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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渊狼主,被北凉的军士当场生擒,这意味着什么?
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南渊军士再也不敢上前,连带着拓跋律手底下的领军大将,也跟着纷纷掉头撤退。
帝王被生擒,于南渊而言,这是奇耻大辱。
宋烨面色铁青,持剑上前,瞧着被摁在地上,伤重至奄奄一息的拓跋律,目色沉冷如刃,“拓跋律,这一场仗没必要再打了!”
南渊,输了!
“没想到”拓跋律浑身冷汗,捂着血淋淋的断臂,目色猩红如血,“是我低估了你!”
宋烨呼吸紊乱,不得不说,这拓跋律实在是难缠,若非自己赌了这一把,再纠缠下去,输的肯定是自己。
“你高估了你自己!”
宋烨转头瞧一眼,南渊大军狼狈撤离的场景,“看看吧!你的南渊大军,撤了!”
尘烟漫天,南渊的旗子都已经倒了,可见是真的狼狈溃逃。
狼主被抓,南渊大军群龙无首,哪儿能不怕。
只是这般逃离,免不得胡乱踩踏,多生伤亡,以至于南渊大军逃回营寨的时候,所剩无几,伤亡惨重。
但这伤亡,有大半都是逃离的时候,相互踩踏造成。
北凉大军获胜而归,喜悦传遍整个营帐。
洛长安笑盈盈的坐在梳妆镜前,止不住扬起唇角,听得吾谷在旁可劲的夸赞宋烨,于战场上的威武勇猛。
“人人都以为皇上柔弱无力,谁知道皇上第一次出手,便勇拿南渊狼主,从此以后一战成名,看谁还敢小看咱们北凉!”
吾谷笑道。
洛长安敛眸,“我一直都知道,他可以的!”
“不过,听底下人说,当时皇上亲自上阵,让刘将军等人都吓得不轻。”
吾谷又道,“要知道,若是皇上有什么闪失,那诸位将军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
这点,洛长安也知道。
如同现在的南渊,溃不成军,也是因为主帅被擒的缘故。
毕竟,群龙无首,可不得乱成一团吗?
洛长安深吸一口气,徐徐起身,“他现在在哪呢?”
“还在主将营帐,大概是跟刘将军商议接下来之事。”
吾谷解释,“公子,您是想见皇上吗?”
洛长安摇摇头,“倒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问问在哪!大事要紧,接下来估计又得忙碌,这南渊狼主被擒,南渊若是不派人来赎,怕是以后会被周遭诸国笑话。”
“倒也是!”
吾谷点点头。
洛长安缓步走到窗边位置站着,瞧着外头的热闹场景,心头有些小兴奋,想着能第一时间见到他。
可她知道,这个时候更不能矫情,免得他因她而乱了阵脚。
等待,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
当天夜里,宋烨没有回来,倒不是在开什么庆功宴,而是让宋墨和拓跋律凑在了一处。
拓跋律的伤口已经被军医妥善处置,但因着上了麻沸散,这会整个人没有任何气力,由专人看管着,躺在木板床上,被关押在铁笼子里。
曾经风光恣意,如今已是他国阶下囚。
一个营帐,两个人。
曾经为君臣,如今都是囚。
宋墨冷笑两声,瞧着眼前的拓跋律,站在铁栅栏跟前,“狼主怎么也落得如此下场?
您不是说了吗?
对付宋烨,只需要一刀!”
“你居然还没死!”
拓跋律倒是没想到,宋墨居然还活着,隔了这么久,还以为他早就被宋烨斩杀祭旗了呢!
宋墨瞧着自己重镣加身的样子,“我这样,比死了更痛苦,但是有些事还没弄清楚,我又不敢死了!”
“借口罢了!”
拓跋律才不屑信他。
宋墨深吸一口气,“不管你信不信,我到底还是见着你了!”
拓跋律心里微沉,隐约猜到了宋墨想说什么。
只不过,他不屑率先开口。
“在离开石城之前,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宋墨双手扣着铁栅栏,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眸色猩红,“拓跋律,她还怀着身孕呢!”
拓跋律笑了,笑得何其嘲讽,“你也是男人,难道你不知道,一个男人觊觎一个女人,是什么样子吗?”
正因为宋墨知道,所以他才会利用这份心思
“你为了博取我的信任,让她留在胡姬的宫里,那意思不就是想把她送给我吗?”
拓跋律对此倒是颇为满意,“我没有辜负你的好意,满盘皆收!”
宋墨眦目欲裂,“拓跋律,你该死!”
“是我该死,还是你居心不良,你心里有数!”
拓跋律躺在那里,笑靥嘲讽,“不过,都到了这地步,有些话我想我还是应该告诉你的。”
宋墨心神一震,直勾勾的盯着他,“你是什么意思?”
“在我们出石城之后,你的宋王妃便已经失踪了!”
拓跋律忽然笑了,笑声尖锐刺耳。
宋墨骇然僵在当场,“什么?
!”
第八百六十五章 倒计时10
第八百六十五章 倒计时10
瞧着宋墨如此惊愕的神态,拓跋律笑得愈发恣意而冷蔑,“这个时候假惺惺的,是做给谁看呢?
宋墨,你早该知道这样的结果。”
“不,不可能的,这绝不可能!”
宋墨眦目欲裂,“拓跋律,你胡言乱语什么?
她怎么可能失踪,她不可能失踪!”
拓跋律躺在那里,想着那天夜里,属于她的滋味,这心里还是觉得挺可惜的。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我原本是想着,等大胜得归,就封她做夫人。”
拓跋律轻叹,“只是你这宋王妃实在是太过刚烈,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还这般认死理作甚?”
他的言外之意,可想而知。
“她不会有事!”
宋墨咬牙切齿,“她会好好的,她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
拓跋律倒是没理会宋墨的歇斯底里,身上的痛处,让他心里恨得厉害,恨这宋氏兄弟,不管是宋墨还是宋烨,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
“孩子还会再有的。”
拓跋律有气无力的开口。
宋墨忽然觉得,最后唯一能胜过宋烨的地方,也成了灰暗之笔。
思来想去,他似乎真的比不上宋烨。
至少在洛长安这件事情上,宋烨一定会做得比他好,不会让洛长安落在拓跋律的手里,落得一个生死不明的下场。
见着宋墨不说话了,拓跋律又开始冷笑,反正他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他与宋墨,同为阶下囚。
“我是战败,无能为力,可你是皇子,原该跟宋烨一样高高在上,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真是可悲!”
拓跋律轻哼。
宋墨回过神来,“大家都一样,难逃一死。”
“南渊只要还在,我身为南渊的狼主,就不能死在外头。”
拓跋律转头看他,“宋墨,死的会是你,而不是我!”
宋墨抿唇,恨得咬牙切齿。
奈何,拓跋律所言句句属实。
真的到了生死关头,人都还是怕死的。
宋墨沉默了,拓跋律肯定不会死,因为南渊会不惜一切把他带回去,若是南渊的狼主死在外头,对南渊而言,便是奇耻大辱。
“很热闹!”
宋烨缓步走进帐子。
刘思君陪着宋烨进门,见着二人都被关在笼子里好好的,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行了礼退出帐子。
“宋烨!”
拓跋律咬牙切齿。
方才二人的话,宋烨都听到了,没想到这二人都落得如此下场了,还在这里斗嘴,谈的还是长安,倒也真是有“心”了。
“宋烨!”
宋墨盯着他,“你来干什么?
看我们的笑话,还是觉得你真的赢了?
方才他说的话,你可都听到了?
长安,没了!”
听得这话,拓跋律忽然心神一震。
什么叫,长安没了?
“你们二人,聊完天了?”
宋烨不急不缓的开口,“不继续说了?”
拓跋律挣扎着坐起身来,奈何脚脖子上拴着铁球,他压根做了什么,坐起来也仅仅只是坐起来。
断臂之仇,断臂之痛,让他面目狰狞。
“宋烨,你不能杀我!”
拓跋律咬着牙,“南渊的军士不会答应,南渊的朝廷也不会答应!”
宋烨点点头,“对,朕不会杀了你,毕竟南渊还得递交降书,把你赎回去!”
一听到“降书”二字,拓跋律整个人都有些激动。
奈何,激动归激动,谁也改变不了现在的结局。
“洛长安,没了!”
宋墨还是这句话。
宋烨终于将注意力落在了宋墨身上,“长安好好的,怎么可能没了呢?”
听得这话,宋墨忽然笑了,“没想到,你比我还能自欺欺人。
方才不都听到了,因为拓跋律的缘故,长安丢了,也可能是死了!”
“长安?”
拓跋律抬眸望着这兄弟二人,“不是叫什么孤舟吗?”
可这兄弟二人压根就没有搭理他,只在自说自话,把拓跋律当成了空气。
“长安没事。”
宋烨望着宋墨,“你都失算了。”
宋墨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你说什么?”
“你所认为的一切,对朕的报复,都失败了!”
宋烨瞧着边上的拓跋律,“现如今你想刺激朕,让朕杀了拓跋律,朕也不会上你的当。”
闻言,拓跋律骇然转头望着宋墨。
论心思,拓跋律还真不如宋墨阴狠毒辣。
“你想让宋烨杀了我?”
拓跋律眯起危险的眸子。
宋墨被当中拆穿,先是一愣,俄而冷笑两声,“那又如何?
你难道不该死吗?
觊觎臣妻,你枉为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