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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求助!唐顺没主意了。
叶文治先回身关了门,放下沉重的门帘子,再走回床前,手里多了样东西,一颗小小的药丸,送到知秋嘴边,不容商量地说:〃吃下去!〃
知秋的身体几乎一跳,象躲避瘟疫样地,歪脸躲开那颗药丸,眼睛里开始流露恐惧之色。文治的手坚定地换了角度,依旧停留在他嘴边:〃你别逼我动手!吃了它!〃
这会儿知秋的脑袋也不好用了,他缩身往床里躲,恐惧带给他莫名其妙的愤怒:〃不吃!我不会吃的!拿开!〃
文治伸手捉住他的肩膀,他登时象失去理智一般挣扎起来,推搡着往床边爬,想往外跑。就算是平日里他身子好的时候,也不是文治对手,何况如今病得七荤八素?文治伸臂环住他的腰,一把拎回床上,脸上唳气渐重,镇压着知秋挣扎的身子,腾出手捏着他的嘴,逼迫他张开。知秋也不知哪里来的执拗,死命咬着牙,不肯就范。
若是平时,文治哪舍得下这么重的手,他知道知秋嘴里必是流血了,却又不肯放松。两人离得这么近,知秋闻见他身上的酒气,还有那双血红的愤怒绝望的眸子。。。。。。
他知道今日是避不过,正想着,颚骨一疼,嘴再也闭不住,他完全被文治制个死,动也不能动,连吞咽都无法控制,他感觉塞进嘴里的小巧的药丸,顺了喉咙滑下去,心生无助,双眼迅速湿润了。
文治见他吞了解药,立刻放松双手,竟象是不想再碰他一样退了两步。知秋如获大释,趴在床边,咳嗽着,吐着血水,顺便大口大口地喘气,文治手劲极大,刚才差点掐的他窒息。
〃他其实并不知情,前段时间召你进宫,又许你秘旨,保你太平,不过是借你巩固洪氏江山!他立遗诏传位洪汐,并非怕太子将来为难于你,而是握住他唯一的筹码,确保江山姓洪!他只有稳住你,来制约我对洪汐的武力威胁,因为他看穿了我无法辜负你的心!这一切,你若蒙在鼓里,我也不怪你,可你明明看得比谁都明白,却还如此施压于我!知秋,我就算亏欠你父亲良多,可好歹我从虎口里将你救出来,养育你多年,你如今作为,让我情何以堪!?〃
知秋明白,若不是仗着醉意,若不是愤怒冲昏了大哥的头脑,他永世也不会如此直白地与自己摊牌。他以为,自己这么做,不过是逼迫他交出解药,那样的结果,他便是为了洪煜一人,背叛叶家上下,放弃大哥。
〃大哥多虑了,知秋赴死之心已决,救了这一次,未必就救的了下一次。〃知秋苦笑,胸中之气还未顺过来:〃大哥,你,放我走吧!〃
文治早就知道,知秋对洪煜的用情超过自己,他本来可以视他如兄弟,呵护他,宠爱他,助他一生平坦顺遂。可心有贪念,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早分不清,牵扯他心怀魂魄的,是多年前的那个缥缈模糊的影子,还是眼前这冰雪般动人的知秋!
烈性酒精的力道,让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他只觉的自己的心意都白费了,知秋宁可与洪煜共死,也不愿与自己同活!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多年前,他选择了暴虐的太子,离我而去;如今,你又再做出相同的选择?你们父子,究竟视我如何物?
文治感受心中的洪水野兽出了闸门,再也无法自控,甩手就狠狠给了知秋一个耳光。知秋错愕之中,看见大哥扑将过来,重重压在他身上,劈手撕开他的衣裳。。。。。。狂乱如兽,竟没半分大哥的模样了!知秋只觉得心口给大石死死地压着,他直楞楞地看着文治几乎错乱地剥去他的衣服,张不开口,说不出话,脑海里火烧火燎的茫茫无际,嘴里突然一阵咸腥,在文治扯下他裤子的瞬间,昏了过去。
知秋醒在一个堪称陌生的房间,待他的神智感觉归了位,才辨认出,这是洪煜几年前赏他的院子,他嫌孤单,只过来住过几次。这会儿外头半明不暗,分不清是黎明还是黄昏,他也没试着起身,心里清楚,那根本不可能。身上的毒虽然解了,却破败得没一处不疼不累,昏迷前的情景渐渐入怀,更是羞愧难当,脑子象是被搅得混了,头痛欲裂,难以思考。
门〃吱扭〃一声开了,知秋听得出那是唐顺儿的脚步。在床前停了,放下手里的水盆,见他睁着眼,轻声说:〃公子,您醒啦?〃
〃外头,什么时辰?〃
〃酉时了,公子,您身上好过点没有?〃
唐顺将手巾浸湿,知秋发热,流不少汗,这好歹退了热,也不敢让他沐浴,怕再受凉。
〃嗯,好多了,你去弄些吃的来,我饿得慌。〃
这实在太不象公子说的话,公子就算没病的时候,也是要劝着吃的人,如今云淡风轻的模样,怎么看都是装出来给人看的!唐顺手里托着手巾,楞在床前,突然觉得心里堵得太难受,〃扑通〃跪在地上,匍匐着身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知秋想伸手拉他一把,动也动不了,够也够不到,索性作罢,说道:〃你要哭也起来哭,跪在那儿不累吗?〃
唐顺跪爬到知秋身边,抱着他恸哭失声:〃公子,你为什么要这样?怎么,怎么不问,我们为何住在这里?将军为什么这般绝情?公子啊!你哭出来吧!公子。。。。。。公子。。。。。。将军为什么那么对你?〃
知秋自是知道,这些时日,唐顺贴身照顾他,身上那处的伤,断是瞒不过他。外人看来,这定是荒谬至极,兄弟乱伦后,又被大哥逐出家门。若不是这些年跟着自己,唐顺怕也要把自己当妖孽看。
知秋抚摸着唐顺哭得乱颤的肩膀,唐顺的眼泪流得汹涌,自己的双眼却干涩得很,竟是一颗眼泪也挤不出。乌云罩顶,眼前身后,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是还债,唐顺,要还到债清的时候。〃
两天后,大哥的亲信鲁远峰带着几车的物品,到了知秋的小院。唐顺说,先前就是他送他们过来的,大哥从那天之后再没露过面。鲁远峰离去之前,到了知秋卧室,对他说:
〃送来的是三公子留在将军府上的东西,若有遗漏,派人过去拿便是。日后缺少什么,可以直接和将军府的管家说,将军定不会亏待于您。三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大哥,他可有话留给我?〃
〃将军让属下带给三公子四个字,好,自,为,之。〃鲁远峰说完,抬头目视靠坐在床上的知秋,脸上似看不出什么,〃鲁某告辞,您可有话要带回?〃
知秋似想了想,平静地说:〃谢谢大哥,要大哥。。。。。。多保重吧!〃
个多月过去,知秋勉强能下地的那天,外头下起小雪。他早前就嘱咐唐顺多注意宫里的消息。这院子洪煜赏他有段时间,但他很少过来住,留的也就是几个看院的,想当时大哥命人将自己搬过来,也是匆忙,并没仔细请过人,大部分的他都不认识,因此更加依赖唐顺。
过了晌,唐顺从外头回来,进屋就关了门,匆匆地走到他跟前,在他耳边说:〃万岁爷身体好不少,据说过两天要上朝了呢!〃
暮霭沉沉,楚天辽阔,知秋的心迷失在铺天盖地的一片冰雪之中,竟然已是无法喜悦。他便觉得自己似乎在大哥发疯的那个夜晚,丢失了些什么,再也拾不回来。
天冷以后,知秋几乎日日缠绵病榻,虽不致命,也恹恹无神,竟日也不说两句话。唐顺儿急在心里,却无可奈何,他在这院子里混得并不如意。无论在宫里,还是在将军府,知秋都是极受重视的人,因此唐顺儿办什么事,总有人通融帮助。这不大的院落,却唐顺儿碰了不少钉子。
知秋在朝廷上官位不高,俸禄微薄,根本供养不起这里的奴才。皇上赏下来的,自有宫里来支付;后来叶文治找过来的,由将军府负担。这不靠主子吃饭的奴才,对主子自然就不那么上心。尤其如今皇上大病初愈,文治对知秋又不咸不淡,更是没人把知秋当回事。
有时让他们找个大夫,能磨蹭半天,唐顺儿气到,骂了他们两句,他们还大言不惭地反驳,说这院大小事务支出,要先经过将军府同意,那头没准,是任谁也不敢办的。这种事唐顺儿不敢和知秋说,只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皇上早些痊愈,好把公子接回宫里。
终于在唐顺儿听说皇上龙体开始好转的小半个月后,一辆貌似普通的轿子停在知秋家中的侧门处。可随行来的人,却非一般人,他是禁宫侍卫总管,冯世渊头等亲信。
〃公子,公子,万岁爷来接您了!〃
知秋见唐顺儿从外头匆忙跑进来,一付欣喜若狂的模样。唐顺儿的欢喜,并没有感染到知秋,他低着头,似乎还叹了气,并没有立刻回应。
〃公子,〃唐顺儿试探地问他,〃您不高兴?〃
知秋抬头,冲他淡淡笑了笑,说:〃帮我更衣吧!〃
宫门处换了辆华丽的轿子,初冬的太阳正从宫墙上懒洋洋地洒下来,知秋悄悄掀起窗帘,唐顺儿小跑地跟着轿子,见他掀帘,憨厚一笑。。。。。。两旁依旧无边无际的红色宫墙。知秋忽然想起初次进宫那天,钟卫在宫门那里挨骂。他的轿子也是如此飞快地经过,当时的他,心里一片坦荡和好奇。。。。。。屈指算来,已经是六七年前的事。
轿子停在南书房的门外,知秋走出来,看见御书房总管郎忠等在跟前,哈腰和他请安:〃公子,万岁爷在里头等您半天了!〃
书房里燃着檀香,洪煜歪在炕上看奏章,外头的动静早给他尽收,知秋迈进门,他炯炯双眼已经堆满笑意,迎接着知秋冷冽的身影。知秋稍作停留,便信步走上前,面前这人照比上次见面,精神很多,虽仍显清癯,那股洪煜惯常的气势已经恢复大半。知秋几乎贪婪地盯着洪煜看,忘记了彼此间致命的症结。
〃叶知秋,你让朕想得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