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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谢谢……”董牛哽咽着,他没想到一个萍水相逢的小姑娘能帮他帮到这种地步。
他们几个身上又脏又臭,老太太都有些受不了了,可这小姑娘却一点都不嫌弃,神色如常地帮二爷爷跟驴粪蛋儿摸脉,检查他们的身体。
董牛对赵香柚感激极了。
“姑娘,以后有啥事儿用得着我们这帮乞丐的时候,您尽管说,我不收您的钱,拿命帮您办!”他啥也没有,只有这条贱命能当作报酬。
老头儿跟小孩儿是一身的病,老头儿还断了三根肋骨,小孩儿的一条腿骨折。
董牛的话赵香柚并没有放在心上,对她来说,不管是老头儿还是小孩儿,都是送上门来的病患。
她不可能放走。
肯定会尽心尽力地给他们治疗。
“他们两个留在我家,你要留下来照顾他们吗?”快到家的时候,赵香柚问他。
董牛忙道:“我留下来照顾他们!”小姑娘愿意帮着救人对他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他不能再给人添别的麻烦。
“那你到我家之后就要洗澡换衣裳,不然可不敢让你照顾病人。”
“你也别担心衣裳,到时候你穿小厮的衣裳。”施乐丞不要脸地跟着他们住呢,他的下人多,不缺衣裳。
“多谢姑娘。”
到了家里,赵香柚就吩咐人去收拾客房,去烧洗澡水,找干净衣裳出来。
然后就扯着嗓子喊:“师父,有两个病人,一个断了三根肋骨,一个断了一条腿!”
满怀感激的董牛:……
他怎么觉得小姑娘的声音特别兴奋?
“啪!”董牛给了自己个儿一个耳光,他怎么能乱想恩人呢?恩人之所以语气轻快一定是因为有她师父在,二爷爷跟驴粪蛋子的伤病就有救了的缘故。
她的声音落下,两个白胡子老头儿从屋里跑了出来,顾不得眼前的病人有多脏,抬手就把脉。
“我先开个方子给他们喝,老古,你去准备手术?”刁大夫对古郎中道,‘手术’这个新鲜词儿也是后来从古郎中嘴里听到的。
“一会儿我给你打下手。”
说完,他笑眯眯地对赵香柚道:“小赵大夫呀,你去准备几份切结?”
“好滴呀!”赵香柚没有推辞,答应了下来。
她哒哒哒跑去屋里写切结,这头董牛被带下去洗澡换衣裳,两个病人也被家里的下人收拾干净,换了身儿衣裳。
老头儿跟小孩儿都还有意识,赵香柚就当着他们的面儿把切结念了一遍,“你们受伤啦,需要接骨,但是接骨的过程中有可能出现危险,而且即便是骨头接好了之后,你们也可能发烧,并且会因为一些突发的症状失去生命……
你们如果同意接骨,就在切结上签字画押,如果不同意,那我们就只能给你们开点药,你们拿回家去喝……”
“我们愿意治!”老头儿气息微弱地道,反正若是不治他也活不了几天了,还不如拼一把。
叫驴粪蛋子的小孩儿也点头说愿意,画押这个程序进行得十分顺利。
“那就先给驴粪蛋儿治吧!”古郎中说,“老爷子先吃两副药养几日再说。”肋骨不比腿骨,要慎之又慎,若是能用传统的接骨法子治疗是最好的。
“嗯,那就这样吧,小伙子,这位老爷子就交给你先照顾着了!”刁大夫对董牛道。
驴粪蛋被送进了专门被古郎中和赵香柚打造出来的手术室中,屋里的每一盏灯后头都立着一块儿程亮的铜镜,整个屋子将灯全部点亮之后,虽然比不上后世的灯光,但也算得上是十分亮堂了。
第322章 比赛
驴粪蛋子的手术十分顺利,刁大夫全程观看,着实被震惊住了。
第二次做打骨钉的手术,古郎中就顺手了不少。
当然,这个孩子的伤情也很是严重,并不是上夹板就能治好的,这点医德赵香柚跟古郎中还是有的。
“等小柚子去杏林堂比试过了,就带着这两个病人一起去施公子的别院住吧!”刁大夫道,别院还有一个观察中的病人呢。
古郎中颔首答应了,他还是很牵挂别院里的病人。
这一天赵香柚忙死了,除了接骨手术,还得将所有乞丐的脉案写下来,治病需要的药丸写下来,然后给古郎中和刁大夫瞧,等两位大夫做出调整,她又开始配药做药丸。
刁大夫:……
真真儿不像个四岁的孩子呀,他的药童,十二三岁了做药丸的手法都没这四岁的孩子娴熟。
“这孩子聪明还刻苦!”古郎中看出了刁大夫的震惊,就十分骄傲地解释了一句。
刁大夫心塞,他咋就没个孙子?
若他有个孙子的话,就立刻跟老古抢人!
这个孩子的天赋简直百年难得一见,不学医真是白瞎了人才。
秦少安放学回来赵香柚还在做药丸呢,“洗手吃饭了!”他走到赵香柚的身边,垂头轻声喊她。
“少安哥哥回来啦!”小丫头手上动作不停,仰头给了秦少安一个灿烂的笑容。
“少安哥哥等等我……我马上就做完啦!”还有一点点药膏,全部都团成小丸子就成了。
等她团完了,秦少安就牵着她的手去洗,用小刷子细细地将她指缝里的黑药渣子给洗干净了,便抱着她去吃饭。
晚饭十分的丰盛,全是老太太的手艺,所有人都吃得很满足。
晚上赵香柚还是赖着跟秦少安睡,白天给人看病精神力耗费得太厉害了,必须抱着崽儿充充电才行。
把自己洗得香喷喷地钻进崽儿的怀里,就跟他说起了卢朝辉让人散布流言的事情:“……这个人也太坏了,不就是施乐丞跟咱们好不跟他好,他就使坏!”
“还买通杏林堂的人,想让我跟杏林堂对上,然后闹起来他看笑话吗?”
“就为了看我的笑话便花银子这么折腾,他是钱多了没地方花么?”
“累了一天了,赶紧睡觉!”秦少安轻轻地拍着小丫头的背脊,隐在黑夜里的眼睛泛出狠色。
“哈……”赵香柚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嘟嘟囔囔地在崽儿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秦少安给赵香柚将练武的内容安排了,就去找施乐丞很是说了一会儿话。
赵香柚将第一批药丸交给董牛,让他拿回去给小伙伴们分食。
“这是驱虫药,你们肚子里都有寄生虫,先吃这药将虫驱了,再治别的病……”
赵香柚一说起虫,董牛的脸色就开始发青,显然他想起了啥不好的回忆。
“过些日子我忙空了再帮你做点驱虫药,每年你们都吃,这样一来,省得好不容易得来的食物到头来都便宜了虫子。”
董牛不太想听赵香柚继续说下去了……
好在赵香柚及时刹车,让他赶紧去给乞丐们分药吃。
人忙碌起来总是很快的,眨眼工夫,杏林学徒比拼大赛开始了。
因着报名的人数太多了,最终比赛的场地从杏林堂改到了郊区的一处别院,因着这事儿在云州府闹腾得挺大的,所以这天来围观的人很多。
而且府衙的医官也到场了,他是来做总裁判的。
所有的选手跟自己师父都进场,每进场一名就有人大声唱名,某某医馆的某某大夫的某某学徒。
然后师父被引到评委席,徒弟们被引到考场,这个庄子够大,晒谷场上摆放着二十几张桌子,二十几个青葱少年中夹杂着一个小豆丁,若是有强迫症儿围观,肯定要被憋死。
裁判席上,古郎中孤零零地坐在角落,他周围的人议论声十分的大,都在互相恭维。
不过听了一会儿,倒是让他听出点儿重点来。
啥是重点?
就是夺冠大热门啊!
“杏林堂的雷阳不用说了,那孩子我见识过,在医道一途上天赋惊人,我认为他是可以夺魁的!”
“长春堂的霍子瑜也是个惊才艳艳的人物,听说他已经可以单独开方子了!”
“济仁堂的温蒙我见过,这个孩子的功底十分扎实,《千金方》《本草》《黄帝内经》《药典》等书背得滚瓜烂熟,我看他也十分有把握夺魁。”
“天才这样多,还是有人胡乱混进来凑热闹,你们看看考场上那个小丫头,屁点儿大的人就敢混进来胡闹,她师父是干什么吃的?
这是想出名想疯了吧!”
“哈哈哈,他这个名出了那也不是好名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野大夫,不知道踏踏实实的地给人看病积累名声,偏去走这种歪门邪道……将来谁还找他看病?
真是蠢笨如猪!”
这画风吧,从互夸,到夸奖几个夺冠热门,再到拉踩古郎中跟赵香柚……一群人津津有味地越说越起劲儿。
直到‘哐当’一声儿锣响,众人安静了下来。
云州府挑头办这场比赛的几个名医馆的大夫上台讲话,然后就是云州府的医官站出来讲话。
场面上的话讲完了之后,医官话锋一转就道:“前些日子云州府流传着一件事,说有人为了哄徒弟开心,花银子买病人给小小年纪的徒弟瞎折腾。
本官听到这件事之后真是痛心疾首,好几天晚上都睡不着觉。
为医者,要有一颗仁心,要对生命有敬畏之心……这种不将病人的命当回事儿的人,不配为医!
故而,在比赛开始之前,诸位可以跟本官举报,若是真有人毫无医德可言,本官会取消她的参赛资格。
并取消她的从医资格!”
他的话音一落,古郎中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医官的一番话明显是针对赵香柚的。
而现场也哗然了,大家纷纷对赵香柚和古郎中指指点点。
有人站了起来,指着赵香柚对医官道:“大人,此人就是您口中所说的不将人命当回事儿,没有医德的学徒赵香柚……还请大人取消她的参赛资格,将她赶出考场,我等良善医者,不愿与她同场考试!”
雷阳很是郁闷地看了赵香柚一眼,心说肯定是这丫头瞎作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