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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什么事啊?”
副局长瞧见警员慌慌张张的样子,摆出一副官架子训诫道:“说多少遍了,身为警员遇事要沉着冷静,不能……”
警员不敢耽搁,强行截断他的话,匆匆道:“副局,出大事了。酋长院刚刚打了电话,说我们关押了友国的高阶人士,触犯了外交关系法,他们已经派人过来做交涉了,让我们准备好关押的材料和依据。”
副局长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洒到了警裤上,“你、说、什、么?”
酋长院是帕玛最高权力机构,直接打来电话问责,可想而知事情多严重。
办案警员面如土色,紧紧攥着门把手,“副局,是真的,酋长院和友国大使馆的人马上就到了。怎么办,要不要通知局长?”
“局长休假联系不上,别愣着了,赶紧去查,关押的嫌疑人里谁是友国的高阶人士,快去。”
副局长无暇顾及警裤上的茶渍,放下水杯就催促警员尽快调档案。
兹事体大,容不得他心存侥幸。
友国高阶人士、外交关系法、大使馆交涉……
这几个字眼单拿出来都能压死他,更别提组合在一起那就宛若催命符。
十分钟后,三份关押资料被摆在会议室的桌上。
副局长冷汗涔涔,抹了把脸,翻开资料看了看,“确定只有这三份?”
几名办案警员站在他对面,惶惶不安地点头,“副局,酋长府没说具体是哪个友国,但我们查过了,只有这三个在关押的人是外国国籍。”
副局看着关押材料和依据,紧绷的情绪松懈了不少。
这三个人都符合关押条件,一个米国贩毒人员,一个英帝寻衅滋事人员,另一个是澳国袭警人员。
副局擦了擦汗,把资料往桌上一堆,松了口气,“都是作奸犯科的人,大使馆就算来了我们也有正当理由拒绝交涉。”
闻声,办案警员私下交换视线,内心依旧忐忑不安。
倘若真是作奸犯科的人,酋长府怎么有脸问责?
可除了这三个人,确实没有其他人国际友人了。
……
临近正午,副局已经彻底放下了心头的顾虑,他时不时看一眼腕表,似乎等的不耐烦了。
又过了几分钟,辅警来汇报,酋长府和大使馆的车已经到了。
副局长拽了拽警服,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警衔肩章,迈着从容自信的步伐去了警署门前迎接。
“宁议长,您好您好,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副局长热情地走上前企图和对方握手,他面带笑容,心里却无比震惊。
没想到酋长府竟然派来了酋长的亲弟弟,时任议长的宁远洋。
此时,姿态挺拔神情肃穆的宁远洋只是敷衍地看他一眼,随即对着身侧的人摊开手,介绍道:“这位是缅国大使馆特命全权大使,萨伊本先生。”
副局长二次震惊。
这他妈是大使馆最高级别的外交代表。
宁远洋不理会副局长的震愕,对着萨伊本做出邀请的手势,“萨先生,里面请。”
萨伊本双眸炯炯,一身正统的黑西装白衬衫透着外交使节的礼仪和倨傲。
接待室,副局长命人端来了两杯茶,又递出了三份卷宗资料,站在桌角讪笑道:“宁议长,咱们警署截止到今天关押的三位友国人士资料都在这里了,您二位……先看看。”
宁远洋随手一翻,萨伊本也拿起看了看。
短短几秒钟,萨伊本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对方操着流利的帕玛语,口吻很生硬,“宁议长,这是什么意思?”
宁远洋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转眸睨着副局长,敲了敲桌面,“你确定只有这三个人?”
“没错啊。”副局长心里打鼓,生怕影响两国外交关系,下意识建议道:“要不……我带二位去关押室看看?”
别说缅国高阶人士了,最近的案子连缅国人都没有,这位萨伊本先生肯定是搞错了。
副局长越想越觉得不忿,简直是欲加之罪。
宁远洋偏头,客套地问道:“您意下如何?”
萨伊本抿着唇,兀自站起来,“可以。”
转眼,副局长带着他们走向了关押室。
途中他还在喋喋不休,“宁议长,这次恐怕是个误会吧,警署很少会关押缅国人士,而且卷宗您也看过了,真的没有。”
宁远洋目视前方,以余光睨他一眼,“有没有等萨伊本先生看过才知道。”
缅国大使馆的最高级别代表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
何况这次陪同前来,是他大哥酋长宁远航的意思。
不多时,他们来到关押室附近,萨伊本每走过一间关押室,脚步都会顿一下。
眼看着走到了尽头,只剩下最后一间,副局长的心也终于落了地,“宁议员,您看这事……”
酋长府如此兴师动众,他也想要个说法。
恰在此时,最后一间关押室的栏杆前,萨伊本顿住身形,只一眼他双腿并拢,手掌垂在身侧,无比恭谨地九十度弯腰,声如洪钟,“见过丹斯里。”
副局长:“???”
丹什么?
宁远洋目光微诧,疾步走过去,低声问道:“找到了?”
萨伊本没回答,依旧保持着弯腰鞠躬的姿态。
直到关押室里传来了黎俏清清淡淡地语调,“萨叔叔,别这么客气。”
第685章 以权压权
此时,副局长的脸色已是笔墨难容。
黎俏那声萨叔叔,几乎让他肝胆俱裂。
所以,这位超过了关押时效还不肯离开的商氏少主女朋友,就是所谓的缅国高阶人士?!
不对吧。
副局长一激灵,连忙给警员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尽快调出黎俏的关押资料。
他记得,她签字的文件上,明明写的是帕玛公民。
萨伊本直起腰,双手背在身后,目光紧锁着黎俏的身影,“有没有受伤?”
黎俏摊手笑了笑,“没有,您别担心。”
宁远洋嘴角抽搐了一下,敢情这位外交大使以为他们会动私刑?
“萨先生,既然人找到了,那我们……”
萨伊本抬起手,公事公办地说道:“麻烦先开门。”
宁远洋招呼着副局长,而接到电话的警员也拿着钥匙和关押资料跑了过来。
关押室的门打开,萨伊本二话不说就走了进去,“请各位先移步,我们要单独谈谈。”
宁远洋客套地应声,转首就严肃地说:“你们跟我过来。”
走廊拐角,副局长捧着黎俏的文件,满头大汗地支吾,“这、这……宁议长,她是咱帕玛的公民,不该是缅国人士啊。”
帕玛没有双国籍的体制,身为独立国,谁都知道帕玛公民的身份有多么高贵。
这时,宁远洋拿过资料翻看了两页,“公民信息系统里也查过了?”
副局长刚要点头,一旁的警员扯了扯他的衣摆,“副局,她……还不是帕玛公民。”
“什么?!”
警员小心翼翼地看着宁远洋和副局长,干巴巴地解释道:“准确的说,她只是……拟帕玛公民,国籍手续还没走完流程。”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拟定入籍人员按照惯例都视同本国公民。
也因此酋长院问责时,他们从来没想过和黎俏有关。
宁远洋捏了捏眉心,指着副局长点了点,“你们太大意了。”
见状,办案警员目光闪了闪,想到了一个完美的推脱理由,“宁议长,这事也不能怪我们,今天上午十点就已经过了关押时效,我们要放她走,是她自己不走。”
“当真?”宁远洋惊诧地挑起眉梢,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当时怎么说的?”
警员看向了副局长,见他使了个眼色,便如实陈述道:“她就说了一句,记得让明家主亲自来……”
宁远洋还在斟酌这句话的用意,副局长却突然茅塞顿开,豆大的汗珠开始往下坠。
明白了,他终于明白了。
黎俏故意不走,又让大使馆最高外交代表偕同酋长院来警署认人,此举分明是为了曝光丹斯里的身份,以逼明老亲自……请她出去。
这才是她那句话真正的含义。
——记得请明家主亲自来。
真想离开警署,何需搬出缅国身份,商氏就能做到。
明家不讲证据让她赔偿文化园损失,警署又偏帮明家,私自越权对她进行了关押……
而黎俏给出的致命反击就是让他们全部成了戴罪之身。
真是好一招以权压权!
思及此,副局长有些腿软,他甚至能够想象这件事引起的连锁反应。
缅国高阶人士被分区警署私自关押,破坏了两国外交关系法。
黎俏身为缅国荣誉丹斯里,大使馆有绝对的理由可以向酋长院施压交涉。
到那时,整个办案过程都会成为把柄,因为警署的确没有证据证明是黎俏烧毁了文化园。
上升到两国外交关系的层面,明致远不能不来,除非他想变成国家罪人。
不论哪一个环节,警署有错,明家有错,唯独黎俏全身而退。
副局长办案这么多年,一点蛛丝马迹就能推测出事件大致的走向。
以上种种,让他悔之晚矣。
黎俏这案子从最开始他就该秉公办理。
不多时,萨伊本一个人从关押室走了出来,并顺手合上了铁门。
副局长已经快站不住了,外交代表的做法印证了他的猜测。
宁远洋信步上前,蹙眉看向身后被他关上的铁门,面露狐疑,“萨先生?”
萨伊本抿着唇,目光深沉地与之错身而过。
他什么都不说却胜似千言万语。
这位代表了缅国大使馆最高领导的萨伊本先生,直接走出了警署,坐上大使馆的车直奔帕玛酋长院。
宁远洋心道不妙,也钻进车厢让司机赶紧跟上。
临走前,他表情沉重地看向副局长,下了最后通牒,“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如果外交大使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