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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
“你……”话未出口,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快速涌上鼻间。
洛长安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的伤口开裂了,却见昏暗的烛光里,戴着面具的重生,背上扎着一支箭,呼吸微促的靠在床柱处。
他坐在床尾,侧目望着坐起身的她,“把你的金疮药和止血散拿出来,替我包扎!”
“你受伤了?”洛长安骇然。
他这神出鬼没的功夫,竟还能受伤?
可见,伤他之人,功夫必定在他之上。
“少废话,帮我处理!”重生气息奄奄,“完事后,我送你一样东西,保证你会很喜欢。”
一听有东西送,洛长安的起床气瞬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言九鼎,不许骗我!”
“快点!”面具下的眼眸,狠狠闭了闭,好似难受到了极点。
洛长安爬下了床,趿着鞋子就去拿药箱。
“会有点疼!”洛长安剪开他背后的衣裳。
箭扎得不浅,血肉外翻,伤口略有些狰狞可怖。
“你到底有什么东西要送我?”她有些小期待,“寻常东西,我可是看不上眼的。”
重生没说话,心里却明白,她这般嘀嘀咕咕为什么。
“话说,谁伤了你,你这般好功夫,怎么也就着了道?我愿以为像我这般四肢不勤之人,才会中暗算,原来武林高手也是难以幸免!”她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
帕子沾了点药水,趁着他发呆之际,洛长安忽然摁住了他的伤口,以最快的速度拔出了箭!
鲜血喷溅的瞬间,帕子已经捂了上去。
血,瞬时染红了帕子。
饶是如此,重生也只是身子一颤,连句闷响都没有。
她方才说这些,本就是为了转移他的视线,免得拔箭的时候他喊疼,到时候惊动了外头的人,谁知道……
隔壁住着皇帝,洛长安没敢再多想,手脚麻利的为重生上药包扎,动作极是干净利落。
“若不是知道,你是丞相府的小公子,恐怕会误以为,你是医馆的大夫!”重生褪了上衣,这会光着膀子。
绷带缠过他肩膀,从左肩绕到右腋下,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充斥着他的鼻间。
嗯,真好闻。
“我可不是什么大夫,说不定给你伤口下毒,到时候活活烂死你!”洛长安转身去洗了手,“没事了!东西呢?”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惊喜。
待转回,重生已经重新覆了衣裳,拢了拢衣襟,面色苍白的将一样东西放在桌案上。
青布包裹,不知是什么?
洛长安坐在了桌案旁,“什么东西?”
“可能是婚书,想清楚再打开!”他还真的没拿自己当外人,顾自倒了杯水,慢条斯理的喝着。
瞧着他举止如常,若不是她亲手包扎的伤口,还真以为他是个没事人!
深吸一口气,洛长安手脚麻利的打开青布包裹。
她是谁?
相府小公子。
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看的?
然则,下一刻。
“账本?”洛长安骇然,蹭的站起身来,不敢置信的望着淡然饮茶的重生,“这就是你要送我的东西?”
重生依旧是那个重生,脸覆面具,眸色幽邃,“怎么,不喜欢?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
洛长安呼吸微促,定定的望着手中的账本。
不高兴?
不,她是太高兴,太激动了!
不费吹灰之力,居然拿到了账本!
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最喜欢的应是我
“你这账本怎么拿到的?”洛长安眉开眼笑,“皇帝在山瀑那边,派人搜了很久都没找到,怎么就落到了你的手里呢?”
重生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杯盏,“不喜欢就还我!”
“喜欢喜欢,这便是我最喜欢的东西!”洛长安坐在那里,快速翻阅手中的账本。
兴许真的是丞相府的运气,这本账上有丞相府与尤氏兄弟的账目往来。
“最喜欢的?”重生忽然伸手,冷不丁将她手中的账本夺了回去。
洛长安正全神贯注的看着账目,谁知道手上突然一空,她当即抬头望着重生,心头咯噔一声,“你做什么?还给我!”
“你说,这是你最喜欢的?”重生又问了一句。
洛长安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盯着他看了半晌,没反应过来。
“那我呢?”他问。
洛长安:“??”
“我不该是你最喜欢的?”他摆弄着手中的账本。
洛长安狠狠皱了皱眉,“你有病,跟账本吃醋?还我。”
“活人,还争不过一个账本?”重生幽幽的叹口气,“惨,真是太惨!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为了抢账本,差点死在了外头,居然……唉,真是没心肝!”
洛长安忽然明白了,他背上的伤,是为了抢账本?
为了她?
“你的伤,是为了账本?”洛长安小声的嘀咕。
重生睨着她,“若我说是,你打算如何报答?”
“你拼死抢账本,就是为了让我报答你?”她反唇相讥。
重生托腮叹气,无奈的摇摇头,“没让你以身相许,你便偷着乐吧!”
洛长安很肯定,他就是故意的。
身子……
身子不都早就给了他吗?
“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她低哼,“到底是哪个没心肝?”
重生薄唇轻挽,“还记得呢?要不要,回味一下?”
“皇帝就住在旁边,你若想死,可以试试!”她别开头不去看他,仿佛是生气了。
重生嘬了一下嘴,裹了裹后槽牙,“过来,给你!”
“哼,生气了!”洛长安仍是不看他。
重生默默的翻开账本,“丞相府,进奉白银十万两,翡翠马一对,珍珠二十斛,白玉……”
“别念了!”洛长安乖乖的立在他面前。
重生合上账本,好整以暇的抬眼望她,“所以……唔?”
这种事,洛长安没什么经验,动作生硬的弯腰,低头,覆上他的唇。
至于其他嘛……她虽然混迹风月楼,但是在是跟风花雪月不怎么搭边,毕竟她终究不可能像个正常男儿这般,肆无忌惮。
平素的顽劣不可,也是点到为止!
重生断然没想到,她会突然这般如此。
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男人就是比女人更加无师自通。
洛长安心头砰砰跳,正欲起身。
然则下一刻,重生已经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不容她闪躲退避。
刹那间,洛长安瞪大眼眸。
脚下一软,她已经坐在了重生的怀里,这男人尝过了味儿,便是再也按捺不住,以至于到了最后,洛长安觉得自己快要厥过去了。
“点了火,是要负责的!”重生嗓音低哑。
他用行动和态度表示,这般报恩的方式,他很满意!
“把账本给我!”洛长安微微喘着气,俄而一记软拳砸在他胸口上,“差点没憋死我!”
重生握住她的手,将账本放进她的手心里,“这个,是你的了!”
洛长安笑着坐起身,也不管是不是坐在他怀里,只要拿到账本,抹去丞相府的那一笔,便是万事大吉。
不管这账本是怎么得到的,拿到就是成了,她只要结果。
“你这般为你爹收拾烂摊子,有用吗?”重生问。
洛长安小心的将记载着丞相府的几页撕下来,烛火一点,瞬时明火燃起,化为灰烬。
“为什么没用?”她不去看他,顾自做着“毁尸灭迹”之事。
重生眸色微沉,瞧着她这副认真的模样,神色不是太好,“他若是继续如此,你能收拾多久?问题的关键,不是在你爹身上吗?”
“他不愿收手,我不愿他死,可不得这么做吗?”洛长安想都不想,直接回答。
重生苦笑,“可你能收拾多少次?”
闻言,洛长安一本正经的望着他,“我年轻还是我爹年轻?”
“自然是你!”重生回答。
洛长安点头,“那不就得了,我比他活得久,不管他做了什么,只要我能收拾,我就尽量去收拾,反正最后是他先去,我有的是时间。”
有那么一瞬,重生迟疑了。
“我知道。”她起身,将账本丢在桌案上,“在所有人眼里,他是奸贼,满京陵城的人都在背地里,骂他不是个东西。”
重生不说话。
这是,事实!
“他不是好人,心狠手辣,贪恋好色,为了权势更不择手段。”洛长安顾自倒了杯水,慢悠悠的合上两口,扭头望着地上的灰烬,“可对我来说,他是个好父亲!”
这点,重生表示肯定。
洛长安,是洛川河的宝贝眼珠子。
“我这人从小到大,没什么是非感,只要我开口,我爹就会将我想要的,捧到我面前。”洛长安喝口水,面色有些凝重,“兴许,他对不起天下人,对不起圣恩,但他没对不起我。”
重生点点头,“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你……高兴就好!”
“就因为睡了一觉,便要这般为我所用?”洛长安托腮看他,“重生,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执着于我?”
重生笑了,幽邃的瞳仁里,倒映着明灭不定的烛火。
他勾唇笑得温柔,“我乐意,你管得着吗?下次想试探我的时候,记得感情再投入点,眼睛里没有光,说出来的情深意重,很难让人相信。”
“嘁!”洛长安翻个白眼。
这小子的警惕性真高,这样都还能保持清醒?!
她自问,方才的感情酝酿,已经很投入。
不过,他说的眼睛里有光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她微微凑近了他,目不转瞬的盯着他的眼睛,面具下的双眸,幽邃如深渊,黑漆漆的,若是盯着瞧,好似……好似会乱了呼吸和心跳。
眸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