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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知道,你跟着皇兄一起回到了京陵城,可是我日日等,夜夜等,一直在等着你来看我,可你始终都不来!”宋墨泣不成声。
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哭得洛长安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行了行了,这不是来看你了吗?”洛长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再哭,我可就不理你了!”
宋墨一怔。
“好了!”洛长安伸手,拭去他面上的泪,“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哭什么?我又不是不要你这个朋友了,只不过现如今忙了些,所以没空过来罢了!”
宋墨定定的看她,“你真的不是,要跟我绝交?”
“多大的人了,还绝交呢?”洛长安扶着他起来,“你这屋子里臭死了,你身上也是……”
她满脸嫌恶的别开头,惹得宋墨慌忙低头轻嗅自身。
“真的,很臭吗?”宋墨有些心慌。
洛长安将他扶坐在软榻上,转身倒了杯水递过去,“回头洗洗,若是你一直这般臭烘烘的,那我可是真的不来了。”
“我洗,我洗!”宋墨捧着水杯,连连点头,“你一定要多来看看我,阿衡死了,皇兄虽然没将最后的账算在我头上,但是我知道,皇兄心里存疑,难免还是怨恨我的。”
洛长安问,“阿衡之事,是四方门的人告诉你的?”
宋墨一怔,转而点点头,“是!”
“这帮多嘴饶舌的。”洛长安瞧着周遭,“这般乌烟瘴气,闻着就让人浑身不舒服,我先走了!”
宋墨急了,“你这就走?”
“难不成还要留下来伺候你?”洛长安翻个白眼,“伺候完了皇帝,还要伺候你这临王,我洛长安的命就这么苦?命中注定为奴为婢?”
宋墨呼吸微促,“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几个意思?”洛长安反问。
宋墨坐在那里,委屈巴巴的瞅着她。
“行了,我是偷偷溜出来的,再不回去,你那唠叨的皇兄又得嘀嘀咕咕的,我这耳朵都快长茧子了。”洛长安叹口气,“改日再来看你。”
宋墨点头,“那你可一定要来!”
语罢,他扶着软榻边缘站起身,“你别忙,我送你!”
然则这话刚说完,他便已经身子前扑。
“小心!”洛长安慌忙去扶。
可到底是男女有别,身高和气力上的弱势,让洛长安在搀住宋墨的同时,亦被他压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嗤……”洛长安疼得龇牙咧嘴。
宋墨与她抱了个满怀,“长安?长安你怎样?”
“疼……”洛长安脑子有些浑浊。
不知道为何,宋墨这一扑过来,两人这一抱,让她瞬时打了个激灵,脑子里骤然一片空白。
不,不只是脑子一片空白。
而是脑子、眼前,都是一片空白,好似被什么东西蒙住了脑袋,什么都感知不到,惶惶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
“长安?”宋墨低唤。
洛长安狠狠的晃了晃脑袋,眼前渐渐的恢复光亮,脑子也随之清明起来,“嗯?”
“没事吧?”宋墨忙问,“伤着哪儿了?”
洛长安骤然回过神,吃痛的爬起来,“我没事!”
她佯装无事,快速抖落了身上的灰尘,“时辰不早了,我要走了,你好好拾掇一下自己,臭死了,我都不稀罕靠近你!”
“我……”宋墨尴尬而无奈的望她,“记得要回来看我,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洛长安撇撇嘴,逃也似的跑出去,“知道了知道了!自己爬起来,臭死了!”
宋墨慢悠悠的爬起来,亦步亦趋的走到了门口站着,目光幽幽的望着洛长安离去的方向,紧抿的唇角终于扯出了一丝笑意,“长安,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的!”
第四百零一章 她怕他想跑
见着自家公子这着急忙慌的样子,吾谷有些诧异,一边放下捋起的袖子,一边追问。
“公子,您这是怎么了?”吾谷不解。
洛长安没有回答,只是一味的往外跑,直到跑出了临王府,站在了临王府的府门外,这才捂着心口,顿住脚步。
“怎么了?”吾谷骇然,“您的脸色不大好,是哪儿不舒服吗?”
洛长安也说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我、我好想有点,有点害怕宋墨。”
吾谷觉得自己定是耳朵出毛病了,“公子,您没事吧?怕临王殿下?您什么时候怕过他呀?您连相爷都没怕过。”
何止啊,他们家公子连皇帝都不怕,甚至于直呼其名!
怕临王?
开什么玩笑?
不过,看着公子的面色,和方才惊慌失措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公子,您认真的?”吾谷低低的问。
洛长安仿佛将将回过神,面色沉沉的点头,“可能你不会相信,我方才面对宋墨的时候,倒是没什么异常,可后来……”
“后来怎么了?”吾谷忙问。
洛长安皱了皱眉,“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脑子一片空白,仿佛身子不太听使唤。”
吾谷:“??”
这是什么症状?
“公子,您是不是病了?”吾谷忙问,“要不回去之后,找南歌师父好好的看看?”
洛长安点点头,缓步朝着走去,“我这不靠谱的师父,成日不知道在做什么,兴许哪日徒弟丢了都不知道!”
“南歌师父忙着找人呢!”吾谷解释,“不是在找人的路上,就是在回来的路上。”
洛长安捂着心口位置,“她若一直行踪不定,我这东西可怎么好?”
“您是说……”吾谷顿了顿。
上次,就没见着南歌师父。
底下人回禀,说是临时出城了,至于为何出城,倒是无人可知,但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去找人了!
站在热闹喧嚣的街头,洛长安无奈的揉着眉心。
还好,那绿油油公主不在街头晃悠,否则她又要倒大霉了。
“也不知道师父那个老家伙,跑哪儿去了,这么久了也不来见我?”洛长安有些气鼓鼓,“不知道是不是外面有狗了?”
蓦地,肩头一紧。
洛长安睨一眼肩头的手,“吾谷,你越来越没分寸了?今儿公子心情不好,不要跟我开玩笑,听明白了吗?”
“哟,你心情不好,就能在背后骂师父吗?”阴测测的声音,凉凉的从背后传来。
洛长安顿时大喜过望,“师父?”
“啧啧啧,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我是你师父?”南歌满脸鄙夷与不满,“背后骂我的时候,可是一口一句老家伙!怎么着,我很老吗?为师风韵犹存,哪儿担得起洛公子这一句老家伙?”
洛长安慌忙赔笑,“师父最好了!”
“哟,现在就师父师父了?我信你个鬼。”南歌转身就走。
洛长安疾步追上,笑盈盈的挽住了南歌的胳膊,“师父,好师父,师父父……”
“少来这一套,老娘不吃你这假惺惺的样子。”南歌拐个弯,进了一家茶楼,直接上了二楼雅间。
吾谷忙打点,“茶要最好的,要快,快快快,记丞相府账上。”
进了雅间,南歌拂袖落座。
洛长安蹲在跟前,麻溜的捋起袖子,给自家师父捶腿,“舒不舒服啊?师父,师父?”
瞧着如狗腿子一般的洛长安,南歌的眉心皱得紧紧的,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师父,你为何是这样的表情?”洛长安不解的凑上去,一脸的无害。
南歌叹口气,幽幽的盯着她,“说吧,又闯了什么祸事?兜不住了?”
“我哪有!”洛长安起身,“在您眼里,我就是这么不成器的东西?”
南歌扯了扯唇角,笑得凉凉的,“你还真别说,就你这德行,我真是见得多了,上回你这么闹腾,然后巴巴的来讨好我,说了什么来着?”
洛长安眨着明亮的眸子,“有吗有吗?上回是什么时候?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吾谷屁颠颠的进来奉茶,“南歌师父,喝茶!公子,茶!”
“去外头守着,别让人进来!”洛长安吩咐。
吾谷行礼,快速出了门,老老实实的在门口候着,免得闲杂人等靠近。
瞧着紧闭的房门,又瞧着眼前的洛长安,南歌头疼得扶额,“完了完了,这会的祸事定是闯大发了,让我给谁家起死回生呢?我事先声明,我做不到活死人肉白骨,你先死了这份心罢!”
“师父!”洛长安坐定,笑嘻嘻的将杯盏双手奉上,“喝茶!”
南歌抬头看她,“喝不下,心里揣着事!”
“其实我没闯祸!”洛长安忙道,“我就是经历了一些事,长大了些,所以知道自己以前委实做得不够,做得不好,给师父添麻烦了!”
南歌一听,瞬时僵在原地,眼见着是快哭了,“这是杀人了?杀了几个啊?让师父替你顶罪替死吗?”
“我就这么不是个东西?”洛长安愤然将杯盏搁在她跟前。
得,这么一丢,南歌笑了。
“还好还好,还有救!”
洛长安:“……”
不发脾气就反常?
现如今在师父眼里,她就是这么个不成器的玩意?
“师父,我是想求您,您能解开情蛊?”洛长安问。
这些日子,宋烨时常问及太医,以及偷偷的找了江湖上的一些名医,他们私下里交谈的时候,洛长安就猫在窗外,有时候躲在角落里。
她听得清楚仔细,也听得心寒。
其实洛长安很清楚,这是宋烨没打算瞒着她,否则哪里会让她听到这些。
听得多了,她自己便也会记在心上,重视起来。
“长安?”南歌持着杯盏的手稍稍一顿,若有所思的瞧着她,“你之前留的消息,我看过了,回去之后我也仔细的查过,并且问过了一些江湖同道,西域的东西太过阴狠毒辣,不是寻常之物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