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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玉郎还以为他想威胁他,眼神锐利了几分,厉声道:“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见他情绪激动起来,钟道成却反而平静下来了,眼睑微垂,显得格外寡淡冷漠,又有种仿佛无人可挡的疯狂,淡淡道:“我并不想要你怎样,我来这里只不过要想办法让一切回归正途而已。”
见他这么平静好说话的样子,敖玉郎心里反而升起了几分不详的预感:“什么意思?”
钟道成却没说话,却微微侧身,玄色广袖一拂,岸上便已出现了一张软榻,榻上还躺着一个素色衣裙的少女。
只是少女毫无知觉的样子,像是睡着了又像是陷入了昏迷。
“师尊!”
敖玉郎一怔,陡然奔过来,却又被结界所阻挡,不由用力锤了一下结界,池面泛起了哗啦啦的水花。
他骤然转头望向钟道成,厉声道:“师尊怎么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但他越是愤怒,钟道成却越是平静,这种平静是那种报复得逞似的快意平静,他一时没说话,只是仿佛欣赏般看着少年的表情。
“我不会伤害师姐的,只不过给她下了牵梦散而已。”钟道成语气柔和了些,“只要我和她在一起了,她自然不会再对你有什么心思,自然也就不会受罚了。”
敖玉郎一开始还没明白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在注意到他看着师尊那扭曲又灼热的眼神时,他的心里骤然一沉,明白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牵梦散本是魔修所制的秘药,专门对付修仙者的,可令人昏迷三日不醒,效力极强。
他给师尊下了牵梦散,又将她带到黑风谷这边来,其用心简直龌蹉可耻,比魔修还要歹毒!
敖玉郎早知道这厮表里不一,但没想到他能歹毒成这样,一时又惊又气又急,大脑都空白了一瞬,但又要努力让自己冷静下了,思考该怎么才能救师尊。
钟道成的手指却轻轻地拂过了少女乌黑及腰的长发,这举动差点儿让敖玉郎气炸了,他却还缓缓地道:“只要当着你的面和你师尊玉成好事,你也不可能和她有什么结果了吧。”
“哐”的一声巨响,敖玉郎的拳头已经砸在了结界上,只是他修为被瑶池水压制,结界又是掌门亲自布下的,他根本不可能打得开,但哪怕拳头已经被砸得皮开肉绽,他也仿佛没有感觉似的,只是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钟道成:“你要是敢对师尊做什么,我一定会杀了你!”
钟道成的注意力却已经不在他身上,他的目光落在少女那张白皙绝色的容颜上,逐渐幽深,缓缓俯身凑近了她的唇,听见敖玉郎的话,也只是淡淡的一句:“就凭你?”
他这种平淡之下的蔑视很气人,但敖玉郎此时却已经顾不上生气了,用力砸了砸结界,但结界却是纹丝不动,体内的修为也丝毫波动都没有,完全使不出来。
看着钟道成离师尊越来越近,敖玉郎急得眼眶都红了,咬了咬牙,扬声道:“你不就是想要师尊和我分开吗?我可以向你保证——”
钟道成听见这话时,素来那张表情寡淡的脸此刻却是有了些笑意,瞥了他一眼,那眼里却没有分毫笑意,道:“可我现在想要的可不止有这个。”
话音落下时,他已经一伸手就抽掉了少女腰间的素色丝绦,上头挂着的玉佩也随之滑落在了地上。
在深夜的水牢里发出了清脆的一声裂响,分成了两半。
敖玉郎脑海里那根绷得紧紧的弦也仿佛骤然断掉了:“你他妈还不住手!”
见他无动于衷,甚至已经开始解少女的衣裙了,仿佛是故意让他崩溃绝望似的,动作还慢条斯理不急不缓的。
敖玉郎打不开这结界,只能眼睁睁看着,声音也逐渐有些卑微起来:“算我求了你还不行吗?”
但不管他是威胁也好,求饶也好,钟道成统统都没有理会,仿佛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
敖玉郎已经忍他很久了,此刻却再也不能忍耐,不再跟他废话,哪怕没有用,还是拿着旭日剑朝着结界疯砍,而他那双原本漆黑清亮的少年眼眸此刻也逐渐愈发深邃,渐渐染上了几分诡异的红色。
钟道成没有回头,自然也没有察觉任何异常。
*
黑风谷外的上空,原本就已经是黑夜的天空此时却黑得更是如泼了浓墨的白纸,看不出一点儿光影来。
挂在天空的那一弯弦月也已经被黑暗吞噬。
狂风大作,风雨欲来,浓重的魔气从四面八方如狂风般吹向黑风谷,形成了一个重重魔气汇聚而成的漩涡。
就像是黑风谷有个吸引四面八方魔气的阵眼似的,山上的各种动物也不知怎的忽而躁动吼叫起来。
空桑派巡查的弟子第一时间注意到异常,其他沉睡在梦乡的弟子也纷纷被惊醒。
掌门走出殿门,抬头看见了黑风谷那边滔滔江水般汹涌的魔气,神色也骤然变了:“万魔归宗?”
旁边的首席弟子祁晏闻言神色也是一变,他虽然是仙门弟子,但也知道万魔归宗是魔界尊主代代相传的功法,借取八方魔气为己所用,虽然杀伤力无与伦比,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在这一代魔尊沉睡以后就已经失传了。
此刻为何会出现在黑风谷?
难道是关押在那边的魔物干的?
第70章 第 70 章
黑风谷内的情况谁也不清楚; 因此掌门对此自然要格外谨慎,等到召集了门派内的精英弟子以后才前往黑风谷,在外还留守了重重看守和防卫; 这是为了避免谷内的魔物逃出来祸患人间。
而他则带着祁宴和门派内的几位长老进入了黑风谷; 循着魔气的踪迹就来到了一处关押罪人的山洞门口。
祁宴的神情就有些古怪了。
而一同而来的嬴放则是忍不住脱口而出:“这不是关押玉师兄的地方吗?”
嬴放不由担心不已,怕敖玉郎会被那魔物已经害了。
而掌门和几位长老对视了一眼; 神情却是如出一辙的凝重。
祁晏没嬴放那么天真; 也猜到这魔气很有可能就是敖玉郎搞出来的了; 尽管很不希望是这样,但敖玉郎在仙门里本来就比较随性散漫; 在外认识的也有三教九流的; 若是与魔族认识而不知怎么得晓了万魔归宗这样的魔界功法也不是没可能。
不过,掌门他们为人都比较谨慎,没有确定之前都没有开口怀疑什么,而是领头带着众人进了山洞之内。
尽管已经做好了仙门很可能要出一个沦落魔道的弟子的准备; 但众人在见到洞内的场景以后还是不由都哑然失色了。
山洞内像是刚刚结束了一场极为血腥激烈的打斗; 地上鲜血如落梅一朵朵绽开; 而玄色衣衫的青年不知生死地横躺在瑶池水里; 脸色惨白; 看不出什么胸膛的起伏,像是已经死了。
显然; 此处的结界已经被破了。
而始作俑者显然就是正蹲在软榻边的少年,他的衣裳显然已经被天雷鞭给打碎了,上身的鞭痕看得人触目惊心; 不难想象他极可能是因为钟道成对他下了狠手才决绝反击的。
他们进来时; 就看见他正俯身给软榻上的少女系上衣带; 加上他这衣衫不整的样子; 就足够惹人遐想两人之前发生过什么了。
而令人惊骇的是这少女就是他的师尊。
嬴放都已经看得傻了眼,哑然无声,不知道是该先去将池子里的师尊捞出来,还是先阻止玉师兄对他师尊的亵渎。
掌门则是直接多了,见自己的同门师弟被人虐杀,敖玉郎还如此胆大妄为对他师尊行轻薄之事,这等欺师灭祖狠绝毒辣的行事放在整个修仙界都是足够骇人听闻的了。
若是不亲手将他拿下处以极刑,又怎么能挽回第一仙门的声誉,震慑众位仙门弟子?
他手中长剑出鞘,便朝着敖玉郎如闪电般袭去,掌门修为高深,剑法也极好,在修仙界都少有敌手。
若在平日,对付敖玉郎这种小辈自然是手到擒来,但现在的敖玉郎却刚吸收了来自八方魔物的魔气,功力骤然上涨百倍,别说一个掌门,就是这些人加起来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敖玉郎的神智也有些受魔气影响,本该冷静下来解释清楚缘由,但掌门出手时,他却只有一种嗜杀的疯狂又烦躁的欲望,想也不想就拔剑而起。
不过三个回合之下,掌门就已经被他一掌给打得倒飞了回去。
祁晏忙伸手接住了掌门,转头看向敖玉郎,也有些怒了,厉声道:“玉师弟!你到了现在还要执迷不悟吗?”
敖玉郎听他的话音,又见众人看见他那又怕又鄙夷的又惊骇的样子,就知道他此刻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的,强压下了心里想要杀人的欲望,抱起了软榻上的少女就冲了出去。
他的身形极快,快如狂风,将众人冲击得四分五散,等众人站稳的时候,他却已经带着他师尊不见人影了。
掌门气得差点儿吐血,这等不忠不义欺师灭祖的弟子如果不能手刃了他,也难平众怒,又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任他带着凤声道君唯一的徒弟就这么轻松离去?
别说他了,就是凤声道君出关后,他也没法交代。
掌门带着祁晏他们追了上去。
而嬴放则是和几个弟子留下善后,将他的师尊从池子里捞了出来,眼泪刚要冒出来,却发现师尊竟然还没死,只是口中直冒血沫,若是不及时救治只怕很快就要气绝身亡了。
他正要将人背起来去药庐那边医治,却忽然听见有弟子惊惶道:“血!师兄,掌使他那里为何流了这么多血?”
嬴放伤心的表情一滞,正想责怪弟子大惊小怪,受伤哪有不流血的,但顺着弟子指着的地方一看,他就不由沉默了。
这……
众人也是身体一寒,这敖玉郎下手也太狠了,什么仇什么怨啊!
*
掌门本还担心敖玉郎这一逃就会离开空桑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