴炭十分缺乏,还有投石机所需的石弹,也一时难以筹措……我军除了在艮岳拆屋伐木之外,就只能拆卸民宅,滋扰百姓了……”
尘土飞扬的“艮岳拆迁工地”上,张叔夜带着一脸悲天悯人的庄严表情,郑重其事地对郭京说道,“……这几日来,已有不少值夜士兵在城头冻僵,还有人在拆卸民宅搜集木料的时候,与百姓爆发冲突。本官已是不胜其扰,故而恳请真人垂怜,重新开放艮岳,以供禁军将士取用所需之物……”同时弯腰一揖到底。
——唉,这个一身正气的家伙,虽然看着还算精明,但到底还是被禁军的那些老兵油子给忽悠了。
对于禁军把太湖石当成弹药发射出去的浪费做法,王秋等人都没有什么意见——反正这些石头在现代世界也卖不上价钱。但若是眼睁睁看着这些兵痞们把上好木料劈碎了烧火,就有点心痛和舍不得了。
更别提作为汴梁城内的老油条,郭京一眼就看清楚了禁军官兵们在这座皇家园林里“继续发财”的龌龊打算——这园子里的财物都是负债三千亿的哆啦a梦的买命钱,岂可轻动?要是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下来的话,岂不是等于把老鼠放进了米屯,将黄鼠狼丢进了鸡窝吗?
当然,如果直接拒绝的话,似乎也不太妥当,还要承担上破坏抗战的罪名……幸好,王秋同学在某些时候总是很擅长逆向思维,时不时能够想到用某些跳出棋盘之外的古怪招数,来一举破局。
“……哆啦a梦,你的天气控制器可以再拿出来用一下吗?”
王秋突然拍了拍哆啦a梦的后背,小声对他如此说道。
“……嗯,当然可以啦!不过,你打算用它来做什么?”哆啦a梦眨了眨眼睛答道。
“……当然是替城墙上那帮挨冻的禁军解决困难啊!你的天气控制器应该能够直接调节气温吧!既然他们一直嫌天气太冷,那么只要我们把气温调节得高高的,不就没必要再去烧东西取暖了吗?”
“……对喔!”哆啦a梦恍然大悟,“……这个主意不错,我这就拿出来试试!”
于是,在片刻之后,得到暗中通知的郭京郭大仙人,便给了张叔夜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答复:
“……张学士,守城官军苦于天寒之事,贫道已经晓得了。但烧火取暖毕竟是治标不治本。既然眼下城内柴禾匮乏,与其劈柴烧火,倒不如由贫道设坛做法,让这天气变得热起来……不知您意下如何?”
再接下来,张叔夜更是哭笑不得地发现,郭京郭大仙人做的法事……似乎效果好得有点过了头:
当天下午,开封地区气温从摄氏零下十八度跳到了摄氏零上四十二度,一口气飙升六十度之多!
——眨眼之间,凛冬变为酷暑,寒风变为热浪,守城的宋军和攻城的金军全都惊呆了。
然后,在这颠倒节气的滚滚热浪之中,成千上万的倒霉蛋们,一个个无比悲催地中暑倒下……
※※※※※※※※※※※※※※※※※※※
寒冬腊月,烈日炎炎,热浪翻天。
这种怎么看都很荒谬的诡异天气,如今却赫然出现在了大宋京师汴梁城的内外。
就连汴梁城内的宋人,都已是热得汗流浃背、头昏眼花——这样的气温,哪怕是在后世那些号称“火炉”的中国城市,都是能够活活热死人的,恐怕只有印度人才能在四十度以上的热浪之中泰然自若。
至于那些生长于白山黑水之间,素来就耐冷不耐热的女真人,更是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置身于炼狱!
……
汴梁郊外,青城寨金军大营。
清晨,金国东路军统帅完颜宗望从睡梦中惊醒,只感觉浑身燥热、汗流浃背,全身每一处都湿漉漉的。
才刚到早上,帐篷内的空气就已是湿热无比,静坐不动都要往外冒汗,连呼吸都感到气闷。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嗡嗡叫的蚊虫,更是使得他一整夜烦躁无比,始终睡不安宁,眼下估计已经挂上黑眼圈了。
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女真勇士,完颜宗望从没想过,十一月的天竟然会热到如此地步!
如是在松花江畔的故乡黄龙府,眼下早就已经是滴水成冰,吐口唾沫落到地上就会化为冰珠子的时候;而就在短短两三天之前,汴梁城外也还是一派风雪弥漫、朔风劲吹的北国风光,甚至连黄河都封冻了。
看着那些懦弱的宋人们在城头上冻得哆哆嗦嗦的模样,每一位女真战士的眼中都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可现在呢?
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火辣辣的太阳高悬头顶,一丝风儿都没有,天地之间犹如一座巨大的蒸笼,湿闷的空气让汗都出不来,五脏六腑中犹如有股毒火在烧……如果是岭南的黎人和苗人,还有西域大漠之中骑骆驼的大食人,或许还能在骄阳下行动自若。可出身于北方的女真人,就没有这种适应能力了。
——很多在前一天还生龙活虎的女真勇士,等到热浪一来就立马扑街,直至现在都爬不起来。
至于直接死于中暑、脱水的倒霉蛋,在金军之中更是多得数不胜数。
就连金国西路军的统帅完颜宗瀚也倒了霉,本来在河北、河东战场上受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这时再被热浪一逼,内火虚旺,便又倒了下去……尽管那些被抓来的宋人医生已经开了方子,给他灌下一碗又一碗的苦药汁,怎奈这暑气实在是燥热得邪门,甭管吃多少清热解火的玩意儿都好不了。
想要让这些生活在极北之地的汉子,能够适应南方酷暑的闷热,就像让北极熊移民到热带一样困难。
由于全军将士在酷暑之中普遍扑街,金军的攻城作战也不得不宣布暂停——在气温刚刚飙升的那个下午,金军还硬着头皮组织了一次攻城,结果攻城部队顶着飙升六十摄氏度的空前高温,才跑了没几步路,就硬生生地热昏了一半。而战马和拉动攻城车的健牛也已不听使唤……最终只能虎头蛇尾地鸣金收兵了。
从那时直到现在,金军一直都没能再发起任何攻击行动。
醒来之后,完颜宗望只是简单地洗漱了一番,随即看着一桌子的丰盛早点,却是毫无胃口,又感觉浑身热得几乎穿不上衣服,只得光着膀子咕噜咕噜地灌下几大碗清水,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遗憾的是,完颜宗望的好心情仅仅持续到了下一刻,就又有人用新的坏消息让他变得难受起来。
“……禀报殿下,军中又有一千多匹战马病倒了……随军兽医依旧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这场突如其来的恐怖热浪,不仅让金军中的女真勇士,渤海和蒙古族杂兵,还有新近投降的燕云汉儿,全都整天浑浑噩噩、难受得要死,就连伴随他们踏遍了中原的矫健战马,也同样因为骤发的高温而大批生病……和某些人想象的不同,战马其实是一种相当金贵的动物,既容易吃了不好的东西而消化不良,又容易因为淋雨着凉而犯病。对于每一位骑士来说,伺候好自己的坐骑都是一件困难的苦活儿。
但无论女真人再怎么擅长养马,也对这样一天飙升六十摄氏度的诡异天气束手无策。
于是,金军的战马就在蒸腾的暑气之中,成百上千地犯病倒毙……让痛失坐骑的女真骑士哀伤不已。
更可怕的是,之前散落在汴梁战场上的尸体,有很多没能来得及掩埋。若是像前几天那样天寒地冻,倒也暂时无碍。可如今这寒冬一下子变成酷暑,人和牲口的尸骸迅速腐烂发臭,很快就引爆了严重的疫情。而在这一片兵荒马乱之中,身为入侵者的金军根本筹集不到药材和医生,只能眼睁睁看着情况急剧恶化。
无奈地挥手斥退了前来报告战马疫情的侍从,抬头眯眼打量着帐篷外面的灿烂阳光,完颜宗望忍不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逐渐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金军的第二次南征之战打到现在,已得到了极为丰厚的虏获,但同样也到了人困马乏的地步。
尤其是在前几天看到城头宋军施展妖法,变出无数雕刻成文字形状的大石头丢过来砸人;最近又一下子气象剧变,硬生生地从冬天变成了夏天,弄得金军上下病倒无数……虽然完颜宗望已经尽可能地召集了萨满巫师和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