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尹沫曾不止一次地畅想过,若能一直留在在边境,堂堂正正地活在阳光下,该有多好。
昏黑的房间,只有场馆外的照明灯漏了一地的光晕。
萧叶辉负手伫在窗前,凝神看着场馆外已落幕的混战,视线落在踱步折回的商郁身上,唇边牵起一丝淡淡的薄笑。
原来小七……对他这么重要。
萧叶辉似笑非笑地叹了口气,转身之际,余光瞥到神情晦涩的尹沫,他微一扬眉,“你这副伤春悲秋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杀了你全家。”
尹沫心中大骇,连忙收起不该有的情绪,表情又恢复了一贯的麻木,“公爵,我……”
萧叶辉轻呵一声,往门外踱步时,幽幽道:“别再试图给他们传消息,再有下次,陵园那块风水宝地,就留给你父母吧。”
“属下知错。”
尹沫克制着眼底的惊惧,抬眸看了眼萧叶辉的侧脸,什么都不敢再表现出来。
世人皆道柴尔曼公爵温文尔雅,却不知他骨子里流着狼的血液。
善于掠夺,不择手段。
……
另一边,商郁踏着满地的伤员回到了黎俏的身边。
他拳头染血,发丝凌乱,衬衫的扣子已经开了好几颗,露在外面的小臂也有几处淤青。
男人撑着轮椅扶手的两侧,俯身,滚烫的指腹攀上黎俏的脸颊,他什么都没说,浓稠如墨的黑眸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黎俏唇边抿着笑,不露声色地抚着他的臂膀,“累吗?”
商郁看着她脑门前的擦伤,喉结上下起伏。
他肩膀的肌肉透着不寻常的坚硬,哪怕已经停手,小臂上的血管依旧青筋凸起。
黎俏预感的没错,商郁的狂躁症发作了。
方才的那种情况下,如果真的让他处理了丹鹰,势必会加重狂躁症的攻击性。
好在,他理智尚存。
黎俏的手缓缓下滑到商郁的小臂,轻轻摩挲着,软声道:“回去吧,其他的让三哥处理。”
商郁垂了垂眼睑,“嗯。”
黎俏勾着他的臂弯,从轮椅上站起来,并顺势看向阿昌,“你留下帮三哥。”
阿昌领命,并把手中的小布袋递出,“好的,七小姐,这个您拿着吧。”
黎俏对他点了点头,捞过布袋就挽着商郁往集市的另一端走去。
落雨和卫朗也喘着粗气适时跟上。
这群场馆的打手,比普通保镖更难对付。
如果不是老大加入了战斗,怕是没那么容易结束。
……
临近夜里十一点,两辆商务车回了边境工厂。
留守儿童望月和追风闻讯就从宿舍跑了出来。
“老大,你们没……”
看来是有事。
望月怔怔地看着黎俏、落雨、卫朗等人挂了彩的面孔,仰头望了望天,感觉很迷惑。
黎小姐居然受伤了?!
黎俏对着他们点头示意,也没多说,挽着商郁,另一手拎着小布袋,不紧不慢地走向了她的宿舍。
望月想跟上去看看,结果被落雨扯着衣领子拉了回来,“别去,老大他们需要休息。”
追风嘴里还咬着烟,指着落雨红肿的颧骨,“你们这是打群架去了?”
“嗯,差不多。”
望月和追风面面相觑,尔后一左一右勾着落雨的肩膀,拉着她往操场走去,“来,给我们讲个故事吧。”
卫朗杵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身影,想了想,还是一瘸一拐地自己找地方疗伤去了。
全都是塑料。
……
宿舍,黎俏拉着商郁推门而入。
这男人从离开集市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
全身的力量仿佛还没卸下来,整个人都显得很僵硬。
黎俏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床上,转身准备去拿水杯,左手腕却被商郁依旧滚烫的掌心狠狠攥住。
男人呼吸粗重,手指微微颤抖,视线锁定的地方,是黎俏空荡荡的手腕。
他克制着自己的力道,眼神里惊现挣扎,“腕表?”
商郁一开口,黎俏的心彻底沉了。
那种沙哑又粗糙的声线,完全听不出他原本的音色。
黎俏手指微动,滚了滚嗓子,“比赛前,我摘了。”
当时她把手机和腕表都交给了南盺。
商郁阖眸,抿着唇,满是压抑地口吻低语,“拿回来……”
黎俏把布袋放在床边,抬手拨开他额前凌乱的碎发,“好,我一会去拿。”
男人很执拗,捏着她的手腕轻推了一下,“现在去。”
黎俏小小地后退了半步,看着他的脸颊,摇头轻叹,“她还没回来呢。”
说着,她又再次向前,左手腕向外拉开,借势就准备坐进他的怀里试图安抚。
殊不知,变故突生。
黎俏知道他仗着意志力隐忍着症状发作的影响,却全然没料到他已经濒临失控。
狂躁症的暴力倾向从不会区分攻击对象。
以至于她刚刚弯腰靠近商郁,他的身体比意识先做出了反应。
黎俏身上有伤,反应力和速度不能和平时相比。
就这么一瞬间,男人突然间以非常大的力道将她甩开,眼眸赤红如血,肌肉再次贲张虬结。
黎俏猝不及防地被甩开,左侧腰的受伤部位直直地撞在了桌角。
浑身疼,骨头都疼。
黎俏单手撑着桌面,还没缓过神,头顶就落下一片阴影。
她不知道商郁现在还有多少理智可言,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黎俏警惕地观察着男人,发觉他现在整个人都表现出一种不正常的亢奋状态。
商郁走到黎俏跟前,俯身的姿势都略显僵硬,烫热的掌心一把就扣住了她的下颚,猩红的眼神极其骇人,“你答应过我,打架不会再受伤。”
------题外话------
万字小爆更,奉上。
第600章 宝宝我疼
黎俏的下颌骨被男人捏在手里,闭了闭眼,很是无奈。
行吧,偏执症也发作了,伴随着暴力倾向,她今晚会不会被他捏碎?
黎俏抓住他的手腕,拇指一下一下摩挲着他的肌肤,“你别生气,以后不会了。”
商郁压下俊脸,和她近在咫尺,“你每次都这么说。”
此时,眼前的男人让黎俏很陌生。
那双充血的眼眸,阴鸷的神情,还有他固执己见的想法,和往日里的作风有着天差地别。
可你又不能和偏执患者理论对错。
因为他所饱受的痛苦外人同样无法体会。
黎俏垂着眼睑,嘴唇发白,弹指一念间,她就放弃了挣扎,重新看向商郁时,以怀柔政策向他示好,“疼,轻点呗?”
“你也知道疼?”闻声,男人没卸下力道,反而更用力地捏紧了她的下颚。
黎俏脑门沁出细汗,阵阵眩晕感如潮水般袭来。
她稍稍用力按着商郁的手腕,喘息了几秒,直视着他的眉眼,继续诱哄,“宝宝,我疼。”
然后,力道小了。
黎俏眼底划过一丝诧异,看了眼别处,又睨着男人试探般唤道:“宝宝?”
这两个字,可真腻人。
但似乎……起作用了。
一时间,宿舍里没了声音。
商郁半蹲在黎俏的面前,漆黑深邃的眼眸里浮现出痛苦的挣扎。
黎俏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倾身向前往他怀里钻,同时勾住他的肩膀,轻轻啄着他的嘴角。
两人唇瓣相贴的那一刻,她明显感觉到男人肢体上的抗拒。
但眼下,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浅吻在她的主导下渐渐变成了法式热吻。
狂躁症的暴力倾向似乎被她的温柔缱绻所熨帖折服。
但后续影响犹在。
比如,商郁圈着黎俏的腰,把她按在怀里深吻时,坚硬的肌肉毫无意外地压在了她的伤处。
他的病症发作,导致亲密行为都被染上了暴力的色彩。
宿舍里的温度在急剧升高,空气也变得暧昧滚灼人。
可是几分钟后,由于商郁的臂弯一直勒着黎俏侧腰的伤处,持续加剧的力道使得黎俏难以支撑,持续不断的眩晕感让她软在了他的怀里。
黎俏罕见的晕了。
什么都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而她被撕坏的T恤,露出了雪白的肩膀,那上面还挂着一个被咬出来的牙印血痕。
伤上加伤。
……
惊心动魄的一夜,在后半夜又掀起了一次波澜。
黎俏发烧了,商郁不见了,一同消失的还有三助手和卫朗。
此时,深夜三点,黎俏高烧不退,工厂所有的医生都围在宿舍床前,该打针的打针,该输液的输液。
黎三连衣服都没换,还穿着挂满褶皱的衬衫和脏污的西裤,紧抿唇角看着黎俏烧红的脸颊,冷声问道:“他们出门了?”
南盺点头,“我问了工厂的保安,说是开车出去的,一个小时前就走了。”
要不是她刚才过来想看看俏俏的情况,也就不会发现她呼吸粗重还发了高烧。
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衍爷带着手下干嘛去了。
黎三低咒一声,胸腔堵着一口气,难以纾解。
这时,工厂的医生抬头看了看点滴,转身对黎三道:“三爷,七小姐没什么大事,她这是过度疲劳外加伤势没有及时处理引起的发烧,退烧后多休息休息就会好的。”
“确定?”黎三眉头紧锁,“她回来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发烧?”
医生回答不上来,只能讪笑道:“这……可能是累的。”
也不知道哪个丧心病狂的狗东西,打架就打架,怎么还咬人呢?
七小姐身上被撕坏的T恤还没换下来,那肩膀上有个血牙印,看起来挺触目惊心的。
这年头,打架都不讲武德了?
……
清早,晨光熹微,天空还泛着黎明前的青灰。
宿舍没拉窗帘,淡淡的光线落进来,黎俏皱了下眉头,感觉很不舒服。
又热又渴。
她眼睫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