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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倾岫:“”狗男人又发什么疯。
她那双几欲喷火的婉转星眸盯得容昭华心里发毛,故而他讪讪地收回手,却还是听到“啪!”的一声。
云倾岫毫不留情地用力打在他手背之上,几乎是瞬间,他手背之上便印上了红红的爪印。
“有病尽早治。”云倾岫略显愠怒的声音清脆如八角凉亭上的风铃,随着自然拂来的清风左右摇摆。
她迈着细碎的步子款款走到铜镜前坐下,伸出素手不紧不慢地将面具重新贴合好,澄净的眸底波澜不惊。
幽怨的墨眸流转着些许黯然神伤,俯下身子用下颌轻轻靠在她香肩之上道:“夫人给我治。”
低沉性感的声音极具磁性,无形之中都在撩人心弦。
云倾岫收拾停当起身,一把将容昭华推到一旁,却被准确地捉住了素手。
她勾唇,滑腻如玉的手灵巧地挣脱他的禁锢,吐气如兰:“我治病也要分人。你,我不治。”
容昭华却是愉悦,连步伐都极为轻快,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侧:“瞎说。你还救过我,这怎么算?”
“什么都不算,”云倾岫黛眉微蹙,“若是耽误了上朝,我定不饶你!”
“怎么不饶?”容昭华眸中蓦地迸射出很强烈的兴味,不知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云倾岫拉开马车布帘,径直钻进其中,将衣裙理好轻倚在靠背上闭目小憩:“闭嘴。”
容昭华看她精致如画的眉宇之间略有疲惫之色,便不再出声打扰,却是将自己身上黑色的披风解下盖在她身上。
感受到他的动作,云倾岫长而卷的睫毛微微煽动了几下,却依旧闭目,只是嗅着狭小空间内沁人心扉的龙涎香,舒展了眉心。
待到了宫中,容望轩与他们汇合后,云倾岫便还是站在他身旁。她轻声道:“今日无论发生何事都要保持镇定,我们会帮你解决好,你只需管理好自己的仪态即可。”
容望轩眸中充斥着信任的光芒,笑道:“云小姐,有你和皇叔在,我便无所畏惧。”
有两位绝顶强者一同维护,任什么魑魅魍魉都休想冲破他们的防御。
“嗯,走吧。”云倾岫目视前方,神态自若。
明黄色的房檐四角弯翘,朱红之漆覆于巍峨宫墙。重轩楼槛鳞次栉比,迂回曲折之路迤逦而开。
两人神情肃穆走上台阶,一步步登上皇宫最高的金銮大殿。
大殿中央,跪着一位身着褴褛囚服,发丝如枯草般干燥凌乱,身上血迹斑斑的男子高策。
云倾岫一眼便在最前排的位置看到了端立的容景熙。他身着打理得一丝不苟的朝服,似乎有多么规矩一般。
俊朗的面容失去了些许红晕,却是有些憔悴,惹得云倾岫心底一阵恶寒。
他这幅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哪里是因被关在太子府终日郁郁而憔悴,分明是纵酒、纵欲过度以至于的身体亏空。
繁文缛节过后,便是审问的时候。
容昭华身着墨色华贵的朝服,手持笏板,向前迈出一步:“陛下,钟尚书上书揭发的军队已经悉数被控制,此人担任副将一位,见过军队真正掌控者,愿意招供。”
接收到眼神示意,高策忙不迭叩首道:“陛下,我说,我什么都说,这军队是太子殿下一手创建而成的,每月都会拨来不少银两,定期还会亲自来检查我们练习情况。
粮食有固定放置的库房,听说是太子从官仓之中谋取而来的”
“混账!”皇帝龙颜震怒,右手猛地拍在龙椅的把手之上。
容景熙听此面色的血色一时间悉数褪尽,惨白如纸,他重重叩首,大殿之上都能听到那额头与坚硬的地砖相碰的回音。
“父皇,儿臣真的什么都不知,这一切都是栽赃陷害!您尽可去查,儿臣除了在宫中便是在太子府,压根没有去过那等地方。至于儿臣是否调用官仓粮食,您也可派人清查!
莫须有的罪名,儿臣绝不会认,还望父皇明察秋毫,莫要听信这人的谗言!乾坤朗朗,天理昭昭,岂能由他说黑是黑,说白是白!”
皇帝晦暗不明的双眸闪烁着奇异的锋芒。他声音低沉:“高策,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我”高策的语气有了明显的停顿,似乎是思索了片刻方才道,“我说的是真的。”
皇帝面色舒展开来,宽大的龙纹袖袍潇洒地一挥道:“好,那朕便再命人去核实你说的每一句话。
朕只相信事实,若查出的情况与你所言有分毫不符,你便是构成诬陷皇家之人的大罪,轻则凌迟处死,重则株连九族!”
高策原本信誓旦旦的目光在听到皇帝的一番话之后忽的有了些躲闪。
在看到有大臣奉命领旨当即便要找管理官仓之人调查每一笔粮食的来龙去脉,以及当地县令是否有太子的出行记录在册,便忽而道:“我”
皇帝便迷着双眸,满目威严,那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气息一时间震慑全场:“高策,朕明白人非圣贤岂能无过的道理,朕便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实回答朕,这军队究竟是谁的。”
高策忽的痛哭流涕,似乎承受着极度强烈的精神冲击,他忽的转向容望轩道:“十皇子殿下,我不能连累九族,只能对不起您了!”
随后饱含热泪与哀伤之色,他声音哽咽:“陛下,这军队隶属十皇子!”
第一百六十九章 棋差一招
饶是云倾岫已经事先告诉他一切不用担心,但在遭受这场突如其来的指控时,容望轩依旧犹如五雷轰顶般,大脑一片空白。
毕竟这是当着皇帝的面将谋反的罪名朝他身上扣,那是绝顶的大罪啊!
为自己辩解似乎已经成了下意识,他的身子一个劲打着寒战,正上前一步准备理论,却被云倾岫拉住了袖口。
容望轩回首,对上了一双黝黑而晶亮的眸子,蕴含着强烈的威胁意味,裹挟着死亡的恐惧,恍若一道冰冷的铁锁链,能将凶厉的猛兽死死困住。
恍如一盆冷水从头顶泼下,寒意彻骨,令他刹那间止住了一切动作,规规矩矩地站好道:“陛下,此人出尔反尔,他的话不可信,还望陛下明辨是非。”
容景熙冷笑道:“这算哪门子的出尔反尔!摆明了就是他受了你的指使诬陷本太子,却终究碍于陛下的威严说明了真相。容望轩,你若是识相便应当乖乖认罪!”
“十皇子,您虽待我不薄,甚至提拔我为副将,许诺日后的御林军副统领一职。
但这一切不过是一纸空话,孰轻孰重我还是能够拎得清的。您还是早些认错,否则终将酿成大错啊!”
高策面色涨红,真情流露,似乎真的是一位忠心耿耿的部下劝说主子迷途知返。
容望轩看着两人一唱一和,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高策分明就是容景熙的一枚棋子,先是在众人面前指认太子,随后以“良心难安,无法欺君罔上”为由供出他,这番证词反倒是更加令人信服。
云倾岫低眉垂首,半卷眼帘遮挡了冷蔑的眸光,掩盖了她那厌恶的神色。
不愧是容景熙的一贯做派,只是她今日不会给他这个嫁祸的机会!
容昭华微微偏头侧目,与云倾岫的眸光相交。
云轻舞微微颌首,他便立刻会意,继续上前道:“陛下,臣为了防止凭他一面之词而造成错误判断,故而详细调查了此人的底细。
却发现在臣接手调查此事的当日晚上,便有一箱黄金流入高策家中,如今他变卖了昔日的陋室,在京都买下一栋大宅子,其中的装修当真是豪横非常,连臣看了都自愧不如啊。”
那裹挟着浓重讽刺意味的话语让容景熙听后,手臂之上青筋暴起。
他将那详细信息呈交给皇帝,皇帝迅速扫过,将之递还给身旁之人。
“高策,”皇帝的声音无形之中给人以恍若万钧之重的压迫感,“你还有何话可说?”
高策两股战战,“砰咚砰咚”的心跳声震着他的耳膜,仿佛一把尖利的锥子,能将耳膜凿穿。
“回陛下,这是十皇子利诱我给我的东西。”
云倾岫听后蓦地轻笑出声:“哦?原来,这真金白银也是一纸空话?”
想到方才自己说过的话语,高策只觉脸颊火辣辣得疼。他一时间无法反驳,双手因过度紧张而不断抠抓着地面,掌心亦是沁满了冷汗。
见容望轩还处于没有缓过神的阶段,云倾岫从他身后冷不丁掐了把他的腰。
一股强烈的疼痛从腰间传遍四肢百骸,惊得汗毛倒立头皮发麻,却也骤然令他清醒过来。
借此机会他忙道:“陛下,此人说话漏洞百出,疑点重重,儿臣认为他所言之语,一个字都不能相信,根本不具有任何参考价值。”
云倾岫唇畔绽放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容望轩这句话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满意。
毕竟在此情况之下想要反咬一口是并不现实的,便不如让两方都不能借着此人有任何动作。
但即使如此,容景熙或是他背后之人费尽心思设置的棋子失去了作用,也算是输了这一回合。
皇帝默不作声,空气似乎都为此凝固,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个,都是默然地等待着。
皇帝思忖片刻终是开口道:“轩儿的话着实在理,既如此便将这满口谎言之人拖出去就地处斩。”
“是,陛下。”便有御内侍卫拖着连连求饶的高策出了朝堂。
一时间,是非黑白竟成了一个不解之结。似乎每个人都不可相信,每句话都无法辨别。
沉默的气息持续了将近半刻钟,朝臣们皆是战战兢兢。
毕竟这皇帝的头等大事得不到一个合理的交代,那是对朝堂百官,皇帝,以及全王朝的一个莫大讽刺。
一片死寂之中,一道癫狂的笑声打破了平静。“哈哈哈你们这群傻子,定然是猜不出是本殿一手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