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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风:“……”
皇上这是,笑了?!
前方,宋墨急急忙忙的行来,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曹风愕然,“临王殿下?”
“宋墨!”宋烨居高临下的睨着他,知道宋墨是因何而跪,“你好大的胆子!”
宋墨绷直了身子,“皇兄,臣弟听说、听说杜昭仪中毒,臣弟可以拿性命担保,此事与长安绝无关系,事发当时,臣弟也在御花园,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后宫之事,何时轮到你来置喙?”宋烨抬步就走,“回去吧!”
宋墨急了,“皇兄,长安不会下毒!”
“临王殿下!”曹风叹口气,“此事已经解决,您来晚了!”
一听来晚了,宋墨骇然瞪大眼眸,“晚了?皇兄定了长安的罪?皇兄,皇兄明鉴!”
“唉!”曹风无奈,“洛大人没事了!”
宋墨愣怔,“没事了?”
不是说栽月宫的所有人都指认洛长安下毒?
不是说洛长安被带去了暴室?
“你的手,伸得太长了!”宋烨显然不悦。
宋墨慌忙磕头,“臣弟冒犯,请皇兄恕罪!”
“回去闭门思过!”宋烨立在不远处。
金口玉言,这便是圣旨。
曹风心惊,这是……禁了临王殿下的足?关了临王殿下的禁闭?
可见,皇帝是真的动了气。
进了御书房,宋烨面上的冷色依旧未有消散,“寒山。”
“奴才这就去传!”曹风不敢耽搁,赶紧去传。
待寒山进门,一眼便瞧见宋烨立在后窗位置。
年轻的帝王负手而立,望着后窗外的墙头,脊背挺得笔直。
“皇上!”寒山行礼。
宋烨仿佛在想什么,因着寒山一声尊呼,这才幽幽的回过神来,他眯了眯眼眸,眸中掠过清晰的冷冽,“去查,是谁把洛长安下毒的消息传给临王。”
“是!”寒山心惊,面上依旧平静,快速退出了御书房。
宋墨能这么快出现在宫内,定是有人通风报信,且不管是谁通风报信,这种事可一不可二。
今日的风,很大,吹得人心也跟着乱了。
宋烨想起了那一场大火,耳畔宛若有嘶喊声响起,忽远忽近,忽明忽暗。
“覆辙不可重蹈。”他望着风卷起地上的落叶,翩然落在了墙角,“这一次,朕护你!”
凉薄的指尖,抚过唇瓣,舌尖从齿间掠过。
嗯,糖山楂的滋味……真好!
宋烨倒是得意,洛长安却是连午睡都翻来覆去的,整个人就跟烙饼似的。
“公子,是不是饿了?”吾谷低声问。
洛长安挠挠头,“没有!”
“那公子是渴了?”吾谷又问。
洛长安干脆坐起身,“也不是。”
皇帝是个断袖,她住在耳房内,距离皇帝这么近,岂非会时时刻刻被他轻薄?若她真的是个男儿身倒也罢了,偏偏……摸了摸自个胸前,早晚得露馅。
欺君之罪,其罪当诛!
洛长安这下脑子更清楚了,赶紧起身穿好鞋袜,“吾谷,我要回家一趟。”
“公子现在出宫?”吾谷皱眉,“狗洞刨好了!”
洛长安:“……”
“钻吗?”吾谷问。
洛长安连连点头,“钻钻钻,别说是狗洞,鸡鸭猫洞我都钻!”
这个狗洞挖得较为偏僻,御厨房出馊水车的地方,馊水车会经过冷宫,冷宫外头搁着不少柴垛,旁边就是一道小门,但是门外有侍卫守着。
搬开这些柴垛,就会看到黑黝黝的洞口,吾谷解释,“从这地方出去,正好是后山,所以没人守着,奴才是挑准了位置挖的洞!”
“走走走!”洛长安四肢落地,慢慢悠悠的爬出洞。
这边原就靠近冷宫,后山这个位置阴森得很,一些莫名死去的宫人和冷宫里那些弃妃,没人收尸会被丢在这一带,至于尸身是掩埋还是被豺狼野狗拖走,全看老天爷是否垂怜。
“公子!”吾谷钻了出来,“快走吧!”
走出后山的那片林子,外头停着一辆马车。
“两个车夫,十二个时辰轮流在这里守着,只要公子想出来,随时都能走!”吾谷倒是细心,“公子,快上车!”
洛长安二话不说就攀上了马车,这种感觉像什么呢?
哦,跑路。
马车一停下来,洛长安提着摆子就往里头冲,撒丫子跑得比吾谷还快,“爹!爹,十万火急!十万火急!祖宗祠堂都要着火了,爹啊……”
洛川河正好从六部衙门回来,打算歇个午觉,谁知被这惊破苍穹的喊声给炸得,抬腿就走,却忘了自己还在床榻上,当场就滚在地上。
“相爷?”简丰就在门口守着,慌忙冲进来。
洛川河醒过神,二话不说便推开他,“怎么回事??”
哎呦,他的命根子哦!
“爹!”洛长安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小脸铁青,“爹,我、我完了!”
洛川河:“!!!”
第八十章 小爷要去大杀四方
洛川河还没从摔下床的阴影里走出来,乍听的洛长安这一声嚎,整颗心都跟着颤了颤,别的倒也罢了,若是她出点什么事,他真是……
“怎么回事?”洛川河拽着洛长安坐下。
简丰行礼,快速退出门外,与吾谷一道守在外头。
“爹?”洛长安有些慌。
洛川河赶紧倒了杯水,往她手里一塞,便敛了面上的焦虑之色,身为父亲,他是女儿的靠山,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先乱了阵脚。
“慢慢说!”洛川河道。
洛长安指了指自己的唇,“皇帝亲了我。”
洛川河以为自己听岔了,“什么?”
“皇帝是个断袖,他、他他,亲了我!”洛长安抿唇,“就亲这儿了!”
洛川河“蹭”的站起身,心头猛地剧颤。
我嘞个乖乖……
不管换做谁,都得吓个半死。
皇帝拥有三宫六院,如今最得宠的便是太师府那位刘妃,若是个断袖,怎么半点风声都没有?
洛川河不是没细作安插,这宫内宫外,城内城外,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为何无人来报?
“爹!”洛长安喝口水,狠狠皱眉,“真的真的,不止一次了!第一次我以为是他逗弄我,但是这一次,他自己都承认了!若我说出去,他定要杀我灭口,君无戏言啊!”
洛川河懵了足足半张的时间,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开始审视自家闺女。
从头至脚,从上至下,长得委实不赖,即便女扮男装,也是个白净清秀的俏后生,尤其是唇一抿,眼巴巴的瞅着你,着实有几分想欺负的感觉。
“爹,你看什么?”洛长安放下手中杯盏,狠狠的瞪着他,“不要想着卖女求荣!”
洛川河轻嗤,“你爹我,是这样的人吗?”
“像!”洛长安毫不犹豫的回答。
洛川河:“……”
不孝女!
洛长安扯了扯父亲的衣袖,“爹,快些给我想个法子,皇帝万一真的、真的要把我吃干抹净,那我这女儿身肯定要露馅,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爹,你也不希望给我陪葬吧?”
“呸!”洛川河啐一口,“闭上你的乌鸦嘴。”
洛长安头一撇,“我不管,你得给我想办法。”
“皇帝是断袖?”洛川河摇头,“不对,不对,肯定不对!”
洛长安托腮,“爹,他亲我了!”
“你是不是被……看出来了?”洛川河问。
看出来?
洛长安摸了摸胸口位置,“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吾谷防得那么严,连风月楼的姑娘都不知道我的真身,我跟着皇帝才多久,他怎么可能知道。”
“这样,你先回去,务必弄清楚皇帝是否真的断袖,万一他诓你,你不就……不打自招?”洛川河叮嘱。
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
洛长安眨了眨眼,好像是有些道理。
“他可能是在试探你!”洛川河目色沉沉,“爹会让人细查,若皇帝真的断袖,会第一时间让你出宫,你莫担心,现在安安分分的回宫去。”
洛长安咬唇,“爹确定,他不会吃了我?”
“废话,爹可不想要那么大来头的女婿!”洛川河略显烦躁,“放心吧!”
当国丈?
洛川河还真没想过,也不愿想。
在这点上,洛川河想得很通透,后宫三千佳丽,不是争宠就是倾轧,他洛川河这辈子就这么一颗眼珠子,何苦送进宫遭那份罪?
“那行!”洛长安点头,“我先听您的。”
洛川河揉了揉眉心,“对了,春熙班的事,是你向太后提议的?”
“什么春熙班?”洛长安先是一愣,俄而回过神,“没有,我最近都没去寻姑母,怎么可能跟姑母说这些?”
洛川河叹口气,“太后忽然说要看变戏法,皇帝已经应允,并且让人安排着,不日就会入宫献艺,之前你去了一趟花楼,见着了小玉,我还以为是你心软了。”
“呦呦呦,爹这般瞧不上我?”洛长安吊儿郎当的瞧他,“就小玉那般姿色,我能瞧得上?”
洛川河白了她一眼,“少跟我来这一套,弄得自个真像个男人似的!”
“那您从小把我当儿子养,养了十多年,让我改……我也改不回来!”洛长安轻嗤,“我自然是从内心深处,把自己当男人。”
洛川河张了张嘴,有些话堵在嗓子眼里,愣是没能吐出来。
“爹,您为何要把我当男子养?”这个问题,洛长安问了很多年,一直没有答案。
洛川河深吸一口气,“爹就你这么一个孩子,唯有把你当儿子养,才不会有人觊觎丞相府的一切。”
“嗤!”洛长安不信。
这理由……她爹诓她十多年,早就老掉牙了。
说也奇怪,爹明明身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