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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
宋烨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发,“长安说什么都是对的。”
“我的赏赐,记得加倍还我!”她想过了,就算他说了,国库都任她挑,但那毕竟是国库,若是她真的去国库,定然会惹人非议。
是以,还是皇帝赏赐,来得名正言顺。
“好!”宋烨眸中满是宠溺之色,“只要长安高兴,怎么都成,我一定会加倍赏赐!”
阳光下,洛长安笑得眉眼弯弯。
宋烨忙于政务,不可能时时刻刻陪着洛长安,好在进了大牢以后,寒霜便不敢跟着,估摸着回去报信了。
待宋烨回了御书房,吾谷低声问,“公子要回长乐宫吗?”
“现在回去作甚?”洛长安撇撇嘴,“等着被杜昭仪抓包吗?”
这么一来,吾谷就不明白了,“那您是要出宫?”
“外头还不太平,我现在出去,万一碰见刘志得,不是自找死路?这亡命之徒,可惹不得!”洛长安在宫道里晃悠。
吾谷挠挠额角,“那您到底要去哪?”
“自然是去谁也想不到的地方。”洛长安嘿嘿一笑,“我得求个签,让他指个明路。”
吾谷:“……”
这是要进庙拜佛?
谁知……
“太学堂?”吾谷愕然,“公子,您这是要去找丁太傅?”
洛长安双手环胸,“这老小子有点本事,能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何况谁也想不到,我会在太学堂里。”
尤其是杜昭仪!
此处是最好的避难所。
丁太傅这会正在整理书架,鸡毛掸子还捏在手里,瞧着站在梯子下面的人,不由的心下一震,差点从上头摔下来。
“你怎么又来了?”丁太傅吃力的爬下梯子。
洛长安环顾四周,“那本西域杂谈很好看,所以我想问问,还有没有类似的书册,借我看看!”
“没有没有!”丁太傅连连摆手,“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否则免谈!”
洛长安轻嗤,“又不是不还给你,不过是放在我那里多几日罢了!”
“那也不行!”丁太傅作势又要爬上梯子。
吾谷眼疾手快,知晓自家公子是有事而来,绝对不是来斗嘴皮子的,赶紧接过了丁太傅手中的鸡毛掸子,“奴才可以代劳,这么高太危险,丁太傅在旁歇着便罢!”
说着,吾谷手脚麻利的上了梯子。
丁太傅仰着头,“哎呦,你可小心点,别把我的宝贝疙瘩碰坏咯!”
“是!”吾谷应声。
因着上有灰尘掸落,丁太傅和洛长安不得不行至一旁站着。
“刚下朝就来找我,肯定没好事!”丁太傅白了她一眼,“说吧,又怎么了?”
洛长安抿唇,“丁老头,你在宫里这么久,知道多少关于临王和他母妃的事情?”
“临王?”丁太傅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提及这事。
洛长安点头,顾自在一旁的桌边坐下,“对,临王宋墨!”
“临王不是身负重伤,一直在关门养伤吗?”丁太傅的神情有些微恙,温吞的坐下,若有所思的瞧着洛长安,显然是没摸透她的真实来意。
洛长安没说话,目光凉凉的盯着他。
许是被她瞧得不自在了,丁太傅轻咳一声,微微别开头,“外头一直传言,你跟临王关系密切,私下更是挚友。有些事情,你应该最清楚,何必还来问我!”
“以前,我也以为我与他是最要好的,是生死之交,谁都会背叛我,但是他绝对不会。”洛长安揉着眉心,“可人终究不是老天爷,算不准将来的事。”
丁太傅算是听明白了,“哎呦,这是心里受伤了?”
“少废话。”洛长安被当面揭短,心内有些不爽,“我问你,到底知道多少?”
丁太傅幽幽的叹口气,“你说我这成日待在太学堂里的人,能知道多少呢?你若是真的想知道临王和他母亲的事,倒不如去找皇帝,寻我这个局外人作甚?”
“局外人,看人看事,才是真的清楚。”洛长安不傻,“你只管告诉我便罢!”
丁太傅想了想,“我其实对临王的事,知道得并不多,也许还不如你知道得多,自皇上登基以来,临王便不怎么留在京陵城了,在诸多王爵之中,他是最不起眼的一个。”
这点,洛长安知道。
“他一直游历在外,素来不理朝政,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洛长安托腮望着他,“就这样一个人,你说他是什么时候起了别样的心思?”
丁太傅显然一震,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洛长安,神情略显凝重,目光中带着清晰的审视。
“我不是傻子,也不是聋子瞎子,我能看见能听见也能思考问题。”洛长安瞪了他一眼,“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若还是这般蠢钝,真是死了也活该!”
丁太傅讪讪的收回目光,“你当知道,只要是皇子,都有过一朝荣登九五的念头,人之常情,没什么可奇怪的。”
“可他对皇上那样恭敬,为人处世又格外小心谨慎,对于朝廷之事向来不闻不问,只管游山玩水,这不是死了心的表现吗?”洛长安不解。
丁太傅笑了,“洛公子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要从我身上找答案?”
闻言,洛长安身形一震,顾自低嗤,“你个老狐狸!”
“所有的处心积虑,都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日积月累的结果。”丁太傅一针见血,“临王的母亲出身卑微,至死连个妃都没封上,自然不得先帝宠爱。”
这些,洛长安都知道,“所以对于同样没有母亲的宋墨,我心里是有同情的,总觉得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意思。”
丁太傅点点头,“那你可曾想过,他若真的单纯无暇,如何能活到今时今日?”
洛长安哑然失语。
第四百五十一章 一点就透
见着洛长安没说话,丁太傅幽幽的叹口气,“你不是没有想过,你只是不愿去想罢了!”
洛长安垂眸,“不是不愿想,只是觉得有些……有些无法理解,这些东西难道比自由更重要吗?在外面浪荡了这么久,难道还不明白这个搭理?”
“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丁太傅一针见血,“就好比,突然冒出个人,跟你抢皇帝,跟你抢你爹,你乐意吗?”
洛长安一怔。
“同理。”丁太傅继续道,“本来都是一个爹生的,就因为母亲的出身,一个高高在上,一个落魄如斯。”
洛长安打断他的话,“这不叫落魄,他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临王殿下,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皇上可半点都没亏待他。”
“可在他眼里,那是施舍。”丁太傅一语中的,“你不会明白,一个夹缝中长大的孩子,他的内心深处会有多敏感。”
洛长安:“……”
“你是你爹洛长安的手心宝,从小捧着你,含在嘴里怕化了,是绝对不会明白,时刻面临死亡是怎样的惊心动魄。”丁太傅起身,朝着不远处的小炉子走去。
炉上温着一壶水,如今“咕咚”、“咕咚”的冒着泡。
摆上两个杯盏,沏上两杯茶。
一瞬间,室内茶香四溢。
丁太傅端着两杯茶回来,轻轻的搁在洛长安面前,瞧着她略显痴愣的样子,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洛长安撇撇嘴,冲他翻个白眼,“我可没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也没有那么妇人之仁。”
丁太傅拂袖坐定,“怎么,若是真的出了那样的事情,你还能亲手抓他不成?外头都知道,你跟他乃是好友,之前形影不离的,若是他出了事,你爹怕是也脱不了干系?”
“关我爹什么事?”洛长安狠狠皱眉。
丁太傅端起杯盏,浅呷一口杯中茶,幽幽的开口,“怎么没关系?你代表着丞相府,你与临王往来,说明丞相府与临王府之间私交甚重,若是临王府出事,你爹就得受到牵连。”
“我……”洛长安哑然,一时间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丁太傅瞧了她一眼,摆摆手示意她不要紧张,“所幸你还没有证据,这事暂时就是说说而已,不打紧。”
“丁老头。”洛长安伸手摸了摸杯盏的边缘,有点烫手,“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才好?”
丁太傅放下手中杯盏,“凡事急不得,现如今局面还算稳定,尚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首先,你得有证据!”
“刘满天被我诈出了一句。”洛长安道,“但也仅仅只是一面之词。”
丁太傅笑了,靠在椅子上,瞧着满室书册,“如此,总好过什么都不知道,你小子很聪明,心里就跟明镜似的,但你过得太好了,所以心慈手软。”
“我没有!”洛长安嘴硬。
丁太傅喝着茶,“行吧,没有就没有,反正你爱咋样就咋样,幼时任性惯了,那只是小事,但若是到了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清醒点吧!家国天下,终究不是闹着玩的。”
“丁老头。”洛长安望着他,“你说,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丁太傅笑了笑,“劣根性,由来已久,没有什么事,是一蹴而就,都是逐渐积累的。你看到的,和他想的不是一个路子。”
“他这走南闯北的,估计都在盘踞势力。”洛长安挑眉,“收拢人心,囤积力量。”
丁太傅点点头,“你爱怎么说都成!这种事,一旦露出了点苗头,就能撕开一个口子,便是再也瞒不住的。除了刘家,你之前是不是还有点……嗯?”
“你就不怕被灭口?”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龇牙咧嘴的威吓他。
丁太傅满脸的鄙夷,“怕你才有鬼!看看自己的手,现如今沾了多少血?没有杀过那么多人,断然做不了心狠手辣的事。”
闻言,洛长安身形一震。
“心狠手辣……”她顾自呢喃。
丁太傅扶着桌案,徐徐站起身来,“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