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宿舍楼下,门前台阶下方,商郁单手抄着裤袋,卷起衣袖的手臂举着一把黑绸伞伫在蒙蒙细雨中。
黎俏步伐微缓,凝视着那道浓墨的身影,挑了下眉梢,“什么时候来的?”
男人没说话,稳步踏上一级台阶,对她摊开了掌心。
黎俏把手递上前,还没等到他回答,手指一紧,就被他拉到了怀前。
一柄伞,两道身影。
商郁捏了下她的手指,伞下微暗的光线,让男人的轮廓愈显深邃,“刚来,想吃什么?”
黎俏仰头,眸光转了转,“火锅?”
阴雨天,最适合吃火锅。
……
半小时后,皇家酒店火锅城。
包厢里,秋桓靠着桌沿,一边抖腿一边看着黎俏调火锅蘸料,表情透着说不出来的古怪。
他就没见过这么挑食的人。
连火锅蘸料里的葱花和蒜末都要挑出来,简直了。
秋桓不忍多看,摇了摇头看向商郁,“这次回来短时间内不走了吧?”
“嗯,不走。”商郁倒了杯果茶,十分自然地放在了黎俏的手边,尔后抬眸睐了眼秋桓,“有事?”
秋桓拿着汤匙把玩,瞥了眼黎俏,便说道:“还有半个月就是南洋大会了。”
黎俏端着茶杯呷了一口,神色淡淡地没什么反应。
南洋大会,她之前在落雨的口中听说过一次。
后来也查过一些资料,所谓南洋大会,就是各方势力聚首的日子。
闻声,商郁表情高深地看着秋桓,“怎么?想一起参加?”
秋桓把汤匙丢到盘子上,手指交叉枕在脑后,“城南那片地不错,老城区的建筑老旧,最近我想积德行善,翻新楼盘造福老百姓,你觉得怎么样?”
这话说的特别冠冕堂皇。
黎俏呷着茶,眸光透过杯沿落在秋桓身上,分明从他脸上看出四个字:装腔作势。
城南,那是屠安良的地盘。
商郁浓眉轻扬,眸深似海,“秋家要进军房地产?”
秋桓抖腿的动作骤然停了,他扯唇,用骨节敲了敲桌面,“确实有这个想法,所以今年的南洋大会,算我一个。
听说这几年屠安良在老城那边口碑极差,居民区里开夜店,搞得老百姓怨声载道。
这种杂碎留着他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让我去试试水,说不定到时候我口碑上来了,还能去竞选个议会委员帮你充充门面。”
对于秋桓的说法,商郁不置可否。
包厢里安静了一会,男人才压了下唇角,开腔道:“屠安良在城南盘踞多年,想拉他下马,要做足准备。”
秋桓不以为意地哂笑,得意地昂着下巴,“放心,秋家看重城南很久了。”
稍顷,服务员送来了新鲜的涮肉和蔬菜,浓香的红油火锅沸腾,整顿晚饭基本上都是秋桓在畅聊他的计划。
黎俏一直没怎么开口,心中却暗暗思考,如果屠安良真的丢了城南的控制权,他会不会狗急跳墙?
……
饭后,还不到七点,秋桓提议去酒吧坐一会。
按照他对城南志在必得的态度,或许要和商郁继续商讨细节,黎俏也懒得旁听。
于是,她婉拒了邀请,打算回趟实验室。
秋桓站在停车场左右看了看,便顺手把自己的车钥匙抛给了落雨,“那你送妹子回去,我和少衍去九尊喝两杯。”
落雨抬手接住钥匙,颔首应了一声。
商郁站在原地揉了揉黎俏的头顶,对着秋桓那辆骚包的跑车努嘴,“回去吧,有事打电话。”
黎俏对他笑了笑,和秋桓道别后,随即转身和落雨上了车。
秋桓望着自己的跑车汇入车流,收回视线,咂了下舌尖,“少衍,你有没有觉得妹子变了?”
商郁抬了抬眼皮,等着他的下文。
秋桓抿着嘴角,认真想了想,便说道:“变得更好看了,又纯又媚的那种。”
话落,他没听到回应,扭头就见商郁高深莫测地表情睨着自己。
秋桓吸了口凉气,伸手指了指商务车,“走走走,去酒吧。”
不用想也知道,黎俏状态的变化,肯定和少衍有关。
大佬,牛逼,下手真快。
……
不到七点半,黎俏回了实验室。
落雨目送她走进实验楼,才驱车离开。
黎俏轻车熟路地来到三层,研究室里连桢和其他研究员正在一起讨论着交流会的细节。
听到身后的开门声,众人回眸,看到黎俏不禁都惊喜地打招呼,“小黎回来了。”
黎俏一一点头回应,简单寒暄了几句就顺势加入了讨论。
第365章 辉仔是七子之一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讨论会结束。
黎俏来到茶水间洗杯子,看着身旁冲咖啡的连桢,“交流大会什么时候举行?”
她也是刚刚才得知,人禾实验室递交的申请材料已经通过了科研所的审核,成功入围了交流大会。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但黎俏记得,医学理事会的副主席,是商琼英。
这次在帕玛,商芙出事,她却始终没有露面。
标准的弃车保帅作风。
这时,连桢拿着汤匙搅拌着咖啡,眉眼温润地回答道:“应该在七月中,差不多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黎俏不动声色地挑起眉头,继续冲洗着杯子,目光却变得悠远了许多。
南洋大会也在半个月后举行。
时间巧合的撞上了。
……
不多时,黎俏拿着杯子回到研究室,刚打开交流大会的简章,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起身去了走廊。
是唐弋婷。
傍晚她发出去的微信消息,唐唐一直没有回复,这会倒是把电话打过来了。
电话接通的刹那,唐弋婷就带着浓浓的鼻音问道:“俏俏,你回南洋了?”
“嗯,回了。”黎俏听着她不停吸鼻子的声音,蹙了蹙眉,“你怎么了?”
唐弋婷喝了两口水,一拍大腿,就打开了话匣子,“没事,感冒了,刚睡醒。
俏俏,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惨,在帕玛被绑架不说,后来还被我表哥的朋友给碰瓷了。
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明天能不能见一面,咱来去找个命理大师卜一卦,我怀疑我流年不利。”
黎俏搓了下脑门,摇头轻叹,“明天上午我有事,下午可以。”
“行,那明天下午我去找你,到时候你且听我好好给你讲讲我在帕玛的奇遇记。”
唐弋婷边说边咳嗽,挂电话的瞬间,又打了两个喷嚏。
天打雷劈的霍茗,这辈子她要和他势不两立。
……
第二天,黎俏穿着黑色的T恤和牛仔裤,坐上奔驰大G就朝着城南老街的方向驶去。
今天,是辉仔三周年的忌日。
她来到仲九公的丧仪店,黑底白字的招牌下,卷帘门已经升了起来。
黎俏把车停在路边,进门时举目四望,原以为是师兄墨齐来帮忙看店,结果却看到九公蹲在货架旁似乎在找东西。
“老师?”黎俏踱步向前唤了一声。
九公毫不意外地扭头,眉目慈爱地打了声招呼,“丫头,来了。”
许久未见,仲九公看起来气色不错,虽然手腕还缠着绷带,但面色红润,也不似先前那般苍老。
黎俏走过去蹲在他跟前,伸手拦了一下,“老师找什么?我帮你。”
“不用,马上就好。”说话间,九公从货架最下面找出了一个棕色的小香炉,单手托着吹了吹上面的灰,随即递给了黎俏,“给,拿去吧。”
黎俏目光闪了闪,敛眉接过香炉,声音低了些许,“老师还记得?”
仲九公撑着膝盖打算站起身,黎俏连忙扶住他的胳膊。
他说:“今天闲得慌,就想来店里溜达溜达,看到日历才想起来,每年这个日子你都要进山,也顺手帮你准备点祭拜的东西。”
黎俏扶着仲九公到收银台附近落座,她看了看手心中的小香炉,“谢谢老师。”
就算九公说得轻巧,但黎俏心里很清楚,他就是为了帮她准备东西才特意回来的。
此时,仲九公把受伤的手腕搁在桌上,碾了碾指尖的灰尘,“行了,不用跟我这么客气,东西都在门口那个黑袋子里,早去早回。”
黎俏转身看了眼,点头之际掏出手机,对着收银台的微信二维码扫了扫,不等九公阻止,一声收款提示音从他的兜里传来。
——微信到账两万元。
仲九公叹了口气,习以为常了。
他知道,就算今天他不来,黎俏来这里拿完东西,也一定会付钱。
已经连续两年,每次都是两万。
黎俏付完钱把手机重新放到兜里,她打量着九公,“老师从拳馆过来的?”
“嗯,傅家小子送我过来的。”仲九公边说边起身,对着店铺大门努嘴,“你拿上东西快去快回,不用操心我这把老骨头。
这离协会不远,我正好也打算过去一趟。这手啊,恢复的不错,过阵子差不多能开始接活了。”
仲九公催促黎俏出门,她也没再耽搁,把所有的东西放进后备箱,上车就去了西山。
同一时间,南洋城中主路,一排豪华的劳斯车队正停在红路灯斑马线前。
副驾驶的落雨接到了一条消息,低头看了看内容,连忙回身,“老大,实验楼那边传来消息,黎小姐早上出了门,后来从城南去了西山。”
后座,商郁仰靠着椅背缓缓掀开眼皮,沉眸深不见底。
西山附近人迹罕至,属于南洋未开发地段,山区更是比南洋山还要原始荒芜。
她去做什么?
……
九点半,黎俏孤身一人来到了西山。
周围荒野覆盖,未开发的城区到处透着破落和荒凉。
黎俏下车,拎着后备箱的黑袋子,踏着杂草走进了深林深处。
由于昨天刚刚下了雨,草木还挂着露水。
黎俏穿过茂密的丛林和蜿蜒的小径,很快就来到了半山坡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