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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眼泪珠子就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哭的梨花带雨,哪还有之前的气焰嚣张,像朵雨中的小白花,楚楚可怜。
庞初瑶一边哭,却不见君轻尘有丝毫动静,依旧没有看自己一眼。
她的双手在袖子中握紧,指甲抠进掌心里,身体一动,站到了独孤雪娇面前,挡住了君轻尘的视线。
“独孤小姐,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不小心碰到了你的脸。
呜呜呜,你若是怨恨,就恨我好了,若是不解气,可以在我脸上划一下。
我不介意的,真的,你不要让王爷为难,他若是处置了德胜公公,皇上会不高兴的。
君臣不睦,会影响王爷的前途的,我不想他因为我获罪啊,呜呜呜……”
庞初瑶泪流满面,拉着独孤雪娇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拍,似乎真的是在赎罪。
将军府众人都懵了,怎么突然就转性了?这个女人是蛇精病吧!
独孤雪娇看着面前这张脸,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那时候沈卿婉也是这般模样。
总把自己当成故事的主角,像个戏精一样时刻不忘加戏,还尤其喜欢这种盛世白莲花的戏码,让人看了就恶心。
庞初瑶跟了沈卿婉这么些年,倒是把她的精髓都学会了,简直就是加强版沈卿婉。
独孤雪娇心里冷笑一声,她又不是傻。
大庭广众之下找她不痛快,这不是上杆子送命吗!
太师和太后若是知道了,恐怕会趁机给将军府安个罪名吧。
就算看庞初瑶不顺眼,就是想要报仇,也不是现在。
独孤雪娇抽回自己的手,身体往后退了两步,与她拉开一段距离。
当着庞初瑶的面,用王语嫣给的帕子擦了擦手,意思很明显了。
你那么脏,不要碰我。
她昂着头,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嘴角却勾着一丝浅笑。
“庞小姐既然不是故意的,我也没必要跟你发火,只是提醒你一句,指甲太长可不好。
尤其是指甲长,而手又贱,总喜欢碰不该碰的东西。
我是个心肠软的,不跟你一般计较,要是换个狠心人,哪天把你的手砍了,可就不好了。”
这话虽然无一处指责,甚至在给提出建议,可怎么听起来都有些像是威胁。
第283章 欠了我的都要加倍还回来
第283章 欠了我的,都要加倍还回来!
庞初瑶眼神一缩,后背发凉,甚至忘记了哭泣,眼泪挂在睫毛上,呆愣地看着她。
独孤雪娇不再理会她,这种演戏上瘾的白莲花,真是多看一眼都倒胃口。
“爹爹,娘亲,圣旨也接了,咱们回吧。”
然后又礼貌地看向传旨的王德胜,声音浅浅。
“德胜公公,那我们便不多陪了,眼看着出征在即,我们还要商议一下对策。”
话音落,拉着一脸铁青的独孤铎,转身离去。
独孤墨瑜原本还想动手,心头一把火都快窜到头顶上了。
可看着她使眼色,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走了。
从始至终,独孤雪娇都没有再看君轻尘一眼,好像他从未来过将军府一样。
或者说,从他出现,也就对视了那一眼。
她刚走出一步,背后就传来庞初瑶娇俏的声音。
“王爷,今天是乞巧节,我还是第一次来岐阳城呢。
听说这里的灯会非常好看,完全不输凉京,你晚上陪我去看看,好不好?”
她的声音有些大,似乎故意为了让人听到才提高了音量。
独孤雪娇脚步一顿,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庞初瑶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演技可比沈卿婉还厉害,刚刚还是楚楚可怜的白莲花,哭的梨花带雨。
这一转头就成了娇俏可人的少女,撒起娇来,恶心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要不是为了不落人口实,她真要干呕起来了。
独孤雪娇只停了一下脚步,就继续往前走了,可心里到底有些不甘心,耳朵始终竖起来,听着身后的动静。
可令她失望的是,一直没听到那人拒绝的声音。
他没有开口,是默认了吗?真要陪庞初瑶去看灯?
一想到这里,心就止不住的疼,明明说不在意的。
可脑子里却不由自主浮现几年前那场盛世明灯,他站在绚烂的烟火中,对她说,以后每年的乞巧节,我都会陪你一起过。
现在想想,原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或许人家早就不记得了。
王妃死了,还会有下一个王妃,然后这甜言蜜语,就成了别的女人的。
独孤雪娇心里好似被一块大石压着,呼吸不过来。
家人都很担忧地看着她,却被她几句话打发走了。
现如今出征平叛的日子已经定了,爹爹和哥哥们要尽快制定作战计划,只能先行离开。
独孤墨瑜非要留下来陪她,最后被独孤铎拎走了,谁都看得出她想独处,偏生这个没眼色。
沈夫人和两个嫂嫂要替他们整理行囊,自然也要忙,只是眼角眉梢都带着掩不住的苦涩。
战场最是无情,刀剑无眼,谁知这次去了,还能不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独孤雪娇目送着他们离开,转身朝花园走去,一直在沉思。
她刚刚受的委屈,就是故意让将军府处于弱势,不给他人留一点把柄。
若是将来有人拿这事说事,弱者必然处于优势,民众不会向着朝廷,只会力挺将军府。
无论何时何地,都要让将军府站在制高点上,这样就够了。
否则她为何要憋着气,早就把那两人暴揍一顿了。
可现在憋着,不代表以后这几天也要憋着,欠了我的,都要加倍还回来!
第284章 王爷是捂不热的冰块
第284章 王爷是捂不热的冰块。
独孤雪娇站在花园池子边上,看着满目的枯荷发愣。
流星和玉箫互视一眼,满是担忧,却又不敢贸然开口。
憋了半天,流星看着她纤瘦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开口。
“小姐,你不要想不开。”
想不开?
独孤雪娇看着池中自己的倒影,嘴角明明勾着笑。
“傻流星,你不会以为我要跳湖吧。”
流星:……
难道不是吗?那你为何一直盯着湖面发呆?好吓人的。
独孤雪娇浅浅一笑,可眼底却满是苦涩。
“傻丫头,记住一句话,在我跟前,想不开的只会是别人,永远轮不到我。”
她从袖子里摸出一方帕子,拿在手中看的仔细。
正中是一只威风凛凛的鹰,瞪着一双利眼,满含天下霸主的气焰嚣张。
指尖在鹰的眼睛上摩挲了几下,把手伸到了湖面上,松开了手指。
玉箫眼看着雪色的帕子飘飘荡荡,落向湖面,心头一紧,上前一步。
“小姐,你好不容易绣好的,怎么说丢就丢了?”
她是眼看着小姐绣出这张帕子的,每天坐在灯下,一针一线,分外专注。
当时她还很奇怪,家里明明就有绣坊,那么多的绣娘,为何还要自己亲自去绣。
但她没有问,小姐想来是有自己的想法。
好不容易才绣好,晚上在灯下熬了好几天啊,为何就这样丢了?她看着都心疼!
更别提小姐了!
独孤雪娇看着帕子落在湖面上,随着水流荡了几下,又慢慢地沉下去。
面上波澜不惊,偏生眼角微红,带着一丝苦涩。
“因为不值得,是我一时糊涂了,竟以为我们……”
后面的话没有说,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喃喃自语一般。
玉箫和流星对视一眼,两人似乎还从未见过这般低迷的小姐,总觉得整个人都笼着浓浓的伤心。
尤其是她脸上那触目惊心的一道血色伤痕,让人看了,只觉心疼。
直到帕子完全沉了下去,再看不到一丝波纹。
独孤雪娇毫不犹豫地转身,带着两人离开。
却说另一边,君轻尘看着独孤雪娇决绝的背影,眸光幽寒。
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以前没关系,现在没关系,以后也不会有关系。
否则又怎会看都不看他一眼呢?
这个女人好狠的心。
他站在那里,像一株孤独的树,脚下生了根。
庞初瑶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也不管他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有没有回应,只自顾自地说着,毕竟这话本来就不是说给他听的。
但若是他有回应,那就更好了,倘若能跟他一起去看灯,此生都不会有遗憾了吧。
庞初瑶从未对任何人说过,那年凉京街头,人潮纷涌,万千孔明灯下,她看到了两人相拥的身影。
她原本只是跟小姐妹一起出去过乞巧节,却偶然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少年,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腔了。
庞初瑶像疯了一样,在人潮中跟着他,甚至忘记了小伙伴。
本以为可以跟他搭上话,却看到了那永生难忘的一幕。
她总在想,倘若有一天,有个男人这样对自己,为自己放万千盏孔明灯,写着自己的名字,那她死而无憾了。
可偏偏上面的名字不是自己的。
庞初瑶站在人群里,眼里泛着泪花,看着两人拥抱在一处。
那一天她记住了一个名字“卿卿”,原来少年心头已经有了白月光,叫卿卿。
难怪表姐每次看到自己的庶妹,都是一副战斗母鸡的模样,原来她早就看出来了。
她傻站在那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不是我?
刚刚她看到独孤雪娇,本没想对她动手的,偏偏听到将军府的人都在喊“卿卿”。
原来这个狐狸精也叫“卿卿”。
因为一张脸,君轻尘把夙清留在后院,难不成现在又因为一个名字,他也要把这个狐狸精娶回去?
决不允许!
那一瞬间,埋藏在心底很多年的怒火像火山喷发一般,烧的她理智全无!
好不容易弄死了一个卿卿,为何又要出现一个!
她们都该死!