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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走后,黎三默不作声地把三束玫瑰花翻了个遍,终于找到了一张藏在花茎里的粉色卡片。
——鲜花是浪漫的代言,南盺是美丽的代言,愿你永远绽放如初。r。r
恶心!
黎三看到卡片上的寄语,瞬间浮现出恶心二字。
很快,阿瑞去而复返,“三爷,问过了,这些花不知道谁买的,都是送南姐的。他们说……您要是喜欢,可以去保龄球馆随便拿,据说还有七八束没蔫的。”
“保龄球馆?”
阿瑞眸光微闪,“是南姐的助理帮忙建的。”
南盺喜欢打保龄球,工厂里人尽皆知。
黎三单手掐腰,鼻腔哼了哼,“过去看看。”
……
下午两点,南盺和白婵回了边北工厂。
后座,白婵抱着一束玫瑰一束百合,轻车熟路地送去了保龄球馆。
“桑先生,我这边接不了太多的订单,如果还有生意,可以介绍给总工厂。”
桑易拿着一枝玫瑰花,一步三晃地走在南盺身边,“那怎么行,黎三爷肯定不差我这点小生意,还是介绍给你更划算,嗝~”
南盺嗅着周围的酒气,稍稍往旁边挪了两步,“那我先谢过桑先生了。”
“你看你,都说了别见外,叫我桑易或者易哥就行。”桑易转着手里的玫瑰花,很有心机地靠近南盺,“鲜花配美人,送……”
话未落,桑易就搓了搓后脑勺,总觉得有道视线如影随形,连带着周围的温度都降低了。
“桑、易!”
蓦地,有人唤他,听声音不太友善,跟叫魂似的。
桑易拧着眉头回身,“叫你爷爷……咳,哎呀,黎三爷,幸会幸会,好久不见。”
转移话锋的瞬间,可以说非常狗腿了。
此时,黎三穿着纯黑色的衬衫和西裤,领口敞开的扣子里面,微微露出了白色的背心边缘。
桑易举着玫瑰花就准备过去攀谈,但男人却偏头吩咐阿瑞:“送桑先生回去。”
“那怎么好意思,三爷,我自己走就行。”
桑易是个聪明人,捕捉到男人阴郁的眉眼,猜测这土匪估计是心情欠佳,便随口客气了一下。
哪知,黎三径直越过他,“那就不送了。”
桑易讪讪一笑,扬手和南盺道别,“盺盺,回见。”
南盺笑着颔首,“好,易哥慢走。”
盺盺?
易哥?
黎三斜睨着南盺,语气很冲:“叫的这么亲热,要不要再给你们几分钟话别?”
“那倒不用,来日方长,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
南盺本就生的美,满身风情韵味,桃花眼一勾一挑,足以乱人眼。
黎三这会儿就有点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是被她迷得,还是被她气得。
两个人站在停车场附近,午后的日头毒辣燥热,南盺用手扇了扇风,扬眉问他,“还有事吗?”
黎三阔步向前握住了她的手腕,“这谁的工厂?没事我不能来视察。”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找不痛快。
南盺低头拍他的手背,“我看你不像视察,倒像寻衅滋事,撒手。”
黎三不仅没松开,还更用力地攥紧了她,“南盺,你差不多得了,折腾什么,就不能好好在一起?”
“你这是想好好在一起的态度?”南盺不挣扎了,任由他把自己的手腕越捏越疼,“老大,黎三爷,你什么时候能把我当成你的女人,而不是你的手下?”
黎三察觉到南盺微蹙的眉头,下意识松了手劲儿,“不都一样?”
南盺踢开脚下的石子,怅惋地叹了口气,“你看,所以我说你不是非我不可。在你心里我和其他人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我陪睡,他们不陪。你有一百多名女手下,只要你想,她们都可以变成第二个我。”
这才是根源问题。
手下和女人,黎三始终没有区分开来。
有很多次,他前一刻还和南盺卿卿我我,下一秒却可以当众训斥她。
他从来都没有维护自己女人的觉悟,因为他还是更多的将南盺视为左膀右臂,而不是亲密爱人。
“陪睡?”黎三板着脸,“你是在恶心自己还是在贬低我?”
南盺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就像你说的,都一样,没差别。”
黎三别开脸,隐隐有些烦躁,“南盺,你跟她们不同,这没有可比性。”
“谁知道呢?”南盺抽回自己的手腕揉了揉,“咱俩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正常,我现在只是在拨乱反正。”
南盺和黎三在一起,是顺势而为。
彼此都有情愫,日日相伴,就这么自然地发展成了男女关系。
可是回过头来才发现,他们之间缺失了很多必要的环节。
不管是男追女,还是女追男,总要有个互诉情意的过程,可她和黎承都没有。
俏俏说的很对,稀里糊涂的牵手睡觉,那不是情侣,顶多算互相慰藉。
黎承默认他们在一起了,南盺也一直这样认为。
可是真正分开以后,他们这段畸形关系下的所有矛盾才逐渐浮出了水面。
第1251章 黎三给南盺送花
这时,黎三压下烦闷复杂的情绪,侧目睨着南盺,“我头一回听说分手叫拨乱反正。”
“那你就当我强词夺理吧。”南盺揉着手腕慢慢踱步,“想追你就追,不想追也别勉强,谁离开谁都能活。”
以前她觉得自己对黎承情根深种,可以不计后果的和他在一起。
但时间证明,女人都贪心,从身到心,从一天到一年,再到一辈子,想要的会越来越多。
如果黎承给不起,那她宁愿忍痛割爱,总好过无休止的自怨自艾。
南盺踏着遍地的骄阳渐行渐远,她明明还是印象里明媚如春雷厉风行的女人。
可黎三却突然看不懂她了。
不过就是男女这点事,真的有必要上纲上线?
不多时,黎三准备打道回府,他需要时间梳理南盺的那些话。
但转身的前一秒,右侧的保龄球馆徐徐走出来一个人,白衬衫灰西裤,身形瘦削高挑,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投来了一道视线。
那人用中指扶了下镜框,透着轻蔑和挑衅。
“那谁?”黎三嘬着腮帮朝前方昂首。
阿瑞张望了两眼,“哦,南姐的助理,叫小白。”
确实像个斯文的小白脸。
黎三审视了几秒,亲眼看着白婵走到南盺的身边,紧接着就拉起了她的手腕细细端详。
这举动何其的亲密。
黎三无法描述当下的心情,类似讽刺,又类似不悦,更多的是说不出口的愤懑。
瞧瞧这女人活的多滋润,不但招了个男助理,连保龄球馆都塞满了鲜花。
黎三绷着俊脸转身上了车,钻进后座就掏出一根烟大口大口地抽了起来。
阿瑞时不时瞥着后视镜,忍了半路,终于试探地问道:“三爷,您和南姐吵架了?”
男人没好气地冷嗤,“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吵了?”
“那倒没看见,我就是觉得南姐最近有点不太对劲儿。”
“呵。”黎三凛凛地勾起唇角,“连你都发现不对劲了,她还死不承认。”
阿瑞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三爷,我不是说南姐有问题,只是她以前从来都不收别人送的鲜花,包括合作伙伴的饭局也能推就推。但现在您看……”
黎三眼皮一跳,抬眸看向后视镜,“以前也有人给她送花?”
“是啊,好多呢。”阿瑞边说边用单手比划,“我见过最夸张的一次就是有人给南姐送了九千九百朵的心形玫瑰墙,老好看了。”
黎三心口微窒,幽幽看向了窗外,“谁送的?”
“那我就不清楚了。咱南姐好歹是边境第一美女,追她的人数都数不过来,送花不算什么,我还见过给她送游艇送房子的。”
黎三逐渐呼吸不畅,想扯开衣领透透气,伸手一摸才发现领口本就是敞开的。
这些事,他从未听说。
南盺……边境第一美女吗?
他还真不知道。
……
这天之后,又过了三天。
南盺和黎承宛如两条无法相交的平行线,忙碌在各自的工厂,没有联络,也没有见面。
周末,上午十点。
南盺和白婵在保龄球馆里打球,身为助理,白婵平时话很少,但只要开口便是重点。
“南姐,你为什么喜欢打保龄球?”
南盺姿势优美地扔出保龄球,抹了把汗,笑道:“可能我上辈子是个球。”
白婵:“……”
保龄球入洞,十个球瓶全部倒了。
恰在此时,门口传来敲门声,白婵上前开门,听完对方的阐述,便回眸道:“南姐,工厂门口有快递,需要你本人签收。”
“什么快递啊?”
白婵看了眼门外的保安,“他也不知道,东西被盖住了,据说很大,我陪你去看看?”
南盺不耐地放下保龄球,捞起毛巾挂在脖子上,“真麻烦。”
不多时,几人来到工厂铁门外,南盺抬眸就见到一辆货车停在路边。
司机打开货箱的后门,并把签收单递给南盺,“南小姐,麻烦您先签收,然后找人开始卸货吧。”
南盺签下自己的大名,仰头看着货箱里盖着红布的东西,“那是什么?”
司机一脸幽怨地道:“您还是自己看吧。”
白婵仰头打量了几眼,“看起来像个背景板。”
南盺甩了下毛巾,“你上去把红布掀开。”
白婵动作麻利地跳进货箱,将那块长达三米的红布扯开后,映入眼帘的依然是鲜艳的红。
心形玫瑰花墙。
四周是红玫瑰,正中间是白玫瑰勾勒出的心形图案,上面还挂着一个卡片。
这时,司机打开小本本,念出了发货人要他转达的话,“一万零一朵玫瑰,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