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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如翡冷淡的话音到了唇边,少年碧藕一般的胳膊圈着他,整个人往他怀里送,一双眼湿漉漉地看着他,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兔耳微微垂着,在他怀里赖着不愿意松开。
他的指尖不知道放在哪里,方碰到少年的腰,少年便软在了他怀里,抱着他更不愿意松开了。
“师兄,你不说话便是同意的意思,”林似锦肩膀处的寒气仿佛在此时止住了,他抱着盛如翡便不冷了,小声说,“只有师兄不嫌弃我,我不会对别人这般。”
虽然夜朗和君夜芜之前也抱过他,那不是他自愿的,他被逼着和自己自愿,当然不一样了。
盛如翡理智上清楚怀里少年在骗他,分明就是怕疼在忽悠他,毕竟他见过少年在他师尊怀里的模样,知道这笨蛋是在花言巧语。
但是心里还是动摇了些许,尤其少年抱着他,在他耳边软软地唤他“师兄”,一声比一声动人,因为被他抱着而心生欢喜。
“师兄,我好冷,可不可以抱着你睡。”
软绵绵的少年音响在耳边,因为经常吃点心,少年身上的气息似乎也染上了点心的几缕甜味儿,闻着便想让人把他按在怀里。
林似锦不舍得小火炉,原本说是抱一会就不缠盛如翡了,现在他又改主意了,他无师自通地撒娇,发现盛如翡的气息跟着变了些许。
他越是这般,盛如翡越是手足无措,指尖原本放在他腰上,现在完全不知道放在哪里了,在他还要上去缠人的时候,盛如翡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不要乱动。”
林似锦见好就收,他不乱动了,整个人窝在盛如翡怀里,鼻尖能够闻到浅淡的落梅香,察觉到被他抱着的少年一动也不动,他抱着盛如翡含糊地问。
“为何师兄身上一直有落梅香。”
盛如翡不敢乱动,语气冷淡中带着僵硬,“冷泉边常年开红梅,有些会落进泉水里。”
林似锦明白了,他身上暖乎乎的,很快便困了,迷迷糊糊地没忘记问。
“师兄,妖族那边如何了?”
盛如翡闭上双眼,压下内心的情绪,回复道,“他们在鎏金台上的阵法是为了掩人耳目,真正的传送阵连在城主府祭坛,那里已经抓到数名妖邪,剩余的斩祟使都埋伏在那边。”
林似锦“哦”一声,城主府的事不用他怎么担心。
他渐渐地合上双眼,在盛如翡怀里待着,在快要睡着的时候,恍惚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擦过了他的兔耳。
兔耳微微动了动,林似锦抱着盛如翡睡了过去。
临睡前他又在心里记下来了,在师兄怀里睡觉很舒服。
扶光长皋峰,长明殿。
整座殿隐在夜色中,偏殿里有一座神像,神像垂眸眼怀慈悲,无声地蔓开沉寂。在神像前,有七根长短不一的蜡烛。
蜡烛上雕了不同的咒文,咒文是古咒文,密密麻麻地映在蜡烛上,蜡烛全部都未点燃。
凤卿照旧守在神像前,他伸手抚去尘埃,像他主子常做的那般,为神像除去人间的风尘。
忽然一道长风穿堂而过,凤卿向后退了一步,面前的蜡烛在此刻燃起了一瞬间,很快又熄灭。
凤卿差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整整一千年,魂烛未曾亮起过,却在方才亮了一瞬。
他的心情几乎可以用万般欣喜来形容也不为过,然而很快他的目光落在亮起来一瞬的蜡烛上,视线慢慢地顿住了。
亮起来的是第三根蜡烛,七情六欲中的情烛。
此烛亮起来,说明动了情。
哪怕只有一瞬间,情动便是情动。
“为何偏偏是情烛……”凤卿略微走神,盯着上面的咒文看了许久,没有人给他答案。
神像垂眸悯然,窗外的树影落下来,整座殿都仿佛跟着褪了色。
凤卿从偏殿里出来,弟子们都去历练,如今长明殿里很冷清,他在门口略微犹豫了一会。
指尖亮起一道咒文,咒文燃烧起深蓝色的火焰。
在符咒完整燃烧完时,耳边安静下来,凤卿开了口。
“剑尊,方才……七魂烛亮了。”
周围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奉如皋指尖握着长剑,在他剑光落下时,整座山的妖邪全部都灰飞烟灭。
他听到凤卿的话音,略微走神,哪怕是眼前的雪莲圣心也没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整座山上蔓延着恐怖的威压,在凤卿下一句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从奉如皋所在的位置,半边山都跟着震动,剑光将九阶妖兽轻而易举地斩成两半。
有鲜血溅在了奉如皋脸上,长剑跟着滴了血。
凤卿只是想着奉如皋会如何,就觉得有些畏惧,他嗓音略有些低,带着几分可惜。
“亮的是……情烛。”
第51章 第 51 章
林似锦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他醒来的时候有些迷糊,发现床榻上已经没有了盛如翡的人影,被子里还是热的。
他耳朵抖了抖; 感觉身上暖乎乎的,一点也不疼了。
不知道盛如翡去哪里了; 估计还是因为城里的事在忙,他掀开被子起身; 起身的时候摸到了什么,他怀里还有一封信。
这封信是他们的任务,林似锦顺带着把令牌也拿出来了,令牌上依旧有他的玉片点数,他发现自己的点数多了许多。
他没有杀妖邪; 也没有了却他人的执念,那玉片数量是如何得来的?
林似锦出了殿,刚出殿门看到了外面的两位守侍。娃娃脸少年在门口守着,旁边还有一位漂亮姐姐; 漂亮姐姐略有些面熟; 五官生的英气; 浑身气质飒爽; 似乎也是他们峰里的弟子。
“那个……你们在这里; 我师兄去哪里了?”他还不知道这两名弟子的名字,略有些尴尬。
平日里他不怎么和人接触,在峰里就算他们见过面; 也叫不上名字。
“盛师兄去了城主府; 走了有一会时间。”
林似锦“哦”一声; 他耳朵支棱起来;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没有戴帷帽; 不过现在似乎都知道了他是妖邪,不用再遮掩。
他又看着怀里的信,任务应当算是失败了,他暴露了身份,这封信目前也不知道交给谁。
信应当代表的是妖邪的立场,那交给谁似乎都不太合适。
闲来无事,盛如翡还没有回来,他便在府邸附近转了一圈,他去哪里,身后的娃娃脸少年和漂亮姐姐在身后一直跟着他。
应当是盛如翡交代的,他略有些不好意思,“我只在府邸附近转转,不会乱跑,你们去忙自己的事,不必跟着我。”
娃娃脸少年看一眼身边的少女,两人一个眼神似乎交流完了,对他道,“现在城中有不少人在盯着你,我们两个跟着你比较合适。”
盯着他?林似锦闻言略微疑惑,于是没有再说什么,他戴上帷帽便踏出了府邸。
原先城主交代过不允许他踏出府邸半步,他走时斩祟使却都没有拦他。因为前一日发生了那样的事,街上冷清了许多,朱红墙上贴了许多辟邪的符咒。
“最新的告示……斩祟使染上邪咒,只有杀人才能不被传染,鎏金宴上出现妖邪……斩祟使包庇妖邪,与妖邪同流合污。”
漫天的纸张洒落,哗啦啦的掉落在地。林似锦顺着捡了一张,墨汁气息扑面而来,他目光落在上面,看到了自己。
上面画的是他与盛如翡,不知道是谁执的笔,简单地勾勒几笔,将他们二人的身形勾勒的惟妙惟肖。
画面上他在盛如翡怀里,一双兔耳略微垂着,微微侧着脸,盛如翡抱着他,明显是护着他的姿态。
底下的内容写的和方才念的差不多,大抵意思是,斩祟使包庇妖邪,而城主府纵容斩祟使。
鎏金宴上仙门弟子因为揭开斩祟使染上邪咒的秘闻,现在已经全部都被软禁起来,不允许他们向外透露半分信息。
真相似是而非,引人深思。
地上落的都是告示,林似锦不知是真是假,他问身旁的两人。
“告示上可是真的?仙门弟子被软禁起来了?”
娃娃脸少年应了一声,详情却不愿意细说。
“十七师弟可以等盛师兄回来了问他。”
他晃了一圈儿便原路返回,在快要到城主府的时候,他的手腕处出现了一道锁链,锁链连着不远处的巷子,距离近了,会咣当出声响。
夜朗?
林似锦想起来,他和夜朗还拴着链子,顺着看过去,仿佛能够看见巷子里若隐若现的人影。
这是要他过去的意思?
哪怕有奴隶契,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林似锦假装没看见,目不斜视地经过,在过去的时候扫到了一张熟悉的雪妖面具。
“林师弟,怎么了?”
因为他的停顿,娃娃脸少年问了一句,他说了句“没事”,随着两人一同回了府邸。
薛凝身形隐在巷子里,他眼睁睁地看着少年走了,他看的分明,少年明明朝这边看了一眼。
肯定知道是他。
原先还给他治伤花他的钱让他买东西,这么快便假装不认识了。
薛凝眼里阴沉,他盯着少年离去的身影,怀里还抱着路上买的点心与糖人儿,点心依旧热乎乎的,在他怀里发烫。
他们不过是出去转了一圈,林似锦又回去了原本自己待的殿里,原本以为距离的远了,手上的链子便会消失。
现在手腕处的链子还好好的,只能说明两件事,要么是夜朗混进了府邸里,要么是金咒出了问题。
他觉得两种可能性都不太大,这里到处守的都是斩祟使,除非夜朗能够完全遮住妖气,不然一定会被斩祟使察觉。
就算遮掩了妖气,闲杂人等也不容易混进来。
林似锦还在这么想着,原本是坐在铜镜前,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瞧,看了一眼镜子里自己的身后。
原本窗户似乎是关着的,难不成是他看花眼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