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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晞挑了挑眉,意味很明显。
卫昂心知瞒不住,索性直言不讳,“是的,疗养院那边刚打来电话,有几个精神失常的病人不知什么原因突然袭击了她,可能是受到了刺激,她现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让人救治,据说流了不少血。”
“唔”骆晞不咸不淡地点点头,“我让人干的。”
卫昂目瞪口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骆晞看着远处,神色微凉又透着玩味,“你说,精神失常的病人,会有求死的意识么?”
卫昂张了张嘴,半天才憋出一句:“不知道,我没也精神失常过。”
骆晞抿唇睨着他,随即昂了昂下巴,“那就一起去看看,反正我吃饱了。”
明岱兰能骗得过所有人,但一定骗不过她,也骗不过敏锐的黎俏。
一点点小波折就扛不住了,那她的下半辈子该怎么坚持?
另一边,晚饭结束后,黎俏准备陪着商郁回医院。
临上车前,她意外接到了骆晞的电话。
黎俏站在车尾看着男人端坐在车厢的身影,不禁眯了眯眸,“我没意见,如果是治疗需要她配合,你怎么样都可以。”
手机那端,骆晞笑意狡黠,“行,那我今晚就带她回医院。”
此时,身在疗养院的骆晞,满目讽刺地瞧着狼狈负伤的明岱兰,她发髻凌乱,坐在床角怔怔地发呆,左手腕有一道很深的外伤,还在汩汩流着血。
骆晞毫无同情心地扬起眉梢,侧目对卫昂说道:“麻烦你和疗养院打声招呼,今晚我们要带她去医院,过几天再把人送回来。”
卫昂应声,看了眼不吃不喝也不肯治疗的明岱兰,没什么表情地转身出了门。
如今的明岱兰,没有了商氏的庇护,日子并不好过。
疗养院自配的护工每天要负责七八名病患的日常起居,断不可能全天候照顾她。
类似今天这种群殴时间,在疗养院也屡见不鲜。
卫昂倒是没觉得她可怜,罪有应得罢了。
明岱兰被萧弘道利用多年,反倒是靠着装疯卖傻躲过了制裁,这未免太便宜她了。
当晚,黎俏回到医院,寻了个借口便去了楼下的病房。
商郁目送她离开,待房门关闭,便徐步走到窗前从裤袋里掏出了手机,“进度如何?”
“老大,还需要一点时间。”追风干巴巴地回答了一句,语气特别小心翼翼。
男人抿起薄唇,俊脸拂过一丝不悦,“加快速度。”
追风生无可恋地点着头,“知道,我这没日没夜的监工呢,再说”
话音未落,听筒里便传出了断线提示音。
追风拍了下头顶的安全帽,望着眼前的新建筑,要不来跟钢管穿死他吧。
老大就不能给他安排点人干的事?
他现在和包工头有什么区别?
与此同时,黎俏徐步来到楼下的病房,还没进门,就听见了骆晞的冷嘲热讽,“你要是真想死,窗户开着呢,要不要跳下去?”
黎俏脚步一顿,不免扬了下眉梢。
骆晞对明岱兰似乎有敌意。
身为心理医生,她很少会有这么尖锐的一面。
病房里,明岱兰依旧表情呆滞,不管骆晞如何挖苦讽刺,她始终不言不语。
这时,黎俏没什么耐心地推门而入,视线扫过明岱兰,尔后看向骆晞,“厚颜无耻的人,没有寻死的理由。”
“那倒是。”骆晞招手让黎俏坐下,“不过我可以让她求死不能,你说要不要试试?”
黎俏漫不经心地弯了弯唇,“只要别耽误少衍的治疗,一切都随你。”
骆晞睨向眼皮轻颤的明岱兰,斜斜地扬起嘴角,“当真?万一你爸他”
“爸要是想管,早就管了。”黎俏支着额头,唇角勾起笑弧,“你身为高级催眠师,有没有可能在病人的潜意识里植入某些记忆?”
低眉顺目的明岱兰,眼皮颤抖的更加剧烈。
骆晞怔了怔,难掩惊讶,“你是想让我”
她还没说完就看到黎俏轻缓地点了下头,“外伤早晚都能痊愈,要活在痛苦里,光靠装疯卖傻怎么够。”
“啧”骆晞敛了敛神,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味,“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之前没有尝试过。”
黎俏叠起双腿,手指抚摸着凸起的小腹,“有现成的实验品,怕什么呢。”
骆晞有些抑制不住兴奋,伸手就照着黎俏的脑袋揉了一把,“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
这时,明岱兰终于装不下去了,她蜷起包着纱布的手指,幽幽抬眸,“黎俏,你敢”
可能许久没有说话,她的嗓音格外沙哑难听。
明岱兰开口的瞬间,站在角落里的卫昂差点没骂街。
她居然真的在装疯卖傻!
黎俏和骆晞目光交汇,两人眼底都流露出意味深长的幽光。
“萧夫人,别来无恙。”
明岱兰长久以来的坚持,在黎俏和骆晞的对话中彻底土崩瓦解。
她可以承受装疯卖傻的后果,却摸不准黎俏的狠毒。
骆晞是催眠师,她前几天就见识过她的厉害了。
能不知不觉地让她陷入沉睡,并且挖掘出所有她想要的信息。
催眠这两个字,听起来就足够令人胆寒。
明岱兰神情晦涩地看着黎俏,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她,“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
第1013章 你很美可他不爱你
黎俏泰然自若地望着她,眉眼凝结出戾气,“你、也、配?”
“你到底想怎么样?”明岱兰发髻凌乱,哑着嗓子低吼,“我装疯卖傻也是你们逼的,凭什么要这么对我,阿樽不会同意的,他不可能会让你们对我为所欲为。”
黎俏对明岱兰的憎恶全都写在了脸上,她勾唇,目光犀利如刃,还没继续开口,门外陡然响起了商纵海低沉冷漠的强调,“丫头逼你什么了?”
商纵海深夜来了医院,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缅国佛堂一别,明岱兰苦寻的阿樽踏着夜幕徐徐出现在眼前。
黎俏和骆晞同时起身相迎,不大的病房里也蔓延出诡异的气氛。
不知是不是错觉,黎俏好像听到了一声略显嘲讽的轻呵,来自骆晞。
彼时,夜幕浓稠,商纵海负手走进病房,白炽灯落在他的镜片上,折射着刺目的光圈。
明岱兰一下就红了眼,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你来了……”
她等了这么久,他还是来了。
说来也讽刺,这段时间她整日念叨着阿樽的名字,可是当她真正和商纵海相遇,却没有底气唤出口。
当明岱兰距离商纵海越来越近,她的眼泪也难以抑制地汹涌而出。
半米之遥,一条手臂横亘在两人中间,生生阻住了她的步伐。
明岱兰堪堪站定,越过那条手臂就想抓住商纵海的衣襟,哽咽地诉衷肠,“阿樽,你听我说,我有苦衷,我真的……”
“诉苦就不必了。”商纵海挥开她的手,漠然地抿唇,“你的苦衷,并不重要。”
明岱兰无助地摇着头,“我知道我错信了萧弘道,可是你们……”
“好了。”商纵海烦躁地皱起浓眉,“你永远都觉得自己情有可原,被利用了大半辈子,你还有脸替自己诡辩?”
这是黎俏第一次听到商纵海如此言辞犀利的讽刺。
明岱兰半张着嘴,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我没有诡辩,这是事实。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吧,不然……你今晚不会来。”
骆晞在一旁凉凉地说道:“不好意思,是我叫他来的。”
明岱兰执拗地望着商纵海,对她的话置若罔闻,“阿樽……”
“别叫了。”骆晞眉眼沉沉地看着明岱兰,“两天后我还需要你配合我的治疗,今晚叫你前夫过来,就是给你看他最后一眼的机会。”
“你在胡说什么?”明岱兰怒目相向,“我不会配合你的。”
骆晞余光扫了眼商纵海,要笑不笑地哼了一声,“你不是觉得愧对你儿子么?怎么到了现在,又不肯配合了?”
明岱兰闪了闪神,强词夺理道:“他有病也未必是我造成的,你们……”
“啪——”
一个突兀且响亮的耳光砸在了明岱兰的脸上。
商纵海动的手,且力道之大直接将她掀翻在地。
明岱兰懵了几秒,耳膜嗡嗡作响,短暂失聪。
她捂着脸匍匐在地面,难以置信地喃喃,“你打我……”
此时,商纵海单手背在身后,面色是少见的阴沉,“你若还是个人,就不该认为少衍的病与你无关。”
明岱兰一边流泪一边苦笑,“你最恨我的时候,也没动手打过我,商纵海,你变了。”
“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给我好好配合少衍的治疗。”商纵海睥睨着地面,口吻冷漠又无情,“你明家三十口人命,还有萧叶柠的命,都在你一念之间。”
明岱兰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怔忪了两秒,又哭又笑地摇头,“你就知道威胁我?有能耐你把我也杀了。”
这一刻,黎俏清清楚楚地从商纵海的眼睛里读出了杀意。
他真的动了杀她的念头。
黎俏漫步上前,淡声说道:“爸,不早了,我送您下楼。”
商纵海闭眼缓了口气,转身时看向骆晞,“别让她死。”
骆晞嘴上说没问题,但内心却觉得可笑至极。
他还是舍不得吧?
楼外,黎俏陪着商纵海往停车场的方向踱步,她侧目看了一眼,斟酌着问道:“骆晞叫您过来……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安排?”
“嗯。”商纵海捏了捏眉心,“两天后少衍的最后一次催眠治疗,需要我和明岱兰在场。”
黎俏脚步一顿,“也需要你出面?”
商纵海叹息着应声,“厉昀小子刚和我聊过,如果这次能够彻底把少衍从那次意外中引导出来,他就不需要再进行MECT治疗。”
解铃还须系铃人。
即便少衍的偏执症状有所转移,但根源还在明岱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