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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好歹有一张床,待渔家主人抱了两床被子过来,倒也能凑合一晚上。
“这一路上,好似有点太顺利了。”洛长安摸着自个的下巴,“你们难道没发现吗?”
是有点太顺利了,一路跑来,后面连个追兵都没有,按理说委实不太可能。
“皇上应该已经发现了公子走失,按理说会龙颜大怒,然后派兵来追捕,可是现在倒是……”吾谷愣了愣,“是咱们跑得太快?还是说这条路有些不太对,追兵走的另一条路?”
洛长安这一时半会的也想不明白,但是……既来之则安之。
夜里的时候,司马青躺在临时的板床上,洛长安睡在床榻上,吾谷守在床边。
如此,也算是相安无事。
外头,雨声不断。
淅淅沥沥的雨砸在茅屋上,洛长安睡得不是太安稳。
按理说,她这没心没肺的性子,不可能有睡不着的时候,又不是认床的娇姑娘。
可是今夜,她还真的睡不着了,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冒出一些怪异的东西,漫天大火……仿佛切身之感,灼得眼睛都疼了。
“公子?”吾谷低低的唤着。
外头下着雨,从缝隙里漏进来的雨风,惹得案头的烛火四下摇曳,整个屋子里忽明忽暗,光线明灭不定。
洛长安坐起身来,有些发愣。
“怎么了?”吾谷低声问。
洛长安伸手压了压眉心,“好似会有事发生,这心里有些不踏实。”
“您说此事要瞒着相爷,咱们没能通知底下人,要不……奴才留个消息?”吾谷想了想,还是要通知底下人,才算保险。
万一公子有什么事儿,可怎么好?
司马青坐起身来,“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心里不踏实。”洛长安走到窗前站着,半晌之后又道,“我去方便一下。”
司马青点头,吾谷便陪着洛长安走出了门。
“公子,还是别走太远。”吾谷撑着伞。
今夜的雨不小,哔哔啵啵的打在伞面上,吵得人耳蜗疼。
后院,有人在说话。
然则四下黑漆漆的,也瞧不清楚是谁,只能隐约听得有人在说话。
“嘘!”洛长安做了个手势。
吾谷点头,默默的收起伞,主仆二人立在柱子后头,屏住呼吸。
听说话的声音,应该是之前的妇人。
妇人说,“已经睡下了,不过烛火还亮着,得先缓缓,到后半夜再说。”
渔夫道,“药都备好了,不急于一时,等着睡熟了再动手便是,棚子里的马都被绑住了嘴,不会惊动任何人。”
听得这话,洛长安与吾谷面面相觑。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是最灵的。
难怪洛长安睡不着,原来是有人在背后举着刀呢!
想睡?
那也得有命!
黑暗中,有低哑的声音阴测测的应了一句,“照计划行事!”
“是!”渔家夫妇异口同声的回答。
洛长安转身就走,吾谷快速跟上。
回到房间内,洛长安这才重重的喘了口气,“收拾东西,马上走!”
司马青原就是和衣而睡,方才洛长安离开,他便也睡不着了,干脆爬了起来,如今听得她这般言说,心头骇然惊颤,“是不是……”
“这不是什么好地方。”洛长安冲吾谷使了个眼色。
吾谷将稻草塞进被褥里,佯装成人形,至于行李……他们本就是轻车简行,自然是两个包袱搞定。
“走!”洛长安面色凝重。
烛火不熄,也就意味着人还在,他们一时半会不会靠近。
棚子里的马已经被绑住了嘴,牵出来的时候不会有太大的响声。
三人翻身上马,冒雨离开。
策马疾驰,洛长安的心头有些微恙,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最后那一声“照计划行事”的声音有些熟悉。
听得,略有耳熟。
然则下着雨,声音太过嘈杂,她终是听得不太清楚。
马蹄声声,待跑出去一段距离,他们才敢扯开马嘴上的绑带,然后冒着雨继续前行。
只是,在他们跑出去没多久,后面便传来了马蹄声。
“坏了,定是追来了!”吾谷骇然,“公子,要小心了!”
洛长安咬着后槽牙,到底是哪个王八犊子,敢在这犄角旮旯里算计她?最好别被她知道,否则她一定卸了他们吃饭的家伙!
雨声中,响起了杂乱的疾呼,“在前面!快!”
第二百二十六章 差点没摔死
听得这动静,三人更是没命的往前跑,谁知道后面跟着什么东西?
是敌是友未分,最好的法子是先躲躲。
然则这大雨天的,前路根本看不清楚,只能凭着感觉,以及水面的反光,隐隐约约的看见前面的路。
“公子!”
吾谷疾呼。
洛长安有些惊颤,马儿忽然颠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她根本来不及反应,换句话说,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甩了出去。
从马背上摔下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可能会死,洛长安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极度的恐惧席卷而来!
“洛公子!”司马青骇然。
不过是刹那间的功夫,吾谷已经飞扑了出去。
待司马青勒住马缰,翻身下马,只听得几声闷响,伴随着重物翻滚的声音,洛长安主仆二人已经滚下了斜坡。
四下漆黑,雨声哗然。
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洛公子!”司马青这会也顾不得其他,赶紧拽了马背上的包袱,下马去找。
谁知道下面有什么,得尽快找到这二人,否则是要出大事的!
司马青将包袱绑在身上,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滑下去的。
这一路上,黑漆漆的,什么都瞧不见,司马青都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何处,到了最后已然浑身麻木。
好在,后面没了动静。
毕竟司马青下来的时候,狠狠抽了三匹马的马屁股,这会那些人应该已经跟着马跑了。
至于会不会回来,那都是后话,谁能知道呢?!
…………
夜色沉沉,雨声不歇。
有车队缓缓离开子阳城,冒雨离开。
蓑衣之下,曹风面色凝重。
丞相府的小公子丢了,有可能第一时间赶去了南州,若不尽快找回来,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马蹄声声,雨打着车顶棚,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一走,不眠不休的,走了足足一夜,直到第二天,人困马乏,队伍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皇上!”林祁在外头行礼,“您下来歇歇脚吧?”
曹风上前,“林门主,还是让皇上在车内好好歇着吧,皇上吩咐过,除非到了千城,否则不要打扰他。”
林祁皱了皱眉头,“皇上是担心洛公子的周全吧?”
“要知道,皇上带着洛公子一块出来,这会人丢了,还不知是死是活呢?要是真的去了千城,万一真的闹出什么来,那还得了?”曹风叹口气,“所以皇上心里着急,可着急也没用,只能日夜兼程的赶路,您说是不是?”
林祁点点头,是这个理儿。
“眼下,还是不要惊扰皇上为好,万一惹了皇上动怒,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曹风低声规劝,“皇上有吩咐,老奴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林门主,您看这样成吗?”
林祁拱手,“多谢曹公公。”
见着林祁回来,疾刃倒是有些奇怪,“门主,皇上不见您?”
“洛长安丢了,皇帝心情不好是在所难免的。”林祁倒也理解,毕竟此前,谁都看得见,皇帝是怎样宠着这位洛小公子。
丢了,就跟掏心肝似的疼,可不得难受嘛!
“这皇上倒也是,洛家这位可不是省油的灯,整个京陵城的人谁不知道,洛小公子最不靠谱,走哪闯祸闯到哪儿。”疾刃直摇头,“这丢了不是常有的事吗?”
林祁瞪了他一眼,“管好自己的嘴,别胡说,否则皇上怪罪下来,你有几个脑袋?”
疾刃闭了嘴,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好在,日出雨晴,如此赶路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曹风立在马车边上,若有所思的瞧着紧闭的马车门窗。
寒山上前,“是不是派了夜行锦衣出去?”
“那可不?”曹风叹口气,“谁能想到会这样?眼下只希望,洛大人,福大命大,不会出什么事儿,否则是要闹出大乱子的。”
寒山也是颇为无奈,“怎么就跑了呢?”
“还不是司马家那小子?”曹风抿唇,“皇上眼皮子底下,人没了?拐走了?哎呦喂,真不知这司马家的小子,是脑子进了水,还是天生没带脑子?这不是摆明了,跟皇上作对吗?一个司马晨还不够,再闹腾一个司马青?这司马家的九族,都算是活到头了!”
寒山点了点头,“你说,真的是去千城了吗?会不会偷偷的回京陵城去了?”
“得了吧!那位小爷,就是没长腿的小鸟,你还指望她飞回笼子里去?”曹风摇摇头,“没听见四方门的人汇报,说是连相府的暗影都不知道,他们家的小公子……跑了!”
若要回京陵城,肯定会通知这些暗影。
“唉!”寒山压了压眉心,“真是个小祖宗!”
曹风瞧了一眼马车,“谁说不是呢?”
京陵城闯祸也就罢了,跑到这山野之地还改不了脾气,免不得要吃亏。
只是这吃亏归吃亏,千万不要伤及性命。
丞相府的,独苗苗啊!
天已经大亮,没有再下雨,但是山路湿滑难行。
洛长安倦怠的睁开眼,身子有些发烫,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模糊的视线里,有些隐隐绰绰的光亮,但是瞧不清楚是什么。
“嗤……”翻个身,洛长安疼得打了个寒颤,腿上的剧痛让她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