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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一时间弥漫着一股死亡般的沉寂,半晌之后皇帝方才开口:“忠义侯,朕可以先留着侯府。但等到将轩辕王朝的余孽全部清除干净,风云铁骑必须收归皇家。”
云萧然毫不犹豫道:“可以。”
王朝之战,瞬息万变,只要如今先保住侯府和风云铁骑安在,后来如何,自有应对之法。
皇帝继续道:“还有一点,云锦书镇北大将军的位置,还有云锦玉的副将之位,朕要收回,另行找人负责。你可有异议?”
侯府有反心,那朔北边关的几万镇北军,自然不能再被侯府的少爷掌控了。
云萧然的眼神瞟向慕容婳,虽目光未能交汇,但能看见她轻轻颌首。
便答道:“臣,遵命。”
云倾岫将身子向慕容婳那边微微倾斜,用青色的宽大袖袍捂着嘴低声道:“大哥和大嫂的婚礼可以提上日程了。”
慕容婳笑道:“不错,正合我意。原本还担心颜儿生产时没人陪伴委屈了她,如今倒是圆满了。”
皇帝不知他们心中的真实想法,对云萧然的爽快倒是心情稍缓:“既如此,忠义侯,坐下一起商讨对策吧。”
“是,陛下。”云萧然应道。
由于云倾岫和慕容婳那边只有两个座位,容昭华和纪寒星一侧有三个座位,云萧然便只能委屈地坐到离自家媳妇最远的位置。
坐下的那一刻,整个人都不好了。
皇帝挥了挥袖袍,严肃道:“诸位可有什么想法?”
见一时间无人应答,云倾岫便率先开口道:“轩辕王朝想来讨伐,不可能只靠硬闯。部署了那么些年,几乎天圣王朝的每一处领域都有他们的人。
从各个城县的反馈来看,那不过是初步的试探。真正想让王朝陷入恐慌,自然要从京都下手。
江湖中,西、南、北三个方向都有对应的势力,那风云铁骑可以去守东部方向。
京都便由本主负责,将轩辕王朝安插进来的人逐一排查清除。至于御林军,一半在皇城脚下顶住,另一半在皇城内,确保宫中的安全。
还有,太子殿下培养了一支鹰犬,本主势单力薄,京都这偌大之地,还需要他的帮衬才是。听说有个四五百人,不多不少刚合适。”
那支鹰犬,算是轩辕王朝给他防身用的,她倒是要瞧瞧,容景熙舍不舍得给。
皇帝眯了眯双眸。他确实知道容景熙手中有些人手,但容景熙告诉他只有百十来人,那四五百人,又是哪里来的?
故而沉声道:“坊主放心,朕待会儿便告诉太子。”
云倾岫淡淡笑道:“有陛下这句话,本主便没什么顾虑了。只是这御林军内部血脉不纯,记得提前告诉林将军,身边之人,一切皆可能为敌。”
皇帝点头,随后又道:“那轩辕王朝的人是否会安插入江湖之中?”
云倾岫随即冷笑:“我们不似皇家的军队,只充数量。陛下当真以为,层层的筛选排查,以及本主对蛊毒的了解,会连自己的人都摸不清底细?”
皇帝一噎。那坊主的嘴是真的毒,每次说话都拧得要命。若非他如今有求于人,帝王的威严岂容她这般挑衅?
倒不是云倾岫原本说话便是这般,只是她清楚看到皇帝对自己娘亲那意图不轨的模样,心中有火,说话自然冲了许多。
随后,皇帝命人拿出了天圣王朝的地形图,几人又商讨了一番。
最后,那图纸被卷起来放置在案几之上。皇帝发问道:“诸位对坊主的看法可都同意?”
慕容婳温柔地看着云倾岫道:“本宫听坊主的。”
纪寒星和云萧然则望着慕容婳,几乎异口同声道:“听云衿夫人的。”
容昭华亦是附和:“坊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家媳妇,思考的就是周到。
第二百四十八章 辛苦了不如就此长眠
皇帝:“?????”
等等,他得捋捋。
忠义侯和流影楼楼主将决策权交给云衿夫人,云衿夫人和天煞阁阁主都对坊主无条件赞成。
明明坊主是中途加入江湖势力的,却跟各大势力之主都有一种莫名亲近的联系?
所以真正大权在握的,竟是坊主?
皇帝最终摆摆手道:“好,那便就这么定了。”
几人便一道朝着皇宫外走,云倾岫自然地挽着慕容婳的手臂:“娘,前几日云衿宫遭袭,如今可恢复过来了?”
慕容婳摇头道:“你们支援及时,没什么大碍的。倾倾你培养的惊羽卫倒是令人刮目相看,几乎瞬间扭转了局势。”
纪寒星亦是点头夸赞:“是啊半路被人堵截,我原本心焦得很,没想到等我过去,事情已经解决了。倾倾小小年纪,便有这般成就,日后当真不可限量。”
容昭华则是含情脉脉地看着那被夸得都有些拘谨的云倾岫,眉目含笑。
云萧然原本想凑到媳妇跟前插上几句话,没想到听到几人的对话,几乎瞬间石化了。
所以说,全世界都知道坊主就是倾倾,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他心中有些说不出的辛酸。欲戴王冠,须承其重。能瞒着他爬到这个位置有多难,他再清楚不过了。
“倾倾。”
云倾岫抬眸,对上云萧然有些委屈嗔怪的目光,声音弱了几分:“爹。”
慕容婳倏地朝云萧然看去,见他眼神略有责怪,瞬间将云倾岫护在身后:“怎么,你要谴责倾倾吗?”
云萧然:“。。。。。。”
他不是,他没有,别瞎说。
与此同时,御史府。
苏奕恒正坐在谢琼诗对面,面无表情地听着她滔滔不绝地讲着:“恒儿啊,你爹他。。。。。。怕是一时半刻难以苏醒。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姨娘虽不能给你嫡子的身份,但御史府只有你一个男儿,那便理所当然要撑起御史府。”
苏奕恒听她那装模作样到几乎滴水不漏的模样,心里唯独剩下了澎湃的恨意。
她就是用这般伪装真诚的模样骗了自己的娘亲吧。让她连死都不知道是如何死的。
谢琼诗断不可能有这般好心,故而他沉默不语,继续往下听。
他倒是要看看,她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谢琼诗见他默不作声,以为是心情低落,并未怀疑。毕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什么性子都摸得一清二楚。
故而假装拭去眼角那莫须有的泪水,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个酒盏退给苏奕恒道:“恒儿,姨娘知你心有郁结,姨娘何尝不是痛不欲生?”
不如今日陪我喝几杯,听我诉诉苦,可好?”
苏奕恒端起了手中的酒盏,看着那浑浊的陈酿,一时间心脏仿佛被冰封。
他明白了。
谢琼诗先告诉他打算御史府的大任交给他,从而让他打消疑虑,心存感激。
而后打着借酒浇愁的旗号,怕是想直接将他除掉,为苏宛姿腾位置吧?
就算是从始至终,他都只是她想上位的垫脚石,但养了十几年的孩子,都能够如此面不改色将毒酒送到他嘴边,该是怎样的薄情与狠毒啊!
酒盏中的倒影模糊得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瞧见那双黝黑的瞳孔印在酒水之中。
苏奕恒抬眸道:“好啊,娘。只是外面风大,能不能将窗子关上?”
谢琼诗的笑容依旧温柔得像裹了蜜糖的砒霜:“没问题。恒儿打小就怕冷,姨娘倒是疏忽了。”
苏奕恒猛地攥紧了拳,盯着她的背影,双眸猩红。
她永远能清楚地记得他的喜好和习惯,是不是说明也曾真正对他用过心?
纵然得知谢琼诗是杀了自己亲生母亲的凶手,他便反复告诫自己,对她只能是仇恨。
但十几年的养育和精心的照顾,又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完全摒弃的呢?即便是满腔恨意弥漫,却总有那丁点的善念折磨着他。
但谢琼诗,就能做到面不改色,心如止水啊!
待将支架收回,窗外不断怒号的寒风便悉数被阻隔,但连带着一同阻隔的,是他心中最后的挣扎。
谢琼诗回到座位之上,看着苏奕恒将梨花酿悉数咽下,得逞地笑了笑,也将身前的酒水一饮而尽。
“恒儿。。。。。。”
“姨娘。”
苏奕恒打断了谢琼诗的话:“我很想知道,午夜梦回,我娘亲,还有苏语嫣,是否会找你索命?”
谢琼诗对上的,是她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疯狂与狠戾,一时间她方寸大乱。
她起身,紧张地重重咽了口口水:“恒儿,你是不是误会。。。。。。啊——”
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腹部传来,仿佛千万根针同时深深扎进每一处毛孔之中。她扶着木桌,嘴角已染上殷红:“你!”
苏奕恒起身,面无表情,却动作极为轻柔地将谢琼诗扶回榻上:“姨娘,你太辛苦了,不如就此长眠吧。”
“不,不。。。。。。”谢琼诗死死咬着牙,伸出手,却终究没有摸到苏奕恒的衣摆。
苏奕恒却是忽的停住了脚步,闭着眼睛哂笑一声。
是啊,他看到了她的不甘。不甘她谋划了那么多年,自己那么优秀的女儿依旧无法出头。
没有一点后悔和愧疚,没有一点。
再度睁开眼眸,略显可笑的过去被冲刷地一干二净,泛着坚毅的光,迈步朝着正厅走去。
还未推门,便能听到苏宛姿哽咽的声音:“如今,我爹爹一病不起,御史府风雨飘摇。本想让弟弟撑起我们的家,可就在刚刚,传来噩耗。。。。。。”
下一刻,只听“咚——”的一声巨响。
“苏宛姿,我好好的在这里,你诅咒谁呢?”苏奕恒逆着光走来,那高大挺拔的身子带着压迫的威严,一步一步,恍如死神降临。
苏宛姿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你!不可能!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奕恒没给她反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