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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厉心头一动,弯下腰近距离观察她,随即语出惊人,“夏老五,该醒了,睡太久容易变成智障。”
他如何不明白黎俏让他来云城的目的。
倘若单纯只是为了保护她,随便派几个保镖就可以了。
黎俏真正的用意,大概是希望他能唤醒夏思妤。
云厉觉得希望不大,但也不妨碍他尝试一把。
病床上的夏思妤没有任何反应。
云厉悻然地摸了摸鼻梁,感觉自己才像个智障。
他伸腿勾着旋转椅坐下,靠着椅背双手环胸,也不管夏思妤能不能清醒,自言自语般说道:“你要是再不醒过来的话,黎俏可能就要为了你们大开杀戒了。
这次的事疑点很多,你舍得让她一个人去面对那些血雨腥风?
你们边境七子不是最疼她么?忍心看着她孤立无援?”
话落三秒,夏思妤的手指动了一下。
但云厉没看见。
他偏头望着窗外落下的夜幕,口吻逐渐变得怅然,“她放心不下你,所以让我过来守着你。
夏老五,当年黎俏在边境为你们出生入死,她身上的伤全是因为你们受的。
现在,你们这几个人,是不是也该学着心疼她一下?”
说罢,云厉心头涌出难以名状的烦躁。
他阖眸叹了口气,想出去抽根烟,刚用腿窝顶开椅子,病床上就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动静,“咳……”
云厉浑身一颤,脑海中飘过三个大字:牛逼了。
他紧抿薄唇,喉结不断起伏,定睛看向夏思妤,果然见她眼睑颤动,慢慢掀开了一条缝。
云厉咂了下舌尖,弯腰到她的面前,眼里噙着一丝欣喜,“醒了?”
夏思妤神智还很迷糊,只觉头脑混沌,四肢也沉甸甸的。
近段时间她一直为分公司药厂的中毒事件奔波,已经好久都没睡过安稳觉了。
好不容易睡踏实了,结果耳边又有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烦死了。
夏思妤一张脸都皱了起来,感觉自己脑仁疼得不行。
随着意识回笼,她也终于想起来自己好像发生了车祸,而且没记错的话,当时安全气囊直接拍她脸上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破相。
夏思妤一顿瞎想,实际上也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所以,当她睁开双眼,迷离的视线中出现了云厉那张俊脸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是一种饱含思念和爱慕的眼神,又糅杂着心碎和委屈。
虽然转瞬即逝,但足以让云厉读懂那些复杂。
他直起身,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扬起浓眉,再次确认道:“真醒了?”
于是,接下来的一幕,让云厉整个人都不好了。
因为夏思妤用一副非常茫然且陌生的表情看着他,抿了抿干涩的唇角,慢悠悠地问,“你、是、谁?”
云厉一口气闷在胸腔里,好半天没缓过来。
他舔着自己的后槽牙,低眸睨着夏思妤,“不认识我了?”
跟他玩失忆套路是吧?
夏思妤极其缓慢地晃了下头,还皱着眉头很艰辛地思考了半天,然后再次摇头,“不记得了……”
云厉呵了一声,然后面带微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你爸。”
夏思妤痛苦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见她不吭声,云厉颇有耐心地重新坐下,翘起二郎腿,昂了昂头,“怎么不叫人?”
夏思妤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里却满是懊悔,她到底为什么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两人四目相对,夏思妤闭上眼,不想说话了。
恰在此时,她大哥归来,刚走到病床前,云厉似笑非笑地开口:“来,睁眼看看,你二大爷来了。”
夏大哥:“??”
夏思妤生无可恋地喃喃,“厉哥,你真无聊……”
云厉的俊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浅笑,他起身交代了几句,便走出病房给黎俏报信。
虽然这俩货都受了伤,但伤不致死。
说起来,和当初他们在边境受过的伤相比,这简直就不值一提。
哪怕沈清野胸口中枪,顶多需要卧床一段时间,心脏一点事都没有。
而经过云厉的询问,沈清野和夏思妤对于出手伤他们的人,皆有印象。
并且他们都认为这次是自己倒霉,外加疏于防范,才会被仇家给暗算。
当云厉把这些消息告知黎俏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了。
电话里,黎俏的声音很平静,只应了一声,就断了通话。
第536章 原来你就是柴尔曼
英帝国,傍晚五点,威廉伯爵府。
坐落在伦敦港郊区的伯爵宅邸,今晚上有一场空前盛大的贵族晚宴。
据说本次不仅邀请了诸多赫赫有名的贵族,同时还有皇室成员会莅临现场。
而晚宴的初衷是为了庆祝威廉伯爵重新当选了上议院的议员。
此时,宅邸后花园,圆形水池里养着金鱼,常青的灌木也整齐地修剪成纵横交错的图案。
高低起伏的台阶旁,伫着建筑华美的十二星座雕像。
封毅身为威廉伯爵家的二公子,没有去宅邸前厅招待客人,而是躲在后花园忙里偷闲。
他斜倚着雕像旁的罗马柱,把玩两下手里的怀表,抬眸看向台阶上的男人,“我没见过柴尔曼本人,听说这种晚宴他从不参加,你就那么确定他今晚回过来?”
商郁身上穿着非常正式的黑色西装,领口扎着暗金黑底的领结,手腕处露出半截衬衫衣袖以及金丝雀钻袖扣。
袖扣和领结都是暗金底色,也是男人身上相得益彰的色彩点缀。
他低头拢着衣袖,薄唇微侧,“他会来。”
封毅颇有些意外地哂笑,“听你这意思,好像很了解他。”
商郁整理袖口的动作很微妙地顿住,偏头看着封毅,别有深意地扬起了唇角。
半支烟的功夫,封毅从雕像旁迈步走到男人身侧,“弟妹真的回国了?”
“嗯。”
封毅皱了下眉头,“你现在不怕她再用丹斯里的身份偷跑回来?”
少衍不想让黎俏和柴尔曼家族有任何接触,这件事在他来英帝的时候就隐晦地表达过。
男人看了眼手腕的袖扣上,尔后抬头目视前方,“不会,丹斯里如果再次入镜,海关总署会通知我。”
封毅压着嘴角,了然般点了点头。
随即两人并肩走下台阶,数秒后封毅猛地站定,眼神里透着些许的难以置信,“你在海关总署……也有人脉?”
商郁以余光扫他一眼,轮廓蕴含几分慵懒的随性,“很奇怪?”
封毅眯了眯眸,望着男人走下台阶的身影,突然感觉要是哪天他变成了英帝的皇室成员,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毕竟南洋商少衍,确实深不可测。
……
西方贵族晚宴,场面总是空前绝后的。
今晚的威廉伯爵府几乎囊括了英帝国半数以上的贵族成员。
毕竟威廉伯爵重新进入了上议院,从政的角度出发,足以让不少贵族前来攀关系。
英帝的贵族荣誉经过多年的发展早已不如上个世纪那么尊贵辉煌。
皇室这些年更是没少剥削贵族的权利。
这场晚宴安排在宅邸最豪华的威廉达姆厅,女人身着华丽的礼服以及彰显身份的头冠,男人大多是笔挺的西装或燕尾服,绅士文化向来是贵族的贴身符号。
可以说这就是一场财富名流聚集的名利场。
还有半小时晚宴开餐,宅邸的各处早已灯火辉煌,年过六旬的威廉伯爵穿着最正统的燕尾服站在喷泉池边和幕僚畅谈国事。
忽地,管家来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布满皱纹的脸上透着几分欣喜。
威廉伯爵匆匆说了句失陪,赶忙跟着管家走向了府邸的正门,背影还带着急切,远远地还能听到他的询问:“真的是吴律亲王来了?”
……
另一边,威廉教堂庭院。
棕色尖顶的教堂草坪前,商郁背对着入口处负手而立。
教堂四周站着不少威廉家族的贵族骑士队,各个表情肃穆,眼观六路。
短短几分钟,自后花园草坪墙传来一阵稳健且富有节奏的脚步声。
两排皇家骑士整齐划一地在前方开道,走在中间的男人,穿着贵气笔挺的绅士灰格西装,左手戴着白手套,不紧不慢地走向了教堂草坪。
距离在缩短,而周围的贵族骑士队看到皇家骑士以及对方胸前的红帽勋章时,瞬间整齐地弯腰行礼,“公爵。”
此人,三年前继位的英帝柴尔曼公爵,祖姓萧氏。
当皇家骑士在原地站定,商郁也缓缓从教堂前转过身。
两个男人站在恢弘气派的教堂庭院内,四目相对。
柴尔曼公爵气质温润,样貌不似商郁棱角分明,薄唇边常年挂着笑弧,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温和感。
但若仔细看,便能发觉他的眼底无笑,清冷且寡凉。
“好久不见。”
柴尔曼公爵率先开口,单手贴在腹前,一举一动都写尽了贵公子的绅士和优雅。
商郁神色冷峻地扬起眉梢,单手入袋,姿态狂傲且冷然,“确实很久了。”
对方唇角的笑意加深,声线温淡如水,“看样子,你是笃定我今晚会过来?”
男人目光深邃,薄唇扬起一丝嘲弄的笑,“她不在,你没有理由不来。”
“说的也对。”柴尔曼公爵微微垂眸,并闲庭信步般往前踱步,“虽然我们志不同道不合,但在这件事上,还是有默契的。”
商郁勾了勾薄唇,眸光犀利,可他还没开口,自两人身侧的草坪墙后,有一道极为清浅的脚步声传了出来。
所有的骑士都瞬间做出了防御的姿态。
暗淡的天色下,只有庭院四周的琉璃灯效能让人看清楚那一抹黑色流苏裙的身影透着怎样的僵硬。
她一个人站在草坪墙边,手里拿着香槟杯,脸上带着遮面黑纱,唯有露出来的那双小鹿眼,满是荒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