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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那里,只觉得浑身冰凉,好似比吃了冰肌丸还要冷,从内至外,连骨头缝里都是冷飕飕得可怕。
原来一个人变了模样,会变得这般可怕!
真是,太可怕了!
“后来呢?”王虎又问。
老家奴虚弱的回答,“后来,后来就是王爷的暗卫,把人带走了,送进了后院的地窖里,至于地窖里有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地窖?”王虎倒是真的没想到,问题会出在地窖里。
原本,他以为就算有什么密道之类,也该是在书房等极为机密之处。
真是没想到,居然就搁在后院的地窖里?
“再后来呢?”王虎追问。
老家奴疼得伏在地上,“再、再后来,就是那两具尸体。”
“那两具尸体,就是从临王府挪出来的?”王虎冷着脸,满心都是凉意。
堂堂临王殿下,手段如此狠辣。
无辜者都不放过,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是!”老家奴点点头,“我头一次见着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后来夜里就把尸体弄出去了,套在麻袋里,装了两块大石头,沉到了护城河里。谁知道,麻袋没有绑严实,以至于尸体飘出,就此露了馅。”
王虎深吸一口气,“知道这叫什么吗?”
老家奴满面懊悔与惊恐。
叫什么?
“这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王虎裹了裹后槽牙,“老天爷是长着眼睛的,作恶多端,恶贯满盈,如今天不藏奸,该血债血偿。”
老家奴哽咽着,“此事我只是、只是个跑腿的,一切都与我没关系,我哪儿知道王爷会杀人?我在临王府这么多年,王爷待我不薄,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真的……”
“他让你杀人,你就帮着丢弃尸体?”王虎居高临下的睨着他,“若死的是你的亲人,是你的儿女,你还会这么说吗?两条人命就是两个家,你们毁了两户人家,真是该死!可恨至极!”
老家奴老泪纵横,“大人!大人,我都招了,我都招了,您能不能网开一面,饶我一死?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那些人呢?小哑巴也不想死,家中父母双亲已经年迈,就指着他来养老送终!王三也不想死,他的妻儿老小还眼巴巴的等着他回家!”王虎嘶声厉喝,“你们给过他们机会吗?”
无辜受戮,惨绝人寰。
若是这样,都不能予以严惩,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公道?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洛长安低声呢喃着,“一命当以一命还,血债当以血债偿!”
老家奴眼一翻,当即晕死过去。
“长安?”绿音公主低唤,“你没事吧?”
外头又是一记电闪雷鸣,紫色的光亮似要破开苍穹,将这阴霾生生劈开。
洛长安扭头望着天窗方向,整个人都有些愣愣的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公子?”吾谷满面担虑,“公子?”
连唤两声,洛长安都没有半点反应。
王虎手一挥,底下人便将晕死过去的老家奴拖了下去,“好生看着他,不许他死了!”
“是!”底下人行礼。
王虎叹口气,缓步近前,“洛公子,这老刁奴已经招供,剩下的就只是那个黑衣人,想来离真相不远了,您……您没事吧?”
这一眼看去就知道,洛长安有事。
有,大事!
面色发白,眼神发直,整个人都神情呆滞,可不就是出大事了吗?
“洛公子?”王虎低唤,“要不……我去请个大夫?”
这脸色瞧着,好生吓人啊!
洛长安醒过神来,扶着桌案慢慢站起身来,“备两份口供,其中一份由我带走,直送御前。另一份,你们该送哪儿就送哪儿!”
“是!”王虎行礼。
语罢,洛长安颤颤巍巍的往外走,宛若丢了魂魄。
第五百四十三章 那年她第一次见到他
洛长安走出大牢的时候,外头已经下起了雨,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阵倾盆大雨,她定定的站在檐下,再不似昔时的嘻嘻哈哈。
“长安,你要是觉得心里不痛快,你就说出来,哭也成,我一定不会笑话你的!”绿音公主担虑的瞧着她,“你别憋着,会憋出病来的。”
洛长安摊开掌心,任由檐角滴落的雨水,快速砸在掌心里。
沁凉,沁凉。
“当年我第一次撞到宋墨,就是这样的下雨天,我骑着马在雨里狂奔,京陵城街头的百姓吓得四处逃窜,我的马蹄惊起一滩水,扑了他一身。”洛长安瞧着掌心里的雨水。
回忆还那么清晰,牢牢的刻在脑海里。
可是人呢?
早已面目全非。
“我坐在马背上笑他,他站在街边,从最初的愤怒,变成了后来无奈的笑,我觉得这人没脾气,好欺负,就想……欺负他一下。”洛长安苦笑,“阿绿,你知道吗?他是真的好欺负。”
绿音公主定定的看着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他是临王,可在我眼里,临王算什么?洛长安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会怕一个无权无势,空头头衔的宋墨?”洛长安深吸一口气,“于是我借着道歉之名,把他诓进了风月楼里。”
绿音公主皱眉,“你……”
“我把他灌醉了,这人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洛长安摇摇头,轻嗤一声,“然后,我就把他送进了姑娘的房间,让姑娘好好伺候他。”
绿音公主抿唇,“你这也忒损了点!”
“不过后来,他的家奴到了,就把他救了,然后送回了临王府。”洛长安道,“我也跟着去了,走的时候还顺走了他房间里的那对五彩琉璃瓶。”
绿音公主:“……”
难怪她刚来京陵城的时候,就听得京陵城的百姓,对洛长安此人的差评,真真可以用深恶痛绝来形容。
好事不干,坏事一箩筐。
逮着谁,谁就倒霉。
虽然没有杀人放火,可她时不时的作弄,委实让人吃不消。
何况,她背着丞相府小公子的名头,那些小老百姓,纵然有苦也不敢去找丞相府的麻烦,讨这份公道。
谁不知道,丞相洛川河护犊子,已然到了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地步。
去丞相府讨公道?
笑话!
人还没进去,就会被一顿板子打半死,然后丢出来。
“你还真是,从没做过好事!”绿音公主直摇头,“比我还能折腾!”
她这名声,好歹是因为百花公主所累。
但是洛长安,纯粹是自己作出来的。
“爹不让我出城,我就作天作地,作得他受不了了,大概就能送我出去!”洛长安回过神,“如今想来,那时候的宋墨,估计就已经、已经把我当成了棋子吧!”
绿音公主点点头,“若是有丞相府支持,想必他来日大展宏图,也是不费吹灰之力。”
“我是真的没想到,他会装得那么好,从始至终没有露出过半点破绽,唯有在南州的时候,我抓到了阿衡,才开始怀疑他。”洛长安喉间滚动,“可是后来、后来……”
洛长安眼角微红,“后来他被大火焚烧,瞧着他那副模样,我便觉得就算是苦肉计也太过头了,所以就打消了心内的怀疑,没有一桩苦肉计,会拿自己的命还有下半生做赌注吧?”
烧伤,那是一辈子的事情,是不可逆转的伤。
何况,宋墨是真的九死一生活过来的,当时跟着的大夫也说是形势危险,稍不留神,人就会……没了。
所以那时候,洛长安就打消了疑虑。
“我从不觉得,自己会跟宋墨有别的什么……”洛长安顿了顿,“真的从未想过,他会对我存了这样的心思。”
绿音公主叹口气,“当局者迷,你怕是也没想到吧?”
“我真的没想过。”洛长安垂下手,雨水顺着指尖滴落在地。
外头,雨声哗然。
洛长安的心,也跟着乱成一团。
“原本,多么良善单纯的一个人,我以为他就是喜欢四处跑,到处游历,没想到竟是为了离开京陵城,创建属于自己的势力。”洛长安裹了裹后槽牙,“你说我怎么就这么蠢?竟是半点都没瞧出来,他有这样的狼子野心。”
绿音公主瞧着她,“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家父王和母后,都觉得百花是个单纯的小可爱,而我呢就是油腻腻的,性子乖张而暴躁的死胖子!甚至于,我有一次听到他们背后说我坏话,你知道说什么吗?”
“什么?”洛长安皱了皱眉,“估计不是什么好话!”
绿音公主眼中含泪,“西域之耻!他们说,当初就不该把我生下来,应该让我自生自灭,也好过现在、现在惹人笑,成了满西域的笑柄。”
洛长安沉默。
“你看,来自于至亲的咒骂,是不是比你这个,厉害得多?亲人往心口捅的刀子,那才是真的刀!刀刀致命,鲜血淋漓。”绿音公主抬手拭泪。
洛长安拍了拍她的肩膀,“也难怪你不愿再回到西域。”
“不想再过那种替人背锅,装疯卖傻,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人指着鼻子骂的日子了。”绿音公主道,“来了北凉,因为有你在,我倒是可以当一回自己,做一回坦坦荡荡的人!”
洛长安难得扯了唇角笑,“所以,我也不算是眼瞎,对吗?”
“这怎么能算是眼瞎呢?”绿音公主笑道,“只能说是,太贼了!”
洛长安点点头,“咱们现在,大概可以肯定,宋墨就是离恨天的阁主?就算不是阁主,至少也是关键人物。需要血来活祭,就说明蛊在他身上,又或者在他熟悉的人身上!”
“一定在临王府!”绿音公主斩钉截铁。
洛长安双手环胸,“那你说,要怎么做,才能把这东西取出来呢?”
“得先确定,在临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