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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说工部尚书最为薄情,但他或许只是将深情留给了那么寥寥几个人。
众人见了皇帝皆是俯身行礼:“臣女(儿臣)参见陛下。”
皇帝在看到云倾岫那修长的身姿时,刻板锐意的眸光竟是不由自主地缓和下来,声音却依旧颇含上位者的威严:“都平身。”
一众人又是齐声道:“谢陛下。”
工部尚书在看到冷双双时浑浊的眸子一扫阴霾,阴郁的神色骤然之间惊喜交加:“双双!”
冷双双看到那挺拔的身姿终是流下了泪水,一头扎进他怀中啜泣着。
工部尚书抿去女儿容颜上的水,脱去身上的披风罩在冷双双单薄的肩膀之上疼惜道:“双双啊,没事便好,没事便好。可是那忠义侯府的大小姐故意害你至此?”
冷双双抹了把泪摇头:“不是的爹!是公主殿下!她挑拨我与云大小姐之间的关系,女儿头脑一热便去找了人家麻烦。
却没想到公主命人躲在岸边浅水湖之中,藏于芦苇之后,将女儿拖下去想活活淹死女儿,从而栽赃嫁祸给云大小姐!”
工部尚书瞬间沉下脸色:“五公主,双双所说之语,您可否给臣一个解释?”
容栀夏冷笑一声:“解释?在场所有人都看到是云大小姐与冷小姐打斗之时,冷小姐落水的。
本公主的婢女不过是掉进湖中溺水而亡,怎么可能与本公主有关系!”
一直立于人群中保持沉默的云倾岫忽的站出来道:“公主殿下,有没有关系是事实说了算。”
她走到冷双双身旁,伸手拨开她的袖口。
吹弹可破的细嫩皮肤之上,如今明显能够看到青紫的痕迹。
“众人也都看到了,冷小姐在坠湖之后,明明只是在浅水区域,却并未有一丝在水面上挣扎的痕迹,再结合她身上被掐出的印记,已经能够证明是有一个人在湖水之中想拖着她,不让她游到岸边。”
冷双双向云倾岫投去感激的一瞥,却看到对方回以的倾城一笑,心头瞬间充满了希望:“不错,而那个对我动手之人,正是五公主您的婢女,这又作何解释?”
容栀夏没有丝毫犹豫,将关系撇得干干净净:“就算是本公主身边的婢女犯下如此罪孽,可这并非本公主的本意,那是她自己心生歹念!
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您真的忍心看到她们挨个儿像审犯人一样对待儿臣吗?!”
她瘪着嘴,拉着皇帝那绣着栩栩如生腾龙的袖袍,眸中晶亮如星光闪烁。
皇帝并未回答。在场之人皆是出身名门望族,拿下人顶罪一事数见不鲜,自然都是心知肚明。
更何况容栀夏在他眼皮底下长大,推卸责任之事屡屡发生,他心中自然有个真相。
一声轻笑恍如碧水清涧的溪流潺潺,徜徉在山水之间,令人心旷神怡。
云倾岫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惊世之颜如春晓之花:“这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看主人。
但凡一个正常点的奴婢,都不会在没有主子授意的情况之下刻意残害一个素不相识的贵女。
更何况公主府的人都是层层筛选出的,也不存在精神失常的人,对吗?”
“云倾岫你什么意思!你故意与本公主作对是么?!”容栀夏活像一个市井泼妇当街大骂的模样。
云倾岫仙姿佚貌之上似乎总是潋滟着连造物主都惊艳的笑容,一颦一笑皆是风华万千,举世无双。
“殿下,您当时将所有罪名都推在臣女身上,臣女都不曾怨过什么。难不成殿下的谈吐礼仪,是宫里的教习嬷嬷没有教好?”
容栀夏看到皇帝晦暗不明的眸光,一想到她皇兄便是因为大殿失仪才会被当面训斥,一颗心便沉入谷底。
“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啊!儿臣脾气虽是差了些,但绝不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云倾岫双手拱于身前,微微附身:“陛下,公主殿下先是陷害臣女,再是驳斥冷小姐,还望陛下能够公平公正地做出决断。”
众所周知,忠义侯与工部尚书皆视他们的女儿为命根子,可偏偏这五公主是天圣王朝唯一的嫡公主。
为了保住皇室的嫡系血脉而得罪两方大臣,这买卖,皇帝会做吗?
第一百五十八章 强大到足以比肩王朝
但皇帝心中其实并未有太多纠结。先前柳贵妃一事,加之云倾岫的提醒,让他愈发肯定皇后的阴谋。
那么,皇后所出的五公主究竟是何心思,他自然要秉持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态度。
而此事不失为一个扳倒皇后的良好契机。
故而皇帝当机立断,语气决绝不留丝毫余地:“五公主容栀夏,言行失德,指使下人意图栽赃构陷重臣之女,如今贬为庶人,今后不得踏入皇宫一步,公主府推翻重建!”
恍如一道晴天霹雳对着天灵盖重重劈下去,容栀夏几乎丧失了一切反应能力。一时间她的泪水彷如秋日的落叶扑簌簌往下落。
她拼命摇着头:“父皇!您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不是您最疼爱的女儿吗?我怎么能做一个下贱的平民!!”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所有贱民见了她都要匍匐下跪!已经习惯了挥金如土的日子,如今怎么能委身尘埃之中,那不是要她的命么!
皇帝长叹一口气:“今后,你好自为之吧。”
见皇帝要走,容栀夏爬到他身后一把抱着皇帝的双腿,声音哽咽得令人心疼:“父皇,儿臣真的知错了,您怎么罚儿臣都可以,就是别将儿臣贬为庶民好不好,您这是在要儿臣的命啊!!!”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声,让皇帝心中未免有些动容。
这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只是他的身份,注定了不能心慈手软,只能一生无情。
不削弱那些对他虎视眈眈的权势,便是在养虎为患。
因此他甩开了容栀夏道:“朕意已决,你不必多言。”
看着连一个回首都不肯施舍给她的人,容栀夏终究是破了心防:“哈哈哈。。。。。。自古无情帝王家。。。。。。”
在场之人无不唏嘘不已。上一刻天堂,下一瞬地狱,当真是世事无常,皇家薄凉。
待人尽数散去,萧瑟凄冷的公主府门前,冷双双叫住了云倾岫。她倒是全无半分骄纵的模样,显得有些忸怩:“谢谢你帮我说话,你与其他那些嫡子嫡女,真的不一样。”
云倾岫依旧保持着那和煦的浅笑,只是眸底依旧冰冷一片:“不必说谢。我自然是出于私心的,救你也不过是为了自救罢了。”
工部尚书亦是有些愧疚道:“是我冲动了,没有弄清楚状况便贸然问责你,改日定备些礼物送到侯府,也算是给忠义侯赔个不是。”
“嗯,”云倾岫面色清冷,“如今已入秋,冷小姐还是尽早回府将湿衣裙换下为好,莫要沾染了寒气。”
说罢便果断地转身离去,冷双双盯着那青色的倩影,在这萧瑟的秋日,心头上竟染上了一层春日的暖意。
站了良久,直到工部尚书第三次催促,她方才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公主府。
“夏夏,莫哭了。”皇后一只手为容栀夏擦拭着泪水,另一只手隐藏于裙摆之下,青筋毕露。
那个死皇帝居然敢这般对她的宝贝女儿!看着女儿哭得小身子一抽一抽,嗓音沙哑,眼眶红肿,她的心犹如被凌迟一般。
她目光阴鸷,滔天的恨意弥漫在心头,面容狰狞可怕。
“母后!我不要做庶人!呜呜呜。。。。。。”容栀夏将脑袋埋在皇后怀中,鼻涕眼泪沾了她一身。
皇后顺着容栀夏的后背道:“不会的,夏夏,你且再忍一些时候。那老皇帝活不长了,到时你哥哥继承了皇位,你就是全王朝最尊贵的公主。”
容栀夏的呜咽声骤然停止。母后这话的意思是。。。。。。她虽然有些害怕,但更多的却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不过她还是有些难受:“但如今怎么办,我的府邸没有了,也不能入宫,总不能住那些平民住的地方吧!”
皇后冷笑一声,眸底划过一丝不屑:“怎么可能?你这些日子便去弑血殿,老皇帝的手还伸不到那里。”
“弑血殿?”容栀夏眸中带着迷茫之色,“那不是江湖势力吗?我能去吗?”
“能,他们不会不管的。只是夏夏,你到了那里虽然条件都不错,就是不能再使性子了。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母后就算要保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皇后这番话却是动了真情,她怜惜地抚上容栀夏那张清秀的脸,似乎透过她看到了儿时的自己。她笑得慈爱,不含有一丝算计之心。
容栀夏观察着皇后的反应,小心地试探道:“弑血殿。。。。。。很厉害吗?”
“自然,比你表面上看到的还要厉害许多,”皇后那充斥着强烈野心的双眸燃烧着仇恨的火焰,灼热跳动,“强大到,足以媲美一个王朝。”
侯府。
云倾岫的马车堪堪停下,便见云萧然带着云锦书和云锦年在门前站着。
那样子活像老百姓等着凯旋归来,威风凛凛的将士。
云倾岫:“。。。。。。”大可不必如此。
云锦书大步走至马车前,等待一双葱白如玉的素手掀开缀满珠宝的帘子,而后搀扶着绝美无双颠倒众生的姑娘,助她稳稳下了马车。一边关切地问道:“可有受了委屈?”
听到此话,云萧然和云锦年皆是神色一正,气息内敛严肃,伸着耳朵凑过来,生怕错漏了一个字。
云倾岫失笑,素手轻轻握着,放置在那不点而赤的红唇之上道:“一切都好得很。只是那五公主可能不太好过了。”
三人齐齐忽略了后半句话,云锦年率先开口:“倾倾,过几日便是中秋节,晚上可愿出府去放花灯?”
云倾岫眸光一亮。“好。”
弑血殿。
容栀夏怯生生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