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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子被噎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惊影拿着孝衣和一堆金银珠宝散落在棺材里。
那光洁的珍珠与象牙的碰撞,声音如鸣佩环。
惊鸿手中捧着一沓黄纸钱,纷纷扬扬地洒落在棺材里,一边不忘擦着眼角那莫须有的泪水道:“夫人和殿主一路走好……”
那黑衣女子还没反应,负责抬棺材来的四个弑血殿中人却已经忍无可忍。“唰!”他们齐齐拔剑,剑尖的锋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指云倾岫的脖颈。
锃亮的长剑在烛火的微光映照之下寒光粼粼,破空而出。
“啊!”女眷们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纷纷尖叫捂眼,因为极有可能,下一刻云倾岫就要血溅当场。
然而,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黑影闪过,将云倾岫挡在身后,拔出腰间的佩剑,右手执剑柄,左手捏剑尖,横挡在身前。
“咣!”四把剑尖同时戳在佩剑剑身之上,铁器摩擦的声响尖锐得几乎能穿透耳膜。
容昭华锋锐的眉宇之间染着怒火,周身环绕的杀伐嗜血的气息,犹如杀神临世,携带着铺天盖地的澎湃威压。
他手臂骤然用力,那四个男子被那股碾压式的力度齐齐震出六尺远,跌倒在地。
“欲伤她者,死。”他低沉浑厚的声音宣誓着承诺,凛冽的残忍在黝黑的眸中肆虐。
他挥着长剑要划过那四人的脖颈,却被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抓住了手腕。
而那排山倒海的乖戾气息也在一瞬间收回去,化为虚无。他转首看向那盛装之下惊艳绝伦的女子,缓缓开口:“为什么?”
云倾岫的笑容裹挟着春日的暖意,消融了冰雪。她朱唇微启:“我的及笈宴,不宜见血。”
容昭华担心四人仍不死心,故而并没有收回剑,只是那眸中似有星辰大海,广阔浩瀚:“抱歉,是我疏忽了。”
林似月在座位上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对身边的云锦年道:“摄政王也太霸气了,而且只对倾岫一个人温柔,这都是什么神仙爱情啊!!!”
云锦年呲牙咧嘴:“你激动你掐自己啊!掐我干什么!”
林似月看着那对神仙眷侣满目星光:“废话,掐自己多疼!”
云锦年:“……”敢情他不怕疼的是么。
云倾岫回以倾城一笑,不紧不慢地走到被长剑架在脖子,坐在地面上的四人面前,提着宽大的裙摆缓缓蹲下。
她将手随意搭在一个人肩膀之上,看得容昭华眸色一黯。
她都没有碰过他的肩膀……
但那个人显然并不享受,却是额间冷汗岑岑,因为那肩膀似乎压了万钧之重。若此时将耳朵凑近了,必定能听到清脆的骨裂声。
她身上那阵阵幽兰清香本该散发出令人安定的气息,但男子却清楚那其中蕴含的致命危险。她轻描淡写的眸中,分明倒映着一只恶魔。
“啊——”他痛苦地哀嚎着。直到云倾岫的手移到他的后背,猛地捏起一块骨头。手起,那人便断了生息。一连四人,皆死于此法。
众人看完,仍心有余悸。美人美则美矣,却是消受不起。
她起身,抬眸看向容昭华道:“你瞧,杀人不一定要见血。”
黑衣女子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云倾岫,你这是公然宣战吗!”
第一百三十六章 温晴没死
容昭华只当黑衣女子不存在,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擦拭着云倾岫那修长如玉的手:“下次这活儿,我帮你做,省的脏了手。”
“好。”云倾岫抿嘴一笑,顷刻间的温柔似鲜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在黑衣女子几乎暴跳如雷之际,她才看向她。
声音冷如泉,利似刀,荡涤着人心:“在你们将棺材摆在我面前时,你们已经当着一众权贵的面宣战了。
难道只许我默默受着不能还击吗?你真的以为侯府的尊严,摄政王的尊严是任你践踏的么!”
提到“摄政王”,容昭华盯着云倾岫的目光愈发灼热。
云倾岫并不知容昭华心中所想,继续道:“若事实真如你所说是拿错了礼,如今我好生还回去,又怎是宣战?
惊鸿惊影,找人把这棺材,还有那四个人的尸体都摆到弑血殿门前,让大家仔细欣赏一下弑血殿的风采。”
容昭华亦开口:“本王与侯府同荣辱,共进退。”
“云倾岫你……”
云倾岫眉宇微蹙,眸光一黯道:“惊影,把人带出去。”
惊影脚尖骤然发力,上前一把捂住黑衣女子的嘴,运着轻功把人半拖出去。速度快得只到了一抹黑色残影,人便已经消失在视线之中了。
惊鸿也叫来了几个小厮,将那棺材抬出去。场地恢复如常,似乎刚刚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云倾岫对着一众宾客行了个标准的礼道:“方才事端让大家见笑了,我特意请了京都最有名的几位歌姬舞姬,为大家献上一段表演来赔罪,还望诸位莫要见怪。”
素色广袖长裙华美明丽,金色的发冠熠熠生辉,垂着的长流苏一步一摇曳,美目顾盼流光。
云萧然心底升起万分自豪。她所说,所做的一切皆为他心中所想。
虐杀弑血殿之人,当众打脸云衿宫,又将棺材死人招摇送还,这无一不在宣告侯府与弑血殿,云衿宫的对立。
但弑血殿与云衿宫既然能在及笈宴上做出此等饱含侮辱之事,私下必定已视侯府为敌,此番不过是把仇怨从暗中放到了明面上。她既不惧,他更不会怕。
云倾岫施施然回了主位,一挥衣袖,霎那间歌舞升平。惊鸿重新点燃了上好的月麟香,盖上炉盖,袅袅香烟从小孔中溢出,熏得清香满室。
领舞之人身着淡红色水纹长袖舞裙,精致的束腰将婀娜的身段凸显得淋漓尽致。半边面具遮掩着容貌,依稀看到那双眉眼如丝,摄人心魄。
云倾岫斟了杯茶,吹了吹热气,刚噙了半口茶,感受着那抹淡淡的苦涩,便听到一道惊呼。
她蓦地抬眸,便见那领舞之人的半面面具掉落在地面之上摔碎了。想来是几人站得近了些,有人失手将那面具打落了。
那领舞之人愣了片刻,一张风情万种的容貌展露在众人面前。台下,凌惜若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
云倾岫端着茶盏的手却猛地颤抖,原本平静如湖的茶水面被掀起阵阵波澜,甚至几滴溅落到桌子上,绽出朵朵水花。
她眸中惊愕迭起。
因为领舞者的那张脸,分明与温晴的容貌毫无二致!
她睁大了眼睛仔细地辨认那张脸,对比着脖子与手的肤色以及整体效果,基本能断定那女子并未易容。
但这世界上怎会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就算是双生子也不可能毫无差别,更何况温晴并无亲姐妹。
难不成,温晴没死?
但明明温晴是已经被确认死亡,并且在侯府一众人的面前被埋入土安葬的。
还有一种可能,便是从温晴替云萧然挡下致命一击时,一切都已经是假的了。
那么究竟是谁费尽心思布下了这盘局,又为何让温晴再度出现?这一切的一切,让云倾岫更加疑惑,但她隐隐觉得,还是与侯府的过往有关。
也就是在领舞者面具掉落后,侯府上下几乎皆露出错愕的神情。云陌然在看到那张脸的一刹那,便“嚯”地起身。
他手中还握着那张画像。一时间,昔日的种种悉数浮现眼前,他眼底猩红一片,夺眶而出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晴儿,晴儿……”那声轻唤,携着一如既往的情深,跨越了十多年的苦楚。
领舞者“扑通”一声跪下,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眨着一双流转着惊惧的眼睛,身形微微颤抖:“奴……奴家知罪,求……求侯爷,大小姐饶命!”
云陌然又紧了紧手中的画像。因为那声音,依然与温晴的毫无差别。
云倾岫微微附身,凤眸之中蕴着化不开的思虑。惊鸿曾说,温晴虽出身低贱,却有着混然天成的贵气,端庄。而眼前的女子,风尘气息太重,似乎骨子里都刻着奴性。
一个人,真的能将两种身份演绎得滴水不漏吗?
云倾岫决绝无情的凤眸潋滟着冷漠,她将茶盏放在桌上,身体向后倚着椅背:“你起来。”
领舞者颤颤巍巍地起身,双手胡乱抓着舞裙,将那平整的衣裙捏得皱巴巴的。
云倾岫漫不经心打量着那小心翼翼,生怕被怪罪的女子,语气透露着散漫,却给人难以忽视的上位者威严:“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领舞者用娇弱的声音回答:“奴家……姓风,单名一个晴字。今年三十岁。”
云倾岫听后,黛眉微挑,眸低划过一丝精光。风晴,温晴,都有一个“晴”字,又长得一般无二,年龄也对上了,说是巧合她根本不信。
“三十,”云倾岫冷眸微眯,“可有婚配?”
风晴拘谨地摇摇头道:“未曾,奴家打小在红妆楼长大,以歌舞名动京都,虽追求者无数,但奴家却未觅得良人,故而都无疾而终。”
话音刚落,云陌然便离开席位走到场地中央,牵起她的手道:“晴儿,我不会再错过你了,你回来好不好?晴儿我不能没有你……”
风晴张惶失措地想甩开云陌然的手,一边求助般看向云倾岫。
众人皆不知这是闹得哪一出,便窃窃私语。
惊影从偏门走进正厅,在云倾岫耳边低语:“柳姨娘……”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云倾岫让人下的合欢香
云倾岫听后,神色缓和。这柳姨娘倒是会挑时候,不过也正巧解了她的围。
她起身道:“诸位,侯府前些日子栽培了四季不断的花海,如今已然竣工,还请大家移步花园。”
趁着众人起身之际,云倾岫走到云凌风身边道:“爷爷,劳烦您留下看着二叔。”
云凌风知晓云倾岫的用意,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