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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太子自己东窗事发,正巧容望轩醉了酒,趁机将其引出宫去……
想到此,皇帝眸光愈发黯然,而眼底却有些许微光,似夜幕之中隐藏在层云后的点点繁星。
但其实,真相却是惊鸿昨晚悄悄迷晕了宫门口的守卫,运着轻功将容望轩带回侯府的。
皇帝想到的,容景熙又怎会想不到,他内心慌乱,已有些许失态:“皇弟,你怎么如此诬陷于我!”
容望轩已经将云倾岫给他的各种答案在心中倒背如流,神情不由自主仿着云倾岫那宠辱不惊的模样:“来而不往非礼也,难不成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皇兄要将过错归到我身上,我不过是自保罢了。”
“你!”月白色长袍飘摇如仙,却也减不去容景熙嘴脸的丑恶。他颤抖着手臂指着容望轩,似乎因巨大的苦楚气得不行。
龙椅之上,皇帝左手中盘着串珠,右手随意搭在龙头把手之上,沉声道:“太子,注意你的言行。”
动不动便拿手指人,被人说几句就气急败坏无法回击,看来,这储君的人选,有必要再考虑一下了。
容景熙心中不安更甚,竟是眼中带着晶莹的泪花:“父皇,儿臣只是心寒皇弟他如此不顾念手足之情。”
云倾岫着实看不惯容景熙这般惺惺作态的样子,忍不住出声道:“太子殿下,这原本就是有人揭发了您的罪行,与十皇子何干?难不成非要他将不属于自己的罪名承认了,才算对得起手足之情吗!”
容景熙将牙齿咬的咯咯响,但碍于自己的身份,终究强忍着怒火没有发作,心中简直憋得烦躁不堪。
于是他恭谨地行礼:“还望父皇明鉴,还儿臣清白。”
皇已经帝失望至极:“明鉴?太子,你如今的做派当真有失于储君的身份。即日起,到查实情况之前,没有朕的允许,你不得踏出太子府一步!”
这不就是软禁吗!容景熙低垂的容颜上森寒可怖,阴沉得仿若倾盆暴雨来临之前的压抑。宽大的月白袖袍遮住狰狞的神情,声音依旧温和:“儿臣,遵命。”
紧接着,皇帝继续道:“容望轩,在你的嫌疑完全排除之前,也不得踏出寝屋一步,朕会命令专人对你严加看管,可有异议?”
容望轩神色有几分舒畅。这都是云倾岫的计策,在没有足够证据之前,皇帝一定会将二人软禁,只有要帝插手,就能确保容望轩的安全。
“儿臣谨遵父皇令。”
看着容望轩一直冷静沉着的模样,皇帝欣慰地点点头,随即又道:“摄政王,暗中军队便由你来查,找到据点后留几个活口,其余格杀勿论!粮草武器悉数上交!”
“是。”容昭华漫不经心地应着,一双眼睛却是直勾勾盯着云倾岫的侧颜,似乎能透过她表面的易容,捕捉到那朱颜国色。
云倾岫被身边人那缱绻而炽热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终是在一声“退朝”之后,仓皇逃离大殿,步子极快地出了宫门。
出宫走了没几步,她猛地停下,转身。
语气之间流转着恼怒,但微微酡红的双颊却平白多了几分娇俏:“你有完没完?昨晚之事还没被教训够是么?方才在朝堂之上,你……”
她一双如杯中清泓般明澈澄净的美眸中倒映着男子俊美无俦的容颜,与那须臾之间一把扣住她下颌的手。
容昭华剑眉微蹙,在她下颌之上轻轻找寻着易容的痕迹。自从被坊主骗了之后,他就请了不少江湖上奇人异士讲述易容术,学了不少东西。
不过,她这严丝合缝的,怎么跟真的一样?
两人的脸如今相距不过两寸,呼吸的声音环绕在四周,那温热似乎能将周围的东西都点燃了。
云倾岫感受到那手在她脸周围胡乱摸索着,理智瞬间归位,登时眸光冰寒至极。她怒不可遏,伸手扼住他的脖颈:“卑鄙无耻的下三滥,你想死?”
第一百二十二章 坐镇医馆
容昭华求生欲极强地火速收回手,背在身后。一双深邃的墨眸再没有往日的杀伐血腥,委屈的意味在里面翻涌成浪。
“不是的,我就是不想看见你这张脸……”
话说到一半,他似乎觉得有哪一点不大对劲,但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云大小姐,如今那清绝冷艳的倾世容颜也是有几分难看。她松开手道:“不想看,那正好,滚!”
云倾岫虽然明白他的意思,但内心总归是不顺气的,这世界上怎么就有如此不会说话之人?能活到这么大真算他有本事。
容昭华见她不高兴,连忙拦住她的去路:“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别介意好不好?朝堂之上我就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你。”
云倾岫负手而立,清冷的眸光里没有任何情感,好似一口古井,永远不会像大海那样波澜迭生。
“没关系。那军队的具体方位我先前已经标记好了,行动越快越好,省的出差错,但是抓到人先不要立刻上报,否则时间如此之短皇帝必会怀疑。就让容景熙在太子府里好生休养一番。”
她眸中嗜血的光芒时隐时现,在提到容景熙时却是寒芒乍现。
容昭华点头,进而神色带着几分探究:“我明白。只是我很好奇,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你为何要揭发此事。”
云倾岫眸光掠过一丝不屑:“你以为那个废物为何能坐上太子之位?皇后也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此番容景熙有难,那边肯定不会坐视不理,软禁时间充足得很,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谁要保他,又要怎么保。”
“察势者明,趋势者智,驭势者独步天下。我怎么,捡到这么个宝贝?”他俯下身子,在她耳边低语,富有磁性的嗓音再一次让她心跳加快了几分。
她懊恼的神色多了几分不耐烦,一把将他推开道:“行了,我走了。”
容昭华忽略她的神色,亦步亦趋,指着不远处:“马车早已经备好了,我送你。”
她抬头看了看刺眼的阳光,又想到自己现在的易容,便答应了。
马车内部很是宽敞,能坐下四个人。内部布局依旧奢华,边边角角都镶嵌着各色钻石玛瑙,车窗的帘子由磨砂轻薄的金叶子穿联而成,随着颠簸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她用袖口挡住自己的面容,拿出准备好的药膏抹在脸周围,用镊子沿着她贴合的位置轻轻撕拉,轻薄的面具便被完整地剥离。
待她把袖子放下,容昭华看到的就已经是那沐浴在微光里的侧颜,美得惊心动魄。
他靠在靠背之上,抱着双臂:“你这人皮面具倒是跟十里绣春坊坊主的很是相像。”
云倾岫闭上眼,长长的睫毛翘成优美的弧度:“我就是跟坊主学的,只是学艺不精,见笑了。”
虽说撒一个慌就需要无数谎话来圆,但云倾岫如今扯谎已然是脸不红心不跳了。
两人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很快便到了侯府门前。
容昭华已经下了马车,朝还在车里的云倾岫伸出手。
云倾岫唇角勾起,自然地搭上了那只温暖的打手,被他扶着,竟是格外安心。
“麻烦通报一声,我们是汝南伯府顾大公子的人,来给云大小姐捎个话。”
她的脚尖刚落地,便听到侯府门前有人说话。她挣脱了容昭华的手,走向出声之人。
容昭华手中一空,对顾长卿的不满更上一层楼。但还是跟上,想去看看顾长卿又找云倾岫做什么。天天想着他媳妇,一定没安好心。
云倾岫还是一身小厮的打扮,但那身碾压众人的气度,永远让人无法忽视。“长卿哥哥有何事找我?”
那小厮看到云倾岫的装扮愣了片刻,而后方道:“云大小姐,我们少爷在藜城县之事后便筹备了一家医馆,想为天圣王朝的百姓们看病分忧,明日是开馆的第一天,您又是陛下亲自册封的御医,少爷便想请您坐镇三天,为医馆撑撑场子。”
容昭华冷峻的面容尽是不满,凌人的气势压得小厮几乎喘不过气来。“顾长卿倒是会借势,岫儿忙得很,没空去。”
“你闭嘴,”云倾岫没好气地瞪了容昭华一眼,随即笑道,“长卿哥哥能有这等心思,是百姓的福分,我哪里有不去的道理,自然是乐意之至。只是那医馆在何处?”
小厮恭敬道:“京都青吟巷第二个街道口的第三家商户,名为济世医馆。”
云倾岫笑容更加明媚:“悬壶济世,医者本分,这名字起得好。劳烦你跑一趟,不如来侯府歇歇脚再走?”
小厮连连摆手:“不了云大小姐,少爷急着等您的答复,想来得知您同意一定会很高兴,我就不多久留了。那我们便对外放出您明日来济世医馆坐镇的消息了。”
“嗯,那便回去吧,明日辰时初医馆一开门我便会到,慢走不送。”云倾岫臻首微抬,若有所思地目送那小厮离开。
打量一下身边的人,云倾岫忍不住开口:“杵这儿做甚?难不成还想进侯府坐坐?”
“有何不可?”容昭华甚至已经跟着他到了门槛前。
“不可!真是给个杆子就往上爬。”云倾岫“砰”地关了门,转过身去,嘴角竟不由自主浮上了一层浅笑。
容昭华被关到门外,也没有一丝愠怒,只是勾了勾嘴角,便转身离去。
流芳阁。
云倾岫换了身衣裙,斜倚在床榻之上,纤纤素手翻开一卷书,抿了口沏好的热茶,淡淡的苦中透着甘甜的沁人香气萦绕在鼻尖,她的心也归于平静。
可她虽目光停留在书上,心思却不在这里。兵部尚书被灭门,这个时间整整提前了一年。本想着十里绣春坊暗暗放出消息,会逐渐传到皇帝耳前,能规避兵部尚书前世之灾。
没想到竟还是尚书钟观进了言。就是时间改变了不知会不会有什么连锁反应。
她叹了口气,将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