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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身份特殊,北狄人下决心擒住他应当都需要掂量几分。一气之下杀掉,除非他们精神出了问题,否则根本不成顾虑。”
云倾岫弯唇一笑,顾盼生辉的眸子潋滟出极致的光华:“裴大小姐当真是博学多识,胸怀宽广。”
裴文珠回以微笑。她只是单纯不喜裴沫儿的做派,所以无论她对云倾岫是何态度,都会先将裴沫儿的气焰狠狠压下去。
裴太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语气饱含威压:“云姑娘,你这番回答,恐不能让皇贵妃娘娘满意。”
云倾岫迎着太尉那威胁的目光,能冰封万里的寒意汇聚成一把无形的利刃,倏地击破了太尉的压迫。
她冷冷一笑,目光带着些嘲讽的戏谑:“着实,我这无力的话语自然没什么用处。能让皇贵妃娘娘满意的恐怕只有裴少爷复活的消息。”
说到此,云倾岫起身:“可惜这一点,我有心无力。纵然我医术无双,但活死人这件事也是办不到的,还望皇贵妃娘娘恕罪才是。”
说罢,她行了一礼:“太尉,我所了解的东西皆已告知您,若无他事,我便先行回侯府了。
毕竟爹爹今日请了京都最有名的厨娘为我做了桌饭菜,叮嘱我一定不要错过。”
话已至此,裴太尉纵然有一万个不满也再没了理由留她太久。
只得道:“那云姑娘自行离开便是,恕不远送。”
云倾岫抿嘴轻笑:“好。”
说罢便转身离去。
直到她那窈窕纤细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裴沫儿方才出声道:“大姐,竟没想到你会帮着外人。。。。。。
不,准确来说很可能是一手策划哥哥身亡之人说话,当真是令妹妹匪夷所思啊。”
裴文珠并未将她的话放心上,而是回味着每每靠近云倾岫身边都会嗅到的那股淡淡的却令人心迷神醉的幽兰香。
真是奇了,那根本不是香料的味道,却比她调出的各种香料都好闻,似乎有一种天生的吸引力。
意犹未尽之间,她冷声道:“阴阳怪气地说什么呢?没看出来我是在给你台阶下?
连皇贵妃娘娘和爹爹要问的东西她都能回答得滴水不漏,我怕你被云倾岫说哭才好心解围。
不明白就算了,没指望你能理解别人。”
随即,她亦起身走出凉亭。裴筝见状,对太尉行了一礼,得到其颌首授意,方才紧随其后。
她看着心不在焉的裴文珠,深棕色的眸子划过一抹微光:“大姐,那不像你。”
她大姐无论是生意之上或是生活之上向来都用着商人的头脑,不断权衡利益。两人是推心置腹的亲姐妹,对彼此都很是了解。
方才裴文珠的话明显便是搪塞,她敢肯定她是有帮助云倾岫的成分在其中的。
但云倾岫与她们皆是非亲非故没有交集,没道理去冒着可能被太尉觉察异样的风险来说那番话。
裴文珠饶有兴味地看着裴筝,开口道:“哦?那你觉得,我应当如何?”
裴筝顿了顿,继而缓缓道:“裴瑾是娘认下的儿子,可以说那便是我们的亲弟弟。不仅如此,他更是我们太尉府唯一的男儿。
如今爹爹年事已高,意味着太尉府八成是断了香火。
大姐,换言之,无论是云倾岫,亦或是镇北军的那几位将军,都是我们整个太尉府的仇人。
可让我不理解的,就你的态度。我知道大姐一向最为理智,不知是否是被一时之事冲昏了头脑?”
侯府嫡女她又冷又飒
第二百一十七章 她的信仰她的光
裴文珠眸中曾经承载着一种荒凉的苦涩,如今却好似破晓前短暂的黑暗。
对裴筝,她从不隐瞒什么:“筝筝,因为大姐也会累。之前,我确实可以将太尉府的利益放在首位,遵从爹爹的要求和这个世俗的规矩。
但我失去了一切!我丢掉了我的信仰,消磨了我的光。现在,我有能力从泥沼中爬出,东山再起,又凭什么不去选择尝试呢?
原先,我为了太尉府的利益而活,但现在我只想做一回自己。
在裴瑾一步步将长姝香铺的名声瓦解,最后彻底摧毁掉之后,他便与我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裴筝深吸一口气,随后将之重重吐出:“即便,会与整个太尉府站在对立面?”
“也在所不惜。”裴文珠的这句话接的很快。
说罢,便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快感,似乎世间的一切都变得明朗可爱。
瞧着良久静默,似乎在思考者什么的裴筝,裴文珠叹口气道:“筝筝,如何抉择在你自己,就算你我最终反目,我也不会怪你。”
她说罢便先行离开,裴筝也没有追过去,而是僵立在当场,若有所思。
翌日,云倾岫还未用早膳便出了侯府。
云萧然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不再过问了。
云倾岫这几日一直在核查前几个月积压的坊内交易情况与惊羽卫的训练进度,不过有福叔和明叔两人的共同打理,一切都井井有条,几乎没有纰漏之处。
她满意地将账本交还给福叔,刚准备夸赞一句,惊鸿便将门帘拉开一角,露出半张白皙娇俏的脸:“小姐,裴大小姐求见。”
云倾岫微微颌首,将一旁的白玉面具带上,摆摆手示意福叔退下。
随后将两杯茶盏摆在相对的位置,素手掂起茶壶,便有蒸汽四溢的滚烫的淡青色茶水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精准地落在茶盏之中。
“带她进来。”云倾岫双眸注视着杯中的倒影,将两杯皆满上。
裴文珠随着惊鸿走入云倾岫的雅间,一路之上那近乎精妙绝伦的设计让她心中暗暗惊叹于十里绣春坊的底蕴。这着实不是长姝香铺能比拟的。
“裴大小姐,请吧。”惊鸿因为蒙着面纱,只能从那双弯弯如月的眼睛中看出那笑容。
裴文珠依旧没从震撼之中回过神来,讷讷地点了点头,动作有些僵硬地进了雅间。
坊主啊,那个商界的无冕之王,她如今落魄模样,何德何能可以入她法眼,与她商谈共事呢?
故而当她迈入屋中的那一刹那,觉得步子都极度虚浮,神经蓦地便紧张起来,手心的汗沁了一层。
在与云倾岫相隔约莫九尺之时便停下了脚步。“坊主。。。。。。”
她这是第一次看到传言之中的坊主,曾经长姝香铺红极一时之际有过一次合作。
但那也只是大总管来与他们商洽此事,坊主根本便没有出面。
一袭青衣的女子身姿纤细,那不盈一握的腰间挂着靛青色鎏金坊主令。
她姿态慵懒地靠在罗汉床之上,白玉面具两侧挂着一对金黄色的流苏,自耳边垂落至双肩之上。
露出的一双犀利眼眸给人以深不可测的精明,琼鼻秀挺,红唇微微上扬。
是个气质清冷的冰美人。
“坐。”
一个字,冷得仿若刚冲破冰层的泉流,涌入心底。
裴文珠便听话地坐在她身旁的位置,一股清淡的幽兰香让她眸底划过一丝疑惑。
她天生便对香味异常敏感,就算两种极其相似的味道,就算差之毫厘,她也能将之辨别出来。
而这香味,与云倾岫身上的那股香,别无二致。
一种震惊的情绪顷刻间席卷而来。
看破了秘密后的紧张让她坐立不安的模样被云倾岫捕捉到。她蹙眉道:“裴大小姐,无需惊慌。外面寒气重,喝杯茶暖暖身子。
此番前来,便是客人。将你的要求说出来便可。”
裴文珠机械般地捧起茶盏,猛地便是一口。
“嘶——”那滚烫的温度触及到嘴唇与舌头,烧得她一个激灵,甚至红了眼眶。
云倾岫轻笑出声,让裴文珠又是一愣,似乎烫伤的部位被冰覆着,镇住了灼烧的疼痛。
“我,我。。。。。。”
裴文珠半晌没憋住几个字,不由得羞得满脸通红。
好歹也是曾经独当一面的长姝香铺之主,怎的如今连话都不会说了?
云倾岫看着裴文珠这般反差,不由得收敛了几分周身的气势。怕是她太过严肃,吓着她了。
裴文珠心中暗暗骂了骂不争气的自己,深吸一口气道:“坊主,我是太尉府的大小姐裴文珠,长姝香铺真正的主人,我。。。。。。”
云倾岫不由得眉心紧蹙:“这些我知道。”
“。。。。。。”
裴文珠差点给自己一巴掌!她都在说些什么啊!!!!
坊主还需要听她自我介绍吗??
故而她只得尴尬地赔笑道:“相必坊主知晓长姝香铺被太尉府贱卖的消息,我只想将铺子赎回,但曾经的盈利全都被裴瑾挥霍一空,我如今没有银钱。”
云倾岫吹了吹茶水,轻轻晃了晃茶盏,微微偏头,眸光深邃:“简单,我可以让福叔跑一趟张家。”
说到此,裴文珠已经彻底冷静下来,恢复了一贯的成熟稳住:“坊主可有什么要求?”
云倾岫并未直接回答,却是问道:“就算赎回了铺子,你又能怎样?太尉发现了,你能保下么?我能帮你赎,甚至可以让无人敢再买下它。但是,”
她寒凉的眼眸骤然对上了裴文珠的目光:“我不会帮你善后。而你,做不到。”
裴文珠默了默。
的确,就算将铺子赎回,若是太尉一怒之下将之毁掉,亦不是没有可能。她又能做什么呢?
看她不再言语,云倾岫轻轻摇了摇头,抿了一口茶水,缓缓出声。
“不过,我有一个法子,能让你以后光明正大地经营长姝香铺。过程可能有些痛苦,甚至永远失去太尉府这个强大的背景,全看裴大小姐愿不愿意了。”
裴文珠的瞳孔骤然一缩,心脏剧烈一颤,没有片刻的犹豫当即应道:“我愿意。”
她轻笑:“不要答应得太快,听我说完再决断也不迟。”
侯府嫡女她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