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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回头看看,啥也没有。
“老三,你干啥呢?”
“搬不动了么?”
“就你这点力气,能干啥?”
徐老二开口,对自家兄弟那是一点不留情面地开喷。
徐老三翻了个白眼,道:“二哥,我严重怀疑,你们俩就是懒得干活儿,这才找了我来搬这些东西!”
“说啥呢?”
徐老大哼了一声,“这些东西,我要是跟老二搬,很快就搬完了,你这不多干点儿活,都不长力气的。这能行吗?”
“我可是听说,乡试的考试时间,比府试要长多了,你别到时候坚持不住,人先垮了下来。”
得!
听自家大哥如此一说,徐老三再没有任何理由不干活了。哪怕他的怀疑就是真相,他也只能使劲儿干活。
“你俩在哪儿做大爷呢吗?”
徐老爷子却在这会儿遛达了过来,直接把徐老大和徐老二给吼了。
“赶紧的,给我挖地基去!”
“来了,来了!”
徐老大和徐老二的悠闲到此结束,只能悲催地去干比徐老三还费劲儿的活儿。
老徐家的新宅子,在旱灾结束后,已经进入了计划期。
按照徐老爷子的规划,新房子就在龙舟赛结束后开工。他也都得跟村里人说清楚了,工钱什么的,也都谈妥了。
在经历了这样的一场大旱后,对于灵水村的百姓来讲,徐老爷子这时候的这一笔工钱,也是堪比及时雨的。
毕竟朝廷的两百斤黍米,只是能保证饿不死,想要家里人稍稍过好点儿,还是要更多地进账。
当徐老大哥儿仨在地里忙活时,老徐家的门外,鬼鬼祟祟地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沈万晟!
“二弟,你咋这时候来了?”
这天儿可都黑了。
虽然天上有月亮,但这连夜赶路,依旧不是什么安全的事儿。
“大哥,我这不是刚好来安顺县公干么?”
沈万晟笑了笑,“就是徐府来人那事儿,徐府的一队十八铁骑在你这里被灭了后,我就把那徐元樽和跟他一起的徐府管事一切解决了。”
“二弟,你这,你让哥哥我说啥好?”
“大哥,你别多想,我干掉徐元樽不单单是为了大哥你的事儿,主要是那小王八犊子居然还想娶兄弟我的小侄女。”
“我估摸着,族里那些个老东西,肯定会想着攀附徐府。这门亲事若没有点儿变数,基本是成了。”
“所以,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那小子给彻底解决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管是朝廷,还是徐府,都别想把这事儿赖我身上。”
“你是不知道,那徐府的管事是何等的嚣张,居然说什么徐府办事,何须证据?”
“所以啊,我想看看,徐府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到底能不能奈何得了我这个一府知府!”
“二弟,不管咋说,大哥欠你一个人情!”
徐老爷子是真的由衷地感激着沈万晟的所为。
“大哥,瞧你说的,咱们兄弟可是义结金兰的。”
“再说了,这事儿吧,现在跟咱俩可都没啥关系。那徐府后来派过来的徐元梓,连带着他的护卫,都被一帮子神射手在临峣城外的官道上射杀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有这等大手笔!”
“据督察院都御史陈峥的观察,现场共有神射手六人。”
“六个啊!”
“真正是大手笔!”
沈万晟说起这事儿,那真的是一脸的推崇。
徐老爷子笑了笑,道:“这种事情,谁知道呢?徐府这些年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天知道是什么人的手笔?”
“说的也是啊!”
沈万晟点了点头,“有些时候,我真的是挺纳闷的。徐府的这位老太君,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处得罪人。”
“都说这嫁出门的闺女,泼出门的水。”
“若是这出门的女子受了欺负,娘家人出面维护一二,也是无可厚非。偏偏这老太君非要让她徐府出来的闺女在亲家那边掐尖争出头,平白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
“谁知道呢?”
对于自己这个祖母的为人处事,反正徐老爷子想了老些年都没想明白。到后来,他都不想了。
原本,他不想再跟徐府有任何的牵扯。
那贡品的事情,也是赶巧了。
可最神奇的地方就在这里,这么一个小事情,为何他的名字会出现在他那消失了多少年的爹的面前。
很多时候,徐老爷子都觉得可能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暗中操纵着一切,可仔细回想,他又没发现任何的不妥之处。
“大哥,对了,我来找你,是有个事情。”
“就是上次咱们说的那个马车的事情。大哥,你说,若是趁着这次的机会,把襄邑府的道路全都整修一遍,算是另类的以工代赈,怎么样?”
“挺好的啊!”
虽然朝廷已经有了两百斤的黍米赈济,但也只是保证了襄邑府百姓饿不死。若是想要日子稍微过好一点儿,就必须另外找挣钱的路子。
旱灾不比别的灾祸,旱灾来时,山里的野味都少了很多。至于河里的鱼获,那就更不用想了。
河水都干了,见底了,又哪儿来的鱼获?
襄邑府内,倒是有没有干涸的大河,可大河里的鱼又岂是那么容易捕捞的?
“大哥也觉得这事儿可行?”
沈万晟叹了口气,“只是,要办成这事儿,还差点儿银子。”
“大哥,可有什么好主意?”
“我能有什么好主意?”
徐老爷子挺懵逼地望着沈万晟,别的事情,他可能还有点法子。可是这牵扯到银子的事情,他是真的没招儿。
他自己都没想到什么赚钱的好法子,又怎么可能帮得到沈万晟?
沈万晟叹了口气,小声道:“大哥,你说,如果我把这些马车的经营权都卖出去怎么样?”
“卖出去?”
徐老爷子只是稍稍一愣,就明白了沈万晟的意思。
这法子,有点儿像是寅吃卯粮。
不过,这倒也不失为一个法子,说起来,应该还算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如果要把马车卖出去,那么,二弟你要卖的就不再是马车,而是路了!”
“某一条路线内,只有买了经营权的这家人可以跑马车载客、运货,其他的马车,将不能从事这个以挣钱为目的的马车经营。”
“总之,这个法子还是可行的,但是,具体的章程,你得想好了,不能让人钻了空子。”
“这法子,若是一个不慎,就可能害人害己。”
徐老爷子也说不上来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但他却觉得这事儿并不简单。
这个办法,如果操作好了,完全可以在整个天下推广。可若是操作不好,沈万晟的仕途怕是也要从此走到终点。
“这事儿,我也明白存在风险!”
沈万晟苦笑出声,“可是,大哥,只要想到这事儿最终能达到的那种效果,我就很激动。你懂这种感觉吗?”
“就是,这事儿,我完全没办法静下心来仔细考量清楚。”
“我常对自己说,每逢大事要静心。”
“但这会儿我才明白,真正遇到大事儿的时候,我这心根本就静不下来。”
“我跟老四说了这事儿,结果,他比我还激动。然后,我俩商议了下,觉得还是要来找大哥你商量一下,毕竟,马车这事儿,是大哥你最先想到的!”
徐老爷子听了沈万晟这番言语,也是不知道说啥好了。
但他也明白,沈万晟如果不是真的没法子,也不会拿着这事儿来找他商量。
这法子,目的是在赈灾。
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具体的章程却是最最关键的。因为一个不慎,这一项本意是利民养生的施政措施,便可能劳民伤财。
“二弟,你还能在安顺县城停留几天?”
徐老爷子深吸一口气,缓声开口,“此事,我也得仔细思量一番。你若能多留几天,那就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仔细琢磨下,把方方面面都想清楚了,然后再跟你商量这事儿!”
“我会在安顺县停留不少时间吧!”
“朝廷的人要彻查袭击你家的那一伙马贼的身份,只是,马贼的尸体已经烧了,只有衣服、凶器和马匹留存。”
“想要凭借这些东西查明那伙人的身份,怕是要有的忙了!”
沈万晟这番话一说,徐老爷子也就明白了一件事情。
朝廷的人,怕是要白忙活一场了。
尸体送去了义庄,结果尸体被烧了,但却留下了衣服、凶器和马匹,这说明啥?说明左丘并不担心别人能从这些东西里查出点什么。
不然的话,这些东西也不可能留下。
“有劳二弟回去跟四弟说一声,就说让他受累了!”
徐老爷子必须得承这个情。
毕竟,屠了徐府的一队十八铁骑,这可不是什么小阵仗。
如今的他,背负一个七品孝义郎的不入流的爵位,但却也算是入了勋贵之流。一旦朝廷有战事发生,他是可能被兵部直接征召的。
大唐的勋贵,享受了国之俸禄和优待,那么,当大唐有难,他们便必须担起这份重担。
不过,徐老爷子之前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本事,更多的像是一个种田的老农,只是走了大运,得了这份爵位,所以,有啥事儿也找不到他身上。
而一人全灭一队十八铁骑,纵然这一队十八铁骑是少了些历练的,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至于徐老爷子把这事儿按在左丘化身的侠客身上?
这玩意儿也就是忽悠一下啥也不懂的外行,遇到了懂行的人,徐老爷子这拙劣的谎言,顷刻间就会被揭穿。
“大哥,这事儿吧,除非你这辈子不显露你的身手。不然的话,早晚是要暴露的!”
“那就晚点儿再说喽!”
徐老爷子并不介意为大唐而战,但这得是他愿意的时候。
至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