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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有点拗口，但刘致尧听懂了。
他不想和刘传锋继续争论，这没意义。
他相信资怀玉，是因为资怀玉曾经做到了他认为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愿意继续在资怀玉身上下注。
但这是很主观的事情，他也没必要尝试去说服别人。
刘致尧对陶圣席扬了扬下巴，“你不是说要拉资怀玉入伙么，怎么没动静了。”
陶圣席懒洋洋地说：“还是再观望一下吧。他最近做的这些事，太野了，太疯了。看个乐子可以，可如果他是我的合伙人，我怕我心脏受不了。”
刘致尧就不做声了。
他已经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但是人家不听，那有什么办法。
刘致尧认识得很清楚，他和陶圣席目前的差距过大。
在他被刘静华正式承认之前，都不可能与陶圣席平等交流。
最多只是表面平等。
此时，在场地的另一头。
另外一个圈子，也在谈论资怀玉。
“……他这一下，把整个游戏行业都给惊动了。我听到很多同行在议论，玛德这个傻逼是搞个大新闻出来了，然后呢？他这是想通过自杀的方式，把现在的整个行业洗牌吗？”
说话的是个浓眉大眼，发型弄得像摇滚歌手的年轻人，看上去才20出头，满脸的青春痘，在这个圈子里，算是非常年轻的。
“小徐，那你怎么看？”雷俊声含笑说。
徐满平看着雷俊声的目光里，有着不加掩饰的钦佩和崇拜。
“我是这么想的俊声哥，他这么做，可能有他的想法。但是弄得这么大动静，如果最后的结果不太好，那他就成为笑柄了。不管他的想法多么美好，这个世界终究是要用结果说话的。每个人都想装哔，但是如果实力不够，就变成逗比了。”
雷俊声哈哈一笑：“说得好。”
得到认可的徐满平很是雀跃，“俊声哥你也这么看？”
雷俊声摇头：“我不会轻易下结论。你要知道，我也借了3亿给他。如果不看好他，我为什么会借给他？”
徐满平觉得费解，“可是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我真的看不到他成功的希望。就算他成功了，也把这个行业得罪狠了。做个手游，竟然花五千多万租服务器？这让那些号称花了几个亿研发，实际上运营时只花一两百万租几个垃圾服务器的公司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被他比起了，会不会觉得这个人为了讨好玩家，而和同行站在了对立面？”
“还有，他的宣传经费，是游戏制作经费的五六倍。这一点，就是他的痛脚。同行只要抓住这一点去攻击，就很容易让玩家对任卡史反感。”
雷俊声含笑反问：“首先，同行就是冤家，得罪同行没什么大不了。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他的宣传经费是游戏制作经费的五六倍，他自己说的？”
徐满平有些迟疑：“那倒不是，不过大家都这么传……”
雷俊声哈哈一笑：“我去红月王冠的官网看了。官网上面说，这款游戏是耗时两年，斥资10亿，由400人的大型团队研发。”
“哈哈，其实红月王冠的研发经费是1亿，宣传经费是6亿，资怀玉亲口告诉我的。但人家不会公开承认啊！而玩家，如果真的觉得游戏好玩，他们会介意吗？甚至这款游戏的粉丝会去说，你们研发五六亿，甚至十亿的游戏也没有这款游戏好玩，还有什么资格在这叫嚣。”
徐满平先是无语，然后深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那首先资怀玉他得把这款游戏做成功，让玩家觉得好玩才行。而且，还有一个问题，现在红月王冠宣传开来，很多人都说，这款游戏是抄袭塞尔达传说。他不解决这个问题，就只是个拙劣的剽窃品。”
雷俊声淡淡地说：“我对游戏是不懂的。不过我的团队以前分析过这款游戏，他们递交的报告是，这款游戏的趣味性并不差。至于你说的抄袭问题，其实这是公关的问题。公关得好，就是致敬、学习。公关得不好，就是抄袭模仿。我想，以资怀玉这舍得花钱的态度，他肯定不会让这款游戏因为公关的问题而遭受损失吧。”
徐满平用力一拍大腿，对雷俊声的崇拜溢于言表：“俊声哥，你总是能一针见血！”
雷俊声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胡说，我才不是针。”
徐满平愣了愣神，会意过来，嘿嘿直笑。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问：“俊声哥，你觉得那个资怀玉，能从这款游戏里赚到钱吗？”
雷俊声摇头：“我不知道，他自己是信心满满，但是说实话，我这个人习惯看数据。我看不到任何他能盈利的希望。这款游戏，还不错，却没有成为爆款的潜力。而如果不能成为爆款，凭什么能赚回这么一大笔宣传费，和买游戏全版权的费用？但是偏偏，我又打心眼里相信他能盈利。这很矛盾吧？”
徐满平笑道：“不矛盾啊。俊声哥如果你投了一个让人看不懂的项目，然后说能从中赚钱。我理智上肯定是不信的，但是如果你又问我，要不要跟你一起投，我肯定会跟啊，因为我相信你啊！”
雷俊声若有所思。
第142章 内测开启
公司上上下下都忙碌了起来，资怀玉反而变得清闲了。
他觉得自己是彻底落实了“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士去做”。
对于游戏行业，他一窍不通。
那干嘛还要指手画脚呢。
而对于他来说，终于能按照计划，在距离这一个月结束还有5天的时候，将10个亿全部花出去，这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现在他只等月末结算，系统打钱了。
至于这款游戏会亏损还是会盈利，会亏损多少？盈利多少？
实际上他已经不是太关心了。
终究，做游戏并不是他的梦想。
也不是他想创业的方向。
只是先做着，看一看，如果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感兴趣的话，以后未尝不可以再深挖一下、拓宽一下。
如果在游戏行业，他始终找不到兴趣和热情，那么过一阵子，或许他就会把任卡史的游戏部门剥离出来，整体出售了。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资怀玉已经看清虚掩的门后站着的是谁了。“裴董，请进。”
说着，他自己也站了起来迎接，这是给裴双华的尊重，毕竟“红月王冠”团队是裴双华带出来的。
尽管现在，公司还没成立董事会——也没必要成立，所以裴双华的头衔里其实并不包括“董事”，而且他现在持有的股份已经被稀释到千分之五。
但他毕竟是股东之一，所以资怀玉喊他一句“裴董”，也是客气而已。
“资总。”裴双华慢吞吞地走进来，瞅了瞅，坐进单人沙发。
然后顺手一摸，掏出一包黄鹤楼，从中抽出一支，问也没问就丢给资怀玉。
资怀玉接住，放在办公桌的角上。
裴双华拿出打火机示意，资怀玉摆摆手：“谢谢，我现在不抽。”
裴双华便自己点着烟，用力吸了两口，眯着眼慢慢吐出烟雾。
“裴董，有什么事吗？”资怀玉笑道。
裴双华眼神有点忧虑，吐着烟雾：“没什么，就是告诉你一声，再过10分钟，红月王冠就正式启动内测了。”
资怀玉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紧张了？其实没必要。到昨天晚上为止，我们的游戏预下载量已经达到了170万次。”
裴双华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又猛吸了几口烟，才说，“但是这个数字有多少水分，你也应该清楚。很多人只是冲着注册奖励来的。如果到时候游戏留不住人，那就笑话大了。”
资怀玉笑着反问，“那裴董你觉得我们的红月王冠留得住人么？”
裴双华翘着二郎腿，仰头抽着闷烟，直到这支烟抽完，他才摇头说：“不知道。”
说完他看了看手表，“还有5分钟。”
资怀玉拿起烟，在鼻端嗅了嗅，又放回去。
他陪着老程应酬的时候，自然是抽过烟的，但他并不喜欢，对烟没有太多好感。“正好你来了，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裴双华抬起头：“你说。”
“我口头承诺过，在三个月内，允许你以正常市场价格，再买入任卡史5％的股份。”
“是的，”裴双华皱了皱眉，“资总你……打算反悔？”
他略带讽刺地一笑，“就像你之前，赠送我3％的任卡史股份，转眼就给我稀释了。”
这件事，在裴双华心里留下了一根长长的刺。
虽然没有和资怀玉彻底翻脸，但两个人之间确实好几次出现龌龊和争执。
资怀玉笑道：“怎么可能反悔。我只是想问你，你打算现在行使这个权力吗。至于稀释你的股份，我也没有使用什么不干净的手段，我往公司里投了10个亿，裴董你不跟投，那就只能稀释咯。”
裴双华没有再争，其实资怀玉稀释他股份这件事，说到哪去都站得住脚。
虽然他心里不舒服，但道理确实是在资怀玉那边。
公司价值2亿的时候，你拿到了3％的股份。
现在另一个大股东往公司里又投了10亿，不仅仅是出现账面上，而是实打实地全部用于公司的运营，那你不跟着投钱，当然只能稀释股份。
不过呢，理是这个理，但看着自己的股份从3％跌至千分之五，裴双华肯定还是不舒服的。
所以裴双华只是摇摇头，“你要我按照公司12亿的估值，买5％的股份就要6000万，我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啊，我刚买了房。”
别看资怀玉之前花3亿买下“红月王冠”的全版权。
进了裴双华个人腰包的，肯定就没那么多。
而且资怀玉了解到，裴双华确实是在物色一套豪宅，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付款。
他笑了笑，“我在公司里总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