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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惹不得!
吾谷行礼,“奴才去了一趟风月楼,当时姑娘们忙着做生意,委实都没瞧清楚来人是谁,据说是个高高瘦瘦的,清秀男子,但是那香炉里的饵料残末,奴才让人做了对比,跟庙祝房中的一盒香料,相差无几。东西已经呈交刑部,诸位大人到时候可多找些人做比对。”
刑部众人颔首。
“梅姨娘当时领着尚书大人进送子娘娘庙,庙祝诓了尚书大人,说是要挑个良辰吉日,让梅姨娘成孕,才能一举得男!那日,便是庙祝派人邀约了尚书大人去风月楼,梅姨娘在尚书大人的茶里下了醉红尘,进了风月楼之后,那香饵合着酒,导致毒发!”吾谷解释。
一听“醉红尘”三个字,梅姨娘面色瞬白,“你……”
吾谷继续道,“醉红尘乃是江湖人极为厌恶之物,咱们放出了消息,便收到线报,说是发现有人私底下交易醉红尘,就在城外!人证已经送到了刑部衙门,到时候诸位大人可自辨真假!”
“抓起来!”宋墨冷喝,“没想到,户部尚书竟死在你这样的毒妇手中。”
洛长安吹去手中的核桃皮,美滋滋的嚼着核桃,“知道我为什么觉得,你在茶里下了药吗?”
梅姨娘别开头,被人扣着,愣是没解释一句。
“我瞧过风月楼的雅阁,内里的酒壶还是满的,尚书大人的酒杯……也是满的!”洛长安瞧着进门的李道芳,“李公子,你说说看!”
李道芳行礼,然后冲着刑部众人作揖,“家父被杀的那两日,身子不适,大夫叮嘱切莫饮酒。”
“真是难为你了!”洛长安瞧着梅姨娘,笑得邪邪的,“这么迂回曲折的报仇。”
梅姨娘的羽睫骤然扬起,不敢置信的盯着洛长安。
“你确实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他!”洛长安指了指地上的庙祝,“你们猜猜看,他姓什么?!”
尚书夫人被管家搀着,颤颤巍巍的进门,“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我之前就说过,尚书府没有你们要抓的凶手,你们……”
“他,姓苏!”洛长安横了尚书夫人一眼,“数年前的苏家,在京陵城是大姓,诸位应该都知道,苏家被先帝抄家灭门,其中不乏尚书大人的帮忙。”
昔年的苏家,乃是富贾大户,当年的户部尚书李明海还只是个侍郎,两家相当要好,可惜边关战乱,朝廷国库空虚,没有足够的军饷拨发,所以便向城中富贾借调银两和粮食。
但是最后,李明海告发苏家里通外敌,先帝下令,将苏家查抄,罚没家产,全族上下无一幸免。
这事儿,不论隔了多少年,任谁都没敢多说。
宋墨皱了皱眉,不解的望着洛长安,先帝时候的东西,按理说都收拢在宫中成了密档,不可能轻易被人瞧见,遑论洛长安。
是皇帝让她看的?
还是洛川河开的后门?
“不、不可能!”尚书夫人紧了紧手中的拄杖,“这事儿……”
洛长安笑了笑,“尚书夫人从一开始就阻止咱们进府查察,怕是早就心里有数吧?”
“胡说!”尚书夫人厉喝,“我没有!”
李道芳行礼,到底是夫人,他始终要称一声母亲。
“母亲,此事已经查明,梅姨娘伙同庙祝,为昔年家族血案而杀了父亲,您就别再固执了!”李道芳低低的劝慰,“父亲在天之灵,当能瞑目!”
尚书夫人张了张嘴,睨一眼梅姨娘,讪讪的别开了头。
“梅姨娘,不打算解释两句,你可不是主谋。”洛长安负手而立,“你会武功,要杀人根本不必借他之手,苏家要报仇,无可厚非,但是你……似乎不是苏家的人。”
梅姨娘冷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要同他在一起,死也不悔!”
她的视线扫过周遭众人,最终掠过宋墨的脸,将目光停在了洛长安身上,朱唇微启,恶毒的诅咒,“你,定会不得好死!”
“放肆!”吾谷冷喝。
然则下一刻,她眉心陡蹙,唇角赫然涌出一抹暗色。
“她想自尽!”洛长安疾呼。
到底是晚了一步,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梅姨娘“怦然”倒下,当场毙命。
“我……我……”庙祝慌了,唇角不断的有黑血涌出,“不是、不是……救、救我……”
所有人都愣了,没想到梅姨娘一死,这庙祝竟也跟着毒发。
“快,救人!”洛长安厉喝,“他不能死!”
关于梅姨娘的来历,洛长安至今未查到任何线索,那些乞丐不过是传讯的“鸽子”,这庙祝才是最后的线索。
吾谷快速上前。
第四十六章 你又不嫁我我送什么聘礼
到底还是来不及了,吾谷也没想到,这毒如此凶狠。
“死了!”吾谷伸手探着庙祝的颈动脉,仰头望着公子面上的怒气,“公子?”
洛长安随手将没吃完的核桃砸在地上,“该死的东西!”
“公子恕罪,是奴才办事不利!”吾谷跪地行礼。
洛长安冷然,“之前就没发现,他中了毒吗?”
“没有!”吾谷连忙摇头,“一切正常,脉象亦是如此,身上毫无痕迹可寻,瞧着根本不像是已经中毒的模样,是奴才不察,请公子惩处。”
洛长安狠狠皱眉,不语。
“人都死了,这事儿就算是尘埃落定。”宋墨拍拍洛长安的肩膀,转而瞧着刑部众人,“带走吧!接下来,都是你们的事儿!”
刑部众人行礼,赶紧把一干人证带走。
“你已经做得很好,将当年苏家的事儿都查出来,旁人是无法做到这一切的。”宋墨宽慰,“事儿结束了,出去找找乐子,别把自己气坏了!走,风月楼,还是教坊司?要不,雅乐坊听曲儿?”
洛长安没说话,黑着脸往外走。
行至尚书夫人身边时,洛长安原想开口说两句,却见着尚书夫人手中的佛串子转得飞速,身子好似、好似有些轻微的颤。
苏家人来报仇,杀了户部尚书,按理说是应该心虚或者愤怒,但是瞧着尚书夫人这般模样,倒像是害怕、惊惧,甚至不敢直视任何人,目光毫无聚焦,一直缥缈虚浮。
“怎么了?”宋墨关慰的问。
洛长安摇头,“尚书夫人,节哀顺变,尚书大人可以入土为安了。”
“洛大人!”尚书夫人喉间滚动,转着佛珠的动作稍稍一顿,“好自为之,保重!”
洛长安:“??”
致谢的词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严肃而沉重?
“她怕是伤心过度!”吾谷解释,“公子莫往心里去。”
洛长安轻嗤,抬步就走,“小爷还不稀罕呢!”
“没事了。”宋墨跟着她,“皇兄再也没有理由为难你,户部尚书的事儿了结,外头关于你杀了户部尚书的流言蜚语,应该可以就此平息。不过,你这短短数日之内,便查清楚了此事,想必整个京陵城,都会感慨一番,洛小公子年少有为。”
洛长安走在长长的回廊里,从始至终都没说话,她兀的顿住脚步,瞧着跟着他们出来的尚书府管家,口吻颇为不善,“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去梅姨娘的卧房看看?”
管家深吸一口气,躬身行了大礼,“请!”
“呵!”洛长安不再瞧他。
宋墨急了,“怎么了,为何忽然想起来要去看梅姨娘的卧房?你是还有什么存疑之处?”
“我感觉怪怪的,这梅姨娘几乎没认罪,但是自戕得比谁都快,死得太干净利落。”洛长安跟着管家,重新回了梅姨娘的院子。
刑部的人都撤了,留下几个,也只是循例盘问尚书府的人,走走过场罢了!
“这就是姨娘的卧房,平素不许咱们进来。”管家有些犹豫,“洛公子,咱们夫人说的那句话,您没明白吗?”
好自为之,保重?
洛长安确实没明白,从小到大,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好自为之”这四个字。
女子的卧房,推门而入便能嗅到满室馨香。
“像是花香味。”吾谷说。
洛长安站在桌案前,指尖轻捏着香炉盖子,伸手撩了两下,香气淡淡的,嗅着委实像是百花清香,“把香料带回去。”
“是!”吾谷行礼,倒了杯水,扑灭了香火。
宋墨跟着洛长安,瞧着她在里屋外屋的晃悠,眉心皱得生紧,“我觉得此处煞气太重,咱还是快些走罢,免得这些污秽之气沾了身。”
“我洛长安还不知道,怕这个字怎么写!”她拨弄着桌案上的珠钗首饰,“户部尚书对她还真是够大方的,这么多华彩堂的好东西,寻常人连看都不敢看,可贵着呢!”
蓦地,她打开了一个盒子,里面并未放任何珍贵之物,是最寻常不过的同心结。
红色的同心结,象征着夫妻同心,白发齐眉,不离不弃。
“这东西……”洛长安迟疑了片刻,“倒是极好的。”
宋墨笑了,“来日你若成亲,我送你一箱。”
“你成亲,我送你一车!”洛长安反唇相讥。
宋墨耳根泛红,“聘礼才用车计。”
“你又不嫁我,我送什么聘礼?”她将同心结收入随身的小包内,“这东西我喜欢,就当是小爷的辛苦费,收下了!”
宋墨笑了笑,没再说话。
“公子,瞧着并无任何人异样。”吾谷翻找了衣柜,床底下,凡是能藏的能收的地方,都仔细的找了,委实没有任何的异常。
洛长安立在桌案前,瞧着白纸上的一点墨色,扯了扯唇角,“这梅姨娘大概和我一样,最烦练字。”
“何以见得?”宋墨问。
洛长安瞧着笔洗,“水还没换,笔还泡在水里,可见咱们来的时候,她正打算写点什么,可是呢……你看着墨汁滴落的位置,若不是由于半晌不知怎么下笔,又怎么可能点墨落纸?白糟了上好的宣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