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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祭白色公牛?吃掉槲寄生种子做的面包?还是在萨温节的夜晚来到溪谷洗浴?
不管怎么折腾,他一个字的预言都没得到过,现在看来这就是他保留记忆所付出的代价。
为了这事他还哭过好几次,现在记忆恢复了想想真够丢人。
“其实我宁可你想不起来这些。”
摩根叹了口气,纤细的眉毛皱了起来。
“你已经身在妖精乡,凡俗的躯壳仍然留在你那化作橡树的母亲躯干中。如果你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等到你的躯壳自然死亡,你就会完全属于这里。”
“这里是无数人求而不得的天堂,而你靠着机缘直接到达了他们触不可及的终点。”
卡诺咧了咧嘴,抬起头来看向摩根。
“你知道我恢复了记忆之后会做什么,对吗?”
摩根无奈的点了点头。
“你会帮你父母报仇,顺便彻底消灭那个造成了一切悲剧的伏地魔。”
“没错,除此之外…我还想亲眼看看那个美丽的,有魔法存在的世界。”
“我熟悉又陌生的那些人,神奇的霍格沃茨与对角巷。”卡诺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我的家乡是什么样子,这个世界又将走向何方?”
妖精乡绝无饥馑之忧,事事都顺心遂意。这里适合饱经风霜的老者,但还关不住朝气蓬勃的少年人。
卡诺站起身来,眼睛闪闪发亮,视线似乎已经穿透了高远的天空,看到了那个复杂而又真实的世界。
哪怕这个少年曾经成熟过,但即便是上辈子,他心中涌动的血液也从来不曾冷却。
梅林笑着站起身来,有些不高兴的摩根也只能起身。
梅林拿出长长的,能当做拐杖的魔杖,用杖头微微触地。一圈水波般的魔力在三人脚下荡漾开来,三人的身影瞬间消散在宁静的树林间。
第二章 命运之石
“这里就是阿瓦隆,凡世与妖精乡的众多链接点之一。”
梅林收回魔杖,对着卡诺眨了眨眼睛。
“当然了,也是最著名的那个。”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瞻仰亚瑟王?”
“虽然你也能看到他,但他还在沉睡之中。”摩根的脸色不太好看,“既然你想离开妖精乡,就需要一个’天命’。”
卡诺有些茫然,所谓的“天命”,即上天给一个人或是事件安排的轨迹。不论人如何反抗,最终总会走上那条路。
这些天命常以预言的形式诉说,比如死亡女神摩利甘和大德鲁伊凯斯巴对库丘林死亡的预言,又或者是先知菲迪露玛对康诺特和阿尔斯特战争结局的预言。
这些预言都一一实现了,但这和自己离开妖精乡有什么关系?
梅林看出了他的疑惑,轻轻的解释:“现在的凡世与妖精乡早已分离,你想要离开这里,就需要与凡世建立稳固的联系。”
“好比你的天命是消灭伏地魔,为父母报仇,在完成天命之前,你会停留在凡世。当你完成它之后,你可以在任意时间回来。”
“天命可以自己选的吗?”
“当然不行。”摩根摇了摇头,“你是重生之人,就算是我和梅林也无法看到你的天命。”
“你们怎么到这来了?”
浑厚的声音响起,一个全副武装,身骑白马的骑士从雾中走来。
走到近前,他跳下马来向三人行了个骑士礼,拉开自己的面罩,露出一张中年帅哥的脸。
“高文大哥!你怎么守在这里?”
“我是王上的骑士,当然要守在他的寝殿。卡诺小弟,你终于下定决心成为一个真正的骑士了?我早就准备好册封你用的仪式剑了。”
高文乐呵呵的用带着铁手套的大手捏了捏卡诺珀斯的肩膀,似乎已经看到了仪式剑放在他肩膀上宣誓的场景。
卡诺被捏的生疼,但没说什么。
高文是卡诺的骑士七技的教师,平时拎着棍子揍得他满地乱跑也不是一次两次,这点疼痛不算什么。
“别做梦了,侄子,他以后会是高贵的德鲁伊。”
“呵呵,姨妈,他以后能不能强过兰斯洛特我不知道,但他至少也能匹敌崔斯坦。当德鲁伊干什么,学习你的恶毒?”
高文和自己的姨妈摩根见面就要吵,但相比于活着的时候两人已经克制很多了。
“你们先别吵了,今天我们是来看命运之石的。”
梅林制止了两人的冲突,摩根翻了个白眼没再说话,高文则睁大了眼睛。
“你们确定?”
梅林无言点头,卡诺一头雾水。
接下来的路程大家都沉默下来,众人绕开了亚瑟王的寝殿,直奔后面的小山坡。
小山坡上有一块耸立的圆柱形巨石,周围是大石块围出的一个又一个圆圈。
巨石阵的作用是治疗伤口,受伤的士兵在中心,经过德鲁伊的法术可以更快的恢复战斗力。
而这里的巨石阵起到的是增强中间那块圆柱形巨石作用的功能。
“我们只能送你到这里。”
梅林开口说到。
“不知道梅林和摩根有没有和你说明。”高文严肃的开口,“那块石头拥有裁断命运的力量。”
“当你触摸它,你的天命就将显现。它无法逃避,如果你失败了,你将永堕地狱,再也无法回到妖精乡。”
“你想好了吗?”
卡诺挠了挠头,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
“嗯,我想好了。我触摸那块石头的决心,就像有一天我要把高文大哥你打翻一样坚定。”
高文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他放下面甲翻身上马,绕着卡诺走了一圈,转身跑入了迷雾之中。
“我等着你回来挑战我。”
“啊,一定会的。”
卡诺独自一人走过重重巨石,逐渐接近了中间耸立的命运之石。
他能感觉到强烈的召唤,不由自主的将手放在命运之石的表面。
巨大的尖叫立时响起,重复三遍之后归于寂静。
重生之子,
前路艰难,
你当知晓。
扭曲的生命投下阴影,
叛逆的王子拔剑相向。
亲朋故友危如累卵,
知心爱人命在弦上。
汝当谨记,
增长智慧,
挥舞魔杖,
强健筋骨,
打磨锋芒。
我是命运之石,
我从不说谎。
摩根的脸色变得苍白,不管不顾的跑向卡诺,却被无形的屏障阻拦在外。
她气急败坏的拿出魔杖,一个又一个五颜六色的魔咒从杖尖飞出,但这些破坏力巨大的魔咒都被屏障阻拦,一点水波都没激起。
卡诺知道,扭曲的生命指的就是制作了大量魂器,非生非死的伏地魔。
但叛逆的王子,难道是莫德雷德?
他没有进入妖精乡?明明只要是死去的强大骑士和德鲁伊都会来到这里,为什么他不在?
卡诺走到摩根身边,屏障自然消失。摩根毫无仪态的把卡诺抄了起来,扛在肩上。
“没用的,摩根,天命不可违,你比谁都清楚。”
梅林缓步上前,摩根只是摇头。
“我不承认这个天命!凭什么要卡诺去和我儿子对战?”
被扛在肩膀上的卡诺迷茫的问到:“莫德雷德不是你大姐摩高斯和亚瑟的儿子吗,怎么会是你的儿子?”
“你看,他什么都还不明白,这样对他太过分了!”
摩根只是对着梅林不管不顾的吼叫,根本没理卡诺。
“天命,我不承认,我看谁能把他从我身边带走!”
随后,在梅林无奈的目光下,摩根愤恨的抽出魔杖向地面一指,带着卡诺消失在他的面前。
梅林继续向着命运之石前进,直到站在它的面前。
他抬起手,无形的隔膜挡在石头与他的手之间,但他并不在意。
“命运啊,我知道你一直如此残忍。”
“你让我辅佐了三代国君,但在最后关头把我带回妖精乡,让我眼睁睁看着亚瑟的圆桌崩毁,国家覆灭。”
混浊的泪水从梅林的眼中滑落,流进花白的长胡子里。
“但是,请你给卡诺珀斯,一个美好的人生吧。”
“因为,他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德鲁伊了。”
第三章 两界渡船
摩根和卡诺出现在巨大宫殿的庭院中,这里是他们平时喝下午茶的地方。
摩根抬起魔杖一个接一个的释放防御魔法,半透明的光膜从天空蔓延铺展,最终在宫殿周围闭合,形成一个巨大的透明半球。
卡诺看着摩根从闲人驱逐释放到超级盔甲护身,最后的几个古代魔法他根本认都认不出来。
这个宫殿几乎被摩根从妖精乡中再次剥离出来,形成了一个半独立的世界。
宫殿中小小的妖精女仆不安的飞来飞去,有几个还飞到卡诺的耳边叽叽喳喳的询问着情况。
但卡诺也是一头雾水,只能和小妖精们一起挠头。
过了好一会,在确认了不管是人是兽,活的死的,有形无形的任何东西都已经进不来之后,摩根收回魔杖,坐在了卡诺身边的椅子上。
她打了个响指,小妖精女仆立即送来一杯红葡萄酒。她把高脚酒杯拿在手里喝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口气。
“不准备解释一下?”
“你想听哪一部分?”摩根摇晃着酒杯,注视着杯中暗红色的酒液。
“就从莫德雷德开始,如何?”
摩根轻笑一声,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摩根勒菲是亚瑟王同母异父的三姐。她的母亲伊格莱茵与自己的原配丈夫康沃尔公爵共育有三女,长女摩高斯,次女伊莱恩,三女摩根勒菲。
尤瑟王对伊格莱茵一见钟情,并发动战争以求得到她。梅林帮助尤瑟王变成了康沃尔公爵的样子,与伊格莱茵共度一宿,这才怀上了亚瑟王。
最终康沃尔公爵死于尤瑟王之手,伊格莱茵半推半就的成为了王后。三姐妹被打发出去各自嫁了人,美好的少女时代至此结束。
卡诺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