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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长长叹了口气,蹲到他身边,紧紧搂着他:“翎儿,轩辕王朝的血脉凋零得只剩你我,你还生出那等想法,着实让姑母寒心啊。
我将你一手养大,传授你蛊术秘诀,为的正是马上到来的光明。
任何人都有资格退,而你后路已绝,更何况我们亦从未想过离去,你怎能有一分一毫的动摇呢?”
他的膝盖跪得生疼,死死盯住那篆刻的“轩辕皇后”四个字之上:“我明白了,姑母。”
“嗯,我先回了。”女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待房门被关上,人的脚步声已完全淡去,轩辕九翎痛苦地用双臂抱着头,面朝房梁:“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天平的两边,分别是阿倾及忠义侯府上下和轩辕王朝二百六十八个亡灵。
两道截然相反的声音分别向两边拉着他,钻心般撕裂的疼痛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碎成两半,活像五马分尸。
“不。。。。。。母后,阿倾。。。。。。”
二百六十八盏烛火似乎感受到那铺天盖地的悲恸,摇曳跳动,映照着每一块牌位上刻着的名字。
鬼火森森,孤魂飘荡。家乡不复,无处归依。
那一夜,他长跪不起。
。。。。。。
“永州城饥荒,连都县大旱,有人说,天圣王朝气数要尽了。”
“‘天圣将亡,轩辕永昌’并非无风起浪。”
“最为忠诚的忠义侯府也被指私藏骑兵,或许要反。”
“有人看到好多队人马举着‘轩辕’的大旗在崎岖的小路一晃而过。”
天灾突生,灾祸骤降,人心惶惶,揪心弥漫。
流芳阁的门被骤然推开,惊影眸光微沉:“小姐,皇后今日一早召了镇国公府大小姐入宫,不知何故。”
云倾岫坐在床榻之上,棉被盖着双腿,随意地靠在枕头上。闻言,翻着兵法书的指尖猛地一顿,黛眉隆起:“皇后召我娘入宫?”
她似乎蓦地回忆起什么,将书掷到一旁,下了床榻:“惊影,今早有我瞧见十来个人抬着几个贴着封条的黑色箱子出了侯府,可是先帝让侯府保管二十五年的金子?”
惊影当时还刻意问了,便回道:“他们倒是没说里面装的什么,只听到‘皇帝要查验’五个字。”
她倏地沉下脸色,冷声问:“如今是何时辰了?”
“临近辰时了。”
这个时辰,怕是要下早朝了。
云倾岫几乎是瞬间便知道轩辕王朝的举动是何意义,当即变了脸色,将挂在一旁的外衣拉下。
匆忙穿衣之际又猛然牵动了左肩的伤口。“嘶——”她动作一僵,暗自咬牙。
如今这身子,但凡用力过度心脏便承受不住,又添了新伤限制了左臂的动作。在这千钧一发,战火随时燎原之际,当真是一大硬伤。
“小姐,我来帮你。”惊鸿小跑过来,注意着云倾岫的伤,替她换衣。
云倾岫随即吩咐道:“惊影,现在便去一趟流影楼将纪叔叔请来,事关娘亲性命,一定要请他带着流影楼和云衿宫两枚帝令碎片进入皇宫。”
帝令碎片,是当年初立江湖时分发给每一方势力的。
持此碎片,便在平日里与朝堂井水不犯河水。但一旦王朝受到外部威胁,需带此入宫共讨对外之计。
“是,小姐。”惊影抱拳,身形一动,下一刻便消失无踪。
云倾岫将坊主令别在腰间,带上白玉面具。那高高束起的墨发如瀑般垂落腰间。那身青色的劲装将那窈窕的身姿彰显得淋漓尽致。
英姿飒爽,青影摇曳。
冷冽的声音镌刻着刺骨寒凉:“惊鸿,备马。”
须臾,便有一匹纯白色的马踏着清脆的马蹄铁声而来。那毛发油光发亮,四肢强劲有力,一瞧便是千里宝马。
云倾岫一个利落的翻身跨在白马之上,左手为辅,右手紧紧牵拉住缰绳。
“驾!”
“哒、哒、哒。。。。。。”
马儿径直冲出侯府,在大街之上疾驰。
众人见有人在街道策马,皆惊叫着退让。“这谁啊?不怕伤到人?”
“看那打扮和令牌,好像是十里绣春坊坊主。”
“天,这是连江湖势力都出动了?”
云倾岫的马最终停在了摄政王府门前。
她冷眸睥睨着侍卫:“叫你们王爷出来一趟,说坊主有请。”
侯府嫡女她又冷又飒
第二百四十五章 让侯府和王朝水火不容
那侍卫见她语气冷硬急促,没敢耽搁,转头便回去通报。
没等几个呼吸的时间,便见那熟悉的身影由远及近快速走来。
容昭华看到云倾岫那双修长葱白的玉手牵着缰绳,白玉面具两侧垂着金色流苏,一身青色劲装裹着窈窕的身姿,双足蹬在马镫之上。
冷傲飒爽,回眸一顾天下倾。
他愣了片刻方道:“夫人,何事唤我?”
云倾岫神色严肃凝重:“我娘被叫入宫中,怕是皇后知道了我娘就是慕容婳,想借此彻底让侯府与王朝不死不休。
如今时间紧迫,我只想出了一个化解办法。但我无法入宫,想让你拿着帝令碎片以天煞阁阁主的身份陪同我进去。”
“好。”容昭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回去带上面具,在腰间挂着阁主令。
看到徒步回来的人,云倾岫眉心一动:“你怎么不骑。。。。。。”
话音未落,下一刻便见容昭华淡淡一笑,漾出一丝滚烫的浓情,墨靴骤然一蹬地面,翻身而上。
云倾岫还未回神,就被人从后抱住,跌入一个温暖的怀中。
他凑到她耳边,富有磁性的嗓音魅惑人心:“这不是有现成的马吗?你左臂不能使太大力,我正好带你。记得躺好就行。”
“驾!”
说罢,还未等云倾岫回复,他便猛地一挥马鞭,勒紧缰绳。马儿倏地向前方冲过去,寒风飕飕从耳畔掠过,掀起了她额间的碎发。
两边的风光模糊不清,被他们瞬间甩在身后。
云倾岫的手随意地牵着缰绳底部,懒懒地倚靠在他宽大的怀中。
他将她护得严严实实,就算手不使力度,也不会跌落下马。
巍峨的皇宫城下,快如闪电的白马疾驰而来,马蹄踏出一道纷扬的灰尘。
“吁——”马儿停在皇宫门口。
看守宫门的侍卫见他们皆戴着面具,浑身上下气场强大肃杀,忙上前喊话道:“来者何人?”
容昭华并未急着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先行下马,再牵着云倾岫的手扶她下来。
随后掏出那破碎的帝令:“吾乃天煞阁阁主,带着十里绣春坊坊主来皇宫议事。”
侍卫们交换了眼神,便让出一条道路。
两人便十指相扣走进皇宫。
待他们走远,一位长得白白净净的侍卫好奇谈论:“本以为江湖势力之主都是水火不容,没想到全都内部消化了?”
“是啊,先前一直说流影楼楼主仰慕云衿夫人,如今天煞阁主又与坊主一同策马十指相扣,那这江湖以后岂不是几乎都成了一家人?”
“真让人羡慕啊。。。。。。”
皇宫,御书房。
慕容婳跟在皇后身后,看着一卷卷书整齐地堆放在镂空的书架之上,还有几本奏折放在案几之上,不由得眉心蹙得愈发紧了。
纵然她久居江湖,小时学的东西都忘得差不多,也能察觉到不对:“皇后娘娘,此地并非臣女能来的,若无要事。。。。。。”
皇后猛然转身,笑容却是含着几分阴险:“慕容大小姐,本宫带你来御书房看起来确实不妥。但本宫实话告诉你吧,其实这是陛下的意思。”
慕容婳内心微诧,疑惑道:“陛下的意思?”
皇后颌首,走到她身侧:“原本陛下想亲自叫你过来,只是怕你误会,本宫才越俎代庖了。
你也知晓王朝这段日子不太平,过会儿陛下来,是要提点一下镇国公以后的路子怎样走。”
慕容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娘娘,陛下想提点镇国公府,那也该找我爹才是,如何会单独召见我?”
皇后面露为难,欲言又止,最终缓缓开口:“自然是因为有些话不方便同国公爷讲。你在此候着便可,此等关乎国运的大事,本宫不敢妄言。”
说罢便出了御书房,将门掩上。慕容婳看皇后煞有其事的模样,以为真的是皇帝要召他有事,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候。
只是,香炉中的龙涎香,却散发着不同于往日的味道,带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如今,早朝刚罢。
皇帝将御内侍卫召到身前,负手而立,沉声道:“如何?那几箱金子可都查验清楚了?”
一位黑袍之上印着凶兽暗纹的男子低声道:“已悉数解封查验,里面足足少了几万两黄金。”
皇帝目光阴鸷,指尖轻轻转动那枚祖母绿玉扳指:“呵,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连那笔金子都敢动。”
男子答:“本以为那云萧然身为忠臣之后,便是恪尽职守处处为王朝谋利益,没成想居然真的私组骑兵,还花着属于我们王朝的钱。”
皇帝冷笑:“无碍。在此关头发现,终归都是朕的。这么好一支骑兵,不用可惜了。去宣忠义侯到御书房。”
男子顿了顿方道:“陛下,方才皇后娘娘说镇国公的大小姐找您有要事要说,现在就在御书房。”
“慕容家的大小姐?”皇帝心有疑虑,“罢了,那便等她同朕讲完再去叫忠义侯来。”
“是,陛下。”男子恭敬地退下。
皇帝推开了御书房虚掩着的门,抬脚走进,只见一个身着淡紫色衣裙的女子扶着太阳穴,手肘靠在案几之上,低着头。
两侧的乌黑长发垂顺地依偎在肩膀之上,金色的步摇勾着的玉坠有着轻微的颤动。
一阵冷风的灌入,让慕容婳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