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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他努努嘴,洛长安撒丫子跑回马车,老老实实的坐在宋烨身边。
宋烨一直坐在原位,未有挪动分毫,见着她回来,幽幽的斜睨了她一眼。
这么乖?
非奸即盗。
“待会,救命!”洛长安往他身边靠了靠。
宋烨心头发笑,面上依旧从容镇定,骨节分明的手捏着笔杆子,慢悠悠的批着折子,“救什么命?你这不是好好的吗?”
“有人要揍你的心头肉。”洛长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宋烨“哦”了一声。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洛长安皱了皱眉,“你没听懂我说什么吗?”
“玉不琢不成器,子不教不成才。”宋烨长叹一声,“儿女不善,父母难做。”
洛长安挠挠鼻尖,“我也不是那么不听话,人嘛……总有好奇不是?那啥,你们说的什么好学好问,我这般不是亲力亲为,亲自验证嘛!”
得,歪理一堆。
“依我看,还是让你爹揍你一顿吧!”宋烨道,“毕竟是我老丈人,我就算是皇帝,也不敢跟老丈人动手,回头他不允咱两的事,我上哪儿哭去?”
洛长安见鬼般盯着他,“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之前不知道你爹这么疼你,大老远跑来揍你。”宋烨学着她的口吻,反唇相讥,“长安,这一顿打,咱得好好受着,疼了就能记得住!”
洛长安裹了裹后槽牙,“我这人,最擅长的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宋烨瞧了一眼她额角的疤痕位置,这话倒是真得不能再真!
“没心肝的东西!”宋烨轻斥,伸手便将她揽入怀中,抱在膝上坐着,“这会知道害怕了?跑的时候,怎么没见着你腿抖?”
洛长安极是不屑的睨了他一眼,“念书的时候不在意,秋试的时候才紧张,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吗?那话怎么说来着?丑媳妇要见公婆。”
敢情,还是为了他,才紧张的?
“我丑吗?”宋烨问。
容色清隽,气质矜贵,一双迷人的桃花眼,不知将多少女子,迷得神魂颠倒,合着他那至高无上的身份,委实跟丑半点都不搭边。
“那个……我就是这么一形容。”洛长安嘿嘿一笑,伸手捧起他的脸,“重生,你说你为什么要叫重生呢??”
宋烨瞳仁骤缩,俄而伸手,将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
温暖的掌心,贴着她冰凉的手背。
洛长安只觉得心中震荡,隐隐有些呼吸微促,“说话啊!”
“想成为你的第二条命,可以吗?”他问。
重生的意思是:成为你的第二条命。
洛长安的笑,瞬时凝结在唇边,“你是故意出现的,可你为什么呢?皇帝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功夫?从小便习武?为什么无人知道?为什么……”
小丫头的脑子里,有十万个为什么。
宋烨只觉得脑仁疼,“别问为什么,只管记得,不管发生何事,我都会保护你,站在你这边,唯有一样需长安给予,那便是你这颗心。”
他说,“长安,我要你的信任!无条件,全身心的信任。”
只有这样,他才有勇气,寸步不离的保护着她、守着她!
“能做到吗?”宋烨问。
洛长安想了想,“你若能像我爹这般护着我,我便无条件的,全身心的相信你!”
“好!”宋烨侧过脸,在她的掌心轻轻落吻。
痒痒的,仿若鸿毛撩过。
洛长安只觉得一阵酥麻,自掌心快速蔓延至四肢百骸,连带着耳根都红了起来。
“别缩手!”他说,“就这样别动,让我抱抱你!”
洛长安抿唇,“也只能是隔着衣服抱抱了。”
她身上,有东西。
宋烨知道,不能太过亲密的碰她。
之前她身子虚弱,那情蛊便也跟着虚弱,如今她身子渐好,这情蛊的效用,便也跟着复苏了。
“等长安好了,我便……”宋烨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便做长安生命里,最特别的那个男人,可好?”
洛长安被他逗笑了,“我原以为自己的嘴皮子够会糊弄人,谁知道你竟像是个开花楼的,比我这舌头更能忽悠!”
“没办法,我只想在长安身上,花光所有的力气和耐心。”宋烨将笔杆子塞进她手里,“这辈子,只在你身上出力。”
洛长安的身子,赫然僵在当场。
不要脸的,臭流氓!
车内,宋烨裹着洛长安的手,手把手教她批折子。
字丑不打紧,多练练就会好看。
洛长安抿唇窃笑,喜欢的人,怎么看都顺眼。
外头,骤然响起纷乱的马蹄声。
伴随着刺耳的疾呼,“皇上,丞相出事了!”
洛长安手一松,笔杆子“吧嗒”落下。
第三百六十五章 别哭爹舍不得
洛长安跑出马车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软的,若不是吾谷搀得快,怕是要跪在地上了。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家中事。
“公子?”吾谷吓得不轻,“没事吧?”
宋烨疾步下了车,“如何?”
“我爹怎么了?”洛长安直勾勾的盯着,来报信那人,“到底怎么了?”
那人哆嗦了一下,“半道上遇见了刺客……”
话音刚落,洛长安已经推开了吾谷,翻身上马。
一声马鸣,策马而去。
“长安!”
“公子?”
宋烨睨了林祁一眼,林祁手一挥,当即策马疾追。
身为皇帝,很多东西不能像“重生”这般肆意,只能假手他人。
“走!”宋烨翻身上马。
以林祁为先锋,寒山断后。
马蹄声声,直奔前方。
洛川河没想到,这都能遇见刺客,好在简丰反应够快,拉着他跳出马车,滚下了小山坡,这才避开了乱箭齐发的死局。
马车,被当场射成了马蜂窝。
而他们带来的那些人,幸存的正在跟刺客交手。
简丰不管其他,只管护着洛川河,眼见着黑衣人冲上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相爷,躲好了,别出来!”简丰咬着牙。
黑灯瞎火的,又下着雨。
这样的天气,在野外动手颇为吃力。
“小心!”洛川河疾呼。
简丰胳膊上被划开一道血口子,反手便劈了近前的黑衣人,一脚踹开袭来的刺客。
到了这个时候,必须以命相搏,谁还顾得上伤不伤的?
所幸,报信的已经跑出去了,这会公子应该会赶到!
只要撑过半个时辰,一切都会好起来。
事实,诚然如此。
当马蹄声响起的时候,黑暗中有人喊了。
“公子来了!”
“是公子!”
洛川河心惊,“长安?”
“爹!”洛长安远远的便听到了打斗声,勒着马缰,策马狂奔。
雨中,呼喊声此起彼伏。
“爹!”洛长安又喊了声。
洛川河这次是真的听清楚了,是他的长安回来了,“长安!小心!”
黑暗中,洛长安一手勒着马缰,一手抽出马背上的剑,狠狠的甩出去。
剑锋凌厉,划开皮肉。
鲜血迸溅,当场毙命。
谁敢动她爹,她就要谁的命!
马的速度很快,穿过人群,循着洛川河的声音而去。
“爹!”翻身下马的瞬间,洛长安带着哭腔扑上去,“爹?伤着没有?”
来的路上,洛川河积攒了一肚子的话,想着见了这臭丫头,定要摆一摆父亲的威风,给她个下马威,给她甩脸子,让她知道,他这个爹也是有脾气的,不好惹的。
可看着她淋着雨,提着剑策马而来的时候,洛川河心里的那股子怨气,早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了,唯有失而复得的喜极而泣。
“爹!”洛长安泣不成声,抱了抱自家老父亲,转而又快速查看,“伤着没有?”
洛川河的腿上,扎着一支箭。
此刻,鲜血淋漓。
洛长安哭声骤歇,紧了紧手中剑。
“没伤着要害,不打紧!”洛川河忙道,“别怕,爹没事。”
洛长安的泪,无声的落,合着雨水静静的流。
林祁的动作也快,紧跟着便率人赶到。
“相爷!”吾谷冲过来,帮着洛长安一道,将洛川河搀到一旁树下坐着。
场面从混乱,渐渐的平息下来。
该抓的抓,该杀的杀。
“皇上!”林祁行礼,“都是死士。”
也就是说,抓住也没用,齿缝藏了毒,若没有战死便服毒自戕。
“查清楚!”宋烨冒着雨,直奔树下。
洛川河急忙起身,“老臣叩见皇上!”
“在这种地方,就不必多礼了。”宋烨道,“还是伤着了!”
说着,宋烨将视线移到了洛长安身上。
她爹挨了一箭,她定是疼得揪心。
“老臣没防备,让皇上忧心,是老臣的不是!”洛川河喘着气。
宋烨环顾四周,“此地不宜久,丞相还撑得住吗?”
“不妨事!”洛川河忙道。
宋烨点点头,“先回京陵城。”
箭生倒刺,不能生拔,若是伤及筋脉,需及时处理,此处什么都没有,不适合拔箭,回去再处置亦是最好不过。
“走!”洛川河握紧了闺女的手。
这一次,说什么都不能放开了。
孩子回家了,老父亲日夜悬着的心,总算能放下了。
真好!
真好!
因为洛川河受了伤,是以等到曹风领着车队过来,让洛川河进马车内休息。
这一等,回程便有些缓慢。
洛长安见不得父亲皱眉,虽然血出得不多,但瞧着那箭穿过小腿肚,她的心便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如果不是自己任性妄为,爹急着来接她回家,怎么会受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