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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许的是什么愿?”林似锦抓着盛如翡不让他乱亲,这边好多人呢,他微微避开,眼神清润空荡,脸颊却红了一片。
盛如翡没说话,意思是不想告诉他,他不必猜也是关于他,他跳在盛如翡背上,搂着盛如翡的脖颈。
“让我猜猜。”
“是让我一直喜欢你……还是想赶紧好起来和我成亲?”
“若是成亲当然是我娶你,师兄那么美,不做新娘子太委屈了。”
林似锦说了木头都没反应,他戳戳木头,好奇道,“那还有什么……难不成是想让我离开你?”
“我不可能离开你的,你休想赶我走,”林似锦声音低了几分,他在盛如翡面前不用介怀什么,以前早就不知道跟盛如翡丢了多少次脸了。
他揪揪木头的耳朵,盛如翡“嗯”一声,一路背着他回去,他趴在盛如翡的背上,感觉到安心,慢慢地睡了过去。
盛如翡背着少年回去,少年一个都没有猜中。
他背着少年回到他们的小院,把少年放在床榻上,在月色下看着少年的脸,坐在旁边不知道看了多久,指尖细细摩挲,想把这张脸永远地记在心底。
接下来他们又去了许多城池,主城、分城,大大小小的城池,他们甚至亲眼见证了有些城池的覆灭。林似锦遍寻无果,盛如翡神智存在的时间越来越短,大多数时间只剩下兽性。
眼眸泛红,盯着他想要将他撕裂分尸,冷淡的眼眸中不再有他。
盛如翡服食了昏睡的药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避免自己伤到他,他会趁盛如翡昏睡的时候入城。
有时候一去就是三四天,城中禁行偶尔不能立刻赶回来。
他会为盛如翡准备一周剂量的药,药还是他之前在九重坊那里拿来的,坊主告诉他需要混合活人血肉服用,他便从自己身上下手。
手腕处的伤已经难以愈合,不能再动,他于是换了另一只手腕,用罐子装好,把秋水留下来,让秋水照顾盛如翡。
匕首再次刺入皮肤,第一次疼得他在地上打滚,整个人直接晕过去,第二次疼得他将舌尖咬出了血,第三次、第四次……如今已经成为他可以忍受的痛苦。
扶衡已经一个月未曾说过话,此时见着少年动作熟练地在伤害自己,他心里亦是疼痛难忍。
他看着少年忍疼的神色,已经接近了忍耐的尽头,少年将那些罐子装好,手腕上血流不止。
出去时却又是平日里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师兄,我要出门了,过几日就会回来。”
“你有事就跟秋水说,让他跟我传音,记得按时吃药,有什么想要的也可以给秋水说。”
床榻上的少年已经昏睡过去,林似锦一寸寸地去摸盛如翡的心跳,确定还在跳动,他在床榻边站了许久,身形在原地消失。
这次扶衡开了口。
林扶衡闭了闭眼,兴许是他错了,少年孤身入城,如今已经能够避开全部的斩祟使直接进入内城。
青稚的面孔褪去,上过当受过骗,学聪明了许多,为了自己师兄的性命,几乎愿意倾注一切。
变得能够独挡一切。
“一年前,妖族祭司算出来历史重演,他们命圣君前往金钺寺夺取圣物,那圣物……是因你现世。”
“人不能去往未来,但是能够回到过去改变如今……圣物能够送你去往一千年前,可以改变一切。”
林扶衡说完,少年只是在原地有些怔愣,并未有太大的反应。
“守阙在那里等着我?”
林扶衡给了准确的答案“是”。
林似锦并未言语,他凡事都要先跟盛如翡商量,如今在这座城里倒是打听到些许有用的消息。
邪咒并不是全然无法可解,只是埋没了千年已经无人可知,千年前是有解邪咒的法子……似乎和千年前建立的鼠相、蛇相,各种妖相有关。
不知消息是真是假,林似锦全部记下来了,他心里记挂盛如翡,这一次回来的早一些。
到了熟悉的小院儿,看到秋水他才稍微放下来心,然而秋水看见他略有些瑟缩,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涌现出来。
“主子,我不是故意的……小殿下装睡骗我……他给我服食了他平日里喝的药。”
“我醒来……他就不见了。”
林似锦心里像是有什么令他最恐惧的东西冒了出来,他整个人大脑有些眩晕,指尖颤抖,推开了面前的门。
他什么都看不见,此时灵力紊乱,什么都感觉不到,跌跌撞撞地进门,去摸床榻。
床榻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师兄……”
“盛如翡?”
房间里静悄悄的无人回答,林似锦整个人脑海里“嗡”地一声,仿佛被抽去了灵魂,眼前的光亮全部消失,巨大的恐慌席卷了他,他整个人似乎下一刻就会在其中溺毙。
指尖什么都没有摸到,只在枕头下摸到一张纸条。
他摸到纸条,像是见到了唯一的希望,眼前一片漆黑,他嗓音嘶哑,“秋水,他去了哪里……这是他留下来的?”
秋水识字,他看清了上面的字迹,有些不敢说出来,若是说出来,主子一定会崩溃。
“主子……小殿下是自己走的,”秋水有些瑟缩,饮冰剑还在这里,他只身一人走了,什么都没有带走。
“他说……让你好好活下去,不要忘了他。”
第143章 第 143 章
盛如翡走时为他剃了许多妖骨; 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带走,带走了他做的那些红豆糕。
那张字条也是盛如翡留下来的,盛如翡决定离开他; 就没有打算让他找到。
林似锦找了整整一个月,他没有找到人,也未曾听闻过哪里有盛如翡的消息。
“不必特意寻他,”林扶衡在一边开了口; “如今三千世城池已毁数座; 人间破碎,你应当前往该去的地方。”
林似锦在院中收拾了行李,他脖子上挂着玉锁; 此时也明白了; 守阙已经为他选好了路。
在引他过去。
他把盛如翡的东西全部收拾好,一个月过去,他整个人瘦了一圈; 身形变得更加单薄,个子倒是长高了一些,手腕处的红线还在。
说明盛如翡还在活着,只是他找不到人。
林似锦指尖握着饮冰剑,饮冰剑在他这里; 他问话却并不回答。
只给他留了一句自己主子还活着,其他的都没了。
这么一句便足够。
林似锦指尖微微攥紧; 他把饮冰剑收起来; 这座城池已经是强弩之末,外面的黑雾遮住半边天空; 不过是短短一月之间; 便沦为了炼狱。
院中树木萧瑟; 林似锦背着剑离开,他方踏出院子,眼角扫到一角绯红。
是凤卿。
凤卿已经来过数次,都是让他去见奉如皋。奉如皋如今病重,魂魄正在消陨。
林似锦脚步微微顿住,他一月未曾开口说话,此时嗓音有些晦涩,眼帘慢慢地掀起来,看向凤卿前的半空,眼神略有些空荡。
“我不会过去。”
“我此次,不是为了让你去见剑尊,”凤卿掌心里有一张薄薄的纸,沉默了好一会道,“剑尊知道你要走,这是让我送来的。”
“是盛十六的命格。”
林似锦闻言略有些意外,他接下了。
“剑尊他……”凤卿想说什么,看着面前人眸光里的怔然,觉得有些难以开口,原先性子那般的活泼,现在完全像是变了个人。
“希望你能平安归来。”
凤卿嗓音略轻,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如今邪咒侵蚀三千世,若说有人能阻拦守阙,应当只有面前的人了。
“多谢。”林似锦客气了一句,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张命格纸揣进了怀里。
“还有……”凤卿看着那道身影走远,开了口,“剑尊从来不曾后悔,将你带回来。”
林似锦脚步微顿,并未转身,指尖略微绷紧,身形逐渐在视线中消失。
所谓妖族隐世的地方,林似锦并不知晓在哪,但是守阙在引他过去,他自然不用怎么找,路上不停有黑雾笼罩在他周围。
真正到地方,是三千世五十城的境外之地,那里是整个凡世的边界,在千年前曾是无尽深渊裂出的口子。
天边的云月被黑雾遮掩,地界以妖仙神像为界,将地面整个分割,半边像是踏入铜炉火海,漫天妖气冲天,天际尽头是绯红血色。
灼烈的热浪扑面而来,林似锦踏了进去,他背上背着秋水剑,看不见面前的景象,但是有灵力波动他都能够察觉。
空气中充斥着浓重的血腥气息,他如同进入了灼热的火海岩浆之中,耳边是无数怨灵的哭诉声。
在火光尽头,那里有一道模糊的人影。
守阙长身而立,绯红耳饰若隐若现,看着少年只身踏入炼狱火海。
“小锦,你如今也未曾记起我?”
林似锦耳边传来温润的嗓音,他站在原地,未曾言语,能让他忘记的,自然是不重要的人。
他只记得小殿下,只记得盛如翡。
秋水长剑出鞘,剑刃横扫出一道凛冽寒风,周围的火焰熄灭些许。
“我未曾记得,”林似锦开了口,他听见这道熟悉的嗓音,有些明白过来。
“那日幻阵中的人,是你?”
守阙目光落在他身上,平静的眸光中出现一丝波澜。
“那是我分。身对你的念想,并非是我。”
“若是我,不可能对你那么心软。”
至于那道分。身,说的便是君夜芜了。
林似锦对于这个答案,此时也没有多么在意,他长剑出鞘,剑光凝聚,无数怨灵自动匍匐在他脚底下,剑光直指守阙的心口。
“你说的没错,你的分。身都是分。身,并不是你。”
在林似锦看来,他们各不相同,至少他在薛凝和崔皓雪身上还看见了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