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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如何不能明白她的心思?如此真挚的感情,我又如何会察觉不到。”
原来,钟离一直都知道归终对他的心思,不过这也并不奇怪,毕竟是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这一点,就算是换反映迟钝的林彦上去,他也肯定能发现。
所以,聪慧如摩拉克斯,他又如何会察觉不到呢?
“所以,你是一心向着璃月百姓与契约,对那份感情一点想法都没有吗?于是你选择了一直装瞎子,她被一众魔神围杀,你所透露出的愤怒,也只是失去友人的愤怒,是这样吗?”
“肯定不是吧,钟离,你的真实想法并不像你自己所表现的那样,你渴望得到那份感情,却又不得不选择视而不见。”
林彦通过尘世之锁的记忆看到,在归终死后,钟离曾表现出了极端愤怒,就连林彦都从当时的他身上感到一股窒息般的压迫感。
这,真的可能只是失去友人而感到的悲愤吗?当然不可能,所以,钟离不可能像明面表现得那样,对那份感情一点想法都没有。
听到林彦的话,钟离沉默了一会儿:“你说得对,我又如何不渴望那份真挚到比岩石还要坚固的感情。可我真的能这么做吗?我曾不止一次这样问过自己。得到的答案,也始终只有一个——不能。”
“我贵为人神,我的力量来源于我的土地,我的土地来源于我的子民。我的子民成就了当初那个【武神】摩拉克斯,我又如何能够沉浸在私人情欲中。我早已与自己签订了契约,誓要护佑我的子民们,以回报他们对我的成就。”
“我早已将心交给璃月子民,又如何会违背契约?违背契约者,当以食岩之罚惩之。我身为契约的缔造者,却又违背契约,那以后,又会有谁遵循契约的规则呢?”
“所以我选择了视而不见,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刻,我对契约的信仰甚至都出现了一瞬的动摇。悲伤与愤怒扰乱了我的神志,我打破了曾与她的约定,率军征讨了那些对她进行围剿的魔神。”
“尘世归终死,岩王帝君大怒,即率军征讨,数月平定璃月。将当时璃月境内的所有魔神全都屠杀殆尽后,我站在天衡山的山顶,遥望着归离原的方向。虽是已经报仇,可我的内心却依旧感到空荡无比。”
“直到那一刻,我才终于明白了她的那句话——【摩拉克斯,杀戮并不能够解决一切,你要做的,就只有善待你的子民,让他们过上幸福无忧的生活】。”
“与是从那天开始,我便怀着她的理想而活,她在死前留下了那把锁,我曾试图打开它,并了解到隐藏在其内的秘密,可直到如今,我也始终没有找到打开这把锁的方法。或许。。。契约与她,我始终只能选择其中的一方。”
“要是她能再活得久一点,要是她能活到现在,要是她能活到我变成钟离,或许。。。我就能放下契约,与她白头偕老。可惜。。。没有如果。”
“要是你问我,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还会选择对那份感情视而不见吗?我想,不管重来多少次,我都会选择遵循契约的意志。我与她所渴望的美好未来终将到来,我会亲眼见证那一刻,只是。。。那个美好未来里,注定不会有她。”
“或许,她深爱着的,便是那个为民造福,如山峦厚重可靠的摩拉克斯,一个为了子民全力付出的摩拉克斯,甚至是一个为了扫平乱世,不顾儿女情长,且始终遵循着契约行事的摩拉克斯吧。”
“我们是一类人,知道该如何去爱自己的子民,并且知道该如何授予他们智慧,【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们都懂得这个道理。可如今,我已经不再是摩拉克斯,不再是曾经那个叱咤风云的【武神】,也不再是日夜都为璃月子民操劳的【岩王帝君】。”
“如今的我,只不过是众多凡人中的一位,是荒漠中一颗极其不起眼的砂砾,是天空中一颗会因为微风便随之波动的尘土。我的光辉早已逝去,只留下这一身躯壳尚可再发光最后一次。可她的光辉,却在还未亮起之前便已经熄灭。”
“欲买桂花同载酒,只可惜故人。。。何日再见呢。”
第两百一十四章 锁解
林彦看着钟离现在的样子,一时间有些说不上话来,因为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也许正如钟离所说,他与归终所期待的美好未来终将到来,但这个美好未来里,注定会没有归终。时间无法倒流,所以归终无法复活。而且,哪怕时间真的倒流了,钟离的选择还是会和上次一样。
或许是钟离有时想过要放下自己肩膀上的职责,所以才选择让璃月脱离【神治时代】,从而进入【人治时代】吧。
璃月七星虽然在他死后迅速掌握了璃月的所有政权,但这或许也是他所期望看到的,如此一来,他便不用担心身为领导者的璃月七星会因为自己的离去而不知所措。
至于现在,或许钟离想要的,就只是自己期望中的退休生活吧,然后静静的等待璃月踏入新时代,看着自己曾在璃月存在过的痕迹被一点一点抹除。
“这把锁,你就留在身边吧,我无法打开它,所以没有必要放在我身上。这里面隐藏着她所有的力量与智慧,若是你能将其打开的话,或许会对你颇有帮助。现在。。。就让我好好观赏一下这里的鱼吧。”
钟离已经把自己所有想说的话都告诉了林彦,如此一来,林彦就不会再有什么疑问。他之所以会这样,也是跟留云借风真君一样,不想提及过去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林彦也的确没有什么问题要问钟离了,所以在钟离这么说之后,他便从对方身边走过,向着玉京台的方向走去。
他打算去一趟群玉阁,把尘世之锁交给凝光,毕竟他可不觉得自己能将它打开,所谓魔神的力量与智慧,对他来说的吸引力虽然很大,可前提也是自己能打开它。
要是不能将它打开,身上还放着这么一个诱人的宝贝,说不定还会引火上身,被一些不怀好意的家伙给盯上。
林彦自己倒无所谓,来者不拒,不管是盗宝团还是愚人众,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组织,他都不害怕。他只是担心对方会牵扯到自己的家人,所以才出此下策。
。。。。。。
因为已经有过两次登上群玉阁的经历,所以林彦已经记住了登上群玉阁的暗号。在跟群玉阁引路人步云对好暗号过后,他便毫无阻碍的登上了群玉阁。
依旧是如前两次一样,在自己刚刚登上群玉阁的时候,凝光便从阁楼内走了出来,就好像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行踪一样。
只希望她没有听到自己和钟离交谈的内容,不然钟离是摩拉克斯的事情可能就要被发现了。
“欢迎回来,不知道此次的绝云间之旅,是否还符合你的期望呢?”满脸微笑着引上前,凝光的目光时不时会瞟向林彦手中的尘世之锁。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她更关心的还是尘世之锁。不过既然林彦都亲自来了,尘世之锁自然是要交给她的。
“还不错,在那里碰到了不少认识的人。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就回璃月港,把这东西还给你。”林彦把尘世之锁递给了凝光,凝光很客气的推托了一次,但还是被林彦【赖】着收下。
接过尘世之锁的凝光开始仔细打量,看样子就好像是在确认有没有被掉包一样。
突然,凝光眉头一皱,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双手呈捧的姿势将尘世之锁放在手心。
令人惊讶的是,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反应的尘世之锁,居然在此刻缓缓从凝光的手心里升起,并开始散发出一股奇妙的能量。
这些能量呈条状,最后凝聚成一条土黄色的长线印入了凝光的眉心中。
“这是什么情况?”看着眼前的一幕,林彦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要冲过去把尘世之锁拿下来,可害怕这样会导致凝光被反噬,所以没有这么做。可他也不知道,那条印入凝光眉心的土黄色长线对她来说是有利还是有害。
不敢轻举妄动的他就这样在原地站着看了几分钟的样子,突然,那条长线消失了,原本紧闭着双眼的凝光也在此时将眼睛重新睁开。
值得一提的是,她手上的尘世之锁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光泽,就好像隐藏在其内部的力量已经全部消散了一样。
那这些力量都去了哪呢?很显然,是去了凝光体内。也就是说,连钟离花了这么多年时间都没有破解的尘世之锁,就这样被凝光轻易的打开了吗?她是用的什么法子?
“你。。。”林彦刚想问凝光是怎么做到的,可对方却突然笑了一声。
“真是没想到,原来过去的璃月,还存在着这么一段往事吗?”她看着手上的尘世之锁,说了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不过林彦却很快反应了过来,他认为凝光应该是看到了尘世之锁的记忆,也就是钟离和归终的那段往事。这么说来,尘世之锁还真让她给打开了。
“你刚才做了什么?为什么直接把锁给打开了?”林彦问道。
凝光笑了笑:“侥幸罢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它给打开的,或许。。。是因为命中注定吧。”
命中注定?你凝光命中注定会打开尘世之锁?凭什么。
但林彦可不会这么说,他现在最好奇的是,凝光在打开了尘世之锁后,是不是如钟离所说一样,获得了归终的力量与智慧。
“你不觉得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吗?比如。。。力量和智慧突然增长之类的?”
“你是说,我有没有获得这把锁主人的力量与智慧吧?”
没想到的是,凝光居然也知道尘世之锁的秘密,可她接下来的回答却令林彦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我刚才看见了这把锁的记忆,就连它的主人都说,自己把所有的力量和智慧都存放在了里面。可事实上,这里面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