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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全不似平日,手不仅没有松开,相反握了个紧,拼命地挣扎,仿佛企图再刺!
这时,屋外的护卫纷纷跑了进来,有人护住洪煜,其它人全去对付知秋,惊得洪煜急声高呼:〃别伤了他!〃这边刚接过护卫递过来的衣物,暂时掩住伤口,立刻上前,试图安稳完全失了神智的知秋:〃是朕啊,知秋,朕是洪煜!你看看朕,冷静看看朕!〃
知秋口中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似是极度痛苦,困惑压抑,象是给什么禁锢住,从里到外都在苦苦挣扎。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洪煜,那种注视仿佛在摆脱,辨认,和求助,如同用尽全身的力气,眼睛里的唳气渐渐退了,又黑又空,猝然淌出两行眼泪,〃刷〃地顺颊而下。
洪煜见知秋不再挣动,示意捉着他的侍卫放手。侍卫面露紧张,不敢放手。万一皇上出了事,哪个人又能承担起这责任?当值侍卫劝他先撤退,不料,洪煜执拗,这时候哪肯听他们的?伸手将知秋揽过来。
艺高人胆大,他有武功在身,匕首也给侍卫夺走,洪煜相信知秋伤不了他,况且他眼神逐渐清明,许是清醒了也不一定。他手臂圈着知秋,慢慢将他揽在怀里,感觉身体沉沉的,半点支撑的力气也没有,轻声安慰:
〃没事了,没事了。〃
御前侍卫已经准备好车马,进来通禀,即刻便可动身。洪煜见知秋依旧魂不守舍,却不似有危险,便让身边的太监简单处理伤口,并不深,但流了血,让跟着的人心里七上八下,个个瑟缩不停,片刻不得安稳。
〃回宫后,朕保证没人追究你们护驾不周,但叶大人伤朕的事,你们都给我闭上嘴,一个字也不准透露!〃
跟随的人唯唯喏喏地应着,有人护着洪煜,有人想去扶叶知秋,却听洪煜大喝一声:〃谁让你碰他的?〃说着,大步走过去,从太监手里接过知秋,低身将其背在背上。这可让随行的人为难,纷纷劝说:
〃万岁爷,让叶大人跟您分开坐轿子吧!万一,万一路上。。。。。。〃
〃少废话!〃
双方正僵持着,后背上默不作声的知秋身子一震,一口鲜红的血正吐在洪煜肩头。洪煜扭头一看,顿时呆了,〃知秋知秋〃叫了两声,却是一点回应也没收到,急得眼中冒火,两旁的人再不敢吱声,连忙护着两人往外走,匆忙上了轿。安妥完毕,洪煜低头一看,怀里素白的脸,连半点生气都没了,一颗心顿时如堕冰窖。随从扬鞭策马,向京城的方向一路飞奔而去。
叶知秋〃云根山〃被魇后,回到宫中,一直昏迷不醒。太医院上上下下来诊了个遍,没人找得出症结,更别说医治!这让洪煜龙颜大怒,下令彻查谁在背后弄整蛊之术,更遍寻天下良医进宫诊治。大半个月过去,毫无好转,连呓语都不曾有,洪煜忧心忡忡,开始觉得事情不对。
他思来想去,这事不应该为叶家所为,即使知秋的性子,使得叶家里面也有人对他略有微词,但以他现在的地位,就算叶文治不在京,叶家人也不至于敢动他。若是韩相那头,这样做不是很蠢?朝廷上最见不得知秋得宠的,就是他们,直接动手,太冒失了吧?可若想回来,正是因为两家都不可能动手,如此做过,才不正好蒙蔽视听?
除了他们还会有谁?洪煜翻来覆去地想,太子虽向来不喜欢知秋,可这么做对他有害无益,根本不可能冒险。洪煜日日如坐针毡,心急如焚,最终别无他法,从不迷信蛊术的他,也只能听信旁人的建议,到处寻找高深术士,试图破了迷蛊,将知秋唤醒。
叶逢春早看出这个中蹊跷,却不敢声张,此时她已据后位,做事反而不能象先前那般决然果断,要考虑斟酌的多了。这日她去知秋那里探望,问了于海状况,看见床上人世不知的人,再目睹向来不示弱的洪煜,瘦得脱了形,灰溜溜地失魂落魄,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这几年来,她也开始渐渐相信,也许洪煜想从知秋身上得到的,并不是性爱的欢愉。知秋给他的,逢春自己,又或者这后宫三千佳丽,没人有,装也装不出。而那到底是什么?友情?爱情?忠诚?逢春想不到,也不介意自己给不出。因为她不想,跟知秋一样,被感情束缚了手脚。
当晚,影子悄然来临,逢春开门见问他调查之事。影子做事向来极有效率,很少有他查不出的东西,而这次似乎是落空了。
〃什么是查不到?〃
〃整蛊的人藏匿很深,暂时查不出出自谁手。〃
〃背后指使呢?〃
〃范围很大,娘娘能不能给个指点?〃
逢春眯了眯眼,道,〃你从龚放身上查查。〃
影子心领神会,轻声问:〃龚大人身上确有蹊跷。既然有娘娘暗示,属下会尽快找出整蛊的术士,为三公子解蛊!〃
〃找到也不要声张,〃逢春暗暗抚摸手里的一串珠,〃皇上将知秋照顾得很好,暂解不了也没什么。你倒说说,龚放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嫁祸韩家?〃
〃嗯,八成是他扶了我做皇后,再借由此事降了韩家。。。。。。至于将来对付叶家,那不就是一句话吗?〃
〃娘娘想属下怎么做?〃
〃龚放苦心策划这一切,也总得遂了他的愿。再说,知秋这罪也不能白遭。〃逢春是恨韩家入骨,即使如今做了后宫的主人,她见荣贵妃凭借两个皇子的母亲身份招摇过世,依旧似眼中钉,肉中刺,就象洪煜总结的,逢春全无仁厚之心,而她憎恨的人,也只有斩草除根,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大哥快回来了吧?听说月底就能抵达,这可就剩几天了!可有人跟他说起知秋这事?〃
〃属下所闻,并未有人据实以告。因将军日夜兼程往回赶,已颇为疲惫,怕他急火攻心,坏了事。〃
〃那就等大哥回来再说吧!〃
大出逢春意料之外的是,三日后,大哥竟将回营的大军交给心腹的几个将领,自己单骑飞奔回京!风尘仆仆,第一件事,便是入宫面圣!
书房的窗微敞,正看见外面一株银杏,碧澄天空下,满树摇黄。洪煜眉头深皱,看着面前的帅印,叶文治连日进京,为的竟是辞去帅印,从此解甲归田!然而,让洪煜不安的,不单单是叶文治提出的辞呈,更因为三年不见,这男人身上越发难以掩挡的一股,霸气。
〃刚刚得胜归来,这是为何?〃
叶文治坐在不远处,满面风尘仆仆,他微低着头,听见洪煜问他,不假思索,略带沙哑地说:〃臣想要带知秋离开,天下之大,总找得到高人,解除他身上的蛊咒。〃
叶文治要带知秋走,洪煜是多少猜到,当初他日夜兼程入京的消息传来,洪煜便知道叶文治为的是什么,他只是没有想到,这人决心如此坚定,竟肯动用最后的筹码,手上握了十几年,铁打不动的军权。他对知秋表现出的这种势在必得的执著,难免让洪煜心中觉得恐慌。知秋的沉睡,他心急如焚,可他也明白,今日若放任叶文治带走知秋,恐怕以文治决绝倔强的性子,今生也不会再放知秋回来。
〃朕也在派人四处寻找。。。。。。〃洪煜说话时,顿觉心虚,连忙补充道:〃朕是没照顾好他,这事朕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将幕后指使之人绳之于法,你倒是给朕些时间处理才好。〃
〃皇上若真替知秋着想,就请不要强留,〃叶文治听得出洪煜不会轻易放手,若是以前,他会有耐心去想办法说服,而如今,知秋已经沉睡不醒足有月余,却迟迟找不出幕后指使之人,他虽然还没亲见知秋的状况,可单单如此想来,已觉心内疼痛难忍。实在是无法束缚自己的个性,一时难以顾及所谓君臣之礼,〃后宫便是知秋葬身之地,这几年来险象频生,即便没有这次的意外,以后又不知要惹出什么样的乱子,还请皇上开恩,放知秋一条生路,离开后宫这是非之地!〃
叶文治语气略带强硬,洪煜听得出其中不乏有责怪和忿忿,也明白这其中道理,他说得也不算错。若是旁人如此说法,洪煜未必生气,唯独叶文治在这样敏感的节骨眼儿,忽然气势如此强盛地质问自己,让他不由得火大,高声斥责回去:
〃叶文治!真当你战功赫赫,便能站在朕面前,指手画脚?朕告诉你!朕从未强留他住在后宫,知秋是心甘情愿!出了这等事情,朕也十分自责,想你如今也算万人之上,这种身不由己又怎能没有感触?若这周遭,真能惟你命是从,当初知秋就不会被人冠冕堂皇地送到朕的面前!〃
叶文治与洪煜君臣多年,对彼此都不一般了解。当初知秋被动地送进宫,这事不可能瞒得过洪煜,只是今日洪煜将之拿来,如此明确地比较两人处境,着实让文治吃了一惊,这几年,皇上也变了。他本不善言辞,此时索性沉默不言,倒是洪煜继续问了一句:
〃若是知秋醒着,你就那么自信,他宁愿跟着你,而离开朕?〃
这话正挫上叶文治的痛处,知秋心不在他,洪煜也许并不确定,而他却是比谁都清楚,从这几年陆续传来的口信,洪煜对知秋确是分外上心,心内不禁暗自叹气,说道:〃臣只愿知秋康健欢喜,若他病好以后,仍坚持回到皇上身边,臣不会横加阻止。只要他喜欢,对于臣来说,如何都好。刚刚臣心如火煎,语气不善,得罪圣驾,罪该万死,仍要冒死再问皇上一句,喜欢一个人,是要不管生死,将他留在身边,还是放他平安渡过一生的好?〃
洪煜脊背挺直,目露凄苦之色,仔细寻思片刻,胸膛起伏渐渐平静,忽然问了一句:
〃朕心中有个疑问,盘桓很久,你今日若能真心回答,为朕解了这惑,朕。。。。。。便放他走。〃说着,洪煜直视不远处的叶文治,他似乎并不好奇,自己要问的是什么,〃你对他,可有超越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