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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长安弯腰,细细瞧着画卷上的女子,只是个背影,其实瞧不清楚什么,但若说瞧不清楚什么,又好似不太对,因为她还是看出了些许不同。
桃花树下,倩影如斯。
长发及腰,衣袂蹁跹。
手执一柄青竹伞,盈盈而立,驻于树下,露出来的半截皓腕上,有细细的暗红色,应是腕上套着什么东西,比如……红绳环!
洛长安下意识的摸了把,自己的手腕,若这幅画上的女子,真的是她母亲,便足以证明在这件事上,爹没有骗她,这红绳环委实是她母亲的遗物。
得找个机会,把红绳环从狗皇帝手里拿回来,娘的遗物可不敢丢。
“太傅,这画是何时留在这儿的?”洛长安低声问。
丁太傅眉心跳了跳,所以说,他委实没看走眼,这小子贼精贼精的,也不问缘由,而是先问这画何时落在此处的,当即摇头晃脑,“不知!”
“从我记事起,我爹甚少作画,偶尔也就是练练字,有时候公务繁忙起来,别说是练字,多瞧我两眼都没空,且看着画的意境,满是期许和眷恋之色,定然是在他与我母亲相识之前。”洛长安双手环胸。
丁太傅的眉心又跳了跳,等着她的下文。
“我父亲是在先帝二十三年当的丞相,这幅画可能是画于先帝二十三年之前。”洛长安极是肯定的开口。
这个红绳环还在母亲手腕上,说明当时她洛长安,还不知道在哪儿等着投胎呢!
丁太傅愕然,“你如何知晓得这般精准?”
“前阵子跟着桥底下的瞎眼术士,学了两招能掐会算的本事,献丑了!”洛长安胡咧咧,说得跟真的似的。
不过,丁太傅这一问,确有不打自招之嫌。
“丞相府瞧不见一株桃树,我爹又留下这么一幅画,说明此处可能是他们的定情之处!”洛长安摸着自个的下巴,低声揣摩,“伤情处,睹物思人!”
丁太傅盯着她,“你爹真的什么都没说过?”
“我爹该说什么?”洛长安反唇相讥。
丁太傅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下,“没、没什么!”
洛长安发现了,不只是丞相府的人和朝臣讳莫如深,连带着这位不管闲事的丁太傅,都三缄其口,不敢轻易吐露真相。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的母亲是毒蛇猛兽,还是山精妖怪,为何提不得?
“我母亲,漂亮吗?”洛长安问。
丁太傅想了想,“约莫是吧,我……只远远的见过一眼,不曾细看。”
“远远的……”洛长安不解,“为什么是远远的看上一眼?”
丁太傅叹口气,“你莫要追问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背上一篇文,总不能我把什么都告诉你吧?这幅画的事,你最好也忘了!我想,丞相大人也不希望听到这话。”
“可见我爹根本不知道,这东西在太傅的手里。”洛长安勾唇一笑。
瞧着她露出那抹邪笑,丁太傅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
果不其然,洛长安挠挠额角,“太傅啊,咱这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所以有些事,以后得通气儿,别一个人闷在肚子里。”
“你……”丁太傅哑然。
洛长安抬步往外走,“当然,我这人很公平,你若不想白白便宜了我,也可以像这次一样,交给我些许任务,我定然会好好完成!”
下一刻,丁太傅愤然将《春秋》砸过去。
“公子!”吾谷眼疾手快,纵身一跃,稳稳捏在手中,“太傅大人,您……”
洛长安睨一眼吾谷手中的册子,“作为交换,下次我需要听到新的消息,不然我可是要去太傅府作客的!”
音落,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丁太傅直摇头,“果然,坏事做多了是有报应的,这小子是来找她爹要债的!”
出了藏书室,洛长安面色微沉,唇角笑意渐失。
为什么都瞒着她呢?
“公子,真的要读?”吾谷毕恭毕敬的将《春秋》递上。
洛长安若有所思的瞧着手中书册,指尖下意识的从唇上拭过,脑子里兀的冒出宋烨的容脸,仿佛连手背都开始灼烫,呼吸一窒,她疾步离开,“先收着!”
吾谷诧异,“公子真的要开始读书了?”
最近的太阳,莫非都是从西边升起的??
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的不要紧,要紧的是,洛长安真的在好好读书。
曹风是看着自家主子的眉心,一日日皱起,眸色一日日深沉,尤其是耳房里传出读书声的时候,皇帝抿起的唇角尤显锐利。
好在,太师生辰宴已至。
借着祝寿之名,宋烨拎着这位御前行走,去了一趟太师府。
一道同去的还有刘嫣然,不过帝妃并非同辇而行,洛长安穿着合适的官服,老老实实的跟在御驾边上,吾谷亦换上了宫服,小心的跟着。
今日的京陵城热闹非凡,到处能听着鼓乐丝竹声,偶尔夹杂着鞭炮声阵阵,足见太师府此番的排面有多大。
“相爷!”简丰行礼,“到了!”
洛川河走出马车,瞧着张灯结彩的太师府,略带嘲讽的勾了勾唇角。
第五十五章 我饿了
“委实热闹得很!”洛川河负手立在太师府门前。
门内,太师的长子刘志得急急忙忙的出来相迎,“丞相大人,请!”
“太师府还真是热闹!”洛川河进了门,瞧一眼院子里挨挨挤挤的众人。
有朝中同僚,也有对方阵营的,一帮老油条凑在一起,自然没什么好事,不过……面子上得过得去,扫一眼周遭,洛川河问,“怎么没瞧见镇国将军府的?”
“老将军身子不适,来不了,由少将军替代,此刻应该在来的路上!”刘志得恭敬的回答。
洛川河点了头,瞧着一身崭新华服的老太师,立在后院的亭子里,当即笑着拱手,“祝老太师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丞相大驾光临,真是让老夫受宠若惊。”到底是大喜日子,和气才是正途。
明明是对手,在特殊的场合却能相处得这般融洽,也唯有这些老泥鳅。
管家疾步行来,“太师,皇上和刘妃娘娘到!”
闻言,太师面色一紧,转而睨着洛川河,“丞相与本官一道出门相迎?”
“客随主便,太师请!”洛川河做了个请的手势。
太师皮笑肉不笑,当即赶去府门口。
府门口,宋烨下了御驾,转而执起刘嫣然的手,二人对视一笑,颇有些琴瑟和鸣,恩爱至极的感觉。
“老臣,恭迎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师毕恭毕敬的行礼。
洛川河今儿不是主,自然是在边上随着,“吾皇万岁万万岁!”
瞧着自家老父亲跪在那儿,洛长安忽然有种狐假虎威的错觉,好似跟前这黑压压的一片,都是冲着自个朝拜,不由的喜上眉梢。
跟着皇帝,似乎也不赖!
“众卿平身!”宋烨开口,“今儿是太师寿宴,太师劳苦功高,又是刘妃的生父,特来嘉奖太师!也祝老太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刘太师感激涕零,“臣,谢主隆恩!皇上,请!”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去,洛川河刻意顿了顿,早就瞧见了自家那小子。
“爹!”父子连心,她知道父亲在等她,当即小碎步跑到了洛川河身边,“有什么交代?”
洛川河脱口便问,“听说你在读书?”
“爹这话说的,读书有什么奇怪,承爹的聪慧,小爷一身过目不忘的好本事!”洛长安飘飘然。
洛川河心里美滋滋,面上不减严肃,“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今儿来的都是朝廷大员,你莫要胡来,老实本分的跟着皇帝,别擅自乱走,听明白了吗?”
“爹!”洛长安最不爱听老父亲的叨叨,“我都几岁了,还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
洛川河轻嗤,“是啊,不是三岁的孩子,你四岁!”
洛长安:“……”
就是瞧不起她咯?
“记住了吗?”洛川河又问。
洛长安抬步就走,极不耐烦的回他,“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
世间所有的孩子,都不约而同的嫌爹妈唠叨,这是通病,没治!
“相爷?”简丰低声开口,“公子变了不少。”
洛川河叹口气,“希望如此!”
进了太师府,洛长安内心深处的好奇便再也压不住了,一双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目不暇接,跟丞相府的精致不同,太师府多了几分幽深。
“公子,您在想什么?”吾谷低声问。
耳畔喧嚣不断,丝竹声震耳欲聋。
洛长安凑到吾谷耳畔,“我在想……什么时候开宴?”
吾谷:“……”
“我饿了!”洛长安撇撇嘴,“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
吾谷:“……”
好吧,想着吃的,总比想着瞎晃悠好。
宋烨进了湖边雅亭里坐着,周遭侍卫林立,寻常人自然无法靠近,洛长安立在亭子外头,瞧一眼坐在亭内赏风景的帝、妃二人,顾自走到僻静处站着。
身为御前行走,她不能离开太远,尤其是身处太师府,太师府与她爹不对付,万一落了把柄便得不偿失,这点轻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须臾,也不知宋烨与刘嫣然说了什么,刘嫣然竟然起身离开。
“刘妃娘娘怎么走了呢?”吾谷不解。
洛长安悄悄的往嘴里塞了一把核桃,哪知还来不及咀嚼,就见着曹风走了过来。
“洛大人,皇上有请!”曹风行礼。
洛长安半边腮帮子还鼓着,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便被领到了皇帝跟前。
“进过太师府吗?”宋烨问。
洛长安摇头。
“这湖里死过人。”宋烨说。
洛长安先是一愣,然后便没了反应。
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