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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掩口一笑,嚷道:“咦,呆呆看着人家作甚,不害臊么?”
剑心脸一红,忙道:“不知何处会过兄台,在下一时记忆不起,故多看了两眼,得罪之处莫怪。”
“谁怪你来着?你是真记不得小……记不得在下啦?”
剑心困惑地摇摇头,他当真想不起来。
“哟,真是贵人多忘事哩,才隔一天就不认人了!”
“在下深感抱歉之至!”
“就由你去猜吧,喂,你怎么又回到泰安来了?”
剑心心道,此人好怪,怎么一副女子腔,刚想到这儿,忽然大悟,原来是她!便不动声色,一本正经回道:“有急事啊!”
“什么事?”
“既是见过面的熟人,告诉你也无妨。在下再来为的是一个老和尚。”
“找和尚?”书生“噗哧”一笑,“莫不你要出家?”
“在下还没娶妻,怎舍得去当和尚?”
“你……没羞,不正经,人家好好问你,胡扯些作甚?”
“老实话啊,怎么不正经了?莫非兄台就一辈子打光棍?”
“你……好啦好啦,不谈这些。你找和尚干什么?”
剑心故意叹了口气:“你不知道,那和尚一向诚心礼佛,却被一帮不讲理的强人抢走,这叫在下如何不着急?”
“有什么可急的啊?”
“本来那和尚也被我找到了,可是……”
“怎么了?”
“那伙强人中有个姑娘……”
“那姑娘怎样?说呀!”书生紧张了。
“那个姑娘啊,人倒长得不错,可说是貌美如花,俊俏得很。”
“啊,真的么?”书生高兴得绽开了笑脸。
“可惜,人虽美,心却……”
“心又怎么了?”书生关切起来。
“那姑娘人虽好看,却是个蛮不讲理的丫头,她啊,凶得很哩!眼睛一瞪如虎,银牙一咬似狼,她……”
他没有机会讲完,因为对方动了手。
一只鸡翅迎面电闪般向他飞来,他其实早有准备,这鸡翅本来就是扔来塞他嘴的。就老实不客气张嘴咬住,立即伸手取下,撕啃起来。倒把那书生看得目瞪口呆,她原以为这至少要让他掉两颗牙齿的。
书生一咬牙,举起筷子就要动手。
剑心忙道:“姑娘住手,在下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书生瞅他一眼:“你干么骂人?”
剑心道:“在下是后来认出姑娘的,但又拿捏不准,就以言相试,果然……”
“以言相试定要骂人家是老虎是狼么?今日不说出个理来,姑娘可不饶你!”
剑心道:“开开玩笑嘛,又不是存心骂人,姑娘该量大些才是。”
“哟,闹了半天,反是我的不是了?”
“不敢、不敢,在下得罪姑娘,罪该吃鸡翅,在下就把姑娘玉手亲赐,立即吃掉.以赎罪行。”
“嘻……”姑娘忍不住笑了,看你在洞中时蛮老实的,原来也这般油嘴滑舌!”
剑心叹息道:“这也是走江湖的呀。”
“你叫什么名字?”
剑心一想,这姑娘来路不清。可不能再提真名,免得又惹麻烦,便胡诌道:“在下姓白,名华,姑娘芳名可否示之?”
白华者,白话也。
姑娘道:“人家姓曹,名金玉。”
“金玉?唔,金玉良言,这名字取得好!”
“又来胡说了。”
“姑娘怎么扮了男装到此消遣?那两个凶霸霸的大红小红姑娘呢?”
“什么凶霸霸的?又想吃鸡翅了?”
这时小二端来了剑心点的菜饭,两人便未说话。
小二一走,曹金玉续道:“我来这里当然有事,要不谁耐烦到这种嘈杂的地方来?”
“姑娘有何事?”
“别问我,该我来问你。你究竟来干什么?”
“来找老和尚。”
“你又来了,找老和尚作甚?我已派人送他回玉峰山去了。”
得到这个消息,剑心自然高兴。
“哦,姑娘原来是个大善人,好心人……”
“不对,是大恶人,眼睛瞪起来像老虎,牙齿咬起来……你这个人真坏死了!”
剑心嘻嘻一笑:“姑娘到这儿来干什么?”
“为了那个家伙,看见么,喏,那中间的一个,看见了?”
剑心一凛,她也跟踪镇乾坤王国安。该设法摸摸她的来路。
没等开口,姑娘反问他了。
“喂,那天你们上山,没和那帮人动手么?是怎么回来的?人救出来了么?”
剑心脑子转了几转,决定半真半假:“那天上山,没和人家动手,姑娘不是警告过我们么?说他们厉害着哩……”
“你不知道,他们的来头大着呢!”
“什么来头?”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的主子更是惹不起,所以……”
“不就是歧山四凶禽么?”
“胡说八道!”姑娘一下变了脸色,“你凭什么这样说?”
“那是屠龙和尚说的呀!”
“这群畜牲,凭他也配?我……”姑娘神情激动。但忽然停住不说了。
剑心却不得不小心了。
“凭他也配?”,这话什么意思?莫非这姑娘与“四凶禽”有关?联想起宋星说与大红小红动手的情形,那就八成不离谱了。
姑娘心絮似乎乱了,再也没心思说话,剑心也不好再烦她。
俄顷,姑娘忽然站起,道:“我走了,后会有期。”
丢下一锭银子。玉人已杳。
李剑心呆呆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心中产生了无数的疑窦。
他匆匆吃罢饭,见王国安等人也起了身,便跟在后面下楼来。
王国安来到街上,朝那几个人一抱拳:“各位,恒山见!”
剑心听得清楚,心中一惊,莫非他们要到恒山去?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决心弄个明白,便远远跟着王国安。
王国安黄汤灌足,东摇西晃,拐进了一条巷。李剑心施展幻影迷踪,刹那赶上将他点倒,扛起就往城处掠去。
到了郊外,解了穴道,早点了他手臂肩井穴和膝上环跳穴。
剑心问:“你在四凶禽座下,充当什么职司?”
王国安并不强硬,道:“小的充当泰山分舵主。”
“四凶禽现居何处?”
“小的确实不知。”
“你见过‘四凶禽’了?多大年岁!”
“小的没见过。”
“你们最近有何行动?”
“没……没有……”
“到恒山去干什么?”
“这……”
“说!”
“去剿灭恒山派。”
“什么时候?”
“八月中秋晚上。”
“‘四凶禽’要去么?”
“听说有一位要去。”
“你说的都是实话?”
“是实话,小的性命要紧,请大侠饶命!”
“滚!”剑心替他解了穴。
回到‘福安旅店’,剑心觉得踏实了许多,虽不知四凶禽老巢,但却侦知了彼等血洗恒山派的阴谋,这可是极重大的消息,该马上到恒山派去通报。
他决定明日动身。
他要在恒山与敌一决雌雄。
李剑心穿河北,插山西,一路晓行夜宿。
他是初次独自出远门,全靠问路,囊中盘缠则还充裕,因此他不慌不忙。
他打听得要到恒山,可经过五台,便打主意到五台看看,最好能打听些情况。
五台山乃佛教名山、由五座山峰组成。峰顶平坦宽敞,就像人工垒积的土台一般,因而得五台之名。
这五座山峰各为其名,东南名曰望海峰,西台名曰挂月峰,南台名曰锦绣峰,北台名曰叶斗峰,中台名日翠岩峰。
可这五台派在哪一峰哪一座寺庙,他根本不知,便闯到五台峰内的小镇,思忖着慢慢打听,小镇人烟稠密,有几间客舍,规模不大。
他来到一家名叫“朝佛”的旅店。
门口坐着个叫化子,一颗白花花的头埋在双膝中中间,似在打瞌睡,地上放着一个脏碗,一根细长竹子做的打狗棍。
这么大的年纪还在乞讨,当真可怜,他从怀中摸出一锭二两重的银子,轻轻放在老乞儿碗中,然后准备迈进旅舍大门。
可他没能迈得进去,刚一动腿,便被一条细长的竹棍给挡住了。
他不禁一怔,马上意会是怎么回事了,便又摸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弯腰放进碗里。
给一个老乞儿七两银子!
掌柜的看呆了。
剑心想,这回该可以进去了吧?
可是,他刚一迈腿,那根细溜溜的竹竿,居然又横截在他的腿上。
他想了想,又从怀中摸出一锭二两的银子和一两许的碎银,弯腰放在碗里。
整整十两!只有多,不会少。
掌柜的又惊又气,骂道:“哪里来的恶丐?怎敢如此无礼,讹诈客人。”
李剑心笑道:“这是我自愿给的,掌柜的你就不必说了吧。”
掌柜的愤愤然道:“足足十两银子!这钱是好赚的么?客官,看你是外地人,出远门可要节省盘缠啊!”
剑心道:“不妨事、不妨事,我自己节省些也就过去了。”
他于是第三次迈步要跨进客店。
这次,细棍子没有再拦住他,他安然进了店里。
可是,他后面又接着来了一人。
此人也是个年青人,背负一把青铜剑,模样英俊威武。
掌柜的道:“这下有好瞧的了,客官你是个文弱书生,脾气好心地又好,给了十两银子。如今这位会武的客官,恐怕他就不敢了。”
李剑心面带微笑,颇有兴趣地看着。
那年轻人也看到了老乞丐,注意到破碗里有白花花的十两银子,面现惊讶之色,随即头一抬,跨步就要进店。
刚一迈出右腿,一根细长竹竿儿挡住了他,使他一愣。
随即领悟过来,这叫化子在要钱呢。
他掏出了一两碎银子,随手丢进碗里。
“啦!”那只碗碎了。
年青人并不在意,抬腿又要走。
棍子再次挡住了他。
“怎么?给一两还不够?”他怒气上来了。
老化子也不抬头,却伸出一只瘦骨棱棱鸡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