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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薄云礼此次前来定是要兴师问罪,昨晚看苏也哭丧个脸跑回家,她就都明白了。
这招当年不少商圈太太都用过,怎么偏偏到苏也这就不灵了?
徐焕英觉得原因只有一个,就是那丫头太蠢!简直一点都没遗传到她的基因
苏也去洗手间的路上,一直在想徐焕英的话,她为什么说自己是鬼样子?既然侄孙女跟自己长得很像,那相貌绝对差不了。
想当年自己可是京都第一美人,特别是那可盐可甜的邪魅一笑,蛊惑了多少少年少女的芳心?
正想着,她走到洗手间的镜子前,当看到镜子里的那张脸时,终于明白了徐焕英的意思。
这个侄孙女向来离经叛道,染了一头闷青色的头发,画着夸张的烟熏妆,涂着浆果紫的唇釉,刚刚又哭过,此时黑色的眼影已经完全顺着泪痕在脸上干枯出两条黑线,但要说点睛之笔,还应是鼻子旁飞起的那道鼻血印子。
鬼样子?承让了,准确来说,她比鬼吓人
赶紧洗了把脸,摘掉头发上的树叶。
“大小姐,夫人催了,你快点吧!”门外是张妈不耐烦的喊声。
这侄孙女也不知是怎么混的,堂堂大小姐,家里家外,从上到下,没一个人给她好脸色。
苏也推开门就撞上张妈斜睨着的、无比嫌弃的眼神,眼珠子差点翻出来,就好像她才是下人,玷污了张妈的家一样。
欠管教。
苏也不紧不慢地向后拢了拢头发,正色道:“苏家家仆训规第三十条:尊卑有序、主仆有别,明知不可为而为者,罚薪资半年。”
说完便朝会客厅走去。
张妈看着她的背影,一脸嘲讽,不会是脑子摔拧了吧?来苏家二十多年,她从没听说过有什么家仆训规,还罚薪资半年?她以为她是夫人吗?
张妈气不过,跟在苏也身后道:“大小姐,我也没别的意思,不过您真该替先生、夫人想想了,别再让他们操心了,要是没有他们,您能住上这么大的房子?过上这么好的日子?”
张妈还有后半句话没说出口:要是没有他们,你屁都不是!还装呢!
苏也抬头看向四周,现今的苏宅是一栋四层的别墅,内设有电梯,装修勉强算的上体面,但四层加在一起,也就差不多六百多平吧。
她摇了摇头:“苏家远不如从前了”
张妈一脸震惊,这么漂亮的独栋别墅,以京都现在的房价,怎么也能卖六千多万,这还不如从前?
真是魔怔了!
张妈刚想再冷嘲热讽些什么,苏也直接气定神闲地打断:“家仆训规第十条:无事生非多话者,掌嘴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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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也:我看你不行。
薄云礼: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003 我不会让他走的
苏也进会客厅的时候,赫然入目的,是稳坐于主坐之上的薄云礼。
身上看不出牌子的黑色西装做工考究,金属纽扣鎏光落尽,纤尘不染的皮鞋没有一丝褶皱。
他单手斜支着额头,慵懒又颓贵,骨节分明的食指与中指并拢轻压眼镜,漠然看向徐焕英。
徐焕英则一副马屁拍到马腿上的颓丧感,很没出息地缩于一旁客位。
苏也还没想好该如何摆出一个比薄云礼更装B的poss,来保证苏家气势不输,便听到徐焕英小心翼翼的声音:“云礼啊,你说这事是也也做的,有什么证据吗?没证据可不能乱说啊,我们苏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传出去让别人怎么想啊?”
薄云礼音色懒懒、平铺直叙道:“那杯被下了药的茶我还留着,证据要多少有多少。”
徐焕英身形微微滞了一下,回头瞪向苏也:这也能给人留下把柄,真是废物。
苏也用眼神回复她:彼此彼此。
为人母,竟然给自己女儿出这种馊主意,她当初要在,定不许大侄子娶这种小格局的女人。
不过她也只是想想,没有说出来,毕竟现在是侄孙女的身份,不可表现的太过异样引人怀疑。
林盏对徐焕英还算客气,但鄙夷之感仍溢于言表:“徐姨,您就别费心了,表哥是不可能看上她的”
他下意识扫了眼苏也,心说也不看看她长什么样子,能配上表哥吗?可话还没出口,就生生被噎了回去。
他这才注意到,卸妆后素面朝天的苏也还真真有几分惊艳,眉黛春山、秋水剪瞳,既有缱绻至极的多情,又有征战沙场、替父从军的英勇,连那头闷青色的秀发都愈发仙气飘飘。
要不是提前知晓她的人品,真有可能被她超尘脱俗的外表所蛊惑。
林盏发现薄云礼也在看她,糟糕,不会看到她这幅样子动摇了吧?
薄云礼确实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苏也,但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苏也脸上。
他有严重的强迫症,每次出门前都要一丝不苟地系好每一颗扣子,摆正衬衫领口的方向,他还要求薄家所有佣人都要将制服的褶皱熨烫到完全对称。
而此时的苏也,一只鞋带胡乱系着,另一只直接散开,袖口上有蹭脏的血迹,最可怕的是,她领口不羁的歪斜着,领口下的第一颗扣子竟然还系错了
薄云礼指关节咯吱作响,艰难地挪开视线,压抑住想站起来帮她把扣子重新系一遍的冲动,强迫自己将脑海中那些逼死强迫症的画面抹掉。
林盏凑到他耳畔,小声道:“表哥?别忘了提退婚的事”
薄云礼喉咙动了动:“退,必须退。”
他绝无法忍受自己后半生跟这样一个不修边幅的小姑娘生活在一起,一定会疯。
徐焕英最怕听到这个退字,可人家终究还是开口了。
“云礼啊,你们刚订婚没多久,这么快就退了,薄老爷子那边你也不好交代,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林盏无语:“徐姨,如果老爷子知道苏也做了什么,您觉得他还会阻止吗?这件事表哥不追究已经是仁至义尽。”
徐焕英眼珠子转了转,薄云礼从一不二,硬来不会有好下场,只好迂回道:“也罢,这件事确实是也也有错在先,云礼执意要退就退吧,只是希望你们先不要公布于众,听说薄老爷子最近病情又加重了”她叹了口气继续道:“下周就是老爷子70大寿,先让老爷子高高兴兴的过了生日,也也也算是将功赎罪,你们放心,等老爷子走后,婚约自动解除,也也不会再缠着云礼了。”
林盏看了眼表哥,见他也无异议,便点头应下了。
徐焕英偷偷舒了口气,不过她这个女儿又蠢又笨,薄老爷子又只剩个把月的光景,好不容易想到的缓兵之计,怕也只是白费力气
苏也对婚约之事全然不在意,只是听到旧友薄湛病危甚是悲戚,见徐焕英表情苦恼,以为她跟自己一样,便很有底气地对她说了句十分争气的话:“妈,薄老爷子的病交给我,我不会让他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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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孙互醋日常。
薄湛薄老爷子:“也也这么努力都是为了救我。”
薄云礼:“不,她救你只是不想跟我解除婚约。”
薄老爷子70大寿:“云礼,也也在冲我笑呢。”
薄云礼:“不,她在冲我笑。”
薄老爷子:“她可是我的白月光!”
薄云礼:“这事儿我奶奶知道吗?”
004 女孩子的腿最重要了
听到这话,林盏屁股一抖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这母女俩绝了,为了拖延退婚时间,都不肯放薄老爷子归西啊?
总之他们绝不信小太妹苏也能懂什么医术,也懒得同她纠缠,说完正事,便离开了。
出别墅的路上,林盏忍不住又跟薄云礼抱怨起这对奇葩母女。
薄云礼觉得他太聒噪,迈着长腿,快走了两步。
林盏紧跟其后、喋喋不休:“她还骂我有口臭,怎么可能呢,我最讲卫生了!”
薄云礼打开车门,顿了顿脚步,斜睨他一眼,略有些嫌弃:“这一点,她倒是没说错,若真给你送药,验完无毒,你就吃了试试。”
林盏:“”
薄家的加长版黑色宾利缓缓驶出苏家大院。
谁都没有察觉,大院门口的树后闪过一个鬼祟的身影
傍晚,苏家现任家主苏锦阳回来了。
苏锦阳进屋不到五分钟,就怒气冲天地将苏也叫到祠堂罚跪:“祠堂的东西是你砸的?”
虽被训了,但苏也倒挺高兴,苏家总算是有一个没忘本的人。
苏锦阳厉声道:“胆敢在祖宗面前撒野,今晚罚你跪祠堂,不准吃晚饭!”
徐焕英娇声道:“哎呀老公,也也她今天心情不好,你罚她不吃晚饭就好了,跪就算了吧?”
女孩子一双腿最是重要,如果膝盖跪变形了,就更不好出手了。
苏锦阳丝毫没有动摇:“给我跪足两个小时!一分钟都不准少!”
说完便轰走众人,将祠堂门从外面锁上,留苏也一人在内。
苏也盯着门外看了会儿,这大侄子人品还算端正,看来给薄云礼下药的事,他根本不知情。
走廊脚步声渐远,她将视线落回面前的牌位上。
片刻后,起身将父亲苏宸硕的牌位摆到正中间,将弟弟、也就是苏锦阳父亲的牌位挪到一旁。
她找了一下,没看到弟媳妇的,看来弟弟走的时候没把他那个势力的媳妇带走,不知为何,家中并没见到弟媳妇的身影,不过倒也清静。
苏也站了会儿腿有点酸,她是不可能跪的,因为她才是真祖宗,祠堂内没有座椅,便从角落里寻来个蒲团垫子,盘腿而坐,双手交叠,拇指轻轻互抵,打起坐来了。
她顺了顺从上到下的经脉,自检了一下侄孙女肉身的健康状况。
当年父亲被冤,疑点重重,她急于替父申冤,又不慎死于非命,如今事情已经过去四十多年,要重新追查怕是不易,非一朝一夕可以解决,想放长线钓大鱼,首先要保证自己有个好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