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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春天，我所在的游击队300余人在山中躲雨时进入了这个山洞。”
“拿着木棍的巫师从地下走出，将我们制服，监禁起来。”
“战友们一个个的被控制，带走，再也没出现过。”
“我当时只有13岁，年龄比我大的战友们已经全部离开，我是最后一人。”
“如果你看到这些，那么这一次，轮到我了。”
卡诺悄无声息的把布片用手捻成一根根的纤维，洒在角落里。
芙蓉的声音再次于心中响起：“卡诺，他是二战时候法国的游击队员？”
“也许吧，这个地下基地可能比我想象中更加邪恶。”卡诺在心中回应到。
“你的位置已经锁定，需要傲罗支援吗？”
“暂时不用，我想看看他们到底在这里搞什么鬼。”
一夜无话，卡诺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就好像真的失去了全部力量。
第二天中午，还是那个老兵前来送餐，但这一次，房间的门自己打开了。
“卡诺珀斯先生，请先洗漱一下。”那个声音再次从小装置中响起，“为了保证明天的交换活动一切顺利，我会让这个原料陪同你参观我们的基地。”
老兵木然的站在门前，一句话也不说。卡诺听到“原料”的称呼，表情不受控的抽搐了两下。
他大概猜到这个基地的功能了，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吃完午饭，洗漱完毕。老头拖着铁链，有些缓慢的带着卡诺沿着走廊前进。
随着两人的行进，身后一道又一道的铁闸门自动落下。
卡诺看到在闸门的这一侧，有不少人手指甲抓出来的刻痕。
“接下来，我将给您介绍这里的珍贵实验产品。”那个声音有些得意的说到，“请您务必保持冷静和理智。”
走廊的两侧突然出现了镶着大块透明材料的房间，里面是漆黑一片。
“我们基地的第一个试验体，就是它。”
左手边的房间忽然亮起，里面是一只巨大的灰色软体动物。
它的体表有无数的斑点，在光芒的刺激下缩成一团。
卡诺第一时间关闭了视觉连通，但芙蓉还是看到了这个生物。
“我们用魔法把一个人改造成了这样，然后不断的给它喂食，直到今天它还活着。”
“虽然它没有了人类的智慧，但我们的确打破了人类原有寿命的限制，这是我们研究的里程碑。”那个声音颇有几分自豪的说到。
房间熄灭，卡诺咬紧牙关。
在他的感知中，这个人为制造的“它”，一直在哀嚎，哭泣。
“卡诺，把视觉打开。”芙蓉同样压抑着怒火说到。
卡诺没有理会芙蓉的呼叫，只是保留了听觉给她。
“右手边这个，是一套标本。”
右侧房间亮起，里面是满满一面墙失去部分颅骨的干瘪尸体和一个泡在液体中的大脑。
这一次，身边好像死人一样的老头的呼吸紊乱起来。
“我们也不想失去人类的形体和智慧，所以下一项，就是大脑转移的研究。”
“这个大脑在十八个不同年龄的男性身体中，一共存活了五年。很可惜，最后它还是没有了反应。”
随着他们的脚步向前迈进，越来越扭曲的活物或是死物呈现在他们面前。
人体与人体，动物与动物，人体与动物…
芙蓉在心灵连接中轻轻的抽泣，卡诺的拳头越握越紧。
反而是身边的老兵，他似乎慢慢的活了过来，眼神重新聚焦。
走廊的末端突然开阔起来，下方是一个巨大的空间。
一个好像是人和蚊子融合的古怪生物正收拢翅膀，在下面假寐。
“明天尼可勒梅用魔法石和你交换之后，我们希望你直接杀死他，让魔法石的制作方法消失。”那个声音平静的说到。
“这次尼可真的是要死了…”
“哈，谁会放弃永恒的生命？”那个声音嘲讽的说到。
“如果我说不呢？”卡诺反问到。
“下面这个是意识转移项目的副产物，它能通过注射体液来操纵人的行动。我劝你不要不识抬举。”
“空口无凭，让这个原料给你展示一下效果吧。”
巨大的怪物从下面拍着翅膀飞了上来，当它看到老头的脸时，似乎愣了一下。
“过会操纵原料做什么？”监控室里，街头演奏者转过头看向基地的实际控制者，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巫师。
“让原料当着那孩子的面啃光自己手臂上的肉。”老巫师淡淡的说到，“足够吓住他了。”
第七十三章 血色圣诞
“等等。”
就在怪物的口器即将刺入老兵的身体中时，卡诺出声打断了它的行动。
“如果你愿意配合，那我们也没必要这么粗暴。”那个声音还是不紧不慢的，“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是个德鲁伊。”卡诺如此说到，“维护平衡是我的天职。”
“我最厌恶的，就是你们这种为了一己私利去伤害无辜者的人。你们真的惹火我了。”
“那又怎么样？”声音似乎有一瞬间的惊讶，但紧接着就是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
“你现在没有魔杖，就连魔力…什么？”
卡诺甩了甩手，坚固的炼金手铐被扭成一团扔了出去。铠甲和橡木剑，长弓同时出现在他的身上。
卡诺跺了跺脚，进门时偷偷撒下的种子瞬间生根发芽，坚硬的荆棘封锁了地下基地所有的出入口。
“我们出不去了，壁炉在门外！”
“破解基地里的反幻影移形咒需要时间！”
“那些植物太坚硬了，魔咒根本打不碎，还会自己生长修补！”
这是必然的，这些植物是卡诺用自己的血精心培育的特制产品，它们的魔抗和生命力都极强。
“不用费力气了。”卡诺冰冷的目光看向生命视野中几个人渣的方向。
“这是只有一方能存活的角斗场，你们不是视人命如草芥吗？”
“那就来和我厮杀吧！”
卡诺取下长弓，连发三箭。靠着本能躲避的蚊子怪物只躲开了第一箭，然后就被钉在了地上。
老兵若有所思的跪在它身边，扯开它肩膀位置的衣物，一个淡蓝色的盾牌纹身出现在他的眼中。
“队长…”他的法语含糊不清，“这是队长。”
“要战斗吗？”卡诺俯下身询问着这个老兵，他坚定的点了点头。
卡诺斩开他的手脚镣铐，塑造出一面木质盾牌和一杆长枪递到他的手里，两人沿着走廊返回，处理那些扭曲的生命。
卡诺猛然发力踹碎走廊上的观察窗，老兵奋力跳进屋子。
这些扭曲的生命没有反抗，它们欣喜的面向老兵手中的武器，安静的等待解脱。
两人沉默着原路返回，所有的试验品都被清除。
卡诺一剑斩开最后一道铁闸门，这时，走廊的另一头涌出了几十只像是剥皮老鼠一样的生物。
它们嚎叫着向二人扑来，卡诺取下长弓连射数箭，然而箭矢没入它们的大脑之后竟然没有任何效果。
老兵拿着盾牌挡在卡诺身侧，准备和它们正面对撞。
卡诺拍开老兵，平举橡木剑，身上的魔力变成亮银色，骑士特性“破法”开启。
两道银色的魔力锋刃从卡诺的剑上挥出，交叉成X形向前推进。
原本嚣张的鼠群被锋刃像是切豆腐一样切开，内脏鲜血洒落一地。
地面上的肉块还蠕动着想要聚拢，但卡诺的破法特性让它们最终无力的停止了活动。
“不可能，它们怎么这样简单的被消灭了？”街头艺人看着监控中的血腥场面，惊讶的说到。
“也许是他的力量太强？”老妇人也开始紧张起来。
“放出别的型号。”老巫师指挥到，“依次试探。”
卡诺所在的位置在基地中被称为“红区”，这里除了各种试验体之外，还隐藏着大量用炼金术制作的生物兵器。
在魔力的作用下，它们的行动敏捷，生命力旺盛，头脑中充斥着杀戮和嗜血的欲望。
按理来说，这些炼金生物甚至可以和法国傲罗打擂台，但很不幸，他们碰见的是卡诺。
银色剑锋所到之处，分批出现的几种炼金生物都像是割草一样扑倒，再也无法起身。
“换远程。”
几百只被改造过的鸟雀从角落飞出，身上的羽毛像是利箭一样飞射。
老兵持盾挡在卡诺身前，卡诺拉开弓射出缠绕着暴烈魔力的箭矢。
箭矢走着弧线绕过身前的老兵，飞到炼金鸟雀身边轰然炸开，将它们脆弱的身体绞碎。
“差不多了，让它们一起上。”老巫师强自镇定，额头上冒出了大滴的汗水。
在老巫师的命令下，红区警铃大作，所有的房间全部打开。
各种各样的炼金生物同时涌出，一齐向着两人扑来。
“这就是最后一群了？呵。”
卡诺高举橡木剑，银色的魔力层层叠叠的包裹其上。
极度压缩的魔力被拉扯成一条银线，横着扫过地下空间。扭曲的炼金生物被割裂，魔力线在兽群中间轰然爆炸，暴烈的魔力风暴将它们全部卷入其中。
银色的风暴很快变成了混浊的暗红色，监控室中的巫师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屏幕。
风暴止息，两人踏过细碎的骨骼和血肉继续前进。
再也没有能够挡住他们的障碍，监控室里的巫师们不敢出声，但卡诺跟着生命视野一路来到了门口。
门上突然插进一截剑锋，巫师们慌忙举起魔杖对准门口。
卡诺像是撕纸一样扯开厚重的大门，七八道魔咒瞬间向他飞来，其中甚至包括几道泛着莹莹绿光的索命咒。
然而，卡诺面前瞬间升起一面木墙，虽然它被打的木屑乱飞，但依然将所有的咒语都挡在了外面。
卡诺张弓搭箭，巫师们被迅疾的箭矢打透手臂，钉在墙上挂了一排，活像是实验室里的青蛙。
而为首的老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