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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能理解,改革开放后重新调整的民航系统如果没有一个强力领导的话,真的很难步入正轨。
然而经过几年的发展,民航已经逐步步入正轨,再加上这个领域初创,内部的结构比较简单,便于上级改革意图的贯彻,于是便将其当做试点,探索政企分开式的改革实践。
即成立专业航空运营公司,负责旅客和货运的运输,为此在民航总局直属层面组建中国国际航空公司,有能力的地方也可以成立自己的航空公司。
这些航空公司的经营权归于自身,民航总局负责专业指导和行政管理,逐步从具体经营事务中抽身。
虽说此项改革并没有从根本意义上解决政企分开问题,但却在这条路上迈出了一大步,至少民航总局更像是一个政府部门,而不像腾飞厂上级部委一样是又当爹,又当妈。
如此符合时代发展的改革,应该是大势所趋,但恰恰如此,对腾飞厂,乃至整个国内航空制造业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要知道没改革之前,腾飞厂面对的就一个民航总局,依靠自身优势以及上级部委的背景,就算有个风吹草动,也能轻松化解,毕竟部委也不想丢了民航这个大金主。
至于民航出于对国内企业的支持,以及上级若有若无的政策倾向,怎么也得给部委点儿面子,于是类似腾飞厂这样的国内航空企业可以毫不客气的分享民航这块大蛋糕。
可是现在民航总局把权力下放,各地方自己成立航空公司,这一下就把公关难度从普通模式调高到地狱模式。
民航总局能给部委面子,可地方航空公司却未必会给,毕竟地方航空是能给当地带来不小收益的,自然要把效益放在首位,连波音737和麦道80都搞不明白的航空制造企业,敢说自己的东西好?
算了,您还是哪儿来回哪儿去,早点儿洗洗睡吧。
连部委都不买账的地方航空运营公司,腾飞厂这个小角色人家就更不搭理了。
所以不止是腾飞厂被人拒之门外,就连部委也经常吃各地方航空运营公司的闭门羹,而随着民航改革在86年年初正式落地,早就做好准备的国外航空巨头立时蜂拥而入,除了麦道在沪市开设合资的飞机组装厂外。
各地合资的飞机维护厂,修理厂更是比比皆是,几乎清一色都是给各地航空运营公司新机型做配套的。
要知道这一块在改革前全部是部委手里的业务,现如今基本让国外的航空巨头瓜分殆尽,一下子让部委都有些举步维艰。
无奈之下,只能让出沿海一些企业,与国外航空巨头开办合资厂,如此才勉强获得一份收益。
连部委都是苦苦支撑,就别说腾飞厂这个小虾米了,民航的四千万订单并没有取消,但也没有后续的追定的消息。
因为根据改革,无人机队从民航中踢出,原有无人机划归到各个应用单位。
不过由于腾飞厂原有ty—2无人机平台操控技术等原因,各单位使用时要提前向当地民航局报备。
以便民航局审批后,在ty—2无人机平台使用区域内架设地面引导发射器。
这一下无异于是限制了各单位使用无人机的灵活性,地质勘探还好,对这点无所谓,早点儿晚点儿矿藏和地貌就摆在那儿呢,什么时候看都行。
可电力和林业部门却不行,电力故障和森林火灾全都是突发情况,结果你还要报备,等你把流程走晚了,那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于是先前民航局购买的那批ty—2无人机很快就被电力、森林部门淘汰,哪怕地质勘探部门接收了一批,数量也不多。
之所以如此,原因很简单,国外的航空制造企业早就盯上这块蛋糕,民航改革一开始他们就大举冲进来,还没等国内的航空制造业反应过来,市场就已经被瓜分。
说实在的,别说是民航和就是军用航空又如何幸免?
各大军火巨头挥舞着手里的先进军用飞机,就跟媒婆见了心动的小伙子一样,一个劲儿的往京城的部队总部跑,部队首长们简直都要挑花了眼。
甚至有人发出反正自己造出来也是落后,干脆把所有项目全都下马,节约资金购买国外先进航空装备的论调。
好在部队手里钱真心不多,没有大规模采购的能力,不然国内的天空绝对会跟地面的汽车一样,全是外国的牌子。
腾飞厂到是最先感受到了这场大变局中带来的冲击,在民航改革落地前,庄建业便在腾飞厂的干部职工大会上做了题为腾飞厂正处在生死存亡关键时刻的报告。
提出了几点应对举措。
只可惜腾飞厂的体量还是太小,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在部委都节节败退的情况下,腾飞厂这个下属厂自然免不了受到冲击。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收拢安置因与麦道合资而淘汰下来的运十生产线和全套工装设备,以及部分职工及家属。
当时部委把各企业负责人招到京城开会,以多三成的生产任务为代价,希望各厂你一点儿,我一点儿把这个大包袱给分了。
结果没一个人愿意干,没办法,如今的航空厂日子都不好过,部委今年的生产任务加三成到是能熬过去,明年呢?后年呢?要知道分来的设备和人可不是吃今年这一年,那可是一辈子。
眼瞅着没人应声,主持会议的部委主要领导就要发飙,这时候坐在最后排的庄建业举起了手,成为主动背起包袱的第一人。
第两百九十六章 蛇吞象
当时心里骂庄建业脑袋坏掉的人绝对不在少数,不过骂归骂他们却乐见腾飞厂背包袱,毕竟有人愿意多负担点儿,他们就会少负担点儿,在这个国外航空巨头大举涌入的背景下,任何包袱都有可能成为压垮企业的最后一根稻草。
主持会议的部委主要领导却是很感动,这个时候能帮着部委分担压力的企业,无论如何都会受到部委的热烈表扬。
于是各种没营养的荣誉就堆给了腾飞厂,除此之外多给了腾飞厂四成的生产任务,再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没办法,部委现在手里也不宽裕,除了分流人家麦道公司淘汰下来的运十生产线、工装设备以及部分人员外,手上还有近三分之一的亏损企业需要部委帮着救济。
所以部委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此见腾飞厂主动站出来帮着分担压力,部委恨不得把淘汰下来的运十项目整体打包给腾飞厂。
问题是腾飞厂的体量也不大,根本吃不下运十这个项目,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只能落空,于是只能先让腾飞厂自己挑,然后部委再往里补充点儿,满打满算也就消化了运十项目总量的五分之一。
剩下的有一部分被专门生产轰炸机和运输机的西北厂弄走外,其余的就被部委平分数块儿,均分给其他厂。
总量的五分之一,以现如今腾飞厂的体量也属于典型的蛇吞象。
要知道淘汰的不仅仅是运十的生产线,还有七、八家零配件配套厂,总体加起来比永宏厂还要大上两三倍。
五分之一也差不多是小一半儿的永宏厂了。
更何况,庄建业挑的不是用于航空发动机的生产设备,就是飞机关键零部件的核心制造设备。
人员弄到手的到是不多,一共也就不到两百人。
这主要是因为麦道在沪市建厂也需要专业的技术工人,所以绝大部分都被留下任用,剩下的一部分选择留在沪市自谋生路,另一部分则服从当地政府安排转产其他行业。
留给部委安置的其实并不多,也就一千左右,都是特殊时期来到沪市参与运十项目且没有在沪市上户口的那批人。
庄建业当然是按照设备来挑人,能够熟练操作的自然优先选择,不能的也要看看之前做的工种,如果对以后腾飞厂生产有人驾驶飞机有用就破格收下,如果不行就只能说声遗憾。
尽管这么做有些残酷,庄建业也是不得已,他倒是很想把整个运十项目给接下来,问题是现如今根本就没这个能力,真要这么干了,牛逼是牛逼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腾飞厂已经被这个大项目给压垮了。
蛇吞象固然惊世骇俗,可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胃,消化不良的后果就是彻底的死亡。
整体的五分之一就是腾飞厂现有的极限,因此庄建业能做的便是在有限的能力范围内,尽量保持运十项目的基因。
所以宏大而又壮阔的飞机总装线庄建业没要,震撼的静力测试台庄建业也没要,轮胎、装饰、涂料等等零碎的配套更没要。
而是把重点放在大型承力结构框架的加工设备;机翼横梁的制造设备;大型电子束焊接设备,钛合金铸造设备,以及近乎一整套航空发动机各部件儿生产加工设备。
光这些东西的运输,吊装就需要很大精力,这还不算等设备到位后,还需要跟浣城商量新厂房的选址,之后的建设,落成,设备的安装调试,以及贯穿其中的分流人员及家属的安置……
个顶个都是能让人忙到疯的大事。
腾飞厂被消化运十项目这事儿一牵扯,之前应对大变局的措施也就无从谈起了,于是免不了在市场上竞争中陷入被动。
而其中国内订单量的断崖式下跌便是这种被动的集中体现,要知道自打腾飞厂造无人机以来,国内的订单就没少过。
可是到了1986年,整整一个季度过去了,除了星洲空军某部订购两架无侦—8气象侦察机外,整个国内订单居然是零。
尽管腾飞厂上下对形势的严峻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没想到竟然会如此严重,一个季度国内订单只有区区的两架,同比下降百分之七八百。
得亏h公司在第一季度在发现无人机系统上的订货量增加了两倍,再加上从去年开始ty—2c以及ry—1两款无人机系列的持续输出,这才让腾飞厂不至于饿肚子。
然而这一现象并没有让庄建业等一众腾飞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